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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他虞子风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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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里，抽烟其实是明令禁止的，但大多数时候老师都会视而不见，因为抽烟的群体多为权势滔天的富家子弟——他们不可能得罪得起的对象。
谁也不想惹祸上身，平白惹得一身腥。
沈安觉得自己在走廊上大大咧咧地抽烟没问题，但南宴是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沈安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在带坏好学生。
他伸手摸了摸大衣外套，把薄薄的烟盒拿出来捏在手里，冲南宴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吧。”
长年失修的铁门被蓦地推开，发出陈旧而刺耳的“嘎吱”声，天台的风很大，刮在脸上生疼，沈安迎着风走出去，他就喜欢这样的感觉，疼，但是却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南大学霸这应该是第一次逃课吧？”沈安靠着背风的墙面坐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地。
南宴皱了皱眉，严重的洁癖让他实在没法像沈安一样做到自然地席地而坐。
沈安抬头瞟他一眼，不怎么耐烦地“啧”了一声，从书包里抽出来一个练习本扔到地上：“就你屁事儿多。”
南宴嘴角微微一抽，却还是承了他的人情，委着身子顺势坐下来。
沈安朝他晃了晃手里比平常香烟外壳薄了许多的烟盒，解释道：“因为我个人比较喜欢抽女士烟，味道比较好闻，所以你今天先将就着。”
他拇指按住烟盒盖子往上轻轻一划......
“操。”沈安傻眼了。
只见烟盒里只剩孤零零的一根香烟，昭然若揭地茕茕竖立在插孔之中。
“那个......”沈安有点尴尬，“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南宴这下洁癖倒是消失得一干二净，偏过头看了一眼沈安有些无措的神情，清越的嗓音在呼啸的风声中传至沈安耳中：“我不介意。”
“哦，”沈安愣愣地点了下头，“那就好。”
他纤长的手指捏住烟嘴递进嘴里，又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来，点火、吸气，一系列动作流畅而恣意。
烟屁股冒出袅袅白雾，氤氲开沈安精致漂亮的眉眼。
南宴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那烟好像是已经进入到了他的眼里、他的鼻里、他的口腔里，顺着他的血管融入到了四肢百骸。
沈安漆黑的鸦羽似的睫毛微垂着，隐隐能从睫毛的缝隙中窥见几分眼波流光。
南宴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一刻被裹进了一张名叫“沈安”的网，网中的光怪陆离缚住他的七情六欲，让呼吸跟着心跳一起颤抖。
“你试试？”沈安轻咬了下烟嘴，复又松开，眯着眼舔了一圈上颚，表情像只餍足的猫。
南宴盯着着他柔软湿润的唇看了一会儿，直到沈安偏头问他怎么了，他才回过神，撇开眼。
接过烟，指尖不经意间轻轻擦过沈安柔软的指腹，南宴心神一晃，竟是忘了去模仿沈安刚刚演示的动作，木然地把烟衔进嘴里，胡乱地抽了一口，夹杂着清凉薄荷味的烟雾蓦地涌进口腔里，刺激得他一个皱眉。
“咳咳咳......”南宴俯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辛辣的余韵似乎还留存在气管之中，呛得他面红耳热。
南宴鲜少有这么狼狈失态的时候，咳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就在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十分丢脸地在沈安面前呛出眼泪来的时候，肩上搭过来一只微凉的手，掌心薄薄的湿意透过毛衣窜进他的皮肤里——沈安撑起身子凑近他，漆黑明亮的眼睛里装着一个小小的模糊的倒影：“你潜过水吗，南宴？”
“就像潜水前吸气一样，把它吸进肺里，然后再缓缓地吐出来。”
南宴顿住了，嗓子里的痒意似乎莫名其妙地消解了，他近距离地感受着沈安薄荷味的呼吸，视线里是他纤长卷翘的眼睫，和眼角一颗小小的黑痣。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吗？”沈安身体往后仰了仰，漫不经心道。
“嗯？”南宴不想说话，只轻轻发出一声鼻音。
“高一。”沈安有些自嘲地笑了下，“那时候我才十六岁。”
看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从小到大的坏孩子。
“为什么？”南宴稍稍缓过来了些，闭着眼靠在墙上，再次尝试着把细烟放进嘴里。
沈安沉默了一下，勉强笑了笑：“因为觉得很酷......就装逼嘛。”
“高一的时候班上不是有人英语演讲放了一个视频吗，讲同性之爱还是什么的......里面有人抽烟，觉得还挺帅，所以就自己买了烟在家里偷偷学。”
沈安尽可能地把这件事模糊得很随意，他不想凸显出这部影片对他的影响之大，他事后甚至没有可以去过问这部影片叫什么名字，他不想也不敢再看第二次，有些东西，看一遍就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高大的男人、灰色的背景和阴影、立体而锋利的侧脸轮廓，以及男人指尖一点一点地燃到尽头的香烟，尽管单调而晦涩，却构成了沈安记忆中最为浓墨重彩的画面。
他一度活在自己的幻觉中，想象着自己和那个人接吻、拥抱，甚至是毫无止境地疯狂地做、爱。
记忆里，那个人拥有着如远山一般的眉眼和轮廓，以及一张略薄却柔软的唇。
南宴静静地听他絮絮叨叨，唇缝里逸出来的白雾被风吹散，成为不同形态的乳白色的幻影。
南宴沉默地想。
原来这就是尼古丁的味道。
“学得还挺有模有样的，”沈安看着他，唇角的弧度微弯，“等下......”
