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相思苦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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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日晴和，适合约会的好天气。久汶约我出门散心，难得悠闲。
“没有怀孕吧？”久汶没良心地泼我冷水。我又吃到不想吃的东西，从厕所刚吐完回来。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怀孕，怎么可能？！虽然那天他很没有节制，累得姑奶奶我腰都快断了……
“怎么，嫉妒我啊？”我呛回去，“想要孩子你也去生一个啊，反正那里有一个备胎，天天等着你去临幸，哼！”南云潇似乎不再为久汶的性别苦恼，踏上了他认为的同志之路，天天不来抱抱她、亲亲她就不甘心，那饥渴的模样简直让我胆寒！
回来一个月了，老爹也从重伤中恢复，我天天惦记的事儿也终于落地了。没错，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久汶带来的消息，老爹在一次军事行动中受了重伤，一度危险至极，昏迷时次次唤我的名；娘亲也跟着病倒了，姐姐怕是他们两个都……所以才托久汶把我带回来。我再不济，却也知道父母的恩情于我太重，我得还，还得心甘情愿，还得涕泪直流。说来在爸爸病床前痛哭的模样，实在太丑。
“不知道……他有没有成亲了……”叹口气地低语，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圆圈，“我这样算什么……”
“放心，他肯定有娶老婆的，你看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北久汶拍胸脯保证，那模样让我想掐死她！
提不起精神来。老爸的伤恢复正常之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顿时没有了依托，懒懒趴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干。但又不得不干，一停下来，就想他。想到狂，想到疯，眼泪都流干了。这就是通常所说的失恋，听说很减肥，呵呵。
“跟我约会有那么难过吗，活像一具行尸走肉。”久汶不满地拿手帕擦擦我的脸颊，“想他干嘛，想我就好了嘛。”她终于放弃拿手帕擦了，直接将我搂进怀里，将我的脸颊按到她不算柔软的胸口，“别难过了，我会好好看着你，我会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我会将你照顾得好好的，我不比北凛华差，看看我，你看着我就好了，不要再想他……”
但不想他，谈何容易呐！搂住她，我放声大哭，宣泄我积压已久的情绪。我一直不想承认的……再见，北凛华。
暑假还没有结束，怪哉。虽然我在北家呆了一年多，却没料到这里的时间过得这样慢，似乎是在等我，回来了，还跟的上大家的脚步。
“你答应来我的公司实习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没想到。”久汶搂住我的肩，“你这丫头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的，向来都不屑在熟人公司实习，难得难得！”
“唉……不干点什么，就快发疯了。”叹了一口气，不在乎她的调侃，“哪里忙就把我调到哪里，不用客气。”
“最忙的，当然就是我的身边了。”突然就凑到我的脸颊上香了一口，“争风吃醋最忙了。”
我拿书拍她：“变态！”保持距离。
“好了啦，我开玩笑的。”久汶嘻嘻闹闹，难得又正经起来，“我身边确实挺忙的。你知道啦，之前我被公司给炒了一回，这回又回来，肯定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你就来当个临时助理吧，难得你肯忙，我当然高兴。”
“恩，真的很忙，我就过去帮忙。”
比我想象要忙得多。一早就要上班，安排行程，准备资料，做会议记录，事后还要做整理、计划书，若是我没曾去过北家，这些东西怕是要把我难毙了。突然想起久汶从小就是经受这样的磨练长大，否则北家老爷子才不会亲自回来一趟特意指定久汶回来继续掌权，唉……技不如人啊。若是凛华在这里，他肯定是比我要强的多了，毕竟他也是如此长大的啊。
停！这么忙我还能想他我真不是盖得！上班时间不准开小差！我果然是头有点昏沉，还是忙得过头了，去冲杯咖啡提提神好了。
哼着小曲儿，大踏步往茶水间去，刚转弯，抬眼就觉得有点眼花。走廊里人很少，尽头的那个人一头漂亮的长发束起，背影潇洒颀长，晃得人眼花，还、还教我熟悉得紧！待我反应过来，我的两条小短腿已经迈开大步跑向前了。
人呢？人呢？才跑到头，一转个弯就不见人影！到底是哪个人脚程这么快，我连跑带跳还赶不上？！可恶的！混蛋的！没来由的，鼻子就酸了。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他，我还在这里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白晶丽，你在这里偷懒！”突然有双魔爪扣住我的肩头，回头一看，哎呀，居然是秘书部的部长索菲亚！她嫉妒我在北久汶旁边当助理，每天都拿目光凌迟我，这下子还让她逮着，哎呀呀！
“干嘛，我口渴，打个水也不行啊！”可惜老娘今天心情不好，懒得跟你客气，“倒是你，上班时间在这里干嘛？！”
“哼！”索菲亚非常不屑地仰头，“工作！”说罢抱着文件，扭扭屁股，走人。
“哼！”我也走人。
