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气运，但觉醒弹幕》颜苏

17、被困棺木

　　穆家，清凌的学艺之地，清凌很多有关玄门的基础知识都是在穆家求学的时候学到的。

　　穆老天师年轻的时候和清凌师父有过一面之缘，欠了清凌师父一个人情，因此清凌学艺的时候被师父推荐到穆家学。

　　刚开始穆老天师还在的时候，清凌在穆家确实受到优待。当时她一个外姓人，在穆家待遇，不说第一，也能排得上前三。

　　但好景不长，穆老天师因天命受限去世，清凌在穆家的待遇也急转直下。她从人人尊敬的贵客变成猫嫌狗厌寄生虫不到半个月。她至今不明白那些穆家子弟为什么要针对她，尤其是穆邵。

　　刚认识的时候他对她虽然算不上热情但还是很客气，后面看她的眼神简直厌恶到恨不得将她食肉啖血。她寻思她真的没做什么，难道因为他们觉得是她的到来克了穆老天师？

　　一开始，面对穆家的排挤清凌只能忍。

　　后来，实在忍不了的她就跑。

　　她跑的那天满山都是穆家派来抓她的人，看那架势清凌都怀疑要被抓到，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拿她祭坟。好在她成功逃脱，彻底和穆家断了联系。

　　如果不是系统，她真不想再和穆家有丝毫瓜葛。

　　高铁到达中州，十年过去了，中州发生巨大变化，要不是问人，清凌都快找不到穆家所在地。

　　原先的高墙红瓦上如今挂满白布，曾经郁郁葱葱的断笔山如今也光秃秃露出裸露的岩石。穆邵原本在送客，注意到她，目光一下锁了过来。

　　自十年前分别后，他们互相见过面，只是没说话，自然认得出彼此。

　　迎着穆邵的目光，清凌莫名心惊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走上前去，笑容满面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小木勺。”

　　木勺是穆家人给穆邵取的外号，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兄弟姐妹经常“木勺”来“木勺”去的叫。清凌刚来贵宾待遇自然也叫过。

　　穆邵的视线异常冰冷。“听闻玄协的清天师向来面面俱到长袖善舞，便是这般面面俱到吗？在别人的葬礼嬉皮笑脸？”

　　清凌看了眼挂在穆府牌匾上的白布，试探问：“今天你发丧？”

　　“你——”

　　见穆邵气极，清凌摊手说：“又不是你葬礼，你怒气这么大干什么，害得我误会。更何况正经的葬礼白布条七尺长九寸宽，你这明显短一截。你家不是在发丧，而是在通过葬礼找丢失的死僵残存的魂灵吧。”

　　不过是个找东西仪式，用得着用丧礼来压她吗？好歹她也是他们求来的客人。

　　穆邵还想说什么，却被走出来的穆天师打断，“好了，穆邵，清天师是客。”

　　穆天师上前，摊手邀请道：“清天师，请。”

　　清凌不动，见穆天师面露疑惑之色，她才笑眯眯解释：“不是清天师，是清首席哦。穆天师，说起来，玄门各家都归玄协管，你们家，现在算不算归我管？”

　　穆天师身后几个脾气爆都已经开始想揍清凌，却被其他人拦住。

　　穆天师略一思索，弯腰躬身，做出十足的邀请姿态：“清首席，请。”

　　清凌也没再为难他，走了进去。

　　一进穆宅，她就感觉整个人修为被压制了，从穆家四角传来的气让她不舒服。她瞥了眼走在她后面的穆邵，确定穆家如果突然发难她能擒拿过来穆邵一换一，才稍稍安心。

　　“你们家是新添了阵法吗？怎么感觉煞气好重？”清凌故意放慢脚步和穆邵交流。

　　穆邵拉开和她的距离，冷淡说：“是用来压制行尸的阵法。我家这一代的死僵中，有一只僵尸异变，带跑了其他僵尸。我家既要把它们抓回来，又怕它们实力太强伤及无辜。”

　　“带跑？”清凌不明白，“不是被偷了吗？”

　　她师父电话里就是跟她这么说的。

　　穆邵额头青筋暴起，但还是压抑着怒气：“谁会偷死僵，你会偷吗？害怕自己死得太晚所以偷走死僵拍自己一掌？”

