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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一剑成仇 ...

  •   “常清,常清,你怎么样了?”焦急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魏常清费力支起半边身身子。
      “流烟师姐,文艺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当然是来看你的。”文艺随手摸出一瓶丹药递给他:“回复丹,赶紧吃。”
      魏常清盯着看了一会也不接又躺回去了。
      “我们是偷偷进来的,你赶紧吃了。”那人还是装没听见,文艺快气死了拔高音量:“魏常清,你摆出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啊?”自己偷偷摸摸费劲吧啦地跑来给他送药,他倒好,还不领情。
      流烟知道他脾气倔温声道:“常清,我们都相信你不会那样做,燕师叔他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流烟也觉得她这话没啥说服力,偏偏魏常清听进去了。
      “真的吗?”
      “嗯,你快点养好伤,我们等你出来。”
      “好。”魏常清一骨碌爬起来拿药当糖豆吃,一口一个。
      在他们走后,魏常清恢复不少气息总算没之前那般微弱,他自言自语道:“师尊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吗?真的相信我吗?”
      “你还真是傻。”寂静的地牢里突然多出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魏常清一个激灵立马警觉起来。
      “谁,出来。”
      “别喊,是我。”自角落里慢悠悠走出来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
      “宇文诩,你怎么进来的?”看见来人魏常清浑身绷紧的肌肉松了一瞬。
      “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嗯…恢复的不错嘛。”宇文诩蹲下身打量着他。
      魏常清被他看得不自在,只撇他一眼,冷冷道:“快走吧,这是地牢。”
      “我知道。”
      魏常清:“……”知道还来?当这是你家后花园吗?
      “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吧。”宇文诩开门见山道清来意,只轻轻一抬手那个厚重的铁锁就断了。
      “我没错,为什么要走?”魏常清看都不看一眼平静道走了岂不就落实罪名了。
      “别傻了,你只要一天不承认就要受一天的鞭刑与其受这罪,还不如跟我走呢。”宇文诩耐心诱导他松口。
      “不会的,我不会走的。”魏常清闭上眼睛反复强调。
      “执迷不悟。”宇文诩无奈的一拳砸在铁门上,这家伙还是这么固执,看来得采取点手段了。

      剑阁
      钧天周围五位殿主外加掌门盘膝而坐,围成一个圈,掌心灵光流动,试图合力压制汹涌躁动的剑气。剑身周遭被黑气包裹着,夹杂着丝丝红光,黑红交错波光流转,隐隐有种压制不住的趋势。
      燕决尘拧着眉冷冽的盯着那剑沉思,当初他们被阵法所困魏常清被霍炎抓走差点将血心石剥离出体内所幸被他及时阻止,他受伤不敌被打落断崖魏常清也一同跳下去,发现是另一处大陆受天地制约灵气稀薄,最后魏常清暴怒之下激发血心石中的力量唤来钧天将心魔灰飞烟灭却不能根除,更是得知心魔引出来的一系列个中缘由才将此剑一并带着。
      “师叔,有外人闯入。”他刚经过那里就听到魏常清大喊有外人闯入。
      还没等他说完,燕决尘风一般的消失在原地。
      “快来人啊,有外人闯进来了。”魏常清冲着门口只管大喊大叫。
      宇文诩都要把嘴皮子说破了,这家伙就是一根筋,死活不走,宇文诩没办法了本想强行将他带走,谁曾想他这般抗拒竟然大喊大叫引人来,他心一横一击手刀将魏常清劈晕带走。
      结果刚到门口就有一众弟子冲过去拦他,当然以宇文诩的身手自是轻松游走在众弟子的剑气之间,毫发未损,即使还带着一个人。
      “燕决尘,你当真要赶尽杀绝?”看到燕决尘宇文诩与他对视一眼配合他演戏。
      燕决尘不语,凌厉的目光从宇文诩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魏常清身上须臾又离开。当即就拔剑迎上来,宇文诩一只手举剑格挡一只手护着魏常清,身形如鬼魅般在夜色中闪来闪去,很快便捉襟见肘被燕决尘的剑气逼得狼狈,稳稳落于下风,既然是做戏就得看上去像真的,他大吼:“燕决尘,你当真无情。”
      话音未落,燕决尘又是凌厉中夹杂着冷风的一剑刺向他,晕晕乎乎的魏常清听到燕决尘三个字迷茫的睁眼发现自己被宇文诩架着和师尊打架,欣喜之下一把推开宇文诩迎了上去“师尊…”没想到等待他的竟是冷冷的剑刃刺穿胸膛,他张着嘴,出口的话语噎在喉咙里呆呆的看着胸口泛着寒光的剑,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感觉不到疼,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直至燕决尘将剑拔出,魏常清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宇文诩怀中,他才知道刚刚那一剑是师尊刺的。
