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兆》保护我方妲己

37、第 37 章

　　那粉末甚是神奇，被其沾染的地方只在一息之间便有些干涸，随后那血便不再流出。随后二人又把长影缓缓放平。
　　“来！”随着一声低喝，闻康持剑之手猛地一抽，刺在长影胸口的短剑被连根拔出，鲜血狂喷而出，长影也被痛醒，只是还未来得及喊疼，又被剧痛折磨的晕了过去，只是身子却还在狠狠的抖动。
　　寅虎防的就是这一刻，双手稳稳的摁住长影两肩。
　　闻康继续施为，胸前创口更大，那小瓷瓶都几要倒空，才总算把胸口的血也止住。长影身上其他小伤口虽多，但都是伤及皮肉罢了。闻康换了个普通的药瓶，将其余伤口一一处理了，吩咐寅虎先照看着，随后便转身去药斗处抓出一副药来，唤小童前去煎煮。
　　血虽然止住了，但是长影并没有被治好，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不高，所以即便是闻康这个当长老的，也只是做了止血和表面清创，另外，经验让闻康知道，此人多半还是要死的，只是可惜了自己那一瓶降尘散了。
　　待到小童把药端来，闻康待其凉了凉，方让已经有些着急的寅虎硬生生掰开长影的嘴，把药灌了下去。
　　许是这药水起了作用，又许是长影自己转醒，恢复意识的长影还未睁眼，小荷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主人，你先别动，你的伤太重了！”
　　长影眼皮子动了动，小荷花应该是有很多话想说。
　　果然，小荷花接着又说道，“那个孟成双原来是石芬的师弟，就在他要杀你的时候，石芬赶来救下了你，现在我们是在寻丹堂里，救你的人是他们两个人的师傅，掌壶长老闻康。”
　　长影理了理思绪，仍旧没有睁眼。
　　“还有，主人你可能得想个办法，让闻康再帮你重新做次手术才行。他给你敷的东西叫降尘散，这个东西很贵重，他倒是没有小气，一整瓶全给你用上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主人的伤势真正严重的，是伤口里面的细菌和炎症，他只清理了主人外面的伤口而已！”
　　长影倒是知道这个时代医术落后，此番小荷花一通解说，心下已经有些明白当下的处境，缓缓睁开了双眼，首先看到的是寅虎正在屋内来回渡步，一边走一边问道。“石师妹，那你可知为何他二人会大打出手？”
　　“实是不知。”石芬先前又返回初醒阁中救了孟成双，她和孟成双都是是闻康的弟子，倒也都精通医术，只不过孟成双被变故所惊，才会在初时有些呆滞。
　　“哎！”寅虎叹了口气，又往病榻上看了一眼，正好瞧见长影苏醒，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水...”长影虚弱的说道。
　　“哦哦水水水！快快快拿水！”寅虎有些激动，手忙脚乱的从小童手里抢过水杯，走到长影近前，稍稍把长影扶起了一些，之前喂药已经有了经验，这会儿倒是没有撒出来...
　　喝了一口水之后，长影觉得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强挣扎着看向了自己胸前的伤口，果然如小荷花所说，伤口上覆盖了一层被血渗透了的药粉，但神奇的是，伤口流出来血只能渗入，却无法渗出来，自己的伤口被这药粉硬生生给堵住了。加强版血小板？
　　“这里是哪里？”长影问道，虽然心中已经知晓，但总不能表现的未卜先知，那样未免有些惊世骇俗。
　　“这里是寻丹堂。”寅虎回道。
　　“长影师弟，你醒了便好。”石芬也关切道。
　　“大师兄，石师姐，是你们救了我么？”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好难啊。
　　“不是我二人，而是家师救了你。”
　　闻康此时不在房间里，石芬来时告知，孟成双虽伤势有些重，但是此番已无甚大碍，闻康闻言便回内堂休息去了。
　　石芬挥了挥手，那小童入内堂去请。
　　不多时闻康来了，先是替长影把了把脉，“脉象有些急躁，想必这伤。。。”
　　“弟子铭感长老救命之恩，但有一事斗胆有相求。”长影体虚，顾不得婆婆妈妈，直接开口道。
　　“你被我那劣徒所伤，难不成是要我替你讨个公道？”闻康眉头有些微皱，石芬面色也略有些难堪，倒是寅虎眉毛微微扬了扬。
　　“并非如此，弟子斗胆请长老再替弟子切开伤口！”
　　闻康瞪大了眼睛，他行医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为何？”
　　“弟子也略知些医术，咳咳，我这伤呈贯穿之势，若是不切开创处清理内部，怕是咳，怕是活不过几日了。”长影觉得呼吸都是错的，疼啊，只能断断续续道。
