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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被诬陷的男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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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怀礼把凌绝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这是他租来的房子,狭小破旧,但也便宜,用来晚上睡觉是没问题的。
木怀礼给他倒了杯水说:“寒舍简陋,没什么饮料,只能让你喝白水了。”
凌绝摆摆手,“说正事吧。”
木怀礼从书桌上拿出了几份文件放到了凌绝面前说:“五年前,我的学生施茜诬告我性侵了她,害我坐了五年牢,名誉尽毁,我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凌绝翻开资料,映入眼底的便是施茜的照片,这个女孩二十多岁,正值青春年华,而照片中她灿烂娇媚的模样,可真看不出来她会做出诬陷老师这种事。
凌绝似笑非笑道:“你是因为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才要杀了她吗?”
“是。”木怀礼很坦然,“当年我被诬陷的时候,警方并未从她体内检测出我的DNA,但她身上确实有和人发生过关系的痕迹,并且警方在案发现场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找到了我用过的避孕套,所以我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凌绝杵着头,指尖轻点眼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木怀礼。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四十岁,高挑清瘦,面色却很憔悴,鬓角的头发甚至有几缕已经泛白。他的背始终挺得很直,有股子文人的傲骨,像极了他曾经认识的落魄但不屈的书生。
凌绝轻笑道:“我信你。”
木怀礼一愣,眼眶忽然变得湿润。他连忙别过头,故作镇定的把第二份资料递给凌绝,哑着嗓子说:“我要杀的第二个人,是这个叫猴子的混混。”
“这个混混也是陷害你的人?”
“不。”木怀礼摇了摇头,声音异常的冷静,“他杀了我的爱人,秦苍。”
凌绝微微抬眸,看到了木怀礼眼中骤然翻涌而出的憎恨和杀意,让他清俊的眉眼多了几分骇人的阴郁之气。
他目光微动,看到了摆放在床头前的合照,照片里是两个英俊的青年,拥抱着彼此,笑的甜蜜幸福,而这其中一人,是曾经意气风发的木怀礼,另一人,应该就是秦苍。
木怀礼攥紧拳头,闭上眼睛勉强压下了涌上喉头的血腥味,继续道:“猴子是施茜的朋友。当年我入狱后,阿苍为了帮我证明清白,东奔西跑,无数次跪求施家放过我,但施茜却嫌他纠缠不休,找了猴子,叫人把阿苍给……活活打死。”
木怀礼哽咽着说出了最后四个字,便再也忍不住,捂着脸潸然泪下。
凌绝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他拿起剩下的几份资料翻了翻,有五个人是猴子的朋友,也是参与殴打的几个人,而最后两个,则是施家的父母。
“你的仇恨,我接了。”
沉浸在悲痛中的木怀礼愣了愣,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到沙发上那个平凡的少年勾了勾唇,露出天真到残忍的笑容。
“每条命五万块,死法由你来定。”
——
临近半夜,正好是酒吧最热闹的时候,其中名为“彗星”的酒吧,因其酒水便宜,常推陈出新而受到年轻人的喜爱。
猴子就是彗星的常客,几乎每天他都会来这里找找乐子,玩玩女人。
不过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猴哥,怎么今天脸色不太好啊?”调酒师何明笑呵呵的问道。
猴子烦躁的说:“别提了。今天跟我游戏里的老婆面基,本来我都准备好要大战到天明了,结果他妈的是个照骗,真人比翠珍还丑,差点给我吓晕过去。”
何明惊讶道:“有这么丑?”
“废话!”猴子点了根烟,指着角落里那个肥胖的女人说:“你看看,隔那么远都能看到她身上的肥肉,干。”
何明瞅了一眼,差点笑喷出来,“这样貌比起茜姐可真是差远了。”
“那可不。”猴子吸了口烟,“不过施茜这碧池最近攀上了个富二代男友,总见不着人,让我还怪想念的。”
猴子想到施茜那娇嫩的身躯和甜美的面容,只觉浑身的火都燃烧了起来。
何明阴阳怪气道:“茜姐现在可是大学生,还傍了大款,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可不得赶紧撇清关系啊。”
猴子冷笑道:“劳资被她害得差点坐牢,她还想撇清关系?做梦去吧。”
何明笑了笑,不置可否。
猴子又吸了口烟说:“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男友身上的油水可不小啊!”
