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死而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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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命运两端。
——正文——
当蝙蝠侠从禁忌的绿色池水中挣扎而出，混沌的记忆中引领他苏醒的红蓝色人影也沉没到他的意识深处。
即使意识尚未完全苏醒，身体的本能也让蝙蝠侠下意识警戒起周围，视线所及皆蒙着一层透明的绿色，蝙蝠侠用手抹去脸上残留的池水，判断出并非自己所在的环境是都是绿色，而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蝙蝠侠从池水中离开，意识清醒后他已经明白自己在哪里了，毕竟杰森就是从这里复活的，他在那场爆炸之后被他并不想承认的前岳父前导师带回来丢进池水中复活也并不奇怪。
什么？为什么不是塔利亚把他带回来的？得了吧，杰森的事情之后除非是雷肖古本人，即使是塔利亚是雷肖古最疼爱的女儿，塔利亚也不能再靠近这一池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池水了。
果然，在布鲁斯勉强站稳的时候，雷肖古出现在他的便宜女婿面前：“真没想到，不是吗？布鲁斯·韦恩。”
刺客联盟的首领刻意放慢语速，音节清楚地说出他曾经最满意的继承人，现在也还是最满意的继承人的姓名。
“是的，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复活我，雷肖古。”布鲁斯知道雷肖古的意思，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这件事在哥谭，不，甚至可能是整个美国、整个世界都已经知道了。
但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在那场爆炸中其他人也看到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他不想，也不会顺着雷肖古的意思回答，即使他在公众意义上已经死亡，可并不是就没有价值了。以布鲁斯对他这位刺客联盟的前导师的了解，雷肖古反而会更满意他成为了一个已经“死亡”的黑户，他会与这位曾经的导师分裂就是因为雷肖古希望他继承刺客联盟，而布鲁斯一心想要回到哥谭、拯救哥谭。
雷肖古对布鲁斯的话不以为然：“不，你当然想过，侦探。你清楚我有多满意你，即使你离开了刺客联盟，但现在，你终究回来了不是吗？你属于刺客联盟。”
布鲁斯皱眉，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可能会激怒雷肖古的话。转而问询他儿子们的情况：“红罗宾他们……怎么样了？”
他身份的暴露不仅仅是他自己身份的暴露，由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这件事很容易就能推敲出夜翼、红罗宾，甚至红头罩的真实身份。
“哦？这其中包括你收养的、叛逆的次子吗？布鲁斯，你太过心慈手软了，你要清楚，阿黛尔才是你的继承人。刺客联盟才是你最终的归属。”雷肖古按住死而复生的黑暗骑士的肩膀：“从你复活开始，你就已经属于刺客联盟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最终放过杰森·陶德？”
布鲁斯沉默，他伸手扯开身上缠绕的绷带，绷带下曾经从横交错的伤疤现在只剩下新生的粉嫩。“我需要见一见，你口中的阿黛尔。”黑暗骑士用被池水污染的绿色眼睛看着他曾经的导师：“他？还是她？”
“他，你会满意他的。他可是你与塔利亚的基因结合最完美的产物。”雷肖古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除了你，他就是我最满意的继承人了。”
布鲁斯不为所动，似乎对自己有了一个儿子并不感兴趣。但雷肖古知道以布鲁斯的性格根本不能对“家人”真的狠下心，即使布鲁斯并没有见过这个有血缘的儿子，也从不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
而布鲁斯心中想的并不是这个被刺客联盟藏起来的他的儿子，奇异地，他对这个儿子的存在并不惊讶，甚至知道雷肖古口中的阿黛尔并不是他这个儿子正式的名字，只是雷肖古的对外孙的一种期望性称呼而已。
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应该叫达米安，有着像他更多的五官，和继承自塔利亚的绿眼睛。是他的儿子们中唯一一个绿眼睛。性格桀骜不驯，强者为尊，但习惯小动物，整天想着继承他的一切。
可是在复活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刺客联盟有一个儿子，他不应该知道这些关于他未曾谋面也不曾知晓的儿子的事情。
