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勒玛克斯之怒（死神同人）》九重岚

15、第15章：失望透顶的回复

　　元旦将至，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迎接新年。乱菊也暂且放下了求职的事，边忙着打扫卫生边将门口摆上松竹梅贺岁。虽说眼下正在失业吧，但也这个因为这样她倒可以和冬狮郎好好地过一个年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了吧！

　　这天天气好，乱菊将柜子里的被褥拿出来晾晒，又将家具全部擦拭一遍。忙忙碌碌到了晚上，抬头看表已经六点多了，冬狮郎却依然不见踪影。乱菊有心惦记，皱眉嘀咕着：“这小子跑哪去了！出去一天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

　　“喂喂？你跑哪去了？”冬狮郎将听筒稍稍拿开，母亲大人那元气满满的声音立刻在四周传播开来。吉良正喝水，听到这声音忍不住窃笑起来。

　　冬狮郎窘得吼回去：“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啊！真是的！我和吉良学长在一起。啊！我……我很快就回去！你要吃什么吗我带回……啊？不要？那好我这就回去。”挂断了电话他无奈地朝吉良摇摇头：“不行，我妈催我呢。我要回去了。”

　　吉良起身送他到门口。

　　“小白！”他郑重地望定他说：“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的就尽管开口。”
　　“知道啦！还用你说！”冬狮郎好像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走出几步忽然又停住。吉良猜他有话要说，便站在原地等他。
　　“吉良前辈……”冬狮郎并没回头，他的声音喏喏的，好似很犹豫。
　　“你说……他说的那些……有真话吗？”
　　吉良一愣，随即老实地摇头说：“我不知道。但说真的，想怎么做都好，我都支持你。”
　　冬狮郎转过头来，他舒展了表情对吉良重重一点头，道了一声：“多谢！”
　　吉良温和地笑了，他挥挥手：“你快走吧！”

　　冬狮郎回到家，只见家里早已焕然一新。客厅里乱菊正在换沙发套，冬狮郎脱了鞋，走过去边帮忙边问：“今天没出去吗？”
　　“没有。”乱菊回答，“快新年了，找工作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倒是你，一跑一天。”
　　“我去找吉良学长有点事。”冬狮郎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他一直在参加一个补课班，听说效果挺好，我去问问他。”
　　听儿子这么一说，乱菊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看他问：“那你要去吗？”
　　冬狮郎反问：“我去干嘛？”
　　“补课呀！如果有帮助，你也去听吧！”
　　“不不不！我可不去！”冬狮郎连忙胡乱摆手，“我用不着补课，勤看看书就什么都有了。”

　　乱菊一撇嘴，用很是不屑地表情说你别唬我了！吉良我知道……就是那个回回考第一很弱气的小子吧！他学习成绩不比你差啊！为什么人家也要补课呢？
　　“你都在说些什么啊！”冬狮郎皱眉瞪她一眼，“吉良学长哪里弱气了！人家只是斯文而已！他补课是因为他要考第一，我又不是一定要考第一的……算了不说这个了！给你看个东西……”说罢冬狮郎丢下被他罩了一半的沙发套，转身跑去包里掏出一叠纸递给乱菊说：“你看看这个——”

　　乱菊接过那叠纸，随便翻了翻问：“这是什么？”

　　“这……这是我们要拍的话剧。有几个剧本，你帮参谋参谋哪个好？”冬狮郎头也不抬地拿起沙发套套起来。乱菊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说我又不擅长这个，问我有什么用？
　　“你就帮忙看看嘛！”冬狮郎不耐烦地回答，停了一会又结巴着补充说这剧本是……是，是雏森写的！
　　“哦！”听到这话乱菊立即意味深长地笑了。她摆出很女王的架子得意洋洋地坐下说帮你看可以，但有没有什么好处啊——唉？不对啊！她写的为什么要给我看?
　　“你们都是女的呗！她又那么喜欢你。”冬狮郎挨着乱菊坐下：“总之我们都重视你的意见，你就给看看吧！”
　　“可我还干活呢！”
　　“天啊！一会我干还不行吗你看看怎么了？！”

　　乱菊疑惑地看着手中布满密密麻麻黑字的纸，再看看完全失去耐性的儿子，不知他葫芦里是要卖什么药。

　　“那就看看吧。”她翻了翻那些纸，“现在就得看吗？”
　　“嗯你先看，我去弄点吃的。”冬狮郎站起来跑去厨房，间中有两次他蹑手蹑脚地潜回来偷窥，都看到自己母亲依然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坐姿认真地阅读着手里的剧本。
　　“还说不想看呢！”他边切着一根胡萝卜边想，“这不是看得挺仔细嘛！”

