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汽车回六零》曲渚眠

18、第 18 章

　　又问秦占武：“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秦占武道：“明天成吗？”

　　王大姐叫他噎住，还真是着急啊，讪讪道：“成，明天就明天，我早上去跟英子说，中午在河海公园门口见面，怎么样？你们呢也正好去逛逛？现在凉快，爬爬山也好，坐一坐也好。听说，河海公园早秋的桂花都开了。”

　　秦占武点点头：“成，都听您的安排！”

　　正说着，那边军领导过来了，拍拍秦占武的肩膀：“你小子这回可得抓紧了，得速战速决！”一面又同王大姐道：“我们这些事，就要多麻烦地方上的同志了。”

　　王大姐不认识这个人，瞧瞧他肩膀上的军衔，连连笑着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军民鱼水情，我们地方上的同志能为解放军出点力，是我们的荣幸啊！”

　　这天晚上苏烟再也没有睡着了，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她母亲那泪流满面的样子，她记得第二天要去火车站换粮食。等到五点多是时候，就骑了自行车从家里去火车站。

　　机械厂离火车站还是有一些距离的，足足骑了四十多分钟，这才到火车站。苏烟找了个僻静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拿了五斤大米，五斤土豆出来，虽然是十斤的东西，不过一个大号的超市透明塑料袋就装好了。她放到篮子里，用碎花布盖上，放在自行车前面。

　　等苏烟进去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很多人了，不过这些人都没有带包袱，顶多带一个军绿色的斜挎包，看见苏烟东张西望。

　　有人走上前来，从包里边抓出一小把金黄色的玉米面，侧着身子挡住别人的视线：“同志，玉米面要吗？八毛钱一斤！”

　　苏烟吃惊：“玉米面都这么贵！”

　　那人抬眼瞧了苏烟一眼：“这还贵？爱买不买，不讨价还价啊！你不买多的是人买。”说着就转身走了。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苏烟把自行车停到一旁的树下，站在火车站门口等瞿思语，不过一会儿就见她骑着二八大杠过来，苏烟叫住她：“我在这儿！”

　　瞿思语停好车，问：“粮食带来了吗？”

　　苏烟点点头，掀开碎花布一角：“五斤大米、五斤土豆！”

　　瞿思语点点头，把一个包裹递给苏烟：“这里有三幅画，一副清代的，两幅明代的。这些话画你要好好收着，要是被人家发现了，可就是我害了你了。我还拿了几本英文书、明代小说笔记，都是我妈要丢掉的，你可千万别叫人看见。”

　　苏烟接过来，藏在篮子，把大米和土豆拿出来给她：“小心的，别叫人发现了。”

　　瞿思语颠了颠，果然是足足的十斤，她点点头：“行，下回见！”

　　两个人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全程不过两三分钟，就各自骑上自行车回家了。苏烟骑到没人的地方，迅速的把那几幅画和书都丢进空间里边。

　　等骑到大道上就看见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大声的报信：“抓倒买倒卖的了，抓倒买倒卖了！”

　　过了一两分钟，就看见后面跟着几个骑自行车的民警过来，往火车站方向过去了。

　　苏烟惊魂未定，赶紧骑着车走了。偏偏这样的大自行车，她骑得不好，路上摔了。幸好是摔在路边的绿化里，没什么石头，都是嫩草，手脚到没有事，只是脸上擦出一片乌痕。

　　她在草地上坐了半晌，觉得十分的沮丧，过了会儿还是一个老爷爷过来问她，丫头，是不是摔着了？

　　苏烟就只好起来：“没事儿！”

　　那老爷爷帮着她把自行车扶起来：“你慢慢骑，多练几次，自然就会了。”

　　苏烟道了谢，慢慢骑着回机械厂，一回去就见王大姐坐在家里：“哎呀，英子，你大早上的去哪儿了？叫我好等？”

　　苏烟把空篮子放好：“王大姐，我上副食店去了，我搞忘了，人家同我们一样，星期天都不上班的。”

　　王大姐看见她的脸，吓了一跳：“英子，你这脸怎么搞的，怎么擦伤了这么一大片，这可怎么得了？”

　　苏烟拿了镜子过来照了照：“就下边一小块儿，过几天就结疤了，过一个月连疤都不会有的，这是擦伤，表面的软组织破损。”

　　王大姐就数落她：“你这丫头真是不让你省心，我哪儿有瓶药油，等会儿给你拿过来。”一面又招呼苏烟坐下：“昨天舞会的那个秦占武，秦副团长，你觉得怎么样？”