真奇怪呢。自从前两天在走廊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之后，总觉得有人在看我。和久汶一块吃饭，坐在饭厅里，就觉得有人在看我；去茶水间喝水偷闲，也觉得有人在看我；特别是当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难道……我遇上了什么仇人，非得要时时刻刻监视着我不成？
“白晶丽！”不用抬头，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还能是谁啊，能这么气急败坏地唤我名的不就是那个恨不得把我从久汶身边拽开的南云潇呗！
“干嘛，我正忙呢，别吵我！”管他大爷在南家企业里面是多大的官，要是今天不把报表整理出来，可是又要加班了，他大爷的，谁也不能阻止我工作！
“这是怎么回事？”“啪的”一本书就往我面前摔。
周刊杂志上面，大头条写着“北家小爷勾搭军界高官千金”，封面赫然就是久汶亲我脸颊的照片。我当什么大事，老早有人还说我们订婚了，八卦就是八卦，流言蜚语，不可当真。
“关我屁事。”我忙里偷空把周刊摔回他身上，奶奶的，以为我很闲啊！
南云潇一张俊脸铁青，火气大：“白晶丽，北久汶在哪？！”
“她在开会，想见她就坐那儿等。”
“在哪里？！”
“不是说了嘛，她在开会！”
话刚说完，领子就一紧，南云潇面目狰狞地俯视我，咬牙切齿：“他在哪？！”
“作为久汶的助理，我有权保密她的行程，你以为吓吓我就能知道吗？”我火气也大，“不过是些八卦，你有必要这么当真？！”
“好！竟然你不肯告诉我，那你就来兑现当初的赌约！跟我走！”大手一拽，就将我揪了出去，塞进电梯，连反抗都来不及。
“你疯了啊，你不是要找她！”
“找你也行！”
“你要干嘛？！”
“带你回去见家长。”他冷冷睇了我一眼，“爸爸一定会很高兴我把北家小爷的老婆带回去。”
“你和久汶之间的恩怨不要扯上我！”我扯着被他拽着的胳膊。
“偏偏就是扯上你了！”五指收紧，乖乖，从小练武的人，手劲就是不同，疼哦！
“叮”，电梯门开了。久汶就站在门外，纳闷地看着我和他。
“你们这是怎么了？”当事人笑起来格外无害。
南云潇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扔出去，把她拽了进去。
南云潇扔人也是相当的粗鲁，跌在地上的我只好自怨自艾，看着电梯一层一层下去：“看来，今天下午久汶的行程得全部取消了……”眼往旁边一瞄，奇怪，这里是档案楼层，一般不是只有文员才来吗，她一个总经理来干嘛？而且，还是在跟我说去开会的时候……一定有鬼。
遂往档案室里走。门是开的，说明里面还是有人的。究竟是什么人呢？探头进去，一排排的档案挡住视线，只得往里走。走没几步，果然看到人。那人半侧着身子，正在整理档案，没察觉我。长长的黑发从他额头垂落，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楚，可就是让我的心重重一跳……这种感觉，感觉他好像凛华！
一不留神就踩到了脚边的杂物，发出了声响，还险些绊倒。
“晶丽？！”抬头，就见他急急跑过来，“有没有事？”凛华的脸，并不出色的五官，气质依然富贵，还有眉心的金痣……
“果、果然是你！”灯光有些昏暗，我的视线也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
“对，是我。”他抚摸我的脸颊，将我揽进怀里。
“可恶，你肯定已经来了好久了！你为什么不找我！”努力拿小拳头打他，“一定是你，每天都监视我，吓得我心惊胆颤！你每天都见我，却不让我见你！你好可恶！”气急败坏了，泪眼模糊了，我、我要揍死他！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声细语，安抚发狂的我。他一如往日，黑发如夜，眼眸如墨，一点都不憔悴，哪像我，瘦了一圈更添了黑眼圈，像黄脸婆……不公平，真不公平！
“这算什么！你们两个上班时间在干什么？！”尖细的女声怒气冲冲，索菲亚伸着食指，表情愤怒。
“据我所知，秘书部的部长好像不用亲自来档案室才对。”哼，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后果很严重！
“那身为总经理助理的你又在这里干嘛？！”
“我来看我男人，不行啊！”要凶，谁怕谁！就算满脸泪痕，我疯起来也是会咬人的！
“你！你！你骗人！”索菲亚气的毛都要竖起来了，“凭什么他会是你的男人？！”
“哼哼，谁让我比你年轻，比你有来头呢！我可告诉你，他是我的人，敢动他的歪脑筋，脖子绷紧点！”
“晶丽，别生气……”凛华安抚我，可是我还没同他算账呢！
“对了，你也知道我为何生气吧，走，回家我跟你好好算账！”我拽起他的衣袖，从索菲亚面前气势汹汹地走出去。
北久汶头痛地抚额。好不容易从南云潇那里逃回了，免除失身的危机，为何还有个索菲亚在这里唠唠叨叨地讲白晶丽的不是，还义愤填膺。好在白晶丽此时正同北凛华好好地“彻底”地谈谈，自己才能暂时缓过那妮子的魔爪，呜呼哀哉，她最近走霉运吗？
“我说北久汶，你就不能公道点吗？难道我这个在你手底下工作了五年的人还比不上你那个胳膊肘往外头弯的‘未婚妻’吗？你说我看上一个男人容易吗，她居然当面抢，还说我觊觎她的男人？！她的男人不就是你嘛，但我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吗？！”
脑袋里头嗡嗡地响，北久汶终于不耐烦地抬手，插进一句话：“索菲亚，我们去约会吧。”
“呃？”她一愣，嘴半张，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说我就当作是默认了。”久汶弯唇一笑，庆幸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索菲亚震惊地盯着她，头摇得像拨浪鼓，快速收拾东西，逃出办公室的大门。她可是很清楚，这个北久汶不是个好东西！