　　晚饭的时候冬狮郎察言观色，倒也没发现乱菊有什么反常表现。于是他放了心，指了指那叠纸问：“妈你看完了？”
　　“嗯。”乱菊点头，“不过不是我说你——大概是我老古董了？你们这些高中生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啊！那些故事也太俗了啊！”说着她拿起那叠纸的前两页在冬狮郎面前晃晃说：“比如这个吧！分明是照抄电视剧来的！而且那电视剧的年龄恨不得和你一样大了！还有这个版本——这不是那个很出名的小白文《我要当房东》里的恶俗情节吗？至于最后一个版本……”
　　冬狮郎放下勺子正色问：“怎样？”
　　“这个版本我不知道哪来的……但中学生还是不要搞这种三流言情剧比较好。连我都看不过去，估计你们的那个朽木白哉更加不会允许吧！”
　　“哦，这样啊……”冬狮郎垂下眼睛说你和我想的一样。我去和那些笨蛋说，还是不要演这个剧算了。
　　“咦？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乱菊笑起来，“听你这话，貌似我家的天才也会有戏份咯？”
　　“嗯，有啊！”冬狮郎一挑眉说你不知道吧！我这出戏里可是——灵魂人物呢！
　　“嘁！”乱菊立刻露出嘲笑的表情。她说好吧好吧灵魂人物，不过以我们师长的眼光来看，你们这出戏根本就通不过……
　　“是是！”冬狮郎不耐烦地抢过那叠纸，恼火地抨击道：“你们这些大叔大妈就和光腚鬃驹一样讨厌！”

　　剧本的话题到此结束了。母子俩沉默着进行完晚饭的下半段。冬狮郎收拾碗筷的时候乱菊吩咐他：“不要你收拾，我来洗碗吧。以后你抓紧时间读书吧！不许再跑出去一天不回家了。”
　　“知道了。”冬狮郎放下碗筷收拾好桌子上的剧本回了房间。

　　乱菊坐在椅子上，对面是那扇关闭了的房门。她盯着门板出神地坐了半晌才起身将面前的杯盘罗列，一股脑拿到厨房去冲洗。拧开龙头，让冰冷的水流顺着她的手指流向洁白的盘底，冲刷着一团团雪白的泡沫。乱菊心不在焉地抹着那些盘子。此刻，一幅幅画面愈来愈清晰地在她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

　　“对不起！您是……”
　　“我叫市丸银！请多多关照！”
　　“市丸……银？奇怪的名字……”

　　“妈！妈！”
　　乱菊吓一跳，回过头正对上儿子一脸不满。冬狮郎手里的手机哇啦啦地唱个不停——“你发什么呆啊！电话！”他说着翻开手机盖子，按下接听键然后朝乱菊的耳朵贴过去。
　　“喂？”乱菊对着听筒说，“哦！您好，我是松本。怎么……哦好的！麻烦您了！我会尽快解决的。您放心吧！好的！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挂上电话，冬狮郎的脸阴了下来。虽然听不清电话里的具体内容，但凭着以往的经验他也知道是房东打来的。每年这个时候他们大概都会遇到被催房租和取暖费一类的事情。乱菊倒是不那么在意，她用湿手拍拍儿子说你别担心，咱们还有存款呢！就是个暖气费而已嘛！应付得来的。

　　冬狮郎沉默着。隐隐觉得好像一口气没顺过来，耗子似的在他胸口来回乱窜。她每次都会这么说！他知道她怕他担心，但她以为他还是小孩子吗？别说是这种拙劣的谎话，就算再高明些的比如……

　　好吧！虽然你骗我，但我是孝子，不和你计较。

　　冬狮郎闷了一会说要不我去找份兼职吧！就像雏森那样的……
　　“不行！”乱菊立刻否决，她严肃地说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不能去啊！”冬狮郎皱眉叫道，“如果明年你还找不到工作呢？”
　　“我会找到的！”
　　“如果不会呢？”
　　“我告诉你了我会的！”乱菊挑眉瞪着他，母子间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子来替我担心了？你该知道雏森打工只是方便浦原店长照顾她罢了！”
　　冬狮郎握拳：“可是……”
　　“别说了！”乱菊打断他，“再有个一两年等你上了大学我就不管你了。你现在只要好好读书就行了，别再让我操心了！”

　　尽管乱菊的语气坚决，但却也未能让同样倔强地儿子信服。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母亲，她不容置疑的神色映在他的眼底。两人就这样僵了半晌，冬狮郎的大眼睛里渐渐蒙上一层雾气。他垂了头努力吸气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把我当小孩子看啊！

　　乱菊扫他一眼，硬邦邦地回答说：“等你真正长大成人那天，让我管我都不会再管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也总把我当老太婆看吗？咱们算是扯平了。”

　　冬狮郎负气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乱菊瞪着他说你还站在这干嘛？还不滚回去写你的作业！被训斥了的冬狮郎抗议地回瞪了母亲一眼，这才忿忿地转身奔回自己的房间——房门被大力地关上，随即传来椅子重重摩擦地板的声音。乱菊盯着那微微有些晃动的门板，只得在心中摇头苦笑：“这混小子！脾气像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