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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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居的事儿传到了北苑，楚衡揉了揉眉心，脑海里不自觉浮现月下美人。
他就知道清水居清净不了！
“世子，清水居的主子若跟去了巡视，那尉姑娘一定会跟去的。”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厚道，禁七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天大地大，世子最大。
楚衡何尝不烦女人之间的争斗，眼下还多了个心思，去护着尉锦珠。
罢了，这本就是他欠她的，用了人家的血，也是份恩情。
不到万不得已，楚衡并不想大张旗鼓的护着尉锦珠，府上这帮女人吃人不吐骨头，还不知怎么为难她呢。
“今儿这事儿谁做的？”
“是余姨娘。”
楚衡眸色微暗，这女人就是太闲了，在王府里，此刻是苏侧妃一家独大，不是什么好事儿。
当晚北苑请了太医，起初也没人在意，只当是请平安脉的，可后来章太医来了。
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章太医是专门照顾太后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
章太医从北苑的吃食里挑了个错，又从屋子里的蜡烛上找了一种毒。
秦王得到消息时，眉头紧皱。
“王爷，世子怎么会无端端中毒？”苏侧妃纳闷，她可没害楚衡。
秦王未开口，抬脚去了北苑，纵使他不待见楚衡，可毕竟是王府世子，谁这么大胆敢在他眼里底下下毒？
“世子如何？”
“回王爷，世子眼下昏迷不醒，章太医正在里面施针。”禁六道。
“究竟怎么回事？”
禁六：“回王爷，世子今儿去寺里呆了两个时辰，回到府上一开始倒没什么，天一黑点灯，
不足半个时辰就不适了，晚间的饭菜里又查出决明子。”
决明子只是一种佐料，偏和檀香相冲，会造成短暂的视觉疲劳，蜡烛里又放了姬丁香，三者相冲又成了毒，会使人的肾脏衰竭。
若不是禁六察觉的早，只当楚衡是睡着了，等人醒已经中了毒，再追查下去已经没有线索。
秦王的脸色阴沉如水，派人追查，一是蜡烛，二是饭菜。
苏侧妃匆匆赶来：“王爷，世子如何？”
秦王淡淡瞥了眼苏侧妃，这一眼足矣让苏侧妃心惊肉跳，苏侧妃强忍着惧意上前：“王爷，世子没大碍吧？”
饭菜抽丝剥茧追查到几个婆子身上，婆子挨了打，供认出余姨娘。
苏侧妃眼皮跳了跳，骂了句蠢货！
“余姨娘和世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世子，王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秦王没了耐心：“去把余姨娘带来。”
片刻后余姨娘被请来，披头散发，强装镇定，冲着秦王行礼。
“婢妾冤枉，婢妾怎么敢算计世子.......”
余姨娘身边的丫鬟流苏被当众杖责，堵住嘴，叫不出声，院子里却很快有了血腥味。
余姨娘悄悄抬头看向苏侧妃，苏侧妃冷着小脸，一时猜不透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爷，姨娘是被冤枉的，王爷恕罪。”
流苏不肯招认，秦王又道：“打死不论！”
流苏闻言慌了：“王爷恕罪，姨娘只是让人给尉姨娘下药，却从未提及北苑，奴婢知错，求王爷饶了奴婢。”
余姨娘顿时瞪大眼：“王爷，婢妾没有！”
秦王冰冷的眼神望着余姨娘，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余姨娘恍若被人捏住了嗓子，张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苏侧妃闭着眼，余姨娘这颗棋就这么废了，不管余姨娘有没有算计北苑，这罪名也背定了。
眼下，苏侧妃想的是如何消了秦王的怒火。
余姨娘是从她身边出去的，旁人肯定会想着是她指使的。
“王爷，前几日余姨娘曾和妾身抱怨尉妹妹，妾身不曾想余姨娘如此糊涂，求王爷责罚。”
苏侧妃没替余姨娘求情，又道：“只是世子的事，还请王爷明察秋毫，余姨娘没这个胆子！”
“本王瞧她胆子大得很，心思如此歹毒，来人呐，拖出去给本王狠狠打！”
秦王动了怒，两个侍卫立即上前堵住了余姨娘的嘴，将人拖下去。
苏侧妃垂眸，一时看不清心思。
不一会传来消息，余姨娘认了罪，咬舌自尽了。
依余姨娘的话就是前些日子楚衡为难过她，余姨娘心生愤怒，这才有了心思下毒谋害。
这罪名余姨娘担了。
楚衡在榻上躺了三日，太后的怒火愣是被挑起十足，派人来王府当众训斥了苏侧妃，又敲打了秦王。
苏侧妃治家不善，被禁足三月。
不仅如此，太后还敲打了苏尚书，有意无意的和皇帝提及了封地的事儿。
