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幻境一残疾太子(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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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说什么？！”
楚明玉突然拉住楚言的胳膊，问道。
“我说四皇兄杀了以羌国王……”楚言重复了一遍。
“谁杀了谁？”
“四皇兄杀了以羌……”楚言又重复了一遍。
“谁杀了……”
弄巧成拙！
楚明玉察觉自己情绪不稳，喉头似有腥甜之意，他以袖遮面道：
“给我一杯温水好吗？”
“太子哥哥，稍待片刻。”
血气混着温热的茶水，咽了回去。
‘冷静。’
楚明玉忍着喉头的涩意，勉强露出一个笑，说道：
“那就好。”
“太子哥哥，你还好吗？”
“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
甚感……欣慰。
楚言忧上心头，‘既然如此，那另一个消息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太子哥哥好了。免得又太过激动，伤了根本……’
楚言决定暂时不告诉楚明玉【四皇兄楚徽去攻打赵国】这件事。
楚明玉犯了大错。
‘楚徽竟然杀了以羌国主……’
‘怎么能杀他……’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他原本想的，就只是将楚徽永远地禁锢在以羌国而已。没成想却造成了这番局面。
在别人看来，燕国四皇子楚徽一举歼灭以羌国，手刃以羌国主是喜事一桩，可是，只有楚明玉明白，这是悲剧的开始。
楚明玉只盼着楚徽一生都不要知道真相。
自从得知了四皇子楚徽一剑杀了以羌国国主这个消息，楚明玉的身体状态就每况愈下了。
太医院的诊断是——
忧心成疾。
楚言发现，太子哥哥话少了很多。
“太子哥哥，你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楚言依旧是那个贴心的小棉袄，楚言推着楚明玉的轮椅，带楚明玉在御花园晒太阳。
楚明玉笑了笑，没有回答。
楚言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初春转暖，明媚的阳光已经开始有了暖意。
楚言推着楚明玉到一处凉亭里歇了下来。
宫人上了糕点小食。
楚明玉望着亭外的春景，眼神迷离，显然是神思不属。
楚言接过宫人手中的小碟，用玉著夹起一小块奶白的糕点，举到楚明玉面前，笑意微甜道：
“太子哥哥，吃块芙蓉糕？”
“谢谢，”楚明玉回了神，接过楚言手里的玉著，道：
“我自己来就好。”
楚言松了玉著，任由楚明玉接过玉著，味同嚼蜡般将那一小块芙蓉糕吞咽了下去。
楚言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问道：
“太子哥哥可是在担心四皇兄？”
这一次，楚明玉终于开口说话了。他道：
“这一过去了一个多月……他应该快回来了吧？”
距离四皇子楚徽歼灭以羌国已经一月有余，按理说，从以羌返回燕国，一月足以。
楚明玉故而有此发问。
楚言在思索究竟要不要告诉太子哥哥，四皇兄此刻正在与赵国交战。
丞相江明月来了。
江明月拱手行了个虚礼，客套道：
“太子殿下好兴致。今日来御花园赏花？”
“江大人请坐。”
楚明玉微笑着点点头。将桌上琳琅满目的甜点小食推荐给江明月道：
“这些小食都是九弟近日研制出来的新花样，味道尚佳，江大人不妨尝尝。”虽然近期情绪低落，可是，当他看到主角CP在一块儿，楚明玉好歹又多了几分人气。
闻言，本来只是想着看到了就过来打个招呼的江明月，还真占着椅子就坐下了。
他坐到了楚言身旁、楚明玉对面。
离江明月最近的，刚好就是那盘芙蓉糕。宫人很快就将备用的木筷递给了江明月，江明月接过木筷，举筷欲……
刹那间，眼疾手快的楚言迅速移走了江明月面前的芙蓉糕，‘这是太子哥哥喜欢吃的。’他随口问江明月道：
“丞相大人这是刚下朝吗？”
“……是的呢。”江明月刚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
楚言换了一盘色彩斑斓的糕点到江明月面前，不容拒绝道：
“丞相大人尝尝这个吧？”
“……好。”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前几日他刚拒绝过楚言吃这道糕点，今天还真就躲不过了。
江明月差点一口吐了出来。
‘怎么这么辣！’江明月强忍着辣意一口咽了下去，不快点而咽下去他就要直接吐了。
