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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底线(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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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他这一句话,把她吓得一哆嗦,停住了手。
沈惊城有些生气,她跟自己都成亲了,作为一个妻子,不该在丈夫回来时,亲手帮他沐浴更衣,伺候茶水,然后亲亲热热地一句,夫君,我们安寝吧?尤其这还是洞房花烛夜?
但看她这惊若寒蝉的样子,他又不忍心了了。
“吃饱了?”
他问她最在意的事儿。
“嗯。”
她用力点头,扯被子盖圆鼓鼓的肚子,生怕被他说,怎么跟只小猪一样贪吃?
“要不要喝点酒?”
旁边有程嬷嬷备下的桂花酿,新婚之夜夫妻双方喝交杯酒,这是规矩。他这一世是郑重其事地要娶她为妻的,是笃定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好好过日子的。所以,所有的程序都要按照规矩来,不然不吉利。
“我……我不喝。”
小样儿,想要灌醉了我,再为所欲为啊?门儿都没有,我多聪明啊,我就不喝!
她小小地腹诽了一番。
“那就以茶代酒吧!”
哪知道,他很坚持,并亲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拿着,跟她做两臂环绕的动作,完成了交杯茶的过程。
想想没别的要做了,他说了句,“睡吧。”
砰!
韩蓁蓁手一哆嗦,酒杯掉到地上,她眼神惊恐,“那个……那个……我们……”
她能说,大人呐,没有感情就那个啥,是耍流氓啊!
一丝不快泛起在沈惊城眼底。
他是洪水猛兽吗,把她吓成那样?
可想想前一世,自己为了一己私利把她强娶回来,却又将她置之后院不理,让她过了三年凄凄凉凉的日子,临了还为了拯救整个沈家家族,她跟自己一起被砍头了!
好吧,我不生气,因为我欠你的。“你还小,我们先分开睡……”
好啊。
韩蓁蓁立时一脸欢悦,就差蹦起来跳个舞了。
沈惊城眼底暗了暗,从床上取了一条被子往小塌那边走。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明灭闪烁的烛光映照下竟徒增了些许的落寞,韩蓁蓁心中隐隐滋生了一点点的歉疚,她是看过那本书知道书里男女主人公的结局,可他不知道啊,他打从今儿个把自己在破庙里接出来,就一路抱着,护着,没让她受书里写的那些冷落,今夜对他来说,那是人生中三大乐事之一,洞房花烛夜,对一个男人是多大的诱、惑……
“大人,我帮你铺吧?”
她快步过去,弯腰收拾小塌,她就忘记了自己是穿着内衣的,内衣比较宽松,偏偏她又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还用东西裹着胸部,所以,宽大的领口在她弯腰的时候就成就了一片异常旖旎的风光大片,她十六岁,此年龄本来胸部是不会太丰盈的,可原主又极其特别,属于那种发育朝前的,女子发育最显的就是胸跟臀了,她臀不是太大,可是胸却远超同龄人,恍惚一对儿吃得肥硕的白兔儿,透过她的一举一动在欢快地跳跃着……
沈惊城呆若木鸡,浑身的血往头顶上涌,他很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咕噜的一声响,随着这一声响动,他身体某处就不可控地在逐渐地强大,这会儿韩蓁蓁还在那里说呢,“大人,我给您铺的厚一些,您睡在上头更软更舒服,就是摸起来手感也是有弹性的……”
“你……闭嘴!”
沈惊城终于没忍住低吼了一声,旋即就跟旋风一样冲进了浴房。
“啊?我……我说错什么了?这明明就是很软,很舒服啊,我……”
韩蓁蓁一脑门的问号,这脾气说来就来,是人不?听到浴房里有哗哗的水声,她猛然想起来,热水都给她用光了啊,他若是想洗澡,那也得等下人们烧了热水来啊?当下几步又到了浴房门口,敲敲门,想起他刚才的暴怒 ,她尽量把小声调弄得娇滴滴,软绵绵的,“大人呐,您不能洗冷水澡啊,冷水澡凉,泼在身上不舒服……”
“你……闪开!”
浴房里沈惊城浑身绷得都要爆裂了,外头她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舒服不舒服的,臭丫头,你躺下,我上你身上,最舒服,你让吗?
“真是的,咋就得罪你了?”
韩蓁蓁噘嘴,爬到床上去,把被子扯身上,盖得严严实实,两只手还死死地抓住被角,满脑子里都是一个声音,防火防盗防大人……
等沈惊城从浴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他千方百计找回来的小女人,闭着眼,咬着唇,两只小爪子死死地抓住被角,可是呢,被子的另一端,两条修长白嫩的大腿却毫无遮拦地露在外头……
一股热流又从小腹中腾地窜起来,吓得沈惊城疾步过去,扯了被子把她那两条大白腿盖住了。
呼呼呼!
