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彪悍过》薇楼

20、刹那芳华

　　听认真的雪，然后听的很伤心，然后写小说，我伤心我小说里的人就一定不能有好结果，嘿嘿。
　　然后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歌词有这样的几句：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只怕在梦中，情浓最怕岁月磨，奈何到头还是空！
　　于是就写了，呵呵，嘿嘿，哈哈，嘎嘎！！！

　　认识方华是因为一张照片，和方华认识，却好像是一场梦。
　　那时候我已经高三，郑海是刚上大学的新鲜人。
　　说起来和他认识也很有意思，当年我刚进高中，死党看中了郑海这株校草，叫我和她并肩作战。
　　我当时觉得福尔摩斯特别的帅，于是就看是偷偷跟踪郑海，还偷拍了几张他的照片，不过一次我在一棵树后等他从食堂出来再偷拍的时候，他却从窗户跳出来，忽然从后面拍我肩膀，吓的我把相机都摔了。
　　想想当时也太傻，偷拍人还开闪光灯，明明有几张他都看着镜头笑了，我愣是不知道。
　　不过那时候他整个就是一个痞子，说起话来句句都带人的女性亲属，我把她带我死党那去的时候，我死党死活不肯承认自己迷恋过这个人。
　　后来我死党说的话另我回味，她说：我还是别和他认识比较有美感。
　　再后来他开始假装文质彬彬，可惜那时候我死党已经转学了。
　　上网的时候见到他，他把他的照片发给我看，其中一张是他把胳膊搭另一个人肩上的照片，笑的一张脸上就剩下牙了。
　　我打趣他：行啊，才上大学几天就有女朋友了！
　　他发过来个吐的鬼脸接着说：看清楚了，那是男生。
　　我把眼睛凑到电脑前，怎么也看不出那个唇红齿白的人竟然是男生！
　　我表示不相信之后，郑海给我发了好多照片过来，都是方华的，他那样笑着，这样那样的姿势的照片。
　　我忽然觉得这个人的名字真好，方华方华，刹那芳华……
　　然后就发誓一定要考上郑海的学校。
　　郑海是那种怪胎，高三的时候还和我们鬼混，却依旧上了一表的大学，我若真想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那一年我真可谓是修身养性，连门都不出的，和以前的狐朋狗友完全断了联系，每次想把书摔掉的时候，就去看方华的照片，然后重新有了动力。
　　高考完我累的病了一个暑假，整天蔫蔫的躺床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是接到了我想要的录取通知书。
　　报道的时候郑海接我，夸张的说我不上网不接电话的，以为我要和他绝交。
　　我嘿嘿乐，心里暗暗的算计他。
　　一个星期之后，我和他班级的同学比我班级的同学还熟悉，可是我却一直没有见到那个我想见的人。
　　终于拐弯抹角的问出来，郑海才说方华心脏不怎么好，做手术呢，十二月回来上课。
　　我记在心里，却不好意思再多问，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腼腆的人，于是劝自己反正一年都熬了，不在乎这几个月。
　　十二月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他，他回来之后班级和他比较要好的几个人要请他吃饭，我很庆幸郑海和他关系很好，于是我抱住郑海的腿让他带我去吃饭。
　　正和郑海闹着，就看到了他。
　　我那样一抬眼，他就站在我前面，我连说话都忘记了，只能呆呆的看他，真的是唇红齿白，风度翩翩，就是画上下来的男子。
　　那一瞬间竟然飘下了雪花，他抬手接住一片，然后看着自己的掌心，微微的笑，眼睛弯弯的新月一般。
　　天地一片昏暗，只有他在发光，我好像在一个梦里！
　　那就是我当时的感受。
　　我也很自然的和他成了朋友，只是朋友，我不敢多看他一眼，多和他说一句话，再次庆幸他和郑海真的是很好的朋友，经常在一起，我和郑海胡闹的时候，就可以多看他几眼，多和他说几句话。
　　慢慢的，似乎也就成了很好的朋友，操场上总是见到我们三个，一起打闹一起乐，不过通常是我和郑海打闹，他在旁边笑弯了眼睛。
　　我不敢再呆呆的看他，唯恐自己的眼神泄漏自己的心事。
　　那次我们一起坐在长椅上，说起方华的气质，郑海嘿嘿笑，说第一次见到方华，以为见到了聊斋里的书生。
　　我笑着说形容的真好，是啊是啊，他就是聊斋里的书生，我却不是聊斋里的聂小倩，充其量我是那个画皮，披着阳光灿烂的外皮，内心一片晦涩。
　　郑海篮球打的极好，篮球比赛常见他的身影，一跳一跃一投篮，都有无数的女生尖叫，我和方华站在一起，也给他加油着，那是我和他第一次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我很不知所措，只好额外努力的替郑海加油。
　　那天晚上的时候，郑海的篮球队要庆功，我和方华没两个走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走，直到漫天月色洒在我们身上，我给他讲笑话说故事，像一个小丑，却再见到他弯弯的眼的时候，忘记了停止表演。
　　大二的时候学校有人追我，用的方法很变态，整天打电话外加对我围追堵截。
　　我不敢让郑海和方华知道，其实主要是怕方华知道，让郑海知道就等于让方华知道了。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天我在前面走，那个变态又来墨迹，我暗叹自己撅人功力退步的时候，却见到前面出现的方华的身影。
