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纤尘记/现代鲛人生存守则》关尔小禾

70、一生一世

　　江纤尘解决了小鬼之后，立刻去查看高澜。

　　高澜已经昏迷了半个小时了，浑身冷得发抖。江纤尘把她扶到车上躺着，给她盖好毯子，还开了空调。

　　“她被吓得不轻，要是醒了问起来该怎么办？”江纤尘有些为难。

　　顾明允将手轻轻地放在高澜头上。

　　“你做什么？”江纤尘问。

　　“模糊她的记忆，”顾明允说，“等她醒来，她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梦。”

　　消除记忆的术法很难，除了江纤尘之外，其余的修真者都各有各的方法，不过就远远比不上顾明允了。修真者在处理一些事务的时候，很难保证不被任何人撞见，有这样的术法，就会免除一些麻烦。

　　几分钟后，高澜醒了，一睁眼就条件反射地要跑。

　　江纤尘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温柔地问：“高老师，你好些了吗？”

　　高澜脸色苍白，惊恐地观察四周，确定眼前的人是江纤尘，她才勉强平静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那个小孩呢？”

　　江纤尘顾左右而言他：“我来这里看一个朋友，恰好就遇到你昏倒了倒在地上。我怕你着凉，又看你的车门没关，就把你扶上车了。”

　　高澜抱住头，拼命地想回忆，可是越是回忆，就越是想不起来，只是下意识觉得刚才好像有个小孩，让她十分惊惧，这种惊惧和恐怖，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头。

　　江纤尘说：“可能你做噩梦了吧。”

　　高澜心有余悸：“是吗？”

　　就在这时，那位想要去叫人帮高澜的人回来了，他一直跑到车边，见高澜已经醒了，立刻放下心来：“你醒了啊，刚才看你昏迷倒在地上，扶都扶不起来，可把我吓了一跳。”

　　高澜对此没有任何记忆。

　　那人说：“我本来想要去叫人的，可是小区的保安太奇怪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江纤尘和顾明允赶到时，正好碰到这人去叫人。真让他把人叫来了还会增添麻烦，顾明允干脆让他在原地兜圈子，让他找不到人。直到一切结束，顾明允才解了法术。

　　这人一说，高澜更加相信自己只是不舒服昏倒了，顺便还做了一个噩梦：“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那人走后，江纤尘和顾明允亲自送高澜回家。

　　高澜很喜欢江纤尘，让江纤尘随便坐之后，立刻打电话让爱人回家做饭，然后去给江纤尘和顾明允倒茶。

　　趁着高澜不备，江纤尘往高澜的茶水里放了一颗小小的珍珠。这珍珠其实是鲛人秘制的药片，里头含有海灵芝，能益气、固魂。虽然他已经把被小鬼吸食的五蕴之气送回高澜体内，但想要完全恢复，还是要花些功夫。

　　高澜喝了茶，笑着说：“你和你朋友留下来吃饭吧，我已经让爱人去买菜了，他很快就会回来。”

　　江纤尘能感受到，高澜的家风水不错，整个家庭里萦绕着干净正洁的气息，也难怪会被人盯上。

　　“高老师，您最近有没有遇上奇怪的人？”江纤尘关心地问，“比如一看就是坏人那种人。”

　　顾明允不由失笑，宠溺地看向江纤尘。

　　高澜也不禁掩唇：“我教了很多年的书，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学生和家长。奇怪的人碰见过不少，但没有见过一看就是坏人的那种人。”

　　她温柔地看着江纤尘，轻缓地说：“我不能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但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一个人是否心术端正，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江纤尘点点头。

　　“对了，”高澜突然想到什么，“过几天我这门课就要开始第一次考试了，这直接关系到你能否拿到结业证。纤尘，好好复习。”

　　江纤尘有些紧张了。像高澜这样的学者，能来教他们就不错了。虽然只是培训班，但高澜的要求一样严格，通过考试很不容易。所以，通过“高澜”的考试，也是一种让粉丝认可的方式。因为高澜以严格出名，许多被她教过的学生，都立得住“学霸”人设。

　　“我会好好考试的！”江纤尘保证。

　　高澜又喝了茶，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江纤尘和顾明允留下来吃了饭，又闲聊了一阵，这才离开高澜的家。离开时，还拎了许多高澜送的水果点心。

　　“高老师真好，”江纤尘抱着点心，数着点心的种类。

　　“是很好，”顾明允把点心放到车后备箱，“再聊下去，她就要把女儿介绍给你了。”

　　江纤尘明显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酸，眨眨眼说：“哦？为什么她不把女儿介绍给你呢？”

　　顾明允恨不得狠狠敲打他一番，最好晚上回去把他按到……床上，好好教一教他一些“人情世故”。顾明允很纠结，有时江纤尘会不经意地让他心动难耐，有时候又让他心痒难忍。

　　“呵，”很难得，顾明允笑了，“纤尘，你希望她把女儿介绍给我？”

　　“不希望！”江纤尘的心思哪里有顾明允那么多道弯，他闻言立刻凑过去盯着顾明允，“你不许想其他人了，因为我们鲛人一族，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

　　顾明允很想凑上去轻轻吻他，可是他忍住了：“如果没有办到呢？”

　　“什么没有办到？”江纤尘不懂。

　　顾明允深深地睇着他：“如果其中一方有移情别恋呢？”

　　鲛人族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移情别恋这种事，对于鲛人族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耻辱，但凡移情别恋的鲛人，都别想再鲛人族内共存下去。

　　江纤尘说：“鲛人族会彼此种下鲛人鳞，如果一方移情别恋，这片鲛人鳞，就会成为对方夺命的利器。”他怕这样说会吓着顾明允，立刻缓和了语气，“不过你放心，鲛人族自诞生以来，就没有发生过背叛爱人的事情。”

　　顾明允轻轻抱住他，将头靠在他颈窝处：“你放心，我不会。”

　　江纤尘心满意足地微笑着：“我当然相信你。等我们去了鲛人宫，我们亲自选一片你喜欢的鲛人鳞送给你。”

　　顾明允收敛眼底的情绪：“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