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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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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琼跟夫子请假的时候,为她自己和玄漪都递了五日的假条。
她原本是想请更长时间的假,但是夫子对她说,短假最多只能请连续五日,超过五日,就算长假,需要的手续比较繁琐。
五日一眨眼就过,应琼准备继续同夫子续假的时候。九天玄女和玄漪都要求应琼去上学。
九天玄女说:“我妹妹我会照顾好的,你放心。而且之后不是要去大荒吗,落下的课业会更多,就别为难你那机灵的小脑袋瓜子。”
玄漪攥着被子劝道:“我特别喜欢上学,现在自己不能去,就特别希望应琼能好好读书。”
在姐妹俩理性和感性的劝说之中,应琼最终还是销了自己的假条,认真回到天庭学堂读书。
在此之前,她去了趟锁妖塔。
忍一时越想越气,龙黎对玄漪造成的伤害,绝非一万年锁妖塔就能赎罪。
锁妖塔在天庭的最南端,应琼到时,一抹红色倩影已经站立在锁妖塔前。
“玄女姐姐,巧啊!”
红色倩影转身,正是九天玄女。
“看来,我们的想法出奇一致。”
两人双双飞入锁妖塔内。
在锁妖塔第十层,她们看见了披着孤月袍的龙黎。
九天玄女上去就把孤月袍扬了,她一掌将龙黎打飞到墙上。
一道血柱喷涌而出。
“孤月袍?不愧是东海最宠的小公主,即便到锁妖塔里,待遇都这么好。”
“你是谁?”龙黎捂着胸口问,气若游丝。
当她看见应琼时,以为九天玄女是应琼叫过来的打手。
“应琼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九天玄女噗嗤一笑,变脸狠戾道:“我要你的命。”
她找人拿到了凝海寒冰,用龙黎对付玄漪的方法,对付着龙黎。
“既然你觉得凝海寒冰不是可怕的惩罚,那就自己试一试其中滋味吧!”
龙黎的脚被冻住,她惊恐地摇着头,“不,不,你们不能动我,我父皇会杀了你们的,你们不能动我!”
她的喊声被冰冻住,整个人也成了一座雕塑。
九天玄女转过身来,问:“应琼,你要用什么方法对付这个贱人?”
应琼拿出了一个锦囊,里面装的是从降魔剑里提取出来的魔气。
“和你一样,用龙黎曾经用过的方法。”
她把魔气灌输进龙黎体内。
“锁妖塔中这么多魔族,东海的小公主没顶住诱惑,不小心入了魔,也是合情合理。”
龙黎最终自食恶果,被关在凝海寒冰中,遭受魔气侵蚀,日夜受苦。
应琼出锁妖塔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熟悉背影。
今天锁妖塔真是热闹啊!
可是,这个黑色背影,应琼不想在此情此景下遇见。
战神沉晖,不近人情,发现她和九天玄女偷入锁妖塔,一定会当场缉拿她们。
在应琼溜走之前,沉晖先一步转身了。
“进去的时候不是踌躇满志吗?怎么出来反倒畏首畏尾?”
就你会用成语!应琼虚势道:“被您壮硕如牛的气势吓到了。”
壮硕如牛?
九天玄女笑道:“确实牛气冲天,看这架势,战神是来抓我们的。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放应琼一马,我跟你走。”
应琼扯了扯九天玄女腰际的丝带,示意自己不做逃兵,有难同当。
小动作没瞒过沉晖的眼,他半垂着眸,敛了气势。
“关应琼什么事?难道破坏锁妖塔结界的事情,她有参加?”
问罪的语气,字里行间却满是维护。
只是对破坏锁妖塔结界的问责?应琼沉思。
沉晖既然知道她和九天玄女一起进了锁妖塔,不可能不知道她们去锁妖塔做的事情。
而现在只对破坏锁妖塔结界一事进行问责,这说明......
九天玄女也听出来言下之意,她问:“是战神您的意思还是天帝的意思?”