      师尊…想杀他。
      魏常清直视燕决尘,只见他眼睛里面无波无澜变得无比的陌生手中的长剑上沾满血。
      魏常清自嘲一笑,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有所希冀,呵呵…
      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又多了一个声音:“来吧,释放你的仇恨,臣服于我吧。”
      刹那间狂风骤起,魏常清被黑气笼罩,前一瞬还虚弱的气息一下子攀升暴涨,他双目腥红,几道黑线爬上他惨白的脸,一声暴喝:“剑来。”一柄通体泛着黑气和红光的剑破空而出直直插在脚边,顿时红光大盛照亮整个夜幕,待红光消失,两人带剑也消失在原地。
      燕决尘一手撑剑,单膝跪地一手捂着心口,口腔中的血再难压住喷出来。
      这一天还是要来了,终究是逃不过啊…
      “燕师叔…”众弟子亲眼看到燕决尘一剑刺中魏常清,又是通体邪气的剑凭空而来将两人带走,一系列的变故将他们震惊在原地,直到燕决尘单薄的身影倒下去。
      ………………………
      天边被一抹嫣然渲染着,似是女子娇羞的容颜,偶有几朵残云飘过,悠闲自在,又有阵阵清风徐来,吹落片片桃花,一时间,落英缤纷,芳草鲜美。
      燕决尘缓缓睁开双眸感觉体内灵力充裕如重获新生般,身体微动,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环抱着,燕决尘微微侧头,身旁的人呼吸微促喃喃呓语着:“师尊,师尊…”
      魏常清额间细汗密布,燕决尘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冰凉的手指被滚烫的温度包裹,魏常清感受到凉意舒服的轻哼出声。
      燕决尘将两指并拢按于他的额间,灵气经由指尖传送入体内,却依然滚烫。
      倏地,魏常清一个翻身将燕决尘压于身下,他迷离着眼睛虚弱的在他耳边小声嘟囔:“师尊,我好难受,帮帮我好嘛…”燕决尘没说话却也没推开他。
      良久,伸手环住魏常清劲硕的腰身闭上了眼睛。
      魏常清迷离的眸子中含着情欲,看着那人乖巧的容颜勾起一边嘴角再伸手替他拢去额边细发,轻柔亲吻他的眉眼,亲吻他的脸颊,最后触碰到他冰凉的薄唇浅尝几口后撬开他的齿缝,将舌尖慢慢探入与那人纠缠在一起,唇齿相依,唇间鼻息间都充斥着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埋藏的情意一瞬爆发,魏常清红了眼眸偏头在他白皙的脖颈处咬下去,燕决尘闷哼一声,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衫,探入手掌抚上他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下……
      一室寂静只剩厚重的喘息声和闷哼……
      天已然大亮,不知过了多久,魏常清才睁开眼睛只觉头疼欲裂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干了什么?脑海中闪过一些稀碎的,两人亲密的画面让他心跳不止,一时分不来是梦境还是现实,但是仔细一瞧这的确不是自己房间,难道趁人之危了?当时自己明明很虚弱啊,不太可能趁人之危吧,难道说…
      就在魏常清胡思乱想时,燕决尘端着一碗药进来了,将他小心翼翼的扶起靠坐在床上,又悉心的替他盖好被子,不经意间魏常清依稀瞧见了他脖颈皮肤上有一排细小的牙齿印子时魏常清突然慌乱的低下头。
      燕决尘连勺带粥放在他嘴边,示意他喝,魏常清直视他的眼睛,沙哑着嗓子委屈巴巴道:“师尊,我没胃口,除非…师尊喂我。”魏常清将视线下移到他的唇上,喉结上下滚动一番道,“用嘴喂。”
      语罢像条泥鳅一样一下子溜进被窝,眼巴巴望着某人,像只等待喂食的小狗。燕决尘见他那般模样,既无奈又觉好笑,只得自己先喝一口,俯身向前贴上他的嘴唇,将粥喂给他,魏常清眼睛笑弯成月牙,美滋滋的将粥吃掉,末了还不忘来一句“师尊,好甜。”这种棱模两可的话语不知是说燕决尘甜还是说粥甜,不过最可能是前者啦…( `▽)
      燕决尘手腕一僵只瞪他一眼不语,面上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唯独微微变粉的耳垂出卖了他,端上碗,匆匆离开。魏常清忍不住挑逗一番,“师尊,害羞啦。”刚欲踏出门口的身影微顿,转而又加紧步伐,身后似有洪水猛兽般逃离,不过洪水猛兽倒是没有,有的只是某人放肆的大笑…
      “尊主,人都走远了。”沈愠笑吟吟进来。
      魏常清斜睨他一眼,凉凉吐出一个字音:“滚。”
      沈愠自觉听人墙角理亏,只得尴尬的摸摸鼻尖转移话题:“尊主,七绝山和天庚山扬言几日后要一举进攻魔都,杀…”沈愠撇了一眼自家主子的脸色又不怕死道:“杀魔头,救决尘殿主并且号召仙门各派齐聚魔都,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仙魔大战后,魔尊殒命,自此魔族一蹶不振一直规规矩矩的销声匿迹,后来血心石现世被各路人马哄抢魔族才开始在暗地里有所行动,正道为了争夺这天地至宝自相残杀血雨纷纷无数高手就此陨灭实力一落千丈反观魔族一直以来在魔尊旧部霍炎的带领下养精蓄锐逐渐在明面上冒头,慢慢引起了各大仙山的重视才决定暂放恩怨一致对外。
      如今魏常清凭借血心石中心魔的正统力量成了魔尊统领魔界但之前的洗筋伐髓着实让他虚弱不堪根本就是自身难保,何谈一战?
