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人人都爱傻白甜》薇尔莉特

10、第 10 章

　　等看到兰斯那满头问号的表情时，布鲁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新朋友有哪里不太对。

　　“你用了火柴？”
　　“……”
　　“那就是打火机了。”
　　“……”

　　布鲁斯扭头看向兰斯，无声的告诉他，自己已经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而兰斯带着迟疑的表情，却让布鲁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的斟酌言辞，才将那个在电视上看到的词语说了出来－－变种人。

　　克拉克小嘴张开，结巴着问：“变……变什么？”
　　看样子变种人的知识还没有普及到乡下，这个老实的家伙还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个笼统的认识。
　　一时间，布鲁斯也有些为难了起来。

　　电视新闻曾经报道过一个能让自己变高大的变种人，他利用自己的异能抢劫了整整两条街区才被警察抓住。而就算做了坏事被抓住，那名变种人也用狞笑的表情面对着镜头。
　　他说“这都是你们欠我们的”。
　　这件事让普通人都意识到，变种人都是些危险的存在，他们非常厉害，并且只要他们有犯罪的想法的话，很少有人能够阻拦他们。
　　那些学者们说，要把变种人关押在一起，才能保证他们未来不会成为罪犯。

　　布鲁斯想了想，决定先试探一下再考虑报警的事情。
　　于是他严肃的问：“你觉得你身边的人对你好吗？”

　　克拉克没想到话题变化的如此之快，下意识回答道：“挺好的啊。”

　　“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人？”

　　“好像……没有？”

　　“你再想想。”

　　“那就……那就……”克拉克揪着头发纠结了半响，小声回答：“我有一个同学，他总爱仗着他长得健硕，有事没事就撞我一下，太幼稚了！”

　　布鲁斯眉头一皱。
　　这个情绪的变化让兰斯捕捉到，他刚要试图插-入他们“危险”的对话，就看到布鲁斯凑到了克拉克的身边。

　　“是啊，我也觉得我的同学很幼稚！”
　　布鲁斯的脸上出现少有的嫌弃表情。
　　“爱攀比，喜欢成群结队的欺负人，还老说一些不经过脑子的话。”

　　兰斯：“……这就是你央求老爷给你请家教的理由吗？”

　　布鲁斯眼珠乱转，扭过头假装没有听到兰斯说话。

　　“闲聊环节结束，”兰斯拍了拍手，让两个孩子看着自己，“一个问题，克拉克先生出门前是否有通知你的父母呢？”

　　克拉克从地上跳了起来，惊得小脸煞白。

　　果然如此。
　　兰斯挑眉：“你看上去需要一通电话。”

　　这个提议得到了布鲁斯的赞同，他拍干净自己身上的灰尘，带着克拉克走进了韦恩庄园里。

　　等克拉克的父母在电话中喜极而泣，并感谢了收留克拉克的韦恩家之后，两个孩子算是彻底聊到了一起。

　　克拉克说，他是做了一件坏事之后才惊慌的跑出学校的，布鲁斯良好的教养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在察觉到自己的新朋友似乎不愿意多提伤心事之后，便体贴的邀请克拉克来参观韦恩庄园－－在克拉克称赞韦恩庄园像是博物馆之后。

　　在参观到布鲁斯的祖爷爷的画像时，他被路过的一位女仆叫住，说是他的父亲有事情找他，就这样，接待克拉克的任务暂时交到了兰斯的头上。
　　兰斯并不如布鲁斯对每一件艺术品的了解，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带着克拉克往人少的地方走。
　　等到周围彻底没有人了之后，兰斯放缓了脚步。

　　“克拉克先生。”兰斯轻声唤道。

　　不太习惯被人称作“先生”的克拉克脸红红：“克、克拉克就好！”

　　兰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父母应该提醒过你，不要把与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展现出来。”
　　他把布鲁斯那不赞同的眼神学了个十成十，所以明白兰斯含义的克拉克在下一刻就惊慌失措起来。

　　“无意冒犯，”兰斯回头，示意愣在原地的克拉克跟上自己的步伐，“布鲁斯少爷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他很体贴，所以不会多问，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你应该听从长辈的教诲。”

　　克拉克急了，小跑到兰斯的面前喘着粗气张开双臂，眼眶周围泛起微微的红光：“我、我……”

　　“冷静。”兰斯见他情绪不对立即上前，捧住了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反倒是克拉克被兰斯的动静吓了一跳，反射性闭上眼睛：“离我远点！我会伤到你！”

　　红光不但没有消退，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迹象。

　　“我不能睁眼，我会伤到你。”

　　“不会的。”
　　兰斯见克拉克修长的睫毛颤抖着，于是低声道。
　　他的大拇指在对方的眼皮上轻轻划过，感受着指尖上那股颤动的触感。
　　“相信我，这种事我有经验。”

　　“经验？”克拉克颤声道。

　　“是的，经验，”兰斯垂眸，眼中流光溢彩，“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克拉克瞬间忘记了自己的破坏力，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那股热流在他的眼睛里流转，就在它即将喷涌而出之前，克拉克看到了兰斯那漆黑的瞳孔。

　　“你能控制好自己，对吗？”
　　“是的。”

　　在下意识的回答完兰斯的问题后，克拉克察觉到，眼底那股热流不知为何慢慢退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破坏任何事物、也没有得到母亲的安慰的情况下，收敛了自己的破坏力。
　　这让克拉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了兰斯的眼睛。
　　克拉克喉结滚动，有些紧张：“是你做的吗？你控制了我？”
　　兰斯说：“以后你会控制你自己。”

　　就在兰斯这么回答的下一秒，他看到了克拉克再次红起来的眼睛。
　　不是因为异能失控，而是确确实实的，那双大眼睛里浸满了泪水。
　　克拉克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勾住了兰斯的脖子，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抽抽噎噎的孩子死死地抓住兰斯的衣服，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兰斯花费了很大的精力才理解到他断断续续吐诉的话。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我想做一个好孩子，可是我接住了从二楼掉下来的珍妮之后，他们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想搬家了，爸爸妈妈看上去好累，可是我总是控制不了自己，我每天都会听到很远的地方的声音，它们让我整夜都睡不着……”

　　小学年纪的孩子说话没有逻辑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兰斯知道，它们都表达着眼前的孩子正痛苦于自己的特殊性。
　　就好像曾经的他一样。
　　只可惜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会害怕。
　　兰斯垂眸，语气轻缓：“克拉克，你有一对很好的父母，他们的话是正确的，你现在不应该向任何人展现你的能力。”

　　情绪渐渐平稳的克拉克贴着兰斯的胸口点头，不过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份劝导上。
　　“这简直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了！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或者写信、我们可以通电话吗？一周三次？四次？会不会打扰到你？也许你会愿意来我家做客？爸爸妈妈一定也－－”

　　“你们……在做什么？”

　　克拉克的喋喋不休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布鲁斯站在走廊的尽头，眼前的一幕让他瞪大了眼睛 ，他双手握成拳头，先是狠狠瞪了一眼他的新朋友，然后对着兰斯露出了自己微红的眼眶。

　　兰斯一愣，一时之间没太想明白自家小少爷怎么能在生气跟委屈伤心的情绪中变化得如此之快。

　　小布鲁斯：我家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