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穿梭之坐标锁定（快穿）》长流月

24、第 24 章

　　数天后，商长庚率部与陆、戚两位将军里应外合拿下燕都，程丹久身披盔甲与商长庚一起攻入内城。北齐皇宫早就被离月江的父皇付之一炬，皇城内久经刀火之灾，触目皆是断壁残垣。吴赟率兵在外巷战，商长庚前去围剿，程丹久则带着一队精卒往离采苓所居的韩王府而去。

　　一路上，民舍紧闭，除了交战的两军，并无百姓在外流窜。程丹久眼尖，见到路边一名身着商家军盔甲的瘦弱士兵躲躲闪闪的往一处巷口走去。

　　她飞身上前，凌空一手捏住他的肩膀，一手捏住腮将脸掰了过来，正是离月江脑海中熟悉的面孔没错了，这张年轻的面孔和韩王叔相似，跟离月江的面容也有几分相似，巧的是，两人都是微卷发。对方浑身无力，被她这样一带，竟然腿一软昏倒在她怀里。程丹久让一名健卒背着她，继续往韩王府而去。走进城北韩王府，偌大的府邸火势渐起，黑烟笼罩下，已是人去楼空。

　　“你们先去灭火，我在这看着她。”程丹久吩咐部属，跟着她的一行人得了指令，自去找水井四下扑火。等人都走完了，她拍了拍离采苓瘦削的脸颊：“醒醒，离采苓！别装了。”离采苓睁开细长的眼睛，虚弱地问：“你是月江公主姐姐？”

　　“吴赟将军怎么的没护住你，让你一个人溜了？”程丹久问。“我本来就是被他掳走挟持，他兵败了我就自己溜了。”离采苓满脸屈辱，眼睛一红，小嘴一扁，就扑簌簌落下泪来，衬着巴掌大的小脸格外可怜。

　　“你可真不像王叔之女。”程丹久叹道，想象中的离采苓不应该是这样的，脑补的乱世妖姬形象就这样破灭。“你不信我？”离采苓言语中有些生气。“等验完血再说。”程丹久递给她一块帕子，让她抹把脸。

　　*

　　整个燕都只有这一处完整的好宅院了，这是从前某位王公贵族的府邸，院落重重，假山流水，商长庚找来擅长园艺的小修士，将这里布置得花开锦绣，小桥流水间春色无限，显得像是一处藏娇之所了。

　　程丹久住在宅邸正中的主院，她找机会给离采苓验了血，确实是离氏血脉，就让她住了旁边的东苑，再派了两名老成的侍女伺候。商长庚住在隔着一条街的宅子，刚接手燕都的他每天十分忙碌，不太有空过来，只在有大事需要禀报之时才登门。离采苓十分乖顺，每天过来主院请安，程丹久虽然不耐烦，出于某种考虑，仍然每天接待她，几天下来，两人就熟了。

　　“姐姐！”离采苓捧着一大把含苞待放的浅紫色幽兰花，兴兴头头地闯到程丹久院内。“又有什么新鲜玩意了？”程丹久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看她似乎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练气七层毫无实战经验，叫程丹久很是疑心如何在乱世中生存下来的。难道凭的是运气？

　　“是商将军派人从西戎摘过来的异种幽兰花。”离采苓满脸笑容，细长的眼睛里都是神采，跟初见时面有菜色的孱弱小兵形象大不一样。她只比离月江小一岁，除了眼睛是细长型之外，其余地方和离月江出奇的相似，连身材都是差不多的细柳条少女身段。

　　“花挺新鲜的，商将军有心了。”程丹久招呼她到厅内坐下，又问：“不好好修炼，一天到晚跑什么呢？”

　　“我打算陪着商将军去做事呢，燕都里乱糟糟的，一切都要重新建起。”离采苓细心将鲜花插瓶，坐在桌旁，说：“听说城西在闹瘟疫了。我想去看看，做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还是修炼要紧。商将军眼下忙于军务，等到安定下来，也是要冲击筑基的。”程丹久劝诫了一句。“我一个双灵根，修炼再多也不一定能筑基，有什么意思。”离采苓不以为然。

　　“你要出去做事，商将军同意了？”程丹久问。“同意了，他巴不得我跟他在一起。”离采苓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观察她的神色。

　　“哦？他这么和你说。要不要本宫赐下婚期？”程丹久笑着问。离采苓有些脸红了：“姐姐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他叮嘱我先保密的。”

