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若初日》南巢旧巷

1、某某说不清的前序

　　风城有一个地方叫温暖格，但却一点也不温暖。

　　有一个巷子叫独人巷，巷子里的四合院住的都是些老人。

　　巷尾那有人拿着个一米长的竹竿，在那骂骂咧咧：“这谁家的孩子，这么调皮，我刚摆出来的……”

　　已经拿走东西的小孩儿这时躲在前头不远处可以藏身的地方，趁着对方不注意继续逃跑。
　　“这个，怎么样？”孩子说着开始炫耀手里的成果，“我盯了好几天才找准时机下手的。”说完自己还小手擦了擦。

　　旁边的其他小伙伴嘴上虽不说，但眼馋的目光已然出卖了他们。
　　瞧着他们羡慕的样子，孩子将自己得来的食物给他们一人分了一点。

　　“小朋友们，你们在干嘛呢？”

　　他们几个孩子正一口口吃着抢来的食物，就听身后有人在说话，吓得她们把吃的东西都藏到了身后。

　　害怕地支支吾吾道：“没，没干什么。”几个孩子说着就开始往后退。

　　问话的妇人快有50岁，巷子里的人都喊她敏姐，她的穿着得体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这东西是偷来的吧。”她蹲下身朝着几个孩子开口，语气中肯定了他们偷东西的做法。

　　孩子们一听都面面相觑，他们偷过的东西也不少，但从来不偷钱财，但被人发现却是第一次。

　　敏姐看孩子们都不说话，淡淡笑着说：“是谁拿的呢？”她说完环顾一周看着孩子们，见他们就是迟迟不吱声：“不说的话，阿姨就叫人把你们都带走了哦。”

　　“你没权利带走我们！”
　　这时孩子中有一个稍微年长的孩子开口说，并且站在了最前头。

　　“阿姨我认识的人多着呢，你看看敢不敢？”妇人看着他们什么话也不说，甚至是想要逃走，“你们可要快点儿，阿姨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要不阿姨直接带你们……”

　　“是我!”
　　刚刚偷走东西的那个女孩子，自己站了出来，虽然害怕但装的不在意。

　　敏姐笑了笑，“勇气可嘉，那愿不愿意跟阿姨去个地方！”
　　“去哪儿？”
　　小孩儿虽嘴上壮胆子问了，但心里还是害怕。

　　“你相信阿姨吗？”
　　“嗯。”
　　敏姐拉着孩子的手一直往前走，一直到巷尾晒着干鱼，手里还拿着竹竿的那家。

　　“大妹子晒鱼呢！”她走到对方跟前问道，那人见她过来怒火稍微消了一点，只是没什么好语气，“敏姐怎么有空来……”正说着就瞧见藏在敏姐身后的姑娘。

　　小女孩被对方看的发毛，躲在人身后拽着衣角越发紧了。敏姐回身低下头朝小女孩笑着后，朝那妇人说道：“我们家这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你看我这不是带她来跟你道歉，顺便把这钱给您带来了。”

　　敏姐说完先把钱塞到对方手里，又把小女孩给拉了过来，“快，给这位阿姨道歉。说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小女孩直到看她点头才开口：“对不起阿姨。”说完又接着躲到敏姐身上。

　　那妇人收到钱数了下，内心窃喜但表面上，“敏姐啊，这丫头是你什么人，也没见你带出来过。”说着将钱揣到兜里。

　　“我老家姨娘家的，从小就没人管，我这不是刚把她接过来嘛。”
　　“接过来养是好事儿，孩子要管，你现在不管那哪天偷东西被抓起来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大妹子说的是，所以我这不是把她带到跟前呢嘛。”

　　妇人听了点点头，“好，是好事儿。”说完继续晒着自己的东西，嘴上虽没说，但看的出来是想让人赶紧走。

　　“那大妹子你慢慢晒，我们俩就走了。”
　　“好。”

　　待到敏姐走后，妇人从兜里把钱又拿出来数了一遍，脸上洋溢的笑容久久无法抹去。

　　两人走了好远的路，敏姐走在孩子后头问：“你叫什么名字？”年纪这么小，怕是有什么原因才出来偷东西的吧。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十七。”
　　“为什么是十七呢？”
　　“我出生那天就是十七号，我们都是按这个来喊的。”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小女孩还是跟在后头，“你要跟我回家吗？”敏姐停下脚步半蹲在对方面前问。

　　小女孩望着敏姐许久迟迟不说话，“那走吧。”但她从对方脸上知道了答案，所以牵过小女孩的手一直往前走。

　　她们在一户四合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进来吧，老是站在门口干嘛？”敏姐走进屋，发现十七还是站在那一动不动，“再不进来，可就没吃的了。”
　　十七这时肚子有些咕咕叫，所以也没顾着自己衣服灰尘跟在了对方的后头进了灶房。

