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和人我都要》本宫在

94、打草惊蛇

　　顾超给顾铭盛打电话说恭喜，顺便说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顾铭盛这才知道，他跟宋妍去巴厘岛拍婚纱照的这一个多星期，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听了顾超的分析，顾铭盛肯定了他的猜测，“应该就是同一个人所为。”
　　“之前的事情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是清晏的郑安国干的。”
　　“也许，他背后还有人。”
　　“唉，千盛到底招惹了哪个狠人，这么一次又一次地陷害。”
　　“树大招风。”
　　“这已经超脱了正常商业竞争的范畴了吧，简直就是要把我们逼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啊。”
　　“他做的事情越多，露出的马脚就越多。这次就暴露了奸细的事情，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一定能查到他。我过去帮你吧。”
　　“好。”
　　顾铭盛去了千盛集团，两人分析了目前的情况，商量行动方案。
　　“先从嫌疑范围最小的开始排查。”
　　“新闻报道里，出现的那张合作计划书的照片，不是视频那个摄像头拍的，角度不对。那张照片是直接从正面拍的。”
　　“那份计划书后来一直被我保管着，没有别人看到。计划书是吉氏带过来的，只在会客厅出现过，当时谈合作的时候，只有我跟吉氏的骆总监在里面，我的秘书都站在门外。唯一离开我视线的时间，就是我下楼去送骆总监，我的秘书在会客厅收拾。”
　　“调监控吧，看看你走了之后谁进去过那个会客厅。”
　　楼里的监控很快被查了一遍，没有别人进去过，只有顾超的秘书从里面出来。他有充足的时间去拍照片，收走摄像头，嫌疑最大。
　　他们查了几天，却没有查出什么疑点，秘书也坚决不承认。
　　调查陷入了僵局。
　　顾铭盛思考了很久，突然开口道，“我们陷入了一个思维定式，认为一定是内奸泄露出去的，其实，也可能是外人泄露的。”
　　“你是说吉氏？”
　　“对。”
　　“吉氏第一次跟我们打交道，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仔细想想，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吉氏突然上门谈合作开始的，那个骆佳很可疑。”
　　上次谈合作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顾超也没有再联系过骆佳，此时按照她留下的名片打电话过去，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那个骆佳长什么样？”
　　顾超向顾铭盛大致描述了一下她的长相。
　　听他说完，顾铭盛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最后确认了，“吉氏那边的确有一个叫骆佳的销售总监，不过是个40多岁的女人，绝对不是你见到的那个人。”
　　“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挑起我们与永康的矛盾。”
　　“但是那个摄像头骆佳没办法放置和回收，所以还是得有一个内奸与她里应外合。那个内奸在她来之前放好针孔摄像头，等她走了之后又回收。”
　　“监控我们都查了，骆佳来过之后到视频在网上流传之前，有很多人进出过这个会客厅。”
　　“对，人太多了，没办法锁定。”
　　顾铭盛想了想，提出了一种方法，“一般做这种事情，无非就是权色钱的交易，而金钱交易是最简单的也最容易实施，一旦那人拿到钱之后，第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辞职，比对一下，那些进出过会客厅的人中有没有最近提离职的或者突然不来上班直接消失的。”
　　顾超给人资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给了答复，没有符合要求的员工，他失望地说道：“看来这个人挺沉得住气。”
　　“说不定是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那就……打草惊蛇。”
　　在千盛总部大厦办公的员工突然收到了总裁办的一封内邮：经调查发现，公司内部有奸细，在3号会客厅放置了针孔摄像头，公司会对所有人进行内部审查，请全体员工配合。
　　众人大吃一惊，不断有人被内部调查组的人叫去问话。据回来的人说，还要戴上测谎仪，特别吓人。不时有人聚在一起小声议论这件事。
　　“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到底是谁？”
　　“动静这么大，是不是被泄漏了什么商业机密。”
　　“你忘了，之前网上流传的那个视频，就是3号会客厅的画面。”
　　“哦，原来是这样。”