      “霍炎和他那些杂碎灭干净了吗?”
      沈愠道:“干净了。”
      魏常清烦躁的挥挥手,自己陷入沉思。当年他被一剑刺中再偏一点就要当场丧命了,后来还是宇文诩和沈愠用千叶冰晶将他从阎王爷那里要回来,但是他当时重伤昏迷一心想着燕决尘想杀他被心魔钻空子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大有被其吞噬的趋势,最后宇文诩选择了和鬼医一样的路才压住血心石唤回了魏常清。至于霍炎在魏常清名正言顺登上魔尊宝座后面上臣服背地里却没少做小动作,他都知道明里暗里打压其势力但都没有撕破最后一层皮,如今他居然敢乘他虚弱之时潜入动手还逼得燕决尘伤及灵根,即使沈愠将其老巢连锅端了也难消心头之恨。
      一阵悠扬的琴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也让烦躁不安的心归于平静,顺着琴音远远看见那一抹清雅的白色身影,魏常清轻轻走过去坐在他身后双臂环住他的腰身又将半张脸贴在他背上,如果不是一黑一白颜色对比太过扎眼魏常清大有将二人融为一体的打算。
      享受片刻安静时光,此刻有爱的人,有爱的景色,更有爱的琴音作伴,真想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就这样…挺好…
      燕决尘停下手头动作问道:“常清,宇文诩他…”燕决尘当初找到宇文诩并和他约定好,由宇文诩带走魏常清没想到他两逢场作戏的打斗却误伤了魏常清,后来血心石反噬血印破碎而他也是因此重伤根本。
      “师尊早就知道宇文诩是当年的影子对不对?”魏常清反问道。
      “嗯,在靖元发现的。”
      魏常清也不惊讶:“影子当年离开后被鬼医收为徒弟教导他毒术并且告知了他的身世,影子原来是丹阳古越族族长的嫡长子后来家族遭变故,除了流落到靖元活下来的族人外其余的都死了,后来是我母亲救了身怀六甲的族长夫人生下影子几年后就病逝了。”
      “影子刚开始修习的是邺城的武功心法后来又修习了古越的武功心法没想到两种功法相斥,影子因此走火入魔鬼医耗尽绝学才勉强稳住他,后来得知斩月宗宗主之子从小体弱却急于求成被功法反噬垂危,对外宣称云游的鬼医出手相救非但保住了他的命还打通了任督二脉,其实是鬼医用了禁术自损功法和寿元助影子夺舍重生,这种禁术的夺舍之法使得身体与灵魂十分契合只要不露破绽就不会被人发现。”
      “师尊应该不知道斩月宗内其实有一件至宝,空间界碑外面一日里面一年。这个东西是宗主夫人母家之物后来传到了嫡子手里,影子夺舍成功后就是利用这块界碑修习了斩月宗的宗内功法瞒天过海成了宇文诩,而他唯一的破绽就是性情和穿衣风格,他始终不愿多穿红衣就是因为我。”因为他害怕红色。
      一滴热泪溢出眼角沾湿燕决尘背后的衣衫。
      他的母亲当年对他有救命之恩,而宇文诩确是倾尽一切甚至性命来报答这份恩情。
      “师尊,你知道吗?我重伤被心魔蛊惑控制几近吞噬,宇文诩他为了救我和当年的鬼医一样选择自损功法寿元与心魔抗衡压制血心石反噬,奈何我的怨念太深最后…”燕决尘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在颤抖轻轻覆上搂在他腰间的手听他继续道:“宇文诩他生祭了灵魂才压住血心石将那股力量融合为我所用。”
      燕决尘反手将他抱在怀里,嘴边那句对不起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事到如今他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呢?难怪当时血印被冲破他只受到了七成的反噬却也伤了根本落下病根如果不是宇文诩生祭灵魂压住反噬恐怕他不死就是功法尽失的下场。
      魏常清在燕决尘怀中放声痛哭像个孩子一样,燕决尘紧紧抱着他想起上次他哭成这样还是在靖元的时候那时是他重伤初愈苏醒可现在却是悲斯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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