他长出了一口气,暗暗嘟囔,臭丫头,你可别露这儿露哪儿的了,我经不起一回又一回的冷水灭火啊!
看着小女人睡着了还在防范自己,他苦笑,果然是强扭的瓜儿不甜啊,可是,他偏偏不能不这样做,前一世,他愧对了她,也低估了她的心性,没想到,她能舍自己一人救了全族几百人,当她临死前幽幽跟自己说,下辈子她就是做牛做马,也绝不当他的炮灰夫人时,他恨自己恨得牙根痒痒,谋划了一辈子,却把最大的宝贝给丢了,害了,他沈惊城对得谁啊!
“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儿,你不想我碰你,我绝不碰,我会让你成为全京都最幸福的女人!前一世发生的惨剧,这一世,我绝不会让它重演!”
他轻轻摸了摸小女人的头,捋顺了她散乱的长发,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他动作的轻柔,小女人的手松开了被子,浑身也不再那么的紧绷,给她盖好被子,她的睡颜里隐隐着一抹甜美的笑意。
“大人,有事儿……”
外头传来铁章低低的声音。
他陡然回过神,披着衣裳就出了屋子。
若非是急事,铁章万万不会在今时今日打扰他。
屋外,夤夜,月黑风高。
铁章面色惊惧,附在他耳边低低地一句,沈惊城面露狠厉,冷哼一声,道,“他今天带着儿子死皮赖脸地到我府上,说是送贺礼,不过是想让人看到他,他这是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可笑……”
“大人,照您的安排,华郎中已然在给陛下服了解药,但属下还是担心,所以才斗胆来禀明您……”
“嗯,我马上去宫里。”
有人给幼主下毒,这事儿还是幼主登基后的第一次,他们这是暗戳戳地想要利用他成亲的日子,行他们的邪恶勾当,以为他沈惊城怀里抱着媳妇,就忘记幼主了吗?
“是。”
铁章欲要跟他一起走。
“你留在这里,她出一丁点差池,你就不要再见我了!”
沈惊城说道。
一个时辰后,铁章听到街上传来铁骑夜奔的声音,他快步掠上墙头,就看到锡章带着一队黑骑军向东城奔去,见到铁章,锡章在马上对他做了一个手势,铁章看懂了,锡章是奉大人之命去东城抓给陛下下毒的太监□□,□□给陛下下毒之后拿了令牌逃出宫去,他家住在东城协和里胡同,是一名半道儿被净身的太监,也就是说,他是在十几岁后以所谓的家贫净身卖钱给他娘治病的理由入宫当的太监,入宫一年,他仗着会说,把太监总管古耳伺候得很好,古耳当他是良善之辈,就提拔他到陛下身边伺候,哪曾想他竟是个怀着目的来的恶人,他找了机会给小皇帝下了毒。
铁章再跃下墙头,急得满地转圈圈。
宫里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大人都把锡章派出去了,那大人身边就没人护着了,一旦有人趁此机会想对大人下手,那可比给幼主下毒来的更狠,因为谁都知道,大人在,则幼主没事儿,大人若有事儿,幼主就算不被人下毒,也不成气候了。
怎么办?
他看看少夫人安静的卧房,心里盘算着,要不我去宫里帮忙?少夫人这里应该是没事儿的,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是个乞丐出身,也没啥背景,旁人再算计能算计到她身上吗?
转来转去,转来转去,直转了十八圈,他终于下定决心,进宫!
府中也是有些个护卫的,他把他们招来护着少夫人也就行了,即便大人要责罚,那他也认了,大人的安危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他抬步就往外走,却刚出了门口就碰到沈惊城。
“大……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你要去哪儿?”
沈惊城眼中迸发出怒意。
“属……属下看到锡章去抓人了,不知情况怎样,担心大人身边没得用的人,所以想……”
铁章感受到来自沈惊城身上散发出来的犀利,他不敢说了。
“所以你就无视我的命令,想把这里撇开不顾?”
沈惊城冷冷地看着他。
“属……属下看这里无事,想调几个护卫过来……”
“你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我的身边不容逃兵!”
沈惊城说完,大步进了院子,再没看铁章一眼,铁章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大人,属下知道错了,求大人处罚,只要大人不赶属下走,属下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铁章知道,自己今日欲要做的事儿,触及了大人的底线了。
大人如今的底线,就是少夫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