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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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官梦》最近的拍摄很顺利。
男主角江景寒是影帝级别的演员，专业能力自不用多说。
女主角是国民闺女苏玛丽，演技不说精湛，至少灵气是有的。
而新来的武替季晴晴更是省心，镜头几乎都是一遍过，有时候导演为了镜头美感，要加一些匪夷所思的高难度动作，她也不会推辞，完成程度让专业的武指都为之咂舌。
有时候，导演甚至会错乱，将她当成女主角本身来拍。
季晴晴人长得漂亮，专业素质过硬，性格也很好，待人和善，很快就在剧组里容升为第二受欢迎的女演员。
至于排在第一不可撼动的，当然是每天请大家吃冰棍甜点水果的玛丽小姐了。
但这和谐的场面，只持续到一场雨戏之前。
拍摄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接下来的情节会在一场雨戏里到达高潮。
刘导的完美主义作怪，不接受人工降雨，守着天气预报等雨天。
等后续的戏份拍过了，这场被盼了很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刘导顿时兴奋，通知了刚刚拍完下午场，回到酒店的工作人员，立时就要准备好开拍。
然而，等大家都到了场地，刘导才发现，女主角苏玛丽没有到。
她的小助理战战兢兢跑过来：“刘导，玛丽小姐今晚在隔壁市有个代言活动，收工后她以为今天拍摄结束了，就先走了……”
去了隔壁市，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刘导的表情顿时和外面天气一样，顿时晴转雨了。
说好的进组期间不许跑别的通告，但话是这么说，合同是这么签，一般剧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更何况比起其他的当红小花儿，苏玛丽已经算是敬业的了。拍摄时准时到场，知道提前对戏，台词能背熟，演技也还可以。
这次的夜戏确实是半道加的，没提前通知过她。
最重要的是，即使是看在她背后势力的面子上，也不能随便和她翻脸。
刘导愁得叹了口气，可天气预报上可是说了，过了今天，接下来一个礼拜都没有雨了。
在他忧愁地望天的时候，余光看到了换上戏服正撑伞啃苹果的季晴晴，顿时眼前一亮。
对啊，正主儿不在，这不是还有替身呢么！
这本来就是夜戏，还下着大雨，季晴晴和苏玛丽的身形这么像，由她来代替，应该没人会发现的吧？
刘导脑回路这么一拐，顿时觉得自己这个主意非常不错。
他一拍巴掌，让战战兢兢的小助理回去休息，然后招手喊过来副导演，让他去安排。
季晴晴接到通知的时候，也是一脸迷惑，导演这样安排，正主儿真的不会生气吗？
但不论如何，这送上门的机会她是不会拒绝的，别说有额外的片酬拿，就冲着演对手戏的是影帝江景寒，导戏的是业界泰斗刘导，她也是必须上的。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是，等大家布好景，男一号做好妆发走出来，才得知女一号换成替身上了。
江景寒眉头紧紧一皱。
他和苏玛丽搭配合拍，不愿意和这样一个在圈里无名无姓的小演员搭戏。
助理看着不对，又好声好气地劝了一通，他这才不甘不愿地同意了。
……
季晴晴临危受命，台词本都是开拍前一个小时接到的。
台词并不难记，她只用了一半时间就熟悉了台词，找到了合适的情绪。
刘导从旁边经过，见她认真的模样，以为她紧张，还和蔼地跟她说：“你也不用紧张，放平心态来。实在不能用，到时候让玛丽再拍一遍就是了。”反正最差也不过是这么个结果。
季晴晴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她领了刘导的好意，认真地道谢。
“对了，熟悉了剧本后，你先跟景寒对对戏，免得一会儿上镜不适应。”
季晴晴闻言站起身来，看到不远处的江景寒。
她很有十八线外小透明的自知之明，态度几近谦卑：“江老师，您好，您现在方便吗？我们要不要对一下戏？”
江景寒靠在躺椅上，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光。他头都没抬，语气冷冷的：“既然刘导都指定你演这场戏了，肯定是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不对戏季小姐也能演好的。”
他看到刚刚刘导和季晴晴的互动，更确信她背后有后台。
出于对苏玛丽的维护，即使不能公然和刘导叫板，他也有的是办法让这个新人下不来台。
