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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假千金不想救人(大修) ...

  •   “叮!”
      小刀碰到下水管道,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陆一沉的眼皮动了动,勉强撑开,入目是一片黑。

      他迟钝地看了好半会,才辨识这是那个奇怪的少女的背影,心中先是升起一丝莫名其妙的喜悦,随后才听到自己沙哑到近乎干涸的声音:“谢了……”

      说完这两个字,他感到眼前又变得模糊了,恍惚间,少女似乎朝他走了过来。

      陆一沉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挣扎着想站起来,然而下一秒,彻底没了意识。

      “喂!陆一沉?”

      沈·兢兢业业扔垃圾·依斐好不容易将垃圾一个个丢到垃圾站,一回头,发现自己救的人快没了。

      她意思意思地拍了拍少年,见他毫无反应,忍不住“啧”了声。

      今晚的收获已经足够了,她跟小说主要人物有了纠葛,死神给的霉运光环应该也差不多消失了,按理说她现在立刻转身离开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然而……

      她低头看着浑身伤痕的少年,大概由于地面过于潮湿寒冷,他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刘海湿漉漉地盖在脸上,睫毛不安稳地微颤,可怜兮兮的——看起来跟她第一次遇到狼崽子简直一模一样。

      想到狼崽子,沈依斐的眼睛反倒清明了几分,再瞥了眼陆一沉,毫不留情地转身。

      反正他又不会死,按照小说剧情,这位BOSS的寿命还长着呢。

      “妈……快跑……”

      昏睡中的少年仿佛陷入了一场噩梦,眉头紧锁,腹部的伤口又裂开了,巷子里本就浓郁的血腥味更重了。

      这句呢喃再配上鼻间的血腥味,沈依斐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她顿住脚步,突然想起了这位BOSS的身世——世间的悲剧大概都是如此,各有各的惨,却大体相同。

      ——

      即将进入午夜场的贫民窟突然出现了一幕奇景。

      浑身黑衣的纤弱少女,轻轻松松地扛着一个看上去伤的不轻、看不清模样的少年,鲜血顺着少年的脸滴落在地上,滴了一路。

      路过的人都一副见鬼的模样,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只得悄咪咪地往那瞟几眼,又立马跟同伴悄声讨论着这“抛尸奇景”。

      然而还没等这幅景象传遍巷子,尽头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恰是垃圾站的方向。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沈依斐不满地又颠了颠少年,小声嘀咕:“喂,听得到吗?帮忙清理垃圾就算了,救你可是另外的价钱。”

      谈话间,熟悉的破烂楼房映入眼帘,沈依斐不由带着几分雀跃加快了脚步。

      她没注意到,自己单手扛在肩上的少年,昏昏沉沉间,隐约听到了这句抱怨,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又重新陷入昏迷中。

      陆一沉倒是晕的安安心心,沈依斐看着眼前的场景,却要忍不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

      她救的真的是大BOSS陆一沉吗?不会是同名同姓吧?怎么这霉运不仅没有缓解,反倒愈演愈烈了?

      她深吸口气,拦住其中一个擅闯民宅、正搬着件颇有些眼熟的家具的工人,勉强压抑住怒火:“方便问一下吗?这是在干嘛?”

      被突然拦住的工人本来不耐烦地皱起眉,张嘴就准备骂人,然而抬头看清沈依斐后立刻换了张笑脸,顾不得跟沈依斐解释,反倒朝着屋内喊了声:“沈夫人!您女儿回来了!”