　　都说结婚最怕婆媳关系难处，顾铭盛特意带宋妍去见了一下顾太太。
　　顾太太已经听儿子说过实习的事情，对宋妍经营餐厅并主持改革的事情很佩服，一直对她赞不绝口。
　　她为了表明自己是一个亲切好相处的婆婆，先说了一些顾铭盛小时候的事情，结果干巴巴的，一点都不生动，倒是无意中透露出顾铭盛小时候都是保姆带大的事实。
　　顾铭盛在一旁尴尬地咳了两声，顾太太会意，赶紧换了一个擅长的方向，说了一些女人之间的话题，护肤穿衣打扮等等。她钻研了一辈子，信手拈来，侃侃而谈，分享了一大堆经验，宋妍在一旁乖巧地听着。
　　说着说着她就飘了，本性藏不住了，画风开始往诡异的方向发展。
　　“妍妍啊，我跟你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婚前对你再好都是假的！当初，阿盛他爸……”
　　顾铭盛：“？！”
　　喂喂喂，说什么呢！这是亲妈？说好的助攻呢？说好的神仙婆婆呢？这是来拆台的吧！亲妈亲自拆台，这感觉……
　　就知道这妈靠不住！
　　顾铭盛上前站到两人中间，隔开了顾太太的视线，一把拉起宋妍，“走了走了，现在正是旺季，餐厅挺忙的，赶紧回去吧！”
　　宋妍慌忙反手抓住顾铭盛的手臂，小声说道：“这样不礼貌吧。”
　　“没关系，我会跟我妈解释的！”顾铭盛右手拉着宋妍，左手把宋妍的包拿起来，冲顾太太打了下招呼，“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阿姨，再见！”宋妍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下次我们一起去美容啊。”顾太太的婆婆经还没有传授完，宋妍就被顾铭盛拉走了，让她意犹未尽，这儿子真是太扫兴了！
　　顾铭盛与宋妍两人十指相扣，往外面走。宋妍看着他微黑的脸色，“扑哧”一声笑了。
　　“其实我还没有听够呢，那都是阿姨过来人的经验呢。”宋妍朝着他眨眨眼，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顾铭盛转头看她，脸色又黑了几分，“你别听她瞎说！”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啊。”宋妍抿嘴一笑，振振有词，“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两副面孔，你也是男人啊，谁知道你……”
　　交握的手突然被顾铭盛抬起来放到唇边，他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我对你好不好，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漆黑的眸子里，映出她惊愕的表情。她看着他坚定认真的表情，小鹿乱撞，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突然注意到宋妍手上空荡荡的，顾铭盛眉头微皱，“为什么不戴戒指？”
　　“钻戒太大，怕被人直接剁掉手指抢走。”
　　“……”
　　二十分钟后，他们出现在卡地亚店里，宋妍挑了半天，最后选了一对款式特别简单的对戒，“这个可以，刚刚好。你喜欢吗？”
　　“你喜欢就行，我没什么要求。”
　　“那就买这对吧。”
　　顾铭盛付完款，把戒指拿出来，“今天我亲手给你戴上，以后不许再随便拿下来了。”
　　“我在餐厅上班的时候不能戴。”
　　“你是老板，又不是服务员，可以戴的。以后，别干那些服务员的活了，餐厅最近几个月收益不错，有钱了就多雇两个员工。”
　　“你怎么知道收益不错？”
　　“秘密。”

　　总裁办的袁书琴把最后一份资料打印装订好，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才收拾下班。她出了办公室的门，往电梯走去，忽听背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然后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书琴，我们一起走啊。”
　　她回头看了一眼，是财务部的张春玉，两人平时只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交情。还没等她说什么，张春玉直接过来挽了她的胳膊，很亲密的样子。
　　袁书琴不习惯与人与此亲密，便说道：“我今天不坐电梯了，想走楼梯下去，锻炼一下。”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坐了一天挺累的，我们一起走楼梯吧。”
　　这人跟牛皮糖一样一直粘着她，袁书琴微微皱眉，没再说什么。
　　两人沿着楼梯往下走，张春玉突然用力嗅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句，“香奈儿19号。”
　　她心里一沉，假装没有听见。
　　张春玉又加大了音量，“这款香水要1000多，你挺舍得啊。”
　　“代购的，没那么贵。”她不能再装没听见，只能淡淡回应一句。
　　“或者说，你得了什么不义之财，当然就不觉得贵了。”
　　她猛地转头，“你什么意思？”
　　“放摄像头的人是你吧。”张春玉松开了挽着她的手，在旁边站定，“你那天鬼鬼祟祟地从3号会客厅出来，被我看见了。”
　　“我只是为了打一个私密的电话，所以才去那里。”
　　“是吗？那为什么出来的时候，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
　　“我只是担心有人在外面听到了我打电话的声音。”
　　“你就狡辩吧，如果我去告发你，总能查到线索的！不过……”她话峰一转，“我并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