　　“不是就不是，你这么凶干什么？”清凌嫌弃地看他，系统任务真的没问题吗？穆邵，对她，芳心暗许？

　　她能一秒相信陆怀瑾芳心暗许她都不相信穆邵芳心暗许她，毕竟跟穆邵比，陆怀瑾都算得上正常人。

　　“既然是行僵跑了，你们找武先生，找我干什么？”

　　她这话一出，她周身的气压就低了几分。

　　穆邵平静地说：“我们穆家就是附近最厉害的武先生。”

　　是，但也只是附近的，天南海北这么辽阔，总有比你们穆家厉害的武先生。

　　“先说好，我只懂看风水，也只能帮你们家看风水，出力我活别找我。”清凌提前打预防针。

　　“你想出力，我们穆家还未必情愿。”穆邵眸光冰寒地看清凌一眼。

　　“那就好。”清凌扯了扯唇角，她不是不能出力，还是没必要。

　　她伸手：“约定好的报酬呢？”

　　穆邵奇怪地瞥向她，表情疑惑。

　　“同身共命，你穆家的绝技，至少在帮忙前让我看一眼，确定真假。”清凌理直气壮地说。

　　穆邵望向穆天师，穆天师自从将清凌迎进来后就一直不说话，见穆邵望向自己，轻轻点头。

　　“穆落。”穆邵开口。那个叫穆落的穆家子弟一下窜到屋里，再出来的时候捧着一本秘笈。

　　清凌翻了几页，再那个叫穆落的穆家子弟不停的咳嗽声中将秘笈还给了他。

　　多看几眼能怎样，她又不会过目不忘。给月然看才需要小心。

　　“帮忙就帮忙，先签合同。”

　　穆邵和清凌签下帮忙合同，约定好清凌帮穆家找回所有行僵，穆家就将同身共命交给清凌学习。但前提是，清凌得对同身共命内容保密。

　　这坑爹的技能不保密也未必有人愿意学，就穆家把它当个宝。

　　清凌爽快地签下合同，潇洒地站起身问：“我需要做什么？先去你们穆家的祖坟看一眼吗？”

　　发生这种意外，一般祖坟也有相应预兆。

　　穆邵眸光浸了一片微凉地看她：“不用，你只用躺在棺材里就行。”

　　清凌：？

　　清凌怀疑穆家在跟她开玩笑，她嗤笑道：“怎么，当初我拜师学艺的时候你们把我关在棺材里没关够，现在想再来一次。”

　　“不止你，还有其他人。”

　　清凌这才注意到，屋里摆放着七八口棺材，而她要躺的摆在正中间。

　　旁边棺材躺的人确实是穆家的人，棺材是竖起来的，棺材盖还没封，清凌可以轻易通过棺材口看到他们的脸，有几个人清凌在学艺的时候认识，属于穆家本家子弟那种。

　　要想富，棺材竖，但那是在龙脉附近，通过竖放的棺材点穴引脉，而且棺材里的人不能是寿终正寝，得是意外死才能有效果。穆家一口气搞来八口竖棺干什么，找到八条龙脉？

　　有这本领当什么武先生，直接开香槟等特安部来跪请吧。

　　虽然疑惑，但毕竟欠了合同答应配合，清凌还走了进去。她一进去人就齐了，穆邵下令封棺。清凌看着棺材板盖上，棺材板和棺材严丝合缝，一点光和声音都透不进来。清凌陷入极深的黑暗和寂静中。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清凌这才发现穆家的人把她塞棺材里居然忘记收走她手机。她低头看了眼，怕打断穆家的作法，就切断了手机。然后手机铃声马不停蹄地再次响起。

　　不得不佩服穆家棺材的严密性，不仅她听不见外面在说什么，这么大的铃声，外面也听不见手机在响。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清凌没无奈，还是选择接听。

　　“喂？”

　　“你在哪，我打你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我放你包里的定位器为什么没信号？握瑜哥的也没有，你们是不是偷偷在一起了？”谢握瑜连珠带炮地轰了过来。

　　一晚上的睡眠加上半天的高铁，清凌都快忘了谢握瑜这人，这时听到他魔音入耳的声音简直不堪其扰。

　　“没和你握瑜哥在一起，赚外快去了，你别来找我，我要安静。”