　　苏烟取了块儿毛巾敷脸：“王大姐，我年纪还小呢，现在不打算结婚。”

　　王大姐顿时滔滔不绝起来：“你这丫头，犯什么混啊？什么年纪小，不结婚，以后可别说这种话了。你现在家里负担这么重，找个人跟你一起分担不是更好？你爸爸你哥的抚恤金能用多久啊，能用一年两年，能把你两个侄子侄女抚养大吗？这个秦副团长，二十八岁，年纪也跟你正合适，人模样也长得不差。你人长得漂亮，可人家配你也不差呀！你说你年纪小，不也二十一了，虚岁都二十三了，是该考虑考虑对象的事了。”

　　说着说着就想起来是英子这丫头，在舞会上先看上人家的：“你舞会是不是好好的，对这个秦占武印象挺好的吗？怎么现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又不想结婚了。”

　　苏烟叫她堵得说不出话，总不能说，同这个年代的男人结婚，最大可能不就是当牛做马当老妈子吗？家里两个小孩子也就算了，天天给个成年人洗衣服做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我可做不到。

　　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不缺吃，不缺穿，偶尔还能锁上门在卧室玩玩平板单机小游戏，要不就看看这个年代犯忌讳的小说。要是结了婚，这些可都没有了，空间里的东西也万万不能拿出来了。

　　所以啊，结婚这件事，从最现实的角度来看，对苏烟是绝没有好处的。

　　苏烟过了会儿才道：“王大姐，我们家刚刚出了事，我妈现在还在医院里面，我哪有心思考虑对象的事情。”

　　王大姐半强迫半哄骗：“今天说好了的，中午十二点，叫你们在河海公园门口见面的。这解放军的工作，我们地方上必须无条件支持的。英子，你妈在医院，有单位出医药费呢，你就放宽心。你现在呢，是时候考虑考虑你自己的大事了。你自己过得好，你爸你妈你哥，才放心呢？”

　　苏烟叫她说得没脾气，点点头：“成，我去，河海公园十二点。”

　　王大姐笑开了花，一把握住苏烟的手：“英子，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脑子聪明，一点就通！”她说完就朝外走：“我这就打电话过去，说你答应见面了。你到时候好好拾掇拾掇自己，穿得漂亮点，我叫我们家小二把药油给你送过来。”

　　苏烟拉着她：“王大姐，我可说前头，见面我是去见了，能不能成我可不打包票。要是成不了，您也别找我说了。”

　　王大姐可不管这个，先去见面才是正理：“见了再说，见了再说，相互了解了解，说不定比舞会上还投缘呢？”

　　苏烟没办法，把锅里丢了一把大米，放在炉子上熬粥，多掺了些水。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土豆、几片干木耳，一小节腊肉，这腊肉还是苏烟拆包裹发现的，是她湘西的大学同学寄的土特产。把腊肉切成一片一片，大火爆炒，再加上上次跟徐婶偷偷买的辣椒，顿时就肉香就起来的。

　　再把四、五个土豆切成片，放进去爆炒，一大盘辣椒炒肉就成了。这个菜，无论做多少，两个小孩子都吃得精光。

　　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两个小孩子出去玩回来了，小刚问：“姑姑，王婶婶早上来了，你见到了吗？”

　　苏烟点点头，给他们两个一个人乘了一大碗粥，这粥苏烟没控制好水量，米似乎加的多了一点，已经不能叫粥了，就是软一点的白饭了：“我见到了，待会儿姑姑要出去一趟。你领着妹妹自己在家里午睡，睡醒了就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燕子懵懵懂懂：“姑姑，他们说你要去相亲，相亲了就会结婚，就不会要我们了，姑姑，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小刚虽然没说话，但是也同样望着苏烟.

　　苏烟捏捏他们两个的脸：“当然不会，姑姑不会结婚，也不会不要你们，咱们三个要永远的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等奶奶好一些，咱们也要把她从医院里接回来，一起生活。”

　　燕子笑起来：“好，接奶奶回来吃辣椒炒肉！”

　　小刚虚了一声，敲了敲燕子的头：“都说了，不要说家里吃的什么，只能说玉米面窝窝头，烂白菜叶子。”

　　燕子倒也不生气，捂着头：“哥，我下次不说了。”

　　吃过了饭，苏烟刚把碗筷收拾好，就见大言骑着自行车来了，在门前的院子里喊：“英子，英子！”

　　苏烟简直不想理他，怕他把邻居都招出来看热闹，开了窗户：“大言，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