在包庇她们惩罚龙黎这件事情上。
沉晖没回答,应琼却懂了。
多半是沉晖自己的意思,而天帝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最后,九天玄女受到了禁闭抄书的惩罚,因为她私自解开了锁妖塔其中一层的封印。
锁妖塔里发生的事情,被天帝镇压了下来,也未对应琼的生活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她白天上学,放学后,就去东海龙宫捡垃圾。捡到戌时初,去玄女府陪玄漪说说话,讲讲夫子上的无聊课程。
每日,到玄漪睡去,应琼方才离开。
这样持续了几日。
某天,应琼从东海捡完垃圾,再跑来玄女府的时候,被九天玄女告知:玄漪已经睡下了。
“才戌时,玄漪不会这么早就睡的。”应琼一语道破九天玄女撒的谎。
九天玄女见谎言被戳破,直接明说:“是啊,我们姐妹俩在骗你。我和玄漪都不希望你要因为寒毒的事情自责。你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不必把玄漪当成你的责任。”
“回去吧,应琼。以后玄女府只在学堂放假的时候欢迎你。平日里,你来,玄漪都睡着了。”
见应琼欲言又止,九天玄女宽慰道:“你放一百个心,我这个做姐姐的绝对会把我妹妹照顾得滴水不漏。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
应琼扯了扯嘴角,她说:“是有点不放心,就冲你那能把人拍吐血的掌力,我是真担心玄漪能不能受得住。”
话还没说完,背上被重重的拍了一掌,打得应琼一个踉跄。
“咳咳。”离被打出血只差一点点。
只听得背后的九天玄女道:“讨厌,人家的掌力哪有那么强。”
......
这天,应琼放学后,一如往常,去东海龙宫捡垃圾。
经过十多天的垃圾拾捡,东海龙宫的宫殿已经在垃圾堆里冒出了个角。
天帝限应琼一个月之内将垃圾清理掉,如今进度,能按时完成。
一群从垃圾里伸直了腰,应琼打着圈儿地扭着脖子,缓解长时间低头导致的不适感。
果然,低头看路的同时,还要环顾下四周的风景。
这不,她这一环顾,就发现了今天的晚餐——一个在浩瀚的垃圾波涛里,毫不显眼的大鸡腿儿。
说是鸡腿儿,也不准确。这个鸡腿还连着鸡脚掌呢!
鸡脚掌得有应琼手掌那么大,可想而知鸡腿儿是多么地粗壮。
应琼双手握住鸡腿儿下的脚掌。
轻轻一拽。
居然没拽出来!
看来,这鸡腿儿挺大。
应琼加了力气,一时间没控制好力度。
虽然拔出了鸡腿儿,但她也被自己的力度带倒在地。
她无所谓地拍拍身上的灰尘,饿狼一般惊喜道:“不是大鸡腿儿,而是大、烤、鸡——”
够她吃三天的那种大烤鸡!
应琼捡完今日份的垃圾,带着焦黄的烤鸡回到了荒芜老君府。
自她上次吃坏肚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在垃圾桶里找吃的了。
可,这么肥美的大烤鸡,不吃实在可惜。
荒芜老君也不会乐意看她浪费粮食的。
只是,这烤鸡的皮被烤得黑黢黢的,内里可能还没熟。
应琼觉得有必要再用火再烤一下。
她左手举着大烤鸡,右手燃起熊熊烈火,准备让烤鸡来个外焦里嫩。
左手右手向中间合去,大烤鸡在火里被灼烧着。
应琼能够闻到焦脆流油的香气。
猝不及防,左手的大烤鸡在火中挣扎了一下。
它趁应琼不备,用坚硬的嘴狠狠地啄了后者眉心。
应琼眉心吃痛,感觉到有液体流向她的鼻梁——估计是被这烤鸡啄破皮了。
“区区一只烤鸡竟然有如此攻击力,不错。
不吃你都对不起我流的血。”
她把大烤鸡两个光秃秃的鸡翅膀并在一起,双手用着巧劲儿,逮住鸡翅根。
“虽然我没有处理活鸡的经验,但是你放心,我尽量一击将你击杀,不让你那么痛苦。”
大烤鸡被逮住了双翅,扑棱几下,未逃脱应琼的掌握。得亏刚才的火让它恢复了一些法力,能开口说话。
“放肆!我乃珍贵的凤凰神族,你竟将我与那不开灵智的鸡相提并论。”
应琼听这只秃毛鸡自称凤凰,仔仔细细地将鸡打量了一遍。
“不巧,我曾经在书籍上看过凤凰。其一,凤凰爱干净,绝对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还在垃圾堆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其二,凤凰头顶的凤冠硕大鲜艳,和干瘪深色的鸡冠是不一样的,但是你的鸡冠这么小这么黑,一看就不是凤凰。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你都只是一只烤鸡,是我今天的晚餐。”
“放肆至极!”秃毛鸡奋力扇动翅膀,“我TM是凤凰。我以为你救了我,这才啄了你眉心签订了临时的主仆契约。没想到,你拿火烤我,是想要烤了我!我真是瞎了眼。”
应琼早有防备,秃毛鸡做的都是无谓的挣扎。
她欣赏这只鸡的求生欲,但在编谎话之前,能不能多读点书,不要这么容易就被她看破。
“可没听说过,凤凰啄出眉间血就算签订了临时主仆协议。”
话是这么说,应琼早就歇了要拿秃毛鸡当晚餐的想法:她不吃一切开化灵识的东西。
秃毛鸡抓狂道:“这种机密的事情怎么会随便就能听说!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是凤凰?”