　　“听说姐姐和南安国的三殿下交好，不知会不会和三殿下再联络呢？”离采苓这句话带着试探了。看来这丫头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是有备而来啊。

　　“两国向来相安无事，待北齐一切平定，自然会向南安国派出使节。”程丹久打起了太极。

　　“哎呀，姐姐，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离采苓竟然扯着她的袖子撒起了娇。程丹久知道她揣着满腹心机，只是看着她和离月江相似的面容，也生不起气来，只说自己累了，命侍女送客。

　　她转身进了院子后面附带的小花园，花园内种满商长庚从各地搜罗来的的奇花异卉，而花园角落的石桌上赫然也摆着一大捧吐露着芬芳的西戎异种幽兰。

　　*
　　下午商长庚就来了，程丹久在院内见他。他穿着一身盔甲急匆匆走进院内，先取下头盔，再依君臣之矩行了礼。程丹久让他坐在石桌旁，吩咐侍女上了茶水点心。

　　“上午采苓来过了？”商长庚放下头盔，也不绕圈子，直接就问。“来过了，献宝一般给我分了半把花儿。”程丹久指了指桌上的无辜盛开的花朵，这周围的侍女都是商长庚安排的，风吹草动都在眼皮底下就是不太方便。

　　程丹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商长庚莫名就有点慌：“殿下生气了？采苓是个小姑娘，搜罗来的小玩意儿我依样送了她一份。”

　　“送者无心，收者有意，你是这个意思吗？”程丹久挑眉问道。一捧花事小，就在眼皮底下，却分别送给两名关系微妙的女子，这其中包含的意思实在令人着恼。

　　“少时在九珺山，殷氏族长曾为我相面，说日后定为皇族之婿。眼下北齐平定，臣愿聘殿下为妻，不知殿下是否愿意下嫁，以后总一海内而整齐万民，还北齐一个盛世太平。”商长庚道，眉眼中都是傲气。江山都是他打下的，他很自信，离月江的出现只是提前了这个结局。

　　“我为女帝，你为皇夫？那采苓你打算如何处置？”程丹久明知他不是这个意思，故意戏耍他。商长庚自有一股傲气，不像穆云扬个性机变，不假思索就说“子孙可姓离”。

　　“殿下！”商长庚单膝跪了下来，语气低沉说道：“臣对殿下之心天地可鉴，江山都可拱手相送。莫非还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离采苓这丫头说了什么，臣现在就把她送得远远的，不让她污了殿下的眼。”

　　“以你的眼力想必也看出来了，我不是这里的人。”穆云扬能看出来的，商长庚也能看出来，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程丹久不掩饰自己“异世者”的身份。

　　“来了就是天极大陆的人，天极大陆的历史由异世者开创，这里从不排斥异世来客。”商长庚道。“让离采苓筑基后李代桃僵，从此她就是离月江，她有了离氏嫡公主的身份，一样能助你江山稳固。江山、美人，一样都没少了你的。”程丹久的话让商长庚目露震惊，这是气话还是真心话，难道她自己就毫无所求？

　　“你……不接受其他女人？”商长庚言语迟疑，说着自己的推测。“说笑了。这世界与我无关。此间事了，我就要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程丹久言语变冷。该说他是过于自信好，还是高估了所谓利益捆绑的诱惑力？

　　商长庚不解：“你不要江山，你要什么？大道长生？”程丹久答：“我要离氏江山稳固，离氏女为帝，你为皇夫代为执掌天下，百年之后，选离氏后人继承大统。”

　　“这是你的目的？如果我不答应？”商长庚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固然，如今顺利收编吴赟残部，四方北齐军归顺，有离氏皇族的影响力和号召力的关系，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撇开离氏这面招牌，只是多费些时间，多耗些功夫罢了。

　　“听闻灵夏筑基国师身亡，国运即将消颓，你打算出征灵夏？”程丹久突然岔开话题说道。“天下初定，内乱外祸亟待平息，眼下不是时机。”商长庚如实说，总觉得跟她说话有种无力感，过于有主见，过于跳跃，而且，过于直中要害，突然觉得离采苓这样状似柔弱的小白兔更合适。

　　“你出征灵夏，我做你后盾，一年后，你平定灵夏，我还你一个一模一样的离月江。”程丹久亮出自己的砝码。“你对离采苓有信心？”商长庚问的不是筑基的事，而是离采苓即位为北齐帝的事。

　　“她可不是真的小白兔。”程丹久笑了笑。话不必说完都懂，商长庚点点头，这场谈判算是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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