这种被针对的感觉，季晴晴并不陌生。
她挑眉，“哦”了一声，看了眼这位自视甚高的影帝，转身离开，仿佛对他的话全然不在乎。
而这在江景寒的眼里，却带了十足的挑衅意味。他皱眉，更加决定待会儿要在戏里给她个教训。
机位架好，男女主角也换好戏服走了出来。
换上妆造，季晴晴和苏玛丽的四分相似也变成了八分。
刘导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点了点头：“这远景拍起来，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就看这丫头的发挥了。
……
这是整个故事中，男女主的矛盾第一次被摆到台面上。
被邱川陵意外救下时，梁玉仙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心里只有感激以及一点点朦胧的好感。
而对着长时间的接触，这层纸越来越薄，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或许邱川陵也是这么想的。
山雨已来，猎猎夜风将雨滴掠入檐下，将木廊旁未收起的花打得七零八落。
梁玉仙身穿一身利落的胡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披风，黑发高高束起成马尾。
她脚步放轻从厢房走出，右手放在腰侧的长剑上，脊背挺直，光是这几个细微动作就将人带入略带紧迫感的氛围。
就在这时，邱川陵一身白色长衫，从后面袭来，折扇拍在她的肩膀上，拦住她往前的脚步。
梁玉仙发丝被风吹动，警觉地往后连退几步，躲开他的攻击。
“你去哪儿？”邱川陵收起折扇，明明目光沉静无波，却让人觉得他已经洞悉所有事情。
这一刻，他不是江景寒，完全投入到邱川陵这个角色中。
然而季晴晴并未慌乱，她在离他三步外的地方站定，发丝被风吹过来的雨丝染得潮湿。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梁玉仙眼神复杂，语气嘲讽，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留恋。
江景寒有一瞬间的怔忪，甚至想伸手拦住对面的人。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收回手，右掌握住折扇，做出攻击的姿势。
两人站在这雨夜中，虽然没有动作，却已张力十足。
梁玉仙眼中闪过一丝悲哀，知道这一夜过后，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犹豫的神色一闪而过，她很快坚定下来，趁着邱川陵没反应过来，转身踏上廊柱，一个翻身上了屋顶，敏捷地融入夜雨当中。
邱川陵随后追上，在空中和梁玉仙对了几招，却还是被她逃走，消失在夜色中。
……
两人的文戏张力十足，吊威亚的武戏更是几近完美。
刘导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几乎要缕着胡子笑出声来了。
“很好！先别动，机位准备一下！再补拍几个镜头！”
等两人从威亚下来，刘导还高兴地给他们看回放：“景寒，这里你处理的真不错！这个想伸手又压下来的动作很好，一下子就把邱川陵的心思体现出来了！”
江景寒听了刘导的话，表情却有些僵硬。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动作完全是被季晴晴的表情感染到，下意识做出来的。
他心里怪怪的，明明受到了夸奖，却不是他想要的。即使他不承认，也不得不说，一开始他是奔着压戏去的，可后半段却差点因为季晴晴的表现失态。
作为领跑演艺圈的天赋型演员，他已经忘记上一次被人反压戏是多久以前了。
刘导一时兴起，还在侃侃而谈：“……这一段拍的好啊，可惜前半段脸照的太清楚了，不能直接用，后面让玛丽补拍一下……”
江景寒转眼看到正认真看回放的季晴晴，她一身湿衣服还没换，脸色被冻得有些苍白，湿发粘在脸颊上，苍白又柔弱。
不知为何，他心头突然一躁，猛地站起身来。
面对刘导和旁边副导诧异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了一声，说：“刘导，我先去换衣服了。”
刘导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脑袋：“诶，快去吧快去吧，你这丫头也快去，穿着湿衣服别再感冒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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