　　她还记恨谢握瑜说的那句话，决定冷他一段时间让他反省。

　　她可以找个只有利益的结婚对象，但前提是结婚对象要听她的话，按她的指示行动。

　　“你安静个头，我已经捕捉到你信号了你，断笔山是吧，我马上来。”

　　电话嘟嘟挂断，清凌看遍全身，确定自己没带包进来。看来谢握瑜逼问的同时还顺带说谎，定位器绝对没放在她包里，而是全身上下某个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手机。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腥味，与此同时，原本离清凌有三寸远的棺材板突然压了下来，压到清凌鼻尖。两侧的棺木也像活动的一样朝中间挤。清凌整个人被夹在只能容得下她的棺材空间里。

　　幸亏接了电话，不然现在动弹不得，只能听电话铃声一直不停地响。

　　清凌乐观地想，她感觉自己的棺材被抬了起来，因为是竖着放的缘故，她并没有觉得多难受。

　　她用手肘轻轻敲了一下棺材木，发现外面看起来像橡木制作的棺材里面其实是柳树做的，柳木其实不适宜做棺材，因为古人觉得柳树不结籽，用柳木做棺材后人也会像柳树一样绝后。

　　柳木棺材确实可以绝后，但不是所有柳木棺材都可以，得是会厌胜之术的木匠存着报复心故意制作柳木棺材才有这效果。

　　清凌师父就给她讲过一个故事，说三四十年代，有个地主请木匠做家具，说好一天三片肉地主抠门只愿意提供一片，说好的工资也找各种理由克扣。最后到做棺材的时候——那时候的人都喜欢生前就备一口棺材，死后不匆忙还能寓意升官发财，木匠就偷偷用了柳木换了松木。几年后，地主死了，葬在棺材里，没几年，他两个儿子也被连累得意外身亡。

　　清凌师父和她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就强调了地主家两个儿子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运气不好遇到会鲁班术中厌胜之术的木匠，如果运气好，就算克扣工钱木匠也无可奈何。

　　清凌师父问清凌通过这个故事懂得什么道理，清凌恍然大悟说：

　　干我们这行的，能不能干出什么来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掌握能讨要工钱的本事。这个木匠也是愚笨，但凡他提前跟主人家透露他会这歪门邪路的害人技术，主人家哪里敢扣他工钱怠慢他，怕不是要把他供起来。要是我，就干一家威胁一家，保证赚得盆满钵满，还让黑心地主家一家三口无伤活下去。双赢！

　　师父：……

　　拉回思绪，清凌心想，穆家把她关柳木棺材里总不可能事想让她绝后，她还没打算生育后代呢，更别说给她陪葬的还有穆家自己家的人。

　　棺材里的空气暂时还够呼吸，清凌想看看穆家到底搞什么鬼。

　　一阵细微摇晃，清凌感觉自己被搬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因为和刚才的血腥味不同，现在有风从棺材的四周流动进来。她感觉周围的地有细微的震动，应该有人在她旁边跳动。

　　穆家不会也学了出马仙那套吧。有的武先生是靠请仙上身和邪祟缠斗的，但穆家不需要啊，毕竟他们都和死僵同身共命了。都是邪祟，怕什么，更别说还有玄学师自身的山术做底呢。

　　在大概二十分钟的细微跳动后，远处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就像是有猛兽从不远处跑过来了。清凌听不见声音，都能感觉周围嘈杂的氛围，所有人的脚步都是乱的。

　　轰的一个大震动，似乎是棺材被砸碎的动静，繁杂的脚步声像是在列阵法又像是在无序乱跑。清凌没忍住好奇心，通过一个扭曲的姿势把原本垂下去手送了上来，随后用小手指在四面压制的棺材木上开了一个小小的洞。

　　她只是稍稍有点好奇。穆家事先也不和她说全部的流程，就连打电话给她师父说的内容里都有骗的成份。她可不想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新鲜的空气随着风涌了进来，清凌透过小孔，看见外面不远处的地上，棺材碎了一地，棺材里的穆家子弟脑袋也被砸成一团血浆，地上有用血画的阵，行僵正在阵里吃穆家子弟的心肝，而阵外，穆家人围成一片，不同的人手里有不同的线，全绑在那头行僵身上，全力牵制着行僵的动作。

