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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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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还没反应过来,徐逢远已经站直身子,“欠条打好了,这样大家都安心。”
“你怎么不亲屁股!”温白气急败坏,使劲搓了搓额头,想把那温热的感觉搓掉。
徐逢远目色变得晦涩幽深,从她巴掌大的脸蛋移到她起伏的胸口,再落到她蹭着门框的翘臀上。
温白突然意识到,经过昨晚,再说什么屁股不屁股的话实在太暧昧,她慌忙改了口,“妈蛋,我是说脚,脚,你怎么不亲我的脚?好你个徐逢远,你占老娘便宜……”
徐逢远受不了她满口的混账话,这样下去,还怎么给人当媳妇!
他决定对她略施小惩,在她头顶打个响指,然后温白就只能发出“喵喵喵”的声音了,他满意的招招手,示意她先出门。
温白满脸错愕,很想一爪子挠死他,可掂量下自己的斤两,还是作罢。她怕万一真把他惹恼了,他把她变回小猫咪,直接从这二十五楼给扔下去。
来到停车库,徐逢远坐进吉普指挥官的驾驶位,温白坐在副驾敢怒不敢言,看着他打火发动车子,幽怨地“喵”了一声。
听在耳里,竟像是撒娇。
温白捂着嘴,把脸转向一边,专心看车窗外的风景。她开始反思,从昨天到今天,还不满二十四小时,她是怎么一步一步把自己弄到了这般田地。
徐逢远开车的技术挺牛,她的指挥官一路风驰电掣,转眼就到了贡山脚下。
“你先回去吧。”徐逢远手撑在方向盘上,示意温白下车。
“喵~~~”温白想说,这是我的车,你不把车钥匙还我,还老神在在地坐在上头干啥!
只可惜有口不能言,一声娇媚缠绵的猫叫,让她气势全无。
“你车停在农家乐还得出停车费,不如停去我院里。”徐逢远说得理所当然,“赶快想办法赚钱还债!”
温白咬咬牙,按捺住心头的火气,指指自己的喉咙,示弱的对他拱拱手。
他不解除对她的禁术,她怎么去和人谈生意!
徐逢远又帅气的打了个响指,温白终于能发出人声了,“老天……”她刚想发表两句感叹,瞥见徐逢远脸上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清了清喉咙,干瘪瘪的说了句,“谢谢。”
温白下了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指挥官被别人潇洒的开走。
赚钱、还债、远离徐逢远。她在心里默默定下目标。
温白刚踏进清风观的外院门口,在神殿外望眼欲穿的齐菲菲立马迎出来,“一女的,浑身名牌,已经等了两个小时。”
“问卦还是求符?”温白一边往里走一边问。
“她没说,只说要见观主,我瞧着是个大生意。”齐菲菲把温白往神殿引,却见她从侧门直接去了后院,“哎,哎,人在神殿里呢。”
“我先去换身衣裳。”
齐菲菲看她灰白紧身吊带搭件方格衬衫,修身牛仔裤配双小白鞋,怎么看都像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和能逢凶化吉、驱鬼降妖的一观之主简直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回了神殿,女子跪坐在蒲团上,渔夫帽、大墨镜把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到神情。不过看她耷拉着的脑袋,应该不是在虔诚地叩拜神尊,而是在静静的发呆。
“这位信士,观主马上就到。”
听到齐菲菲说话,女子顿了顿,才低应一声“嗯”。
片刻,温白过来了,她换了件浅紫色道袍,领口排着几粒盘扣,下摆绣着云纹仙鹤图,看起来灵气又飘逸,立马从在校大学生变成了仙风道骨的“女神棍”。
齐菲菲砸吧砸吧嘴,要不怎么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呢。
温白刚一进来,还没来得及看清蒲团上的女子,突然被一股馥郁的香水味刺激的连打两个喷嚏,那超尘脱俗的气质瞬间散了一半。
女子抬起头,拢了拢肩上的薄纱,把脖子也挡得严严实实,她开门见山说道:“观主,我撞邪了。”
温白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帽子、大墨镜、长衣长裤、尖头细高跟,就连露在外头的手都戴着一副蕾丝手套。全身上下,只有一张涂着正橘色的红唇和戴着鸽血红宝石耳钉的耳朵露在外面。
初夏的天气,就她这密不透风的造型,的确让人一眼就觉得她是撞邪了。
“这位信士,请随我来配殿。”
温白在前头带路,背过身忍不住揉了揉鼻头。
女人有钱她是看出来了,用得香水挺高级,可再有钱也不能把高级香水当花露水用不是,本来清新雅致的味道已然变得刺鼻熏人,怕不是喷了有半瓶?