何明来了兴趣,“猴哥有想法?”
“嘿。”猴子阴笑两声道:“放着这么大块肥肉不吃,那不是傻子吗?”
何明笑道:“猴哥可是个聪明人。”
猴子露出了洋洋得意的表情,“你看着吧,等劳资有空玩完施茜,再搞点钱,到时候请兄弟们去龙哥那儿好好享受。”
“那就辛苦猴哥啦!”
猴子和何明正把酒言欢时,一道靓丽的身影忽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只见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穿着黑色长裙的妙龄女子缓步走近,她面若桃花、乌发如瀑,眉眼间带着几分失意,失魂落魄的走到吧台前说:“一杯星海,谢谢。”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若出尘仙人,禁欲娇柔,却能轻易引发出人心底的欲念。
猴子忽然咽了咽口水,摆正表情,温和的问道:“美女一个人来喝闷酒吗?”
“你以为呢?”美女淡淡的斜睨过去。
猴子笑了笑说:“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聊?不如我陪你喝啊!”
美女嗤笑道:“我心情不好,别烦我。”说着就把刚调好的酒一饮而尽。
猴子眸光微闪,给何明使了个眼色,笑道:“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光喝闷酒怎能解烦?不如你把烦心事都告诉我,咱们聊聊天,喝喝酒,谈谈心事,说不准你心情就变好了。”
美女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因为我不认识你啊!”猴子笑的豪爽,“你来喝闷酒,肯定是因为心事无人可诉,反正我俩也不认识,你不如和我说,说不定我还能开解开解你。”
美女狐疑的看着他,有些意动。
猴子顺势递上新调好的美酒给她,“今晚我请客,说说你的心事吧!”
美女端起酒杯轻嗅,在浓郁的果香中闻到了细微的怪味,勾了勾唇,笑却不及眼底,幽幽的说:“我失恋了……”
半个小时之后,喝醉酒的美女摇摇晃晃的倒在吧台上睡着了。
猴子眯起眼睛,装模作样的推了推她,见没有任何反应后笑了起来。
“我女朋友喝醉了,我先带她回酒店,今晚的酒水先记我账上吧。”
何明瞄了眼美女,心里痒痒,谄媚道:“猴哥,能让我也爽爽吗?”
猴子笑道:“怎么?你也心动了?”
“这种美人谁不心动啊?”何明饥渴的舔舔唇,笑的猥琐,“哥你先玩,玩完了叫我,我立马过去。”
“行。我到时候叫你。”
猴子把美女带到了隔壁的情趣酒店中,把人直接扔到了大水床上。
“人看着瘦,怎么这么重啊?”猴子奇怪的揉了揉手腕,也不怕她突然醒来,哼着歌便进了浴室冲澡。
而在他离开后,昏昏沉沉的美女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澄澈,哪有醉意。
她坐起身,看到镜子里那个清冷孤傲的美人后,勾了勾唇,心情愉悦的往脸上轻轻一抹,随着画面的扭曲,取而代之的便是穿着甲刺劲装的男人。
凌绝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过分俊美的脸让他很不喜欢,作为杀手,面貌普通不起眼,才是最安全的。
他皱了皱眉,摸出狐狸面具带上,随后便悄无声息的隐匿在了角落。
“宝贝!我来了!”
猴子吃了药,光着身体便迫不及待的扑向了水床,可当他走到床前,却发现水床上的大美人竟然不见了。
他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后劲一痛,身体便软绵绵的塌了下来。
凌绝站在他身后勾了勾唇,把人拎在手里,挥舞着链刃飞出窗外。
——
废弃的大楼里,猴子幽幽醒来。
他闻到了浓郁的火锅味,腥辣的气息勾的他口水直流、饥饿难耐。
猴子睁开眼睛,看到了坐在他对面吃着火锅,衣着奇怪还带着面具的男人。
他咽了咽口水,正准备开口时,忽然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动惮不得。
猴子愣了下,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哦?你醒了啊?”
