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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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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燃......”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眼见着下一秒俩人就要打起来的时候，站在顾燃身后的陈婷开了口。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可以控制自己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冷，无端端给人以严厉的感觉。
“陈医生，”顾燃难得听话，缓缓收了紧握的拳头，长而直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大多数时候我都可以控制自己......但这是例外。”
有关沈安的一切，都是他的例外。
陈婷却不给他留面子，从鼻子里轻轻发出一声哼：“没有例外。”
“不能有，也不该有。”
她说完便不再看这边一眼，直直地走回了刚才的座位。
顾燃沉默了两秒，转过身，刚想和沈安说话，就看见虞子风一脸挑衅地把沈安的手包进了掌心里。
那副宣示主权的傲气姿态，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
顾燃刚压下去的火气几乎“蹭”地一下又冒了头。
他眯了眯眼，用一种不失为危险的语气问沈安：“什么意思？”
沈安没能挣开虞子风的桎梏，这下被发现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什么什么意思？”
“牵、手，”顾燃咬重了这两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是什么意思？
“你们关系可真不错啊。”
沈安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就被虞子风打断了去。
“什么样的关系才会牵手，顾二公子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是吗......”顾燃不气反笑，若有所思地看了沈安一眼，慢悠悠道，“那照理说，我和沈安的关系，应该就不止是牵牵手了吧？”
虞子风握着沈安的手蓦地一紧，警惕地看向顾燃：“你什么意思？”
“你猜啊，”顾燃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什么样的关系不止是牵牵手，虞小公子的心里应该有点数吧？”
“顾燃，”沈安觉得自己方才对这人莫名其妙的可怜都应该拿去喂狗，“你他妈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离间，”顾燃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轻飘飘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空气里倏地炸开来，“自由心证喽。”
——
“虞子风！放开！”空无一人的昏暗街道上，沈安皱着眉甩开虞子风的手，“你拽疼我了！”
果然，白皙纤瘦的手腕上赫然一圈靡丽的红痕。
“沈哥，我给你一次机会，”虞子风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眼底有什么浓烈的情绪呼之欲出，“我再问你一次，你和顾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虞子风，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吗？”沈安的语气连同着面上的情绪一起冷下来，“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我想相信你，沈哥，我尝试过了，”虞子风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俊朗的脸上是沈安不曾见过的阴沉表情，“但是我做不到。”
“你对顾燃的过度关注和反应......让我没法说服自己，你们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沈安有些难堪地咬住下唇，感到心口一阵无以言喻的刺痛。
虞子风说这话，于他而言，无异于一把原本握在手里的匕首突然之间把刀尖对准了自己。
锋利的刀刃已经让他痛不堪言，可沈安自虐般的要将它捅得更深。
“好啊......”他像是报复似的笑了下，眉眼间的淡漠疏离漂亮又扎人，让人总忍不住为此走神。
虞子风感觉到沈安凑得离他近了些，轻浅的呼吸裹着蜜桃的香甜，将他的神经麻痹：“你不是想知道么？”
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沈安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看着虞子风的眼睛，残忍地、一字一句地开口：“我和顾燃，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夫关系。”
“怎么样，”沈安后退两步，嘲讽地勾起唇角，“虞子风，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所以你一直都在骗我？！”虞子风眦目欲裂地瞪着他，
沈安觉得喘不上气，他每多说一句话，身体就像是在海里多下沉一分，虞子风的眼神陌生得让他害怕，仿若前不久还对着自己浓情蜜意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对，”沈安笑着点点头，“你就当我是在骗你吧。”
这一刻，他甚至连解释的力气都失去了，心脏像是莫名多了好几个针孔，正缓慢而持续地漏着风。
“所以要分手吗？”沈安静静地看着虞子风，甚至体贴地为他递上选择。
“沈安，”虞子风红了眼睛，哑着嗓子问他，“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
“你那时候答应我，到底是因为那个约定......还是真的对我有感觉？”
路灯下，沈安没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垂着眼睫点燃了一支烟，徐徐升起的白气将他妖精般的秀致面容笼罩其中，让虞子风怀疑自己曾经的拥有仅仅只是一场短暂的美梦。
而现在做梦的时限到了，收回一切也不过是沈安一句话的事。
他被迫要从梦中醒来。
“你觉得呢？”
虞子风看不清沈安的脸，只听见他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虞子风，喜不喜欢，在我这里从来都不是重要的事......”
——
虞子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对被愤怒烧红的眼尾仿佛烙进了沈安的脑海深处，翻来覆去地让人难受。
一定很失望吧？
沈安缓慢地呼出一口白雾，靠着孤零零的路灯有些出神地想。
他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虞子风红眼，那人的脸上似乎永远都是带着笑的，也不知道生活中哪来那么多可以傻乐的事。
可现在，这一切却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心里空落落的，沈安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直到独属于夏夜的潮湿晚风拂过他湿漉漉的面庞，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是哭了。
只是稀薄的眼泪还未及嘴角便已经蒸发，短暂得像是他那无厘头开始又无端端结束的爱情。
离我远点吧。
都离我远点。
沈安紧了紧单薄的外套，将剩下的半截烟按灭在垃圾桶盖上。
反正像他这样的人，从来都不配得到什么幸福。
......
几百米开外，顾燃的高大身影在路灯下凝滞成了一堵沉默的雕塑，看着沈安寥落的身影，他心口处第一次涌上一种夹杂着心疼与懊悔的糟糕情绪。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陈婷在临走前对他说的话。
“小燃，你已经学会了怎样去做一个正常人，可你或许永远也学不会......怎样正确地去爱一个人。”
“你最爱的，永远都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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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