进了配殿,温白示意女子坐,然后秉节持重地问道:“这位信士,请将你的困扰说来听听。”
女子刚一坐下,立马打开话匣子,“观主,你得帮我,太邪门了……”她语气稍急,说着还拉着凳子往温白身边凑了凑,“最近我一拿出手机,不管是自拍还是直播,身上总会发散出一股怪味,很臭,臭得让人作呕……”
温白淡然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一抹兴味,有点意思,想她也是两百多岁的妖了,这么坑人的做法还闻所未闻,让美女不能自拍,还不如直接让人去死。
“可我是一个网红,不自拍,不直播我怎么活?观主,你得帮帮我。”女子见温白不做声,果断地补充一句,“价钱好说,那门口的功德箱里,我也会塞大红包。”
一听说大红包,温白也有了力气,她掐着指头盘算一番,“这位信士,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或者遇上什么怪事?”
“得罪人?没吧!”女子努力的回忆,“我每天都很忙,没时间得罪人,那个用小号怼黑粉算吗?”
温白从身后的暗红大立柜里拿出朱砂和竹笔,她示意女子伸出手,并让她摘掉手套。
朱砂倒在一个瓷碟子里,点上两滴清水,笔尖在里面反复的碾转,然后托起女子的手,在她手腕处描上一个繁复的图案,还画了一个八卦印。
温白细细观察,并没看出来她到底是着了什么道。很显然她是被什么恶作剧了,但自己貌似不会破解这个恶作剧,甚至都看不出她身上有中邪的迹象……一切都很正常。
女子看着她的动作,待温白完成,她才小心翼翼的收回手,还对着手腕吹了吹,想让红色的印记干得快些,以免不小心蹭掉了。
“这样就可以了吗?观主,你真是太厉害了。”
温白摇了摇,蹙着眉头开口道:“你这个比较复杂,我还需要再了解些情况。”
要是换做以往,这种有难度、有挑战的事,温白一般都是主动拒绝,她还是喜欢画画符、卜卜卦、炼炼丹,这样比较轻松的赚钱方式。
不过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她欠着两百万的债,不努力不行!
女子有些泄气,“那要怎么办?观主,我真得已经找了很多人,想了很多办法,钱也没少花,可一点用也没有……”
“他们都说你很厉害,你一定要想办法帮我。”女子突然激动起来,她拉住温白的手,一不小心,还没干透的朱砂蹭在了温白的道袍袖口上。
温白心有些痛,这件道袍还是她花了九百多在某宝上买的,才穿第二次,那上面的盘扣和绣纹全是纯手工,她喜欢的很。
女子自觉刚才的举止对仙气飘飘的观主有些太孟浪,她连声说对不起,从名牌包里掏出两叠钱,“我先付个定金,劳烦观主想点办法,你需要了解什么情况我都配合。”
她不担心温白是骗子,昨天晚上她整治那些社会青年她看得真真切切,眼前的人确实有真本事。
温白很想给自己立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设,可她看着桌案上的小两万,眼角眉梢还是不自觉的染上了笑意。
齐菲菲没说错,果然是笔大生意。
“你现在就自拍一张,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个臭法。”温白琢磨,看从气味里能不能找着点线索。
女子有些为难,毕竟谁也不想在人前丢丑,犹豫片刻,抬手摘下墨镜,拿出手机,“让观主跟着遭罪了。”
她把手机对着自己的脸,哪怕是这样的境况,她依然露出一个魅惑又无懈可击的微笑。
二十多岁的年纪,五官长得挺周正,最让温白惊叹的是她的化妆技术,简直堪称完美。生生把只能算周正的五官化出了倾国倾城的效果。
随着女子的笑靥在手机中定格,室内弥漫着一股怪味。初时只觉隐隐约约,慢慢味道就变得浓郁了,那一身的香水味完全遮不住。
温白不悦的挑起眉,这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让个女人带上这么一身味道,这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女子话也不说了,只捏着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温白。
“你说你是网红,是不是有人借着这种手段和你竞争啊?想让你退圈?”
女子点点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由于捏着鼻子,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闷,“要让我知道是谁,看我怎么整治他!”
齐菲菲泡了两杯茶,刚一跨进配殿的门,立马惊叫一声,“谁拉大便了,这么臭?不对,这影响力,绝对不是一个人拉大便能达到的效果。难道有一群人来我们清风观拉大便???”
她把茶放在桌上转身就走,没有在殿内多停留一秒。
女子脸上尽是尴尬,温白却一脸了然,对,大便,就是这个味!
她看着面前的美女,眼中不由自主带上点同情。别人干坏事,要不是惹一身腥,要不是惹一身骚,只有她是惹了一身大便味。
这仇是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