凌绝睨了眼猴子,慢条斯理的从火锅里捞出了羊肉卷,蘸酱入口。
火锅真是人间美味啊!
“你谁啊你!居然敢绑架劳资?你知不知道劳资是谁,信不信我……啊!”
猴子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勒住他的链刃像巨蟒般动了动,锋利的尖刺便用力扎进了猴子的皮肉里,刹那间,鲜血淋漓,犹如千刀万剐一般。
猴子疼的冷汗直流,差点没晕过去,再看凌绝的眼神,便只剩下了惊惧之色。
凌绝喝了口奶茶,忽然想起了什么,给木怀礼打了个电话说:“老板,目标我已经抓到了,你要不要过来围观?”
【……围观你杀人?】
“其实吧我觉得,手刃仇人才是平息怨愤最好的办法,你说对吧?”
电话那头的木怀礼沉默下来,鼻息变得粗重,好会儿才道:【在哪儿?】
凌绝把地址报给他后,高兴的吃了两块肉,这才慢悠悠的看向猴子。
“你看我干什么?”猴子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忍着疼痛,虚张声势的吼道。
凌绝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电话说:“打电话给狗蛋、唐三、石头、臭鼠,还有板凳这几个人,让他们过来这里。”
猴子冷笑道:“凭什么?”
“你似乎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凌绝微微一笑,忽然抬起了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腿!”
猴子倒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嚎,而他的左腿腿骨已经被凌绝一脚给踢断了。
凌绝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懒洋洋的说:“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不然的话……”
他俯下身,笑的和蔼可亲,“你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折磨你的。”
猴子痛哭流涕道:“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能这么做!”
“你也知道杀人犯法啊?”
凌绝轻轻的踩住了猴子的胸口。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看起来没用什么力气,但猴子却觉得胸口像被一座大山压住,愣是被踩的吐了一口血。
“所以,这电话你打是不打?”
猴子惨叫道:“我打我打!”
凌绝这才松开了他。
半个小时过后,木怀礼急匆匆的来到了废弃大楼里,想着待会儿即将见到杀了他爱人的仇敌,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他深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木怀礼愣住了。
在大楼里面,他看到了六个青年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身上满是血迹,而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则靠在窗边,手里捧着杯奶茶,一边嘬,一边玩手机。
见木怀礼来了,凌绝便向他招了招手说:“人到齐了,接下来看你表演。”
说着就把一根铁棒扔了过去。
“哐当……”
铁棒砸在地面的声音吓到了六个混混,痛哭流涕道:“好汉饶命啊!”
木怀礼愣愣的捡起铁棒,心情复杂的说:“你、你来真的啊?”
凌绝说:“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他蔑视着混混,轻慢道:“看着死敌在眼前,难道你不想亲手为爱人报仇吗?”
木怀礼想到了惨死的秦苍,猛的攥紧铁棒,脸色铁青,面貌变得狰狞可怖,像地狱而来的恶鬼,一步步向混混们走去。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凌绝冷眼旁观着这场复仇盛宴。
木怀礼压抑了多年,心里的仇恨早已扭曲了他的心灵,将沉重冰冷的铁棒,一下一下用尽全力的挥打在人类脆弱的身体上。
骨头破碎的“咔嚓”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求饶声”,声声入耳,刻骨铭心,可木怀礼却好似听不到似的,用尽全力将六个混混给活活打死。
直到精疲力尽,倒在血泊中失声痛哭。
害死他爱人的恶人们终于死了,可那又如何?秦苍再也无法回到他的身边了。
凌绝蹲下身,检查了六具尸体。
木怀礼不是杀手,也没打过架,只会胡乱的乱打,但铁棒很沉,用尽全力打下去,即便没有击中要害,也是非死即伤。
也因此六具尸体被打的面目全非,死相极其凄惨,不过凌绝早已习以为常。
确定六个混混都没气后,凌绝取出了施茜的资料放在了木怀礼脚边,慢悠悠的问道:“你想要这个女人怎么死?”
木怀礼抬起头,眼中满是血腥杀意。
“我要她身败名裂,跳楼自杀!”
“如您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