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南侠展昭传奇之异国情天》SAAYA

14、第十三章 兵者 诡道也

　　展昭机警的到帐门口看看，发现并没有惊动守卫，便折身回来，从李成虎心口上拔出利剑，一剑削掉了李成虎的人头，用来时穿的外衣裹好。等到入夜时分，自己穿戴上李成虎的帅盔战袍，大摇大摆走了出来。还没走出营门，他又返了回来，沾着李成虎人头滴出的鲜血，在许多营帐上胡乱涂上鬼画符一样的花纹。出了西夏大营没多远，他就看到探头探脑的满仓。

　　听完展昭的叙述，满仓大张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他又听到展昭愉快的声音：“满仓你流口水啦。”
　　满仓满脸通红的抹掉挂在下巴上的口水，呐呐道：“怎么那些西夏人比我还笨，我就看不出您有哪儿像个女的。”
　　展昭一本正经地对满仓道：“所以你看，男人一定不能太好色，否则就会惹祸上身。”
　　满仓又一脸不解的问：“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后来我再碰上西夏兵，他们都不理我了？”
　　展昭哈哈大笑道：“我告诉你，你可别生气。因为我告诉他们，你是我弟弟，不仅是哑巴，而且还是弱智。他们知道你‘姐姐’被抢走了，傻弟弟会跟在后面也是正常的吧。”
　　这回连满仓也被逗笑了，他憨笑着说：“我不生气，反正您也没怎么说错！”

　　帮展昭除去甲胄以后，更换内衣时，满仓赫然发现展昭的右肩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他顿时大惊失色，指着叫道：“啊！展大人，你受伤了？！”
　　展昭满不在乎道：“这是旧伤，以前不小心弄上的，不过你看已经好了。”
　　满仓低头不语，这么难看的伤疤在展昭光滑的肩头上分外碍眼，而且这么长，当初一定很疼吧。然后他又注意到展昭右手腕上有一些抓伤，血迹斑斑一看就是新伤。展昭顺着他的眼神，抬起手腕看了看，“喔，这是那个西夏骑兵拉我上马时弄的，皮外伤而已。”
　　满仓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哽咽道：“都是小的不好，害您受伤。”
　　展昭笑答：“哪有？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这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溜进西夏大营，更别说取得西夏军主的人头了。说起来你才是立了头功。”
　　满仓没有答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帮展昭擦拭伤口。看到那手帕上绣的鸳鸯戏水，展昭想他刚才自己抹眼泪都没舍得用这块手帕，可见是非常宝贵之物，吃惊问道：“满仓，你这是？”
　　“这是我媳妇小翠给我的订情信物。”
　　满仓继续手里的工作。但展昭却忙把手缩了回来，道：“别用这个擦了。”
　　满仓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展昭。
　　“展大人，您和小的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受伤时也会流血。小的现在知道了，您不是‘菩萨’，可是，您的心肠比‘菩萨’还好。”
　　展昭呆呆地看着满仓仔细用那方手帕包扎好自己手腕上的伤，对他少有的通顺话语既意外又感动。

　　在宋营中军大帐内，坐着同样无法置信的韩琦和范仲淹，他们震惊地望着摆在帅案之上，敌方军主李成虎的首级，和那柄刻着“大夏皇帝钦赐”的金剑。
　　良久以后，韩琦才开口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这展昭，真是…太神了！”
　　范仲淹也喃喃低声：“是啊，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又是第一次上战场，却可于三军中取上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况且还是在敌方无知无觉中，兵不血刃地做到。”
　　韩琦突然大笑接口道：“只怕那些羌胡，到现在还不知道李成虎已死！如此一来，敌方群龙无首，军中必然大乱。我军便有机可乘了。”
　　范仲淹道：“我日观天象，近日必有大雪将至，看来延州城有救了！”
　　韩琦忙问：“范大人此话怎讲？”
　　范仲淹答道：“熊飞此去，不仅带回了李成虎的首级，他甚至还混在白日攻城的西夏军中，观察了延州城的情况。”
　　韩琦更加惊讶：“哦？”
　　范仲淹接着道：“熊飞告诉我，延州城跨延河而建，被河道分为两城，颇有些澶州的格局；且城墙依山而筑，易守难攻，虽然眼下兵力不足，也可抵挡一阵。另外熊飞发现，西夏军御寒衣物短少，如遇大雪，战斗力必然下降。”
　　说着他又掏出那幅公孙策画的详细地型图，摊在案上，指着对韩琦说：“稚圭你看，若我等集中优势兵力攻破西夏最薄弱的浪黄、党儿二部，再命人率部杀入贺兰山谷，如可攻下这长鸡岭，便可对西夏军构成合击的威胁。只要能撑到大雪到来，延州城必可解围！”

　　随后的事情，都依照着范仲淹的预想，完美的发展着。
　　西夏将领在翌日天明，惊见军主被杀，人头和那名神秘美女一起不翼而飞。再看到展昭晚上画的那些奇怪符号，军中立时一片哗然。谣传是宋营招来厉害的神怪，化身美女取了军主性命，看来上苍对西夏大军发怒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副统领本来严令众军不可妄语，但第二天宋军派使者送还了那柄黄金短剑和李成虎的帅盔，李成虎的人头更是被高高挂在宋朝大营的旗杆之上，西夏兵士的心理防线瞬间便被击破。
　　之后，宋将折继闵、张巴山如期攻破浪黄、党儿，其军主敖宝被杀；另一宋将王仲宝则率军直入贺兰山谷，大败番将逻甫于长鸡岭。
　　就在此时，上天似乎真的对西夏大军的掳掠愤怒了。这一年迟迟未见的暴雪如期而至。天空中飘下了漫天大雪，寒风呼啸，气温骤降。西夏士兵由于衣物不足，整天冻得哆哆嗦嗦。一如展昭所言，战斗力顿时直线下降。
　　夏主元昊把情况综合考虑一下，知道这次进攻只能到此为止了，只好下令撤军。从与西夏军第一次交手到延州之围自动解除，一共经过了惊心动魄的整整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