一块糕点下肚，江明月瞬间涨红了脸，全身酥麻的酸爽感觉，简直比楚言在假山摸他-胸那一次还要激烈。
“这是新品，名为【凤唳九天】，入口有‘凤凰浴火，涅槃重生’的感觉……不好吃吗？丞相大人？”太子哥哥喜欢吃辣，但是因为身体原因，御膳房给东宫的配菜都十分清淡。楚言就想了这么一道新品【凤唳九天】，也好寻个机会给太子哥哥解解馋。
只不过楚言担心这道新品【凤唳九天】会不会口味不太好，没有第一时间给太子哥哥尝试。正好丞相江明月大人今天来了，就给他先试试了。
反正之前几道新品，楚言都是让江明月先尝过味道好不好的。皇子做的食物，不论好坏，宫人们只会说“好”，楚言自己味觉又不太灵敏。楚言那些天“忧愁”两个字就写在脸上了，直到江明月见了，问了起来。江明月答应楚言，他替楚言试菜。
每逢楚言出新品，好吃的不好吃的，江明月都替楚言尝试过了一遍，除了这道【凤唳九天】江明月说什么也不肯尝。
楚言看江明月脸色不对劲，困惑道：
“丞相大人怎么不说话？是本殿下的手艺不好吗？”
“九殿下的手艺很好，”江明月憋红了脸道：
“臣很喜欢吃。”
听江明月这么说，楚言喜形于色，伸手就给江明月夹了一块，举到江明月嘴边，开心道：
“那丞相大人再吃一块！”
楚言前段时间喂楚明玉喂习惯了，顺手就喂给了江明月。
江明月有些受宠若惊。
这还是小言第一次喂他吃东西……
“……好。”
江明月当真张开了嘴，任由楚言将【凤唳九天】塞到了他的嘴里。
“好吃吗？丞相大人。”
“……好吃。”
“丞相大人这么快吃完啦？再来一块儿。”
“不……不用了。”
楚言的那双手拿筷子举着【凤唳九天】到了江明月的嘴边上。江明月张嘴：
“好。”
“好吃吗？”
“好吃。”江明月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味觉，喉咙里全是火辣辣的额痛感。
“那再来一块儿……”
“好……”
“丞相大人，再来……”
“……好啊……”
江明月已经被辣到了极限了。
一旁的楚明玉看不下去了。
丞相这幅样子，分明是吃不了辣啊……
楚明玉抓住了楚言还欲再喂的手，道：
“别让江大人噎着。”
“好的，太子哥哥。”
“红鸢，给江大人上一杯玉露。”
“是，殿下。”
江明月用玉露漱了口。
脸色恢复了一些。
这时，凉亭又来了一个人。
来者是丞相江明月的对立阵营里的刘尚书。
这位刘尚书听闻太子殿下今日难得在御花园赏花，而且他的死对头还在太子这里献殷勤。刘尚书就忙不迭赶来了，也装作偶遇的样子，入了凉亭，拜见了太子楚明玉。
四面桌刚好还空了一面，刘尚书借口想饿了，想尝一尝这桌上的糕点，楚明玉不好拒绝，刘尚书就坐了下来。
刘尚书一坐下来，就开始跟太子殿下找话聊。
“臣听闻太子殿下今日心情不佳，想必是挂念身处北疆的四殿下。”
“身处北疆？”楚明玉不解道：
“这都一个多月了，四皇弟还没回来吗？”
“刘尚书，”楚言赶忙打断，道：
“您先尝一尝糕点。”
刘尚书却不领情，在他眼里，这个九皇子已经是一颗废子了。而且，听闻九皇子与江明月私交甚密，估计这个九皇子还是江丞相那边的人。
九皇子偏要打断他说话，那他还就偏要说出来。
“太子殿下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
“四皇子打败了以羌国之后就去了以羌邻国赵国，想要借此良机，一并收拢赵国领土。”
“赵国？”楚明玉心头一跳。
“刘尚书！”楚言急了。
江明月摁住楚言，附耳对刘尚书低声劝诫道：
“刘尚书慎言，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扰了太子殿下的心绪……”
刘尚书像是个聋子，他只顾着朝楚明玉说道：
“哎？太子殿下不知道吗？四皇子都去了赵国一个多月了，这会儿差不多有赵国那边的消息了吧……”
“按理说早该有消息才是，如今却迟迟没有收到斥候来报……赵国地势凶险，指不定呐……”
刘尚书没说下半句，可是，他的言行举止已经表达了他想要说却不能说的意思。
楚明玉晕倒了过去。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楚明玉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字就是——
‘绝了。’两个字。
等楚明玉再醒来时，四皇子楚徽非但没有遇难，而且已经连续灭了赵国、齐国、楚国……
楚明玉的这一次晕厥，太医院和钦天监都纷纷表示无药可救、回天乏术。
谁知，就在宫里上上下下给楚明玉准备丧事的时候，宫门口来了个白发须眉的道士。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幻境一残疾太子(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