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无法无天的恶霸 ...
-
极限运动是种极具挑战性的特殊运动项目。
蹦极、攀岩、悬崖跳水、冲浪、极限单车、跑酷等等，都属于极限运动。这种运动危险极高，但也足够刺激，能让人在生死边缘，享受那瞬间恐惧与兴奋交叠时产生的快感。
肖远航从小被家人溺爱长大，家业有哥哥继承，他只需要负责吃喝玩乐就行，人有了钱又没有生存压力，自然会去寻找更多的刺激。
他喜欢极限运动，蹦极、攀岩、跳水都玩过，但这些项目都必须佩戴安全装置，缺少了几分濒临死亡时的快感，所以他最爱的，还是高楼跑酷这个项目。
为了更好的体验这种运动带来的快感，肖远航在大学时就找了几个狐朋狗友，自己弄了个极限运动俱乐部，招收了不少喜爱极限运动的会员，并定期举办比赛活动。
最近刚过完新年，寒假未过，肖远航便决定开办高楼跑酷的春季赛。
比赛的地点定在了马家城中村，这里的房屋盖的密集，楼层高低不等，非常适合跑酷。
参赛的人员除了俱乐部的会员外，其他喜爱这项运动的散人，也可以报名参加。
凌绝知道后，立刻化名“祁进”报名参赛，在高楼上依靠轻功作弊，打败了众多选手后，最终进入了半决赛，见到了俱乐部的创始人，肖远航。
“你叫祁进？新来的？没听说过你的名字啊。”
肖远航站在高楼上，被众人簇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凌绝。
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像个大男孩，身形高挑、肌肉结实，穿着方便行动的运动装，眉眼俊俏，但神色却极傲，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凌绝微笑道：“刚搬来巴蜀没多久。”
肖远航笑了笑，跳下台阶走到凌绝面前，捏了捏他的胳膊，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我看过你之前比赛的视频，身手不错，要不要进我们俱乐部？”
凌绝挑了挑眉，轻慢的说：“我得看看你们的水平，如果太低，我可不愿意加入。”
“臭小子！你找死啊？敢这么跟我们会长说话？”
几名暴脾气青年登时横眉怒目、恶语相向，甚至还想上来打他一顿。
肖远航却不介意，拦住他们后说：“我喜欢狂妄的人，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你的狂妄。”
凌绝顺势道：“听说肖会长久未逢敌手。如果这次比赛我赢了，我要和你比一比。”
肖远航笑了，“那就等你赢了再说吧。”
凌绝目光如炬，“好。一言为定。”
这种高楼跑酷，说白了就是在高楼上奔跑、跳跃、攀爬而不会坠楼受伤，对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反应力和判断力都有极高的要求，即使是老手，也很容易失手。
但对于身怀武学大轻功的凌绝来说，犹如在平路上奔跑一样简单。
顺利夺得比赛冠军后，凌绝再次走到了肖远航面前说：“现在我有资格和你比了吗？”
肖远航爽快的笑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势均力敌的高手了，这个叫“祁进”的小子，长得俊，人也狂妄，但实力配的上狂妄，是他非常欣赏的那种人。
想到刚才“祁进”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肖远航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当即从台阶上跳了起来，脱掉外套高声道：“今天加赛一场！”
上百名围观者登时发出了激烈的欢呼声。
凌绝和肖远航同时走到了比赛起始点站定。
肖远航说：“既然你要和我比，那就加点难度，我们跑这条道。”
他背后的平板电脑屏幕上立刻映出了楼顶的鸟瞰视频，视频中有三条被油漆特意画过的路线，一条是红色，一条是黄色，一条是黑色。
黄色是常规路线，红色是决赛路线，凌绝都比过，都很简单，但黑色那条路线，穿插在红黄两条路线中，但取消了部分用来借力的边沿、窗台、扶手等，只能依靠参赛者优秀的弹跳力，从两栋楼中间跳过去，如果跨越失败，抓到了楼顶的边沿就会视作失败。
“这条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挑战过了。”肖远航边穿戴护具边说道：“不过平常我闲着无事，也会和我的会员来跑跑，可惜只有我偶尔能成功跑完全程。”
凌绝也顺势穿戴上护具说：“今日过后，能跑完全程的人就只会是我了。”
肖远航斜睨着他说：“自信是好事，但不能盲目自大。”
凌绝笑了笑，扣上了护膝。
“砰……”
一声枪响，凌绝和肖远航同时向前疾跑。
他们飞奔在高低不平的楼房中，时而飞檐走壁攀爬上楼，时而从高处空翻跃下，就像两只势均力敌的飞鸟在黑色的死亡道路上尽情奔跑。
凌绝始终保持着和肖远航差不多的速度，偶尔超越，偶尔落后，却恰恰激起了肖远航的好胜心，奋力的加快速度，甚至在危险的转角也降低了停留时间。
很快，两人来到了被称为死亡飞跃的两栋楼前。
“你还挺强，居然能跟上我。”肖远航站在楼顶前，平复着剧烈的呼吸，但看到旁边满脸轻松，呼吸都没变过的“祁进”时，他却感到有些异样。
“不强又怎么敢挑战你。”凌绝笑了笑，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飞在头顶上的航拍器。
肖远航指着前方的楼顶说：“这条空隙叫死亡飞跃，两栋楼的距离足有四米，但助跑距离只有不到二十米，很多人不敢跳，来到这里就直接放弃了。”
凌绝问他：“你说你偶尔能跑完全程？”
肖远航迟疑了片刻后说：“状态好的时候会跳，状态不好就不敢跳。”
凌绝意外的看着他，“你还挺谦虚。”
“承认自己做不到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肖远航笑的爽朗纯真，在阳光的投射下，汗水烨烨生辉，明亮动人。