他突然凑上去轻轻捏住香烟的烟嘴。
南宴挑眉看他。
“好好感受一下。”沈安眨了下眼睛，食指和拇指蓦地一捏——
南宴微愣，下一秒口腔里突然涌入一股湿润的潮气，原始的薄荷味中裹挟入了一缕淡淡的蜜桃香味。
“万宝路水蜜桃双爆。”沈安眯着眼睛笑起来，“我最喜欢的一款烟。”
BACI巧克力和水蜜桃双爆......
南宴抿了抿唇。
原来沈安是个嗜甜的人。
——
“沈哥！”沈安和南宴下了楼往回走，虞子风站在楼梯口一边给人发短信一边往楼下张望着，直到沈安从他面前经过，他才反应过来，拦住沈安的去路，蹙着眉道，“我找了你一上午了！怎么不接电话！”
他语气有点冲，俊朗的眉目间透露出几分凶色，尤其是在看到和沈安一起从楼上下来的南宴时，面部表情更是不受控制，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在问沈安：“你们去干什么了？！”
沈安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缓和的脸色冷下来：“关你什么事？”
虞子风被他推得踉跄一步，有些讶异地看着沈安。
“虞子风，你凭什么管我做什么？”沈安冷笑一声，“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
“沈哥......”虞子风稍稍冷静下来，放在身侧的双拳紧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他们说谢莉莉今天早上在校门口拿着刀准备捅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沈安打断他，面色稍缓，从外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摁了两下后对着虞子风道，“没电了。”
“你没事就好。”虞子风点点头，转而恨声道，“谢莉莉那个疯子，我绝对饶不了她！”
他阴沉的目光落在南宴那张冷淡的脸上，有些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每次沈安一出事，南宴就能回回赶上热乎的，他想必已经在沈安面前挣够了表现，沈安对他心存感激，态度只会越来越好。
那他虞子风呢？
他虞子风算什么？
如果是他，他一样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可是沈安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他？
沈安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上课铃就突兀地响起。
“沈哥，中午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饭吗？”虞子风又开始用那种可怜巴巴摇头乞尾似的表情看他。
沈安觉得自己刚才话说得有些过分，他毕竟已经给了虞子风承诺和期望，就不该一时冲动把话说得太伤人心，现在想来不禁有几分心虚，所以也没好意思拒绝虞子风的邀请，淡淡点头：“嗯，回去上课吧。”
谁知道虞子风走了，这边南宴又开始闹别扭了。
“诶，南宴......”沈安跟上南宴疾速的步伐，扯着他的衣袖不怎么高兴地问，“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南宴被他拽着，步子慢了下来，却还是目视着前方不肯理他。
“操......”沈安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一个两个的......都有病是吧？”
南宴的脚步蓦地停下来，沈安只顾着骂人，一个不留神撞到他的背上。
“沈安，”南宴的声音像是结了冰，“虞子风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沈安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疑惑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怎么了，沈安居然问他怎么了，南宴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扔了炸弹。
“你既然知道，”他微微咬紧了后槽牙，背对着沈安道，“为什么还要答应和他去吃饭？”
“你难道也喜欢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手速突然很慢【点烟
明天要参加社团团建，大概率不会更新【美女们请继续爱我呜呜呜感谢在2020-08-02 21:23:01~2020-08-03 17:3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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