      沈、夫、人?沈依斐瞬间反应过来这是哪个剧情点,她扛着陆一沉,平淡地看向从屋内走出来,用手帕一脸嫌弃地捂着鼻子的贵妇。

      “你这是……”贵妇看到沈依斐这幅样子,吓得后退两步,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一脸嫌恶加失望地看着她:“没想到你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果然流着劣等血。”

      “也罢,算我们沈家做善事。”她顿了顿,继续道:“听然然说,你这环境恶劣,我想着好歹也是养育一场,就当是最后全了这场养育之恩了。”

      她施舍般地说完,立刻移开目光,像是生怕被什么脏东西染上了般。

      沈依斐偏头,看向一边完全没有因为她这个主人归来而停顿,有条不紊地继续搬运家具的队伍,突然感到一种滑稽的荒诞感。

      也是,这段剧情本就很荒诞。也是原主这个工具人的最后一次献身。

      沈家经济危机,沈依然无意间得知一大佬正为父亲寻一古董酒杯,这酒杯是一对的,大佬的父亲有一只,大佬为博父欢心,四处打听另一只,然而却一无所获。

      沈依然看到那酒杯的照片,总觉得眼熟,回去左思右想,突然想起是在还没回沈家的时候,在张茹,也就是她的养母那见过,于是立马旁敲侧击地告诉了沈母。

      沈母一听大喜过望,要有了大佬的赏识,还愁这次危机?

      她特意挑了个晚上过来,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当然,在沈母看来,沈依斐免费献上这酒杯自然是理所当然的,她回赠了几件家具,沈依斐还得感谢她呢。

      可怜原主小姑娘还为此感动了番,殊不知原著恰是用她这份感动来衬托沈依然的聪慧——相比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危机的沈依斐,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原主,可不傻吗?

      “你们都动作快点,别漏了什么东西!”
      家具越来越少,酒杯却一直不见踪影,沈母开始焦躁了,不由得带着几分不耐地催促工人们。

      沈依斐也懒得跟她废话,她倚着栏杆,单手掏出手机:“杨叔,打扰您休息了……”

      简单寒暄了两句,挂掉电话,沈依斐拦住一搬着把椅子的工人,简洁道:“放下。”

      工人本不欲理她,然而一对上那双眼睛,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立刻把椅子放下。

      沈依斐泄愤似地将陆一沉重重放到椅子上,然而某人昏迷的如同一头死猪,竟硬是没有丝毫苏醒的痕迹。

      她无奈地将他那碍事的长腿踢到一边,径直越过沈母走进狼藉的客厅,弯腰从仅剩的几件家具中拿出一个医药箱,再去浴室扯了条毛巾打湿。

      她回到陆一沉面前,先是顶着沈母嫌恶的眼神一把将陆一沉的卫衣掀起,用毛巾将他身上的血污大致擦拭了一遍,再熟练地拿出纱布和药水,对准那道狰狞的伤口就是狠狠一摁。

      昏迷中的陆一沉发出一道闷哼,沈依斐看了他一眼,变本加厉地将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全折腾了一遍,血腥味混着药水的味道充斥了楼道,似乎突然意识到沈依斐好像不太好惹,那群工人们的脚步声都轻了几分。

      “什么?没有?!怎么会没有?!”
      随着这头沈依斐上药的事业接近尾声,那头的家具也基本搬完了,房里传来沈母掩不住的愤怒低吼,沈依斐垂眸,依旧专心地上药。

      “沈依斐,那个旧的酒杯呢?”沈母从客厅里走出来,质问道,不过她立刻发现了工人们看过来的眼神,又勉强恢复了表面的优雅,不耐地解释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不过然然当年玩过,也算是一段回忆,你留着没用。”

      “哦,”沈依斐听着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慢条斯理地将药箱盖上,随意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丢了。”

      “什么?!”

      沈母闻言先是眩晕了一秒,随即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她习惯性地伸出手,对准沈依斐的脸,正欲抽上去,突然听到一道铿锵用力的声音:
      “别动!”

      工人们全都惊恐地抬头看着涌入楼道的警察,沈母也下意识抬头,脸上的狰狞还未消去,手依旧势不可挡地朝着沈依斐的脸甩去。

      “啊!”

      沈母发出一声惊叫,沈依斐重重地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沈母仿佛听到了骨头的咯噔声,被这力道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还没来得及喊痛,就被冲进来的警察控制住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明显是头头的警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黎慧女士,有人举报您私闯民宅、恶意损害他人财产、带凶伤人……请您配合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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