可凌绝却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了十多年前他和陈浩然等人所犯下的重重罪孽，那些冤死的魂魄仿佛纠缠在了他的身上，悲愤、哀嚎，久久不能安息。
凌绝忽然想问他：“你这一生，有没有做过错事？”
肖远航愣了下，哑然道：“我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不犯错？”
凌绝又问：“那你可曾为之忏悔？”
肖远航有些奇怪，凌绝为何用忏悔这两个字，但还是答道：“后悔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只有放下对过错的执念，才能勇敢向前。”
凌绝又笑了起来，但这次的笑，却不及眼底。
“我们继续吧，不然观众要等急了。”
两人默契的退到最后方，做出助跑的姿势，默念倒数三…二…一，同时向前疾跑。
当凌绝和肖远航同时飞过围栏，向着对面的楼顶飞跃过去时，一道肉眼也难见到的亮光忽然闪过，紧接着肖远航就像被什么东西打到似的，身形不稳。
随后，他惨叫着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六层楼不高，摔下去只有小概率会摔死。
但凌绝动了手脚，用石子打到肖远航身上时，让他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头朝地栽倒在了地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痛呼就摔断了脖子，抽搐着身体，很快就没了呼吸。
凌绝看了眼被他打下来的航拍器，以及远处还没反应过来的围观者，纵身从楼顶跃下，切断了肖远航的三根手指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案发地点。
——
肖远航死于极限运动的新闻，很快在巴蜀之地炸开了锅。
认识肖远航的人都说他是自己作死，是活该，曾经受过肖远航压迫的人则拍手称快，唯有他的家人和从小长大的亲友陈浩然、何磊等人，才真的为他的死而伤心。
不过因为肖远航被切掉的那三根手指，警方认为事有蹊跷，有可能是仇家报复，同时在肖家人的施压下立刻展开调查，并锁定了嫌疑人“祁进”。
可惜凌绝的“十方玄机”不光能改变人的样貌，还能骗过人脸识别监控系统，“祁进”又是假身份，任警方翻了天也不可能找到他。
随后新闻爆出的第二天，赵文斌再次给凌绝打了电话。
【你真的杀了肖远航？】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凌绝摇了摇袋子里的手指说：“我切了他三根手指作为证据，你要看吗？”
【看。】赵文斌深深吸了口气，【这次你来泰祥路642号，爱心救助站。】
凌绝瞥了眼时间，“容我吃个中午饭再来？”
【不用，这里有吃的，你现在马上过来。】
“好吧，老板最大。”
爱心救助站建立在城中村里，是巴蜀地区小有名气的流浪猫狗救助站。
站长是对年迈的夫妻，丈夫曾是名兽医，而妻子则是他的助手。除此之外，救助站还有几名固定成员，都是来自不同行业，不同身份不同年龄的人。
凌绝伪装成“文葬”踏入爱心救助站时，瞬间就被院子里的流浪猫狗给包围了。
但奇怪的是，这些猫狗却并不敢靠近他身边三米距离，只是远远的望着他，发出了受到威胁时害怕的低吼声和哈气声。
“豆豆咪咪回来！”年迈的老人急忙走了过来，将围绕在凌绝身边的猫狗赶走，歉意道：“对不起，他们平时都很温顺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会……”
“没关系。”凌绝杀人无数，身带煞气，向来不受动物喜欢，早已经习惯了。
老人有几分尴尬，转移话题道：“您好，请问您是？”
凌绝说：“我来找赵文斌，他在这里吗？”
老人脸色大变，上下打量了凌绝一番后，小心谨慎的说：“你跟我来。”
老人带着凌绝来到了救助站的后院，这里关了很多流浪猫狗，有些身上有伤病需要隔离，而有些则因为不相信人类，性情凶残而隔离。
但这些猫狗在看到凌绝时，全部毫无例外的缩在了角落，发出了害怕的低吼声。
这让老人看向凌绝的眼神变得更加古怪和小心翼翼。
“老赵，人来了。”老人掀开塑料门帘，引着凌绝进了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是个空旷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物资，只有正中间的空地上放了很多张小板凳和小茶几，约莫坐了五六个人，正在吃饭团。
见到凌绝后，赵文斌率先站了起来，眼神不如之前那般从容，反而多了几分畏惧。
凌绝知道他在畏惧什么，却也不在意，望着其他人说：“他们是？”
赵文斌答道：“他们都是李超的仇人。”
凌绝挑了挑眉，抬手就把黑色塑料袋扔给了赵文斌说：“我放冰箱里冰过了，还挺新鲜的，你打开来看看吧。”
赵文斌登时汗毛直立，因为他知道袋子里是什么。
他颤抖着手，和周围的人对视一眼，随后便缓缓打开了袋子。
被冰封存的三根手指静静的躺在里面，指腹有老茧，修长有力，但洗的很干净，干净到毫无血色，这不禁让众人感到更加难以言喻。
你居然还把断指拿去洗干净了！
凌绝读懂了他们的眼神，无辜的说：“有血太脏了，容易招苍蝇。”
赵文斌扯了扯嘴角，迅速裹紧黑袋子交给旁边的人拿出去处理。
凌绝顺势在众人面前坐下说：“边吃边谈怎么样？”
在场的人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陡然见到真实的杀手，多少还是有些畏惧。
但看凌绝的模样，普普通通像个大学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凶神恶煞，再想起他只是个中间人时，众人微微放松了下来，进入正题，但却不知从何开口。
凌绝轻笑一声道：“不如先说说，你们和陈浩然的仇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无法无天的恶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