　　而穆邵则在行僵吃心肝和挥掌的动作间，竭力将手中的木剑塞进行僵的心脏位置。

　　行僵大吼，终于被惹怒的他放下尸体高举着手站起身来，不停地转圈乱甩。不少牵制他的穆家子弟通过线被甩到它面前，随后被它用手、用脚去抓和踢脖子和腰。

　　等它终于没动静，清凌数了一下，至少三个穆家子弟受重伤，受轻伤的也有一半，被献祭的穆家子弟清凌就没算了，毕竟心肝都被挖出来，估计早死透了。

　　而没等他们修整穆邵则马不停蹄地走到第二口棺材面前，示意一旁捂着手腕的穆家子弟上前再割手腕再用血招行僵。

　　僵尸也是分等级的，刚才那头僵尸是绿毛僵尸，算厉害，但不算最厉害。清凌看着他们吃力的样子思索该不该出去帮他们，想来想去还是不帮了。

　　看样子穆家打算像献祭那些穆家子弟一样献祭她呢，她干嘛圣母心爆发帮他们。她要等到他们最后献祭她的时候出手笑他们。

　　不过让她不解的是，其他棺材都是献祭的穆家子弟，怎么她这头处在法阵中心的主棺材献祭的是她，难道她也有穆家血脉，还比其他穆家子弟高级？

　　清凌想不通，就没再想了，专心看人僵互殴。

　　人变成僵尸后，不是维持原来的形状。一开始是会变小，等等级上来，根据各自进化方向，体型反而会有各种变化。

　　穆家刚才和现在对付的僵尸都属于往武力进化方向，体型比普通人大，力气也大。缠上细线后不但没被压制，反而一口气拽二十个穆家子弟不吃力。

　　“怎么全是正常修行，那种和死僵同身共命力大无穷的呢？”

　　清凌一边看戏一边点评。

　　在付出和上一个僵尸相同的代价后，穆家终于将第二个绿毛僵尸制服。

　　虽然受得伤更重，但参与战斗那群子弟脸上的表情反而轻松许多。毕竟第一场大家都是最佳状态，和第二场大家受伤状态不能比，第二场大家受一样的伤，只能说明第二场的他们比第一场更熟练，看似付出相同代价实则付出的代价更小。

　　这只僵尸制服后，穆邵稍稍休息了一下，在休息的时候指挥在场的穆家子弟第三场怎么打。等到第三只僵尸被他们引出来时，他们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比第二场第一场果然少不少。除了原本受重伤的几位因为动作不变稍微受了点轻伤，其他人完全躲开了行僵的攻击。

　　场面的气氛一时有点……热闹起来？

　　清凌形容不好，但每个人都肉眼可见地热情高涨起来。

　　清凌凑上去看看厌烦了，毕竟就一个小孔，棺材还空间狭小，只能用奇怪的姿势屈服手最大限度能戳到的洞。她头退回到原来高度，打个哈欠准备小小休息一下，等她这口棺材开席。

　　不过那几个被关在棺材里献祭的穆家子弟也太能忍了，被砸得脑浆涂地挖出心肝也不哼一声。清凌细想觉得不对，再次凑到洞前看。这次因为他们对付的行僵对应的那口棺材摆在清凌正右边，清凌好不容易才透过被甩出来的尸块注意到，那尸块上的皮肤发会，尸块上的血也不是鲜血淋漓而是呈现些许干涸的状态。

　　清凌：……

　　她不用好奇那些和行僵绑定同身共命的穆家子弟去哪了，很显然，这些就是。因为和行僵同身共命，所以他们的身体也呈死僵化，根本不像活人死后的样子。

　　可穆家为什么要用他们引行僵，那些行僵又为什么要吃他们的血，而且清凌要是没记错，她可没学穆家的同身共命绑定穆家的行僵，穆家把她请来关起来是有什么讲究吗？

　　清凌沉思。

　　穆家用这些绑定行僵的穆家子弟引行僵，说明他们对行僵有吸引力，结合行僵吃他们心肝喝他们的血，难道同身共命的人吃另一方的血肉就能拿回来自己给出去的力量吗？

　　这些行僵已经够厉害了，难道还不是完全体。还有她来的时候穆家就说了他们在穆家布置了克制行僵的法阵，他们现在能轻松对付行僵也有那些法阵的功劳。可法阵不是万能的，在这样的消耗下去，穆家能保证法阵维持到将所有行僵消灭吗？

