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无人尸语时》浪三娘

3、隔壁的秘密

　　“辛苦你了。”小蕾看楚善济面朝着窗户发呆，走到他身边，轻轻说道。

　　小蕾和玉沫是同学，打小就认识。楚善济和玉沫谈恋爱后，玉沫经常带着小蕾一起参加他们两人的约会。那个时候，楚善济根本没拿正眼看过小蕾，他觉得小蕾算不得好看，而且惺惺作态。

　　玉沫卧床后，小蕾倒是经常来探望。再次与小蕾相见，楚善济发现，这个女人鼻子高了，眼睛大了，原本细细的腰肢有了衬托，更显得婀娜多姿。

　　楚善济扭头看了小蕾一眼，正好对上小蕾那黑亮如星的眼眸。她穿了一件肉色紧身针织衫，全身散发着饱满润弹的女人香味。楚善济的视线顺着小蕾流畅的脖颈而下，那东西饱满浑圆，仿佛两只兔子静静匍匐。

　　"也只有你还体谅我，知道照顾植物人的不易。"楚善济有些感动，他不知道这感动来自心底还是下半身。

　　小蕾笑了笑，眼神闪烁：“玉沫躺了一个多月了吧，医生没说什么时候能康复吗？”

　　“今天王医生来看过了，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楚善济盯着院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也算解脱了。”

　　楚善济吐了一口气：“是啊。不过，她的脑部没有损伤，而且现在各项身体机能都不错，也可能随时会醒。”

　　小蕾没有吱声。

　　楚善济上下扫了她一眼：“看会儿电视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屏幕。

　　他们距离很近，甚至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喉咙间口水的吞咽声。楚善济把手慢慢地挪到了小蕾腰上，也不知道谁往前靠了一下，他两紧紧的拥吻在一起，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楚善济很急切，小蕾嬉笑着问他，玉沫会不会听到动静。

　　箭在弦上，楚善济哪里管的了这些，况且，玉沫肯定听不见。楚善济已经很久没有姓生活了。这段时间，他忙得焦头烂额，没缓过神来。最近把玉沫接回家，楚善济内心开始蠢蠢欲动，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再也按耐不住。

　　……

　　到激动处，小蕾尖笑着，叫着：“善济，善济！”楚善济下意识的捂住了她的嘴，小蕾却毫不在意扒拉开，热血上涌，直喊到细汗淋淋方才罢休。

　　终于平静下来，楚善济点了根烟去了卫生间。小蕾走到卧室，打开门探头朝里望去。

　　卧室笼罩在黑暗中，仅仅在床头亮着一盏小灯，床上的玉沫安安静静，像一支要熄灭的蜡烛，无声无息。

　　玉沫的卧室带着卫生间，小蕾在里面洗手、冲澡，半晌才穿着玉沫的浴袍款款走了出去。

　　“好累啊，浑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小蕾捏着自己的肩膀，坐到楚善济身边。

　　“那你晚上还回去吗？”楚善济一边喝茶，一边翻看着文件。

　　小蕾神情一顿，拿出手机戳了半天屏幕：“啊呀，你们附近都没司机接单呢！”

　　“那你住这儿吧。”楚善济收起文件，转过头对小蕾说。

　　“住哪个房间？”

　　“住我房间。”楚善济玩味一笑，拿着报纸和手机往楼上走去。

　　“你等会儿我……”她追上去挽住了楚善济的胳膊。

　　台阶上传来楚善济熟悉的脚步声，他个子很高，身形魁梧，步伐沉稳有力。小蕾趿拉着玉沫的拖鞋，啪嗒嗒啪嗒嗒，脚步轻快。

　　之后，楼上传来关门声，整个别墅陷入一片沉寂。

　　黑暗中，木质家具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水龙头时不时咕嘟一声，窗上的纱帘被风吹起唰……唰……，床头的挂钟滴滴答答跑个不停。

　　确认身边没有人，也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后，在床头灯那一小片橘黄的光亮里，玉沫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天时间，她终于回忆起车祸的经过，也意识到自己的闺蜜和丈夫，不过是表子配狗。当然，张妈也不是个好东西，相处七八年，竟然将秽物藏在自己床底。

　　她很庆幸，在张妈进卧室的一刹那，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看清身边这些妖魔鬼怪？

　　他们都盼着她死！听到王医生说有好转，一个个恨不得上来掐死她……玉沫眼中泪光一闪即逝，转而变得阴凉狠辣。

　　她试着发声，使了半天劲儿，最终却只在喉咙深处，发出额……额……额的声音。

　　接着，她将力量集中到胳膊上，希望自己能挪动一下手臂。

　　五分钟后，她放弃了。汗水顺着额前的发丝滴落到眼睛内，是久违的蛰痛感，她眨巴眨巴眼，汗滴顺势滑到脸颊。

　　她闭上眼睛，不再用力。神经一旦放松，脑海中开始闪现出车祸时的画面。

　　那是一个月以前的黄昏，马路上能见度还不错。玉沫能清晰的回忆起卡车的颜色甚至是车身上斑驳的油漆。

　　当时路上车很少，那辆卡车原本在另一个车道正常行驶，忽然发了疯一样朝玉沫冲来。

　　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钻到了对方车头下。在她和卡车碰撞的惊恐时刻，卡车司机的脸一闪而过……

　　脑中的疼痛又一次中断了她的回忆，她实在想不起卡车司机的样貌。

　　……

　　“汪！汪！汪！”恍惚间，院中传来黑贝的叫声，玉沫睁开眼后，感到身体有些不同。

　　是右手食指，那里传来一股温热，食指仿佛有了些知觉。

　　玉沫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重新集中注意力，试着挪动食指，一瞬间，她摸到了绵软的细绒床单。她反复移动食指，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有只手指可以移动。

　　最关键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她是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