或许是他泡池子脑子被泡坏了？
清洗后换上一身刺客联盟的服装的布鲁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他的意识很清醒。也没有杰森复活后因为复活后遗症变得更加易怒偏激，被池水污染了精神。
可是这并非是池水没有污染他，而是池水的污染被另一种更疯狂的污染抵消罢了。镜子中他依旧英俊，连一些常年熬夜的不明显的黑眼圈都没有了，除了一双幽绿的眼睛，他和死亡之前样貌上没有任何不同。
布鲁斯捂住镜子中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眼睛的绿色是因为池水的污染还是小丑病毒的残留，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他现在意识清醒，既没有被小丑病毒控制时的疯狂，也没有之前泡在池水中听到的呓语。性格也没有什么变化，布鲁斯还是很警惕。这双变色的眼睛就标准着他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异变。
他不能留着未知的异变，这会让他接下来的行动充满不确定性。
雷肖古的行动很快，或者说是迫不及待，他将达米安带到布鲁斯面前，脸上写满了对“作品”的自豪。
布鲁斯的目光对上男孩锐利的目光，“这是阿黛尔，达米安·奥古。阿黛尔，这是你父亲。”雷肖古说。
“达米安·奥古？”布鲁斯重复了一遍，心中感到微妙的别扭，达米安·韦恩更……符合他的控制欲。蝙蝠侠在心中再次皱眉，不过他可不是谁都会承认是韦恩家的一员的，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他似乎，知道了一些，不，更像是他本身经历的一些事，却被抹去了痕迹重来，然后走了另一条路。但曾经经历过的事在他的意识中残留着痕迹。
布鲁斯看着面前这个与他预料中一模一样的孩子，心中没有一丝波动，布鲁斯这才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劲，他的感情……似乎无限地被压抑消减了。
他在刚刚面对雷肖古的时候太过平静，询问三个儿子们的情况的时候也过于冷静，现在……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儿子，也没有任何怜爱或者讨厌，连不止如何应对的情绪也没有。
脑海中另一双蓝眼睛和红披风一晃而过，布鲁斯感到自己心中迟来地产生了情绪。
在达米安看来，他的父亲用与照片上蓝眼睛不同的，冰冷的绿色眼睛注视着他，然后开口问他的外祖父：“他是实验室的产物？”
“对，他是最完美的一个。”外祖父回答，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
“其他的都销毁了？”父亲再次问。
“我只需要最完美的。”外祖父的回答让达米安心里发冷，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出身，也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活下来。也同意最完美的才能活下来的观点，可是生存的本能还是会让他恐惧。
“那么，就不要让我发现会再有一个达米安。我只需要一个，眼前这一个。”
达米安猛地再次抬头对上布鲁斯的目光，他隐约从他的父亲被池水污染的绿色的眼睛中看到一丝蓝色。转瞬消失不见。
达米安知道他的父亲有一双蓝色的眼睛，那个陶德也是，唯独他这个父亲的亲儿子是绿色的眼睛。但他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不是吗？他是刺客联盟的继承人，也是父亲的继承人。他才是能继承父亲一切的人。
布鲁斯没有在意达米安的视线和心里活动，他在意的是刚刚脑海中闪现的蓝眼睛是谁的，不是他现有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还有那红色的披风，他在池水里泡着的时候，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记得自己追着一个红披风蓝制服的人影，当他终于要抓住红披风的一角的时候，他从池水中苏醒了。
回想一下，他追着那个人影，更像那个人影引导着他从死亡中逃离。
那双不属于他现在的记忆里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应该也就是那个人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那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布鲁斯唯一能确定的是，他想要恢复自己的感情，就需要找到真相，想要彻底恢复感情，就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作者有话说第6章 死而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