应琼试探着问了一句,“你真是凤凰?”
“自然。”秃毛鸡仰着脖子,骄傲地说:“你认识姓荀的仙家吗?荀家自古以来便是凤凰神族的侍奉者,他们肯定能认出我。”
应琼记得,她学堂的夫子就姓荀。
夫子叫什么来着?
“我认识荀喻,他认识你吗?”
秃毛鸡撇嘴,“认识,就是他非要来天庭教书,导致我□□重生少了个护法,这才出了意外。”
“那行,我先留你一晚。”荀夫子看上去是个有钱人,这只鸡说不定能换个好价钱。
应琼的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秃毛鸡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放肆,你那是什么表情?为何充满了算计?”
应琼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以她对自己表情管理能力的了解,应当不至于表现得十分明显。
这秃毛鸡,大概是凭借直觉感受到的。
她饶有兴致地戳着秃毛鸡光秃的鸡冠说:“我的表情暂且不论,你那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现在,你可是我砧板上的鱼肉。”
“你,放肆,”秃毛鸡似乎很不习惯别人戳它的鸡冠,它扭过头去,躲开应琼的动作,不屑道:“等明日见了荀喻,你就会知道,我能给你这样的表情,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应琼看不惯秃毛鸡臭屁的样子,她故意威胁道:“我看你似乎很喜欢撑着脖子啊!这样不好,本来脖子就很长,越撑越长。”
“你,你想干什么!”秃毛鸡再次感受到危险,它缩着脖子,有些害怕。
应琼改用膝盖制肘住秃毛鸡,双手握住它的脖子,作势要扭曲那长脖子。
一边扭曲一边说:“我听说凤凰的脖子比鸡软,可以打个结。这不看你脖子直挺挺,不像凤凰,特地来验验。”
“住手啊!杀凤凰啦!”
鸡飞狗跳了片刻,秃毛鸡的脖子被应琼打了个结。
应琼看着自己的作品,惊叹道:“真能打个结啊,厉害了。”
被打了结的秃毛鸡一脸生无可恋,它断断续续抽噎道:“这个仇,我,我一定会报。”
咕噜噜。
不大不小的肚子叫声,从秃毛鸡的身体里传出。
它觉得丢脸,死要面子不承认地先发制人,企图甩锅给应琼。
“你是在肚子里放了个开水壶吗?叫得这么大声。”
应琼心道,你个死傲娇,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她顺着话口,说:“对呀,我太饿了。不如就不等到明天,现在就把你吃了吧!”
“你敢!吃了凤凰神兽,我的族人和侍奉者们不会放过你的。”
秃毛鸡看见应琼认真思考烹饪方式的模样,大喊道。
应琼双手一摊,“除了我和你,谁知道我吃了凤凰呢?”
秃毛鸡一想,是这么个道理。
他非常机灵地认怂。
只是向来骄傲惯了,即便是低头认怂,也透露着一股子骄矜。
“那咕噜声是我发出来的。我饿了,要用餐。”
应琼随手给秃毛鸡扔了个馒头。
秃毛鸡用鸡爪扒拉着馒头,嫌弃地斜眼道:“这是什么?用来给我擦脚的?”
“馒头。吃吧。”
“这玩意儿能吃?我在凤凰岭的时候,吃得都是万年活竹结的果实。到你这儿,就给我这么个破玩意儿,还让我吃?”
应琼懒得伺候,她把馒头戳到秃毛鸡的尖嘴上,成功地封住了秃毛鸡的嘴。
“爱吃吃,不吃饿着。”
哪儿那么多娇贵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