　　闻康精通医术，长影虽然说的简单，但是他却听明白了这其中的难处。这个年代没有麻醉剂，若是真要开刀清创，只能点住他周身大穴，以防他因剧痛而扭动，但是如此一来，事后他必定还得瘫软不少日子。
　　另外还有，自己行医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要切开创口清理内里的，乍听之下有些荒谬，但是多年行医，直觉又告诉自己，此子似乎并非妄言。
　　长影见闻康无动于衷，又连番请求了数遍，直到彻底用尽了力气，才又昏昏睡去。
　　“师傅，长影师弟言之灼灼，会不会是真有此法？”石芬也是医者，对长影所言倒是有些认可。
　　“此子不似妄言，只是治病救人可不是儿戏，若是按照他的法子却把他医死了，那又当如何？”只是闻康对常理却有些固执，不肯施为。
　　“闻长老，弟子虽不懂医术，但是却也知道药不到病不除的道理，敢问若是不切开创口，长师弟是否能痊愈？”寅虎跳出理论圈，开始讲事实。
　　“今日夜里他便会有烧热之症，若是他命大，撑了过去，那他便能痊愈；若是不能，最多再多活几日罢了。”闻康贵为长老，自然不屑说那好听的假话。
　　“既然生死已是难料，那为何不照着他的法子试试呢？”寅虎继续说道。
　　闻康很想知道，自己行医多年，已知贯穿伤多是必死，但是难道真的就只有束手待毙吗？一念至此，叹了口气道“哎，也罢，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再尽力施为就是，芬儿。”
　　“在。”石芬酷爱书卷，平日里多是书不离手，黑色蟒服也难掩其端庄的气质，只不过此刻她手中并无书卷，反倒是沾染着不少血渍，也不知是长影的还是孟成双的。
　　“你速速去内门一趟，取我的药箱来。”闻康来外门是为了会友，此行并未带着药箱，只是带了些常用的药品和刀具而已。
　　“是！”石芬听令而去。
　　虽然寅虎的轻功要高些，但若是去内门，寅虎的身份敏感，并不适合，而且此去有些距离，石芬自会骑马赶路，另外还有，寅虎可不知道闻康的药箱会放在哪里。
　　等到石芬取了药箱回来，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屋内燃起了烛火，小童又取了铜镜，调整了一下角度，这铜镜的功能倒是跟无影灯有点类似。
　　闻康得了自己的药箱，趁着长影还在昏迷，点住其周身几大要穴，持刀对着长影胸前切了下去。
　　许久，闻康终于长出一口大气，缓缓退开，石芬一直拿着的汗巾此刻也扔到了一旁。寅虎一直未曾离去，见状便凑上前来观瞧，石芬伸手阻拦，道“师兄，此刻不宜惊扰长师弟，且让他独自休息吧。”
　　几人纷纷离去，小荷花也很形象的吐出一口气来，“万幸这个老头还算有点本是，主人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这一次长影整整昏了一天一夜，待他再次睁眼，已是第二日戌时。此时屋内只有那小童静静候着，见长影醒来，也不出言打搅，而是径自去寻了闻康前来。
　　闻康来后，摸了摸长影的脉门，从昨夜起长影确实有些烧热，但是症状却不严重，而且现在更是已经退去，心中的震惊有些无以言表，贯穿伤的必死局就这么破了？
　　此时的长影还需要静养，故闻康虽心中惊讶，但是并未多问，吩咐小童熬些米粥，便又走了。
　　过了一会儿，寅虎询问前来探望，但是被小童拦在了门外，悻悻的走了。
　　寅虎对长影的关心，让长影心中有些感动，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罢了，这个大师兄，看来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嗯，至于他关心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因为自己有钱，这个问题太煞风景，还是不考虑了。
　　将养了足足一个月的功夫，长影才能勉强活动活动，这还算恢复的快了，按照长影之前的常识来看，像自己这么严重的伤势，没有半年，恐怕下地都难。小荷花对此的解释是长息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这一个月内，寅虎时常会来探望。长影也不知道寅虎为何对自己这么上心，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有钱？
　　虽然眼下是能下地了，但是想要练剑还是不行的，唯独长息功的修炼并不影响。而云烟心经虽也是内功心法，但是却需要配合云烟剑同练，眼下也是没办法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