　　清凌想得头疼，干脆不想，专心致志观察期行僵的动作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想对付行僵还得靠知道它的习性来。这得靠天师自己的观察和战斗经验。

　　清凌对付行僵的机会并不多，因为她主要还是主风水，虽然看风水会到处跑，有时候也会跑到某些墓地和风水阵里，但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她基本提前发现不对就能解决掉。

　　今天这事，要怪只能怪穆家，一来跟自己隐瞒，二来不愿自己看他家阴宅阳宅，一来就急着把她塞棺材里，三来……

　　三来什么清凌也没想好。

　　转眼间穆家已经对付第五只还是第六只行僵了，在画完法阵后，清凌听见有穆家子弟惊呼：

　　“是长毛的。”

　　长毛的比绿毛的更狠，清凌为他们默哀。

　　或许是因为长毛来得猝不及防，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对付绿毛，骤然换了僵尸种类他们不适应。在冗长的战斗后，这次损耗显然出乎他们意料。清凌听见有人小声报告说谁谁快要死了。

　　清凌待不住了，她只想看热闹不想真看人死。那些和行僵同生共死的，在行僵变成行僵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相当于死了，只不过暂时还维持了少许理智，能听从同族人吩咐。清凌可以不把他们当人，冷眼看着他们被当诱饵被撕裂，但是其余人不行。

　　而且放出来的僵尸越来越厉害，等真最后大boss放出来，清凌未必真的有十全把握对方他们。

　　趁着压制行僵的法阵还没彻底破坏，穆家也尚有余力，清凌心想她还是主动出去帮忙算了。

　　她用肘击棺材，发出声响，在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出声：“放我出去。”

　　“这、这口棺材里有动静！”

　　“穆邵，你快看，不止有动静，还有个洞！”

　　清凌看着穆邵走过来，由于的小孔里面黑外面亮的缘故，他其实看不见清凌但清凌能看见他。就在清凌准备再次出声让他放自己出去，就见穆邵掏出一张静音符，毫不犹豫地拍在清凌捅的那个洞前。

　　你这个狗爹养的……

　　黄符不但阻隔了清凌的视线，阻挡了清凌的声音，上面还有山术，将原本不算十全牢固的棺木再次加固。

　　清凌不明白他有黄符不贴行僵身上贴自己棺木身上干什么，她脚尖一个用力，将有黄符覆盖的棺木踢了个洞。

　　早知道别出声让他放，趁他们打的时候自己出来算了。

　　“她要出来了，她是不是也变僵尸了。”

　　有穆家子弟惊呼。

　　你才要变僵尸了呢。清凌吐槽。她毫不犹豫再踹两脚，整个棺木的下部分都被她踹开，空气疯狂地涌进来，就在她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把腰部的棺木也踹开，可以用手掀开上半部分棺木时，一道黄符再次贴到她的棺木上。

　　清凌：……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清凌今天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好在那边长毛行僵也来了，穆邵没空再搭理她，贴第三张符，急匆匆赶去指挥穆家子弟。

　　第二张符贴在腰部位，正好是使不上劲的位置，清凌不停地吹，将第一张挡眼睛的符吹起来后，马不停蹄地跑向穆家子弟和长毛僵尸互殴的战场中央。

　　“天啊，她跑过来了，她真的变僵尸了吧。”

　　清凌第二次听到熟悉的声音。

　　穆邵一边拿着木剑和被绑的行僵缠斗，一边注意清凌往他们这边跑，就在他又想对付清凌又被行僵缠斗得脱不开身时，他看见清凌顶着棺木对着行僵就是一脑袋。

　　原本贴在上面的黄符沾到行僵的身上类似血的液体，蜷缩，燃烧，化为灰烬。而清凌也终于挣脱开棺木的束缚，发出被关进棺木后的第一声怒吼。

　　“你爹。”

　　穆邵：？

　　穆邵：我爹在主持阵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