　　“是不是冷啊，待会儿吃过饭给你洗个澡，你去旁边那火炉旁边坐着。”敏姐瞧着孩子身上脏兮兮的，想着家里有没有什么地方还有小孩子的衣服，

　　帮孩子洗完澡换好衣服，头发也吹干后，敏姐坐在后头的凳子上：“刚刚怎么愿意站出来？”她其实也不知道是谁拿的。

　　十七低着头小声：“我经常见到你，你是好人。”而且经常能见到对方做好事，所以她相信对方。

　　敏姐笑笑摸着孩子的头，说：“那你愿意以后跟我一起生活吗？”她现在儿女双全都在国外，就留下个院子给她，说起来也有让她去国外。

　　“嗯。”

　　兴许是敏姐脸上的笑容让十七觉得亲近，所以才会义无反顾地选择留下。

　　她拿着梳子在十七头上一遍一遍地梳着，“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你啊跟我姓，叫柏暖好不好。冬天里的一抹暖阳。”

　　“柏暖。”十七喃喃自语。

　　敏姐把梳子放在院子的石台上，从房中找来笔跟纸，在上头一字一画写着：‘柏暖’二字，说：“这个以后就是你的名字。……我们这儿有个小学堂，要不改天我送你过去，小孩子嘛还是多认些字的。”

　　“……嗯”十七嗯的心不甘情不愿，她之前也有看过那些上学的孩子们，一天到晚坐在那而且也没见那些人相处的很开心的样子，还不如跟他们那些小伙伴们自在。

　　半个月后，柏暖这个名字正式上在了敏姐的户口簿上，也顺利的上了学。虽是插班生，但好在柏暖智商还算不错，再加上在老师以及敏姐的帮助下，课本上的内容还算跟得上来。

　　她就一直这样靠着敏姐赚的钱以及家里儿女给的钱上到了初中。
　　“敏姐，我决定不上高中了！”
　　虽然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她现在长大了，忽然不想成为谁的负担。

　　“你这孩子，成绩好得很。老师都跟我说了，你啊肯定能考上个好高中，好大学的。”
　　“敏姐，其实我都知道了。……你是为了我才没去大城市吧，我都听到您女儿说了好多次让你去了。你就……”
　　“说就说了，我当时说要照顾你，就是要照顾你，敏姐我啊从来不说假话。”

　　是啊！
　　这么多年，但凡是她想要的，敏姐哪样没实现。
　　可是这次她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自私。

　　柏暖露出淡然的笑容，说：“敏姐，我昨天跟姐姐们打过电话了，她们应该今天就能到，你呢，就好好去享清福，我都这么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她说完开始自己回房间整理行李。

　　对方怎么拦也拦不住，“妈！”这时敏姐的女儿跟女婿跑了过来，“你现在年纪也大了，就跟我们走吧。”

　　敏姐一直推推搡搡就是不肯走，直到自己晕了过去。

　　在里屋的柏暖听到没有动静才走出来，说：“谢谢你们，这么久以来一直照顾着我。”其实他们都知道有她的存在，可还是一如既往地寄钱回来，甚至是寄更多的钱回来，怕他们不够用。

　　将敏姐扶上车以后，女儿走了过来：“这卡里有五万，这是联系我们的号码，以后有困难可以打这个号。”人说完就进了车里。

　　柏暖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离自己越来越远，街坊邻居们都在瞅着车离开的方向，她拿着手里的东西，坐在门槛上泣不成声。

　　她呀，又是没人要的孩子了呢。

　　就坐在那个门槛上从天亮到天黑，感觉到自己没什么力气后她才走回院里，她朝着敏姐的房间走去。

　　翻开了对方常看的书籍，见里头写着长长的一封信。

　　‘暖暖，

　　敏姐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我照做了。以后啊，就你一个人了，记住敏姐的话，别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事，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除非你足够相信这个人，决定相处一辈子。还有啊，书底下敏姐给你留了钱还有你喜欢的东西，自己慢慢找。’

　　柏暖在那还没看完就趴在那儿睡着了。

　　几年后。

　　她再翻起那本书籍时，有人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小暖，你知道吗？平韵教授过几天要来！”电话那头的人相当激动，可她脸上有的却是担心。

　　平韵教授要来她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他会来的？”只是这私人行程，对方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

　　“小道消息啊，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记者！
　　是啊，这点儿她怎么给忘了。

　　“所以呢，你是准备过去吗？”
　　“是啊，这大好机会怎么能不去。我到了，回头再聊。”

　　“别——”

　　这……怎么又不听她说完呢？
　　她是想说，别去危险。可她要是跟人说了，那个人也是危险，可现在面对这种情况，她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平韵教授也是她一直恨喜欢的教授，但现在人家的命已经在弦上，没有回旋。

　　她现在就希望能牵涉的人少点就少点。那人说过天机不可泄露，所以她现在谁也不能说。

　　此时坐在温暖格的千江冰正整理着文件，就见苗意拿着近期的表走过来说：“你这次要保护的目标名为平韵，将他护到史馆就行。”

　　这个人他倒是听过，出了名的怪脾气，只是这次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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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前序几乎全改了，虽然还是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