苏侧妃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余姨娘从地里挖出来狠狠鞭打，连累她被罚。
太后本就不待见苏侧妃，这么多年苏侧妃处心积虑又小心翼翼讨好，好不容易缓和几分，这下全都被毁了。
一旦楚郢被送去封地，也就意味着被踢出局了，再想回来，难如登天。
苏侧妃被禁足三月，第一件事就是交出了管家大权，虽然苏侧妃又气又不甘，但总比秦王开口提了强。
王府里都是她的耳目，即便没有管家大权，也没人敢对她不敬。
底下几个姨娘被拿捏死死的，还不都是她说了算。
再过几日秦王离京，还不都是她说了算？
——
尉姨娘愣住了：“我管家？”
望着桌子上的账本和库房钥匙，尉姨娘一时心思复杂，这可是个烫手山芋。
外头这几日闹出不少事儿，余姨娘丢了性命，太后震怒，连带着苏侧妃都跟着倒霉。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贵妾，如何能管得了这么大的王府？
“王爷说了，等巡视回府，府上若没什么差错就封姨娘为夫人。”
尉姨娘眼皮跳了跳，这怕是有些难。
“王爷留了几位老人给姨娘，帮着姨娘治家。”
晚间秦王又来了一趟，也不知说了什么，才让尉姨娘接了管家之权。
管家之权落在清水居，一时有人欢喜有人愁。
次日来清水居串门的人异常多，礼品都摆满了桌子，尉姨娘不得不抽出时间应付。
尉锦珠单手撑着下巴，姑母忙，她也甚少去添麻烦。
午间两人一道用膳，尉姨娘眉宇间难掩疲惫，尉锦珠心思一动，吃过饭在茶水里滴几滴血，尉姨娘喝过后，整个人都精神许多。
禁七瞧了心疼，这血这么个用法，也太暴殄天物了。
尉姨娘犹豫要不要去北苑，灵犀道：“姨娘，世子已经无碍，正在休养不许任何人打搅。”
听这么说尉姨娘反而松了口气，叮嘱：“北苑的吃食一定要严加看守，不能有半点差错。”
“是。”
三日后秦王离京，前脚刚走，清水居就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三姑娘楚丽书和四姑娘楚惠宁，楚丽书的生母李姨娘，楚惠宁的生母是婉夫人。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臭味相投，在府上俨然就是个小霸王，尤其是楚惠宁。
楚惠宁入门时，灵犀拦着她还挨了一巴掌。
“混账，你也配拦着我，别以为你主子管了家，就能为所欲为了。”
楚惠宁一路闯入清水居，毫不客气的对着尉姨娘一顿指责，尉姨娘冷着脸：“四姑娘这又是闹哪一出，王爷还没走远呢。”
提及秦王，楚惠宁脸色微变：“少拿父王压我，过两日康欣郡主设宴，我要一套红宝石首饰和一套软烟纱裙，尉姨娘，尽快办才是，若是我穿的丢了王府的脸，父王回来饶不了你！”
尉姨娘刚过几天消停日子，就有人来找茬，尉姨娘总不至于什么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闹到秦王跟前。
“尉姨娘，我要一套八宝首饰，尉姨娘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楚丽书眨眨眼，一双杏眼透着鄙夷，高高的抬起下巴，一点也没把尉姨娘放在眼里。
尉姨娘被气的心口疼，楚惠宁冷冷一哼，扭头就走，没走几步楚丽书拽了拽她衣袖。
楚惠宁顺着视线看去，迎面和尉锦珠碰见了。
两人惊讶。
“这又是谁？”
小丫鬟解释：“这是尉姨娘的娘家侄女儿。”
楚惠宁望着尉锦珠那一张绝色容颜，眉头紧皱，低声咒骂了句：“狐媚子！”
“尉家的姑娘果然漂亮，难怪管家大权落在尉姨娘手里呢。”楚丽书轻哼。
楚惠宁诧异，紧接着又是鄙夷：“姑侄两心思未免太龌龊！”
尉锦珠扭头离开，楚惠宁立即叫住了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忽视我，没规矩，清采，去教教她王府规矩！”
清采上前，力气不小扯住了尉锦珠的胳膊，高高扬手，尉锦珠眸色微变，往后一躲，避开了这一巴掌。
“放肆！”楚惠宁咬牙：“你还敢躲！”
尉锦珠存了怒气，她压根都不认识几人，莫名其妙会挨打？
“我是犯了什么错，值得姑娘如此动怒，姑娘虽是王府小姐，敢问姑娘可有受封，你我都是平民，姑娘在此动手又是为何？”
一番话怼的楚惠宁噎住了，她不是嫡女，若得宠，只有出嫁的时候才能得到县主的封号，甚至有的直接嫁出去。
“你胆子不小，竟敢质疑王府规矩！”楚丽书眯着眼看尉锦珠。
尉锦珠蹙眉：“敢问三姑娘，我哪句话质疑了王府，三姑娘何故往我头上扣罪名？”
在屋子里躲了这么久，也不想招惹是非，是非找上门并不代表她会怕。
“到底是尉姨娘管了家，父王才一走，尉姑娘就有底气了。”楚丽书对着清采使了个眼色，清采松了手，后退几步。
楚丽书拉着楚惠宁：“时辰不早了，该去给侧妃请安了。”
楚惠宁临走前狠狠瞪了眼尉锦珠。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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