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落无悔》枕闲书卧

9、第 9 章

　　顾谦发小关野阳公司8周年酒会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衣香鬓影，酒香涟漪，一派繁华热闹好世界。
　　作为东道主，关野阳抱着儿子携着老婆许流之一一敬完酒后，许流之很受女性朋友喜欢，加上他们三岁的宝宝粉雕玉琢可爱至极，又不怕生，还像个小王子一样懂礼仪，于是，关野阳的老婆连孩子都被借去玩了，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只剩下关野阳一个。
　　关野阳笑着举杯和身边人又共饮一杯，带着成熟稳重的笑，端着酒杯信步来到同样老婆被借走但不情不愿的顾谦身边，顺着端着酒杯的顾谦看向远处的目光笑说：“结婚这么久，终于舍得把宝贝老婆拉出来亮相啦？”
　　顾谦：“……”之前他老婆的心被禁锢着，孤僻冷漠，不爱出门，不爱聚，兄弟聚餐，结婚的都是拖家带口的去，谈恋爱的就带对象去，就他一个结婚的天天还像光棍。凄凉。
　　现在，好不容易和老婆有说有笑，亲密有加，又好不容易能把老婆带出来，顾谦就想时时牵着叶落的手搂着她的腰笑着向各个兄弟秀恩爱，结果老婆被礼貌借走说话，而自己处处被喂狗粮。也凄凉。
　　顾谦不悦地皱着眉，不答反问道：“阳哥，怎么也把那个不顺眼不讨喜的给请来了？”还拉着他老婆讲话，要不是人多，要不是知道他对老婆有知遇之恩，真不肯给面子。上次，都偷偷说了重话，还来。厚脸皮，烦人精。
　　不顺眼不讨喜的说的是任暮。顾谦对他有敌意，仗着手里人才多、钱财多，明里暗里处处跟着作对，抢生意。
　　大男人还说这么孩子气的话。不过在生活、爱情、婚姻面前越孩子气越简单，越会收获简单甜蜜的幸福。已经收获甜蜜幸福的关野阳笑笑：“越活越回去了，你看你，都几岁了？真像个争风吃醋的小孩子。大家都是生意人，不同国度都有往来，更何况同一个地方的？”
　　顾谦也只是在发小面前幼稚一下下，再想想老婆只把任暮当师傅当大哥看，对他一丁点儿别的意思都没有，而任暮只是可怜的痴情的单相思，却爱而不得，还纯情的装在心里眼里居然不敢说，顾谦心里暗爽释怀了，便跟关野阳碰杯喝了两杯，两人又去找其他兄弟聊天喝酒侃大山。
　　但顾谦喝酒说话都心不在焉，他的目光一斜就被笑。
　　顾谦才不管被不被笑呢，第一时间见到任暮一个人端着酒杯游刃有余地游离在酒会中，便立刻抛下兄弟，被追着笑也不管。知道叶落出门之前没吃东西，宴会上只喝了杯橙汁，便端上碟小点心跟上不爱凑热闹的叶落，一直跟到后门。
　　婚后第一次出现在这种人多热闹的场合，每个人都礼貌热情，脸上是开心的笑容，叶落喜欢人间热情，但已经太不习惯这种氛围了。在宴会厅里面，这里是笑脸那里笑脸，处处是笑脸，可是她都不熟悉，脸都要笑僵，加上氤氲的酒气，这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她早想出来一个人喘口气了。耐着性子听完任暮温和的游说，叶落终于忍不住偷偷溜出后门来喘口气。