半下午，刚把他拖进久汶的私人公寓。
“你别想用这招蒙混……唔……”混蛋，男人都是混蛋，不让你骂，居然用贱招……而我也居然半推半就，我果然也很贱……
他一吻方落，极轻地抚摸我的脸颊，嗓子沙哑低沉：“傻瓜，怎么又哭了？”
“王八蛋，我……”我一拳挥在他的下巴上，“还不都是因为你！”再一拳，“不说一声就跑回来，偷偷地监视我，在暗中耻笑我很开心吧！”再来一拳，“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失魂落魄，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魂不守舍？！”最后一拳，“我讨厌你！你是混蛋！”
他浅浅一笑，将我圈抱在怀中，严重淤青的脸颊和额头上有我丝毫不减力道的拳头印：“对不起，是我错。”
“就是你的错！”女人生气是很无理的。
“是我的错。”他重复我的话，淡淡的笑意。
“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是我错。”淡淡宠溺的语气。他的手轻抚我的发，手指温柔，围着我的手臂微微收紧，让我安心伏在他的胸口，垂泪。
一时间寂静无声，他轻抚我的发，我的肩，我的背，久久不语，任我想到不痛快的时候就给他两拳，踢他两脚，却叹息得满是喜悦。
这家伙，跟我一样，病得很厉害，而那种让我们两人都生病的毒，叫做相思。
很长时间之后，我才开口，声音嘶哑刺耳：“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来见你。”他轻声开口。
“为什么？”我抬头看他的眼睛，明明，明明在北城，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东西，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值得吗？
他的眸子很幽深，黑湛湛的，笑意浅浅，情意深深：“晶丽，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呜……我不要哭啦！可是，一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就是止不住，“我……我……我也……好想……好想……”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全。
“我知道。”他淡淡回应，手臂收的更紧，唇也俯下来，封去我的呼吸，轻柔浅缓，同刚刚那此的热情饥渴完全不同，怜惜得紧，“抱歉，我现在才见你……”
对了，说道这件事……咱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立刻扳住他的脑袋，龇牙：“你到底为什么跟久汶鬼鬼祟祟地宁肯呆在档案室，也不肯来见我？！”
他淡笑，轻易卸去我两手的力道，继续亲吻我的脸颊：“我们好不容易见面，提他做什么，我现在只想好好亲近你，晶丽……”
呃……这家伙、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调情了……他的第一次还是我去迁就的……怎么、怎么……不成不成！
“你别想……用贱招蒙混过去……”这话说得我气喘吁吁，“你、你、你别再来了……”
“怕什么……”他脸色微红，“你都蹂躏过我了……我真想亲近你……”
“我们、我们要谈正事啊！”我大嚷，却挣不脱他的魔爪，在他的亲吻下，逐渐软化，但我还是要声名，“我真的……要谈正事……”
“我们，不就是在做正事吗？”他扬唇，脸上、颈子上、连墨瞳中都燃起火焰般艳丽的绯红，而他眼中的我，不也一样吗？
那好吧，我们先办“正事”……
北久汶在公寓门口踱来踱去，摇摇头叹叹气，掏出来的钥匙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开门。
“你来了。”门开了，开门的男人有一头黑湛湛长逾腰的直发，却丝毫不损英挺气质，“她还在睡。”
“我靠，我租这房子可不是给你们□□的！”久汶闷气，“算了……总之，你帮我瞒着她……我算是帮了她，别让她来找我算账……”
他淡笑，眉心的痣熠熠生辉：“我答应你的事我自会担下，你应了我的事你也当承当。”
“当然没问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奇怪地盯了她一眼：“你……”
“我什么？”久汶见他那表情，以为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遂凝重地问。
“没什么。”凛华微笑，懒得说出口。
久汶见状，微笑，挥挥手，拜拜了。看着她的背影，他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凛华只是奇怪，君子会为了一己之私，把他连蒙带拐地（虽然他的意志也是原因之一）从古代带到这个现代，还为了要他熟悉公司的现状历史把他硬是藏到了档案室不肯让他见心爱的人儿，更要将他推任为北家的接班人，欺骗自己的好友，更欺骗自己的爱人，这样的人，她……算是君子吗？
这样的君子的承诺，他能信吗？
“凛华……你在同谁说话……”慵懒的声线从卧室里传来，渴睡的人儿醒来，“我肚子饿了……”
“我马上来。”不管了，只要有晶丽，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相思苦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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