　　我开始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是忍不住，我真的不想叫他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叫他知道，可是还是叫他知道了。
　　我冲那变态大喊大叫，外加拳打脚踢，那人也真是好样的，竟然不还手。
　　后来还是方华客气的把他劝走，我对方华说谢谢，他竟然说没有什么你不是郑海女朋友吗，怎么不和郑海说。
　　晴天霹雳。
　　我接着哭，哭的要喘不上来气。
　　方华打电话叫郑海，然后把我带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教室等着。
　　郑海一来他就走了。
　　他一走我就不哭了，拿起背包开始打郑海，我和他认识几年，他还没有见我哭过，连听说都没有过，方华打电话的时候又说的不明白，他真以为自己在不知道的地方惹了我，所以满教室跑着不敢还手。
　　终于打的累了，我又开始哭。
　　郑海终于揉着自己的胳膊问我哭什么，我质问他为什么方华会以为我是他女朋友。
　　他先是愣一下，然后坏笑，“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你喜欢方华啊，来，别哭了，哥哥给你作主。”
　　我又开始打他，“叫你说叫你说叫你说！”
　　他又开始逃窜。
　　打够了我心情好多了，威胁他不许告诉方华，他看我半天，忽然冒出一句，“呦，原来你还有不好意思的事情啊，把你当年追我的精神头拿出来，保证你手到擒来！”
　　我黑着脸，“我再重复一次，我没有追你！”
　　然后看他装严肃我恍然大悟，去卡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告诉他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了。”
　　他咳嗽了半天为自己辩解，“他问，我实话实说啊！”
　　我满操场的追着他打。
　　我们三个还是好朋友，还是一起打闹一起乐。
　　我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反正打死我，我也是不敢和方华表白的，这样至少可以做好朋友。
　　然后有一天我忽然有了危机意识，因为郑海的魅力再次展现了出来，追他的小姑娘开始增多，我义正严辞的命令他不许交女朋友，他很白痴的问我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他要是有了女朋友，不就要重色轻友的把我抛下，我还有什么理由和方华混在一起。
　　我说了理由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我要是你和你们在一起，不就剩你们两个了，不是更好。”
　　不行，我紧张，我单独和方华在一起的时候就紧张，总做可笑的事情。
　　再说从来都是郑海给我打电话叫我出来和他们一起玩，要是郑海不叫我了，我也没有理由和方华混在一起。
　　郑海可怜巴巴的看我，我高傲的抬头，不理他。
　　我大三的时候他们已经大四，要实习要找工作，我们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等到他们真正要离校的那一天，我们三个一起出去喝酒，方华说他找到了工作，是南方的一个城市的，我鼻子像开了醋行一样酸的厉害，但是还是笑着和他说恭喜恭喜。
　　我一直想，我这三年的表演真的很成功啊，到最后你都不知道，不知道……
　　我喝了很多，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寝室的，只记得我一直一直的看着方华，果然我当年的想法没有错，方华方华，果真是刹那芳华，只是这样一刹那，他就要不见了。
　　我把写着他联系方式的纸条撕碎扔掉，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能做，分开了，我又能做什么？
　　很久后的一天，我等公交的时候，竟然见到了方华，他还是一如聊斋里的书生，我们两个面对面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半天他问，“你和郑海还好吧？”
　　我点头。却低头一直不想看他。
　　“其实当年，我，是那么的喜欢你……”我猛的抬头，他依旧眼睛弯弯的笑，然后他转身上了一台公交……
　　回到家里，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
　　一毕业，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这个有方华的城市，可是这么久过去，果真见到了他，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晚上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
　　幻想自己还在如花的年纪。
　　睡下。
　　却再没有当年的梦！

作者有话说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就是一个嬉皮笑脸但是十分向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