　　夏夜，火树银花，偶有凉风习习，美丽又舒服的世界。叶落扶着栏杆深深吐纳，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更加不想进入身后的热闹。于是仰头，想看更高的地方，未料到干净的天空满是星星，像是一块上好的丝绸缀满了亮眼的珠子，像礼物一样送进双眼。叶落心里很喜欢，脚上穿着不常穿的漂亮高跟鞋站立很不舒服，于是拍拍台阶，坐了上去，静静地抬头仰望着天空的灿烂星河。
　　背影美好却显得有些孤单，让人想拥入怀同她抬头共看星星。
　　顾谦没出声，也坐到叶落身边，侧头目光柔柔看她。
　　叶落感觉到了人，一侧头见顾谦端着碟小点心侧头看她，带着一身的酒气，熏得她要醉，便伸手拿着块点心边吃边笑：“里面太热闹了有点不习惯，和任总说完话就出来透透气，你不是和兄弟喝酒聊天吗，快进去吧，等下我就进去找你。”
　　叶落特意客气的叫任暮为任总，顾谦听了心里舒坦：“兄弟哪有老婆重要？老婆第一，兄弟第二。”
　　叶落绽开笑靥，放低声音：“你这话要是被他们听到会被群殴的，不过我听着高兴。”
　　顾谦也笑，牵过叶落的一只搭在膝盖上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心中便是欢喜：“老婆高兴最重要。被殴就被殴呗，不还手，他们殴打完有你给我上药。”
　　叶落好笑：“我跟你说过的，我心不灵手不巧，从小到大没上过药，不会上药，上药会没轻没重的。”
　　顾谦伸手揽过叶落，在她脸颊重重的亲一口：“你就是我的药，有你在，不用上药，每亲一下就行。”
　　哎，顾谦的嘴都是抹了蜜的。叶落听了不以为意，却任顾谦带着酒气的唇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任大总裁找你说什么了？”顾谦把头埋在叶落的脖子里问。
　　脖子痒痒的，叶落推顾谦的头：“我们先看星星。今晚天气好，难得有这么美的满天繁星，不要辜负了。我都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这样放松惬意来仰望星星了。”
　　前面是安静的火树银花，温暖明亮的灯光流转，头顶，是一大片一大片宝石般晶莹的星子，后面是会厅热闹的烟火人声。
　　处身安静与热闹中间，一起和爱的人看星星很浪漫，看到地老天荒都嫌时间过得快。
　　“会跳舞吗？”看了会星星，顾谦放下点心，拉起叶落到前面空地，搂着她的腰贴紧轻笑着说：“今晚的你打扮得特别漂亮，又有这么美丽的满天繁星作伴，我们跳一下舞。”
　　叶落也望进顾谦含笑的双眼，慢慢地笑说：“不会，你就现场教吧，我现学现跳。把你脚踩肿我当司机。”
　　还没开始跳就说把他脚踩肿，顾谦听得哭笑不得，不过他最喜欢叶落身上一点的就是不会就学，有一股积极进取的劲，而不是不会就退缩不学。
　　“好，我来挑首合适的音乐伴舞。”顾谦掏出手机来搜索。
　　叶落突然想起了自己手机里唯一的一首歌，是平时在开盘时放的神曲，很搞怪，虽然风牛马不相及，但那调调和歌词听得人欢快，便笑嘻嘻的伸手从顾谦的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说：“伴舞音乐放我的。”

