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吾爱桃花

1、第 1 章

　　雁喜去年作为陪嫁丫鬟，跟着小姐红鸾一同嫁入居住在京城的李家。
　　小姐嫁的夫君是李府的大老爷，年过三旬，今年刚成为鳏夫，有一子。
　　李老爷是走亲戚时看中了红鸾，恰正逢红鸾的爹欠了赌债，被债主追上门，李老爷拿出一叠银票把红鸾爹欠的赌债还清，也把红鸾娶了进来。
　　红鸾爹等于是卖了女儿。
　　雁喜跟着小姐一同嫁入李府的第一天，看到李老爷。
　　李老爷有一双锐利的眼眸，那双眼眸在看人的时候，仿若能看透人心。雁喜看了一眼低下了头了，中规中矩的站立一旁。
　　当李老爷用玉如意挑开小姐的红盖头，小姐看了李老爷一眼就垂下来头，作为服侍小姐多年的贴身丫鬟，雁喜从小姐虽是低垂的头，但挺直的脖颈中看出，小姐不喜李老爷，小姐有丝不情愿的倔强。
　　但是李老爷强迫的让小姐抬起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又把酒杯递给小姐，逼着小姐喝了合卺酒。
　　之后，李老爷扫了她一眼，雁喜识趣的退了出去。
　　虽然看到小姐幽怨的眼神里有着一丝哀求，但雁喜只无奈的摇摇头，她没有能力，相助小姐。
　　小姐认命的把头又垂了下去，她把门轻轻合上，站在门口不动，想着如果小姐要是大声叫她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要冲进去。
　　夜色愈发暗沉。
　　雁喜站在门边一动不动的听着里面的声音。
　　她以为会听到小姐反抗的大叫声，但小姐的声音没有听到，却听到李老爷低哑的声音，:“张开。”之后是李老爷闷哼爽快至极的声音。
　　小姐忍下了。
　　雁喜不想再听下去，离开了门边，走到外面的院子里站了一会，方回到外间休憩的屋子睡了下去。
　　第二日，雁喜给小姐梳洗，小姐的眼皮红肿，显然是昨夜哭过了。
　　她给小姐盘起了妇人发，低声问道:“小姐，昨夜哭了？”
　　小姐的嗓音还有些沙哑，语气有着无助的叹息，“嗯。”
　　雁喜的心一揪，小姐今年刚过了及笄之龄就被嫁给了已过三旬的鳏夫。
　　即便李老爷在京城是个大人物，长得又气宇轩昂，但他与小姐比起来还是太老了。
　　老牛吃嫩草。
　　雁喜很不耻李老爷的乘人之危，如果不是小姐的爹不争气，把家产败光，又染上赌债，小姐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何苦会嫁给一个大她十五岁的老男人。
　　唉……木已成舟。
　　雁喜盘好头发，泡了一壶薏米茶，倒了一杯递给小姐，“小姐，喝点薏米茶，方可消除眼皮的水肿。”
　　她不叫夫人，仍叫她小姐。
　　红鸾喝下后，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想着昨夜那男人强势的眼眸盯着她，有力的臂膀架住她，把她的腰弯的都要断了一般，那般羞人的姿势让她愤懑至极，她正要开口求助时，他忽然用唇堵上了她。把她呜咽声压在了嗓子里。
　　她心不甘，情也不愿，但身子却屈服了。
　　吃过早饭，李府的管家前来求见。
　　管家拿着厚厚的账薄说:“老爷交代，拿给夫人过目的，每年李府的收益开支都有记录在册。”
　　雁喜想起昨日入李府时，穿过了假山，水桥，游廊，华亭，走了能有一盏茶时，才到了李老爷的寝室。
　　这像小山高的账本，她替小姐头痛。
　　这个家太大了，小姐管的来吗
　　红鸾也无心管，她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拿走吧。”
　　方管家不动，老爷的话不可违背。
　　红鸾蹙了蹙眉，指了指红色的檀木桌子，“放着吧。”
　　等方管家走后，红鸾扶着腰站起来，朝床榻走去，“我去歇会。”
　　昨夜初次破瓜，她浑身酸痛，那男人虽然后面动作轻了，但是她仍然觉得痛，哪里都痛，心里更痛。
　　雁喜连忙放下帐帘，替小姐掖了掖被角，眼梢瞄到了小姐的脖颈处，那里几处红红点点，不由的说:“小姐要不要洗下身子”
　　红鸾闭着眼眸，困顿着闷声，“洗过了，那男人…。”
　　是李老爷。
　　雁喜退了下去。
　　雁喜出来内室，来到院子里，昨天来时，她看得不细致，今天认真看了下，李老爷住的独院很大，有两间正厅，四间正房，正面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游廊的白玉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踩着祥云的仙人，绿树成荫的树木应着姹紫嫣红的杜鹃花。
　　庄重中有着雅致。
　　府中的地形她不熟悉，不敢随意走动，只在院子里走动了下，遇到洒扫粗使麼麽，聊了几句，方回到小姐床前，守着。
　　红鸾睡到中午才醒。
　　李府的下人们早已备好了午饭，等她食用。
　　李老爷去外还没有回来，红鸾一人独自用餐。
　　雁喜帮小姐布菜，夹了些小姐平日里喜欢吃的，看到小姐恹恹的模样，劝着，“多吃些，小姐身子太弱了。”
　　红鸾夹了几道菜吃了几口，放下筷箸，不再动筷。
　　雁喜瞧着小姐的腰身，如杨柳般纤细，又逼着她吃了几口。
　　李老爷只有一个子嗣，小姐成亲后必定要生养，这娇弱的身子得要调理好。
　　雁喜除了知道李老爷是京城的大人物，其他的一无所知。
　　李府没有长辈，昨日成亲拜堂，拜见高堂时，前方的椅子空空的无人坐。
　　小姐的爹娘也没有来。
　　婚礼挺简单的，除了府内张灯结彩外，宾客皆无，李老爷的子嗣也没有出席。
　　雁喜替小姐悲凉，李老爷到底看中了小姐什么。
　　小姐食过午饭后，又躺下了。
　　睡了大约一个时辰，李老爷回来了。
　　雁喜起身行礼，李老爷穿的一身紫色的官服，玉带束的紧贴，显得他的背脊格外挺拔。
　　他挥了下手，雁喜望了眼床上还在酣睡的小姐，退了下去。
　　刚走到门边，还未合上门，听到小姐的惊呼，跟着似被堵住，只闻微弱的挣扎声，布帛撕开的声音……
　　关上门的雁喜看了下天空，天空清朗无云，阳光明亮的照着苑落，刺目得让她眯上了眼眸。
　　李老爷不讲礼数，青天白日的也照样随心所欲。
　　过了许久，小姐唤她进来。
　　她把热水放置一旁，眸光看向小姐时，扫到站在一旁的李老爷。
　　他穿着白色的中衣，衣襟是开启的，露出皙白的肌肤。
　　她不过是微微一扫，并没有多看，但却感到头皮发紧，如坠冰窖，她不由得瑟缩了下，避开李老爷，看到小姐较之早上，身上的红红点点又多了几处。
　　亵衣像破布一样，散落在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喜被上。
　　连着一月都是如此。
　　直到某天，雁喜看到衣衫完整的小姐，还颇为不适应，愣怔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