　　（热热闹闹的唢呐声）

　　涨停了涨停了

　　我的股票涨停了

　　涨停了涨停了

　　我的股票涨停

　　涨停了涨停了

　　我的股票涨停

　　东西南北的各路神佛终于他开眼了

　　十八辈的老祖宗哪位您显灵了

　　“……”

　　顾谦一听，马上啼笑皆非起来：“老婆，跳个舞你都要想着涨停的股票？这合适吗？”
　　叶落忍俊不禁：“其实嘛，很多东西都有共同性，一通百通，融会贯通，我觉得跳舞和炒股也有共同性，涨就是进，跌就是退是不是？所以非常合适。再有，我听了这首歌，应该不会把你脚踩到肿。”
　　顾谦：“……”看不出来他老婆也挺能扯的。
　　这首歌很有意思，跟舞蹈一点不着调，听得叶落一直想笑，一笑就踩到顾谦的脚，踩到顾谦的脚叶落就憋着笑收敛一下。
　　这首歌简直是叶落踩顾谦脚的神助攻，顾谦本以为有了这首神曲叶落能神进步，结果是神踩脚。
　　叶落老是不小心踩到顾谦的脚，踩得她一边不好意思得想钻地缝，一边又是憋不住的想笑。
　　顾谦：“……”
　　见多了叶落平平静静的脸，顾谦都以为自己老婆不会笑。原来能笑得这么欢快，笑声会传染，快乐会感染，叶落笑，顾谦既被歌词逗笑也被叶落逗笑，脚被自己老婆踩两下就踩两下咯。顾谦想，就这样子跳下去吧，跳到地老天荒，哪怕是被叶落一直踩脚，他都甘之如饴。
　　“好了，好了，不跳了。”都不知道踩了多少下顾谦的脚，顾谦没说什么，叶落却不好意思到了极点，脸到脖子部位红得像煮熟的虾。叶落从顾谦的怀抱中灵活旋转远去，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机把这实在不着调的歌曲给关掉，回看一身英俊潇洒的西装，光亮漆黑的鞋面却被她踩得惨不忍睹的顾谦，一边脸红红的一边憋笑：“我们进去吧，等下你和他们多喝几杯，我来开车。”
　　顾谦把转身就要走的叶落拉进怀里，笑说：“我们这样子进去，等下我会被笑话死。”
　　叶落低头借着灯光看顾谦皮鞋面上猫爪般密布的鞋印：“……”一双好鞋被她踩得不成样，叶落心里发窘得无言以对。
　　一低头，老婆乌黑小头颅下都是红彤彤的细腻皮肤，顾谦情不自禁抬手抚摸，气血往上涌：“老婆，我脚好痛。”
　　叶落闻言再垂眼看那双鞋印斑斑的鞋子，丢脸得想钻地缝，脸更加红热，却一本正经为自己申诉：“我说过我不会的，我这么聪明，是你这个老师不合格，没把我教好。”
　　顾谦哑言失笑：“……”
　　“老婆，我想你。”叶落为自己开脱，却被顾谦像个高人一样一笑而过，便觉得自己无赖，囧得想钻地，顾谦突然一句。
　　“傻啦？我不是在这里嘛？”叶落囧红着脸小声回顾谦，见顾谦带电流的手从自己脸上到脖子上还往下。
　　“老婆，我真想你。”
　　叶落看看顾谦的脸，红了，以为是他的酒上脸，酒劲上来，觉得这是他的醉眼醉语，于是她拉着他的手，让他靠着自己身上，仍耐心地回，带着哄人的温柔低语：“我知道了，我在这里啊。”
　　“我知道啊，但是我真的很想你。”
　　单纯的叶落后知后觉，伸手抓住手不老实的顾谦，脸红红的，纠结了一下，把头深深埋进顾谦怀里，声音不清楚地轻轻传进顾谦的耳中：“我们现在就走合适吗？”
　　顾谦忍耐着笑答：“今晚我们又不是主角，怎么不合适？我给阳哥打个电话咱就走。”
　　“嗯，我来开车，回到我们家车库再允许你想。”
　　“老婆，你的意思是？”这么大胆的话从怀里轻轻羞涩传进耳朵，顾谦意会到老婆的话兴奋起来，低低在她耳边吐出两个字：“车……震？”
　　“你想这样？”
　　“我们还没这样过呢，我想。”
　　“那体验体验新感觉吧。”
　　“那我们快回家！”顾谦大笑着一把抱起怀中言语开放却脸皮薄的鸵鸟，大步走向车库找车：“体验新感觉。”
　　“哎哎哎，你还没打电话呢，直接走掉多没礼貌。”叶落一把被抱起，悬空着很没安全感，只好抱住顾谦的脖子，着急道。
　　“电话可以到车上再打，打了再上车多浪费时间。”
　　叶落：“……”一个告别电话能花多少时间？真是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