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典型英雄生活》枺杳

24、第24章

　　第二天托尼还没等到自己找过来，就被威尔抱在怀里进入了MIT校园。
　　很快，他就意识到一切不太对。

　　建立于十九世纪的大学校园在这一百多年里在主体建筑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时代跟科技的进步一直体现在文化之外的地方。
　　托尼在前两年还曾被邀请前往MIT做过演讲，他知道至少跟他还在校园就读的时候相比，它增加了很多设备，它变得更科技化。但现在，MIT的校园看起来就像他还在读的时候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他从威尔的口袋里钻出来，年轻人停下翻页的动作，用手掌轻轻将他拢住。
　　“你不能在教室乱跑，安东尼。”

　　托尼用爪子挠了他一下，不情不愿地被这人拎回怀里。
　　尽管如此他也很快在跟威尔的斗智斗勇里发现了现在的时间点并不是他原本所在的2009年，而是23年前。

　　这意味着——
　　意味着霍华德跟玛利亚还活着。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四肢都是僵硬的，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想威拉德·麦克尼尔是怎么回到23年前，自己会不会再也回不去，之后该怎么办。
　　他只知道在几年之后的冬天他的父母在他闹了一场别扭之后，还来不及和解和抱歉，他们就永远，永远地离开了他。在那之后世界上的斯塔克就只剩下他一个，那场意外带给了他无限的遗憾，当他自己一个人试图缅怀的时候他的记忆里甚至回忆不起太多跟父母相处的画面，唯一停留在他脑海里的片段只是在他们离开之前，他像个怨妇一样地抱怨着自己不该回家。

　　而他，现在有再见他们一次的机会。

　　他或许可以半夜从机场偷溜上飞机，或者钻进谁的行李里，又或者是……
　　不不不，托尼突然惊醒过来，现在对还是一直猫的自己来说最好的办法应该是——

　　跟着这个时间点的自己。

　　1986年的他应该经常在学校的实验室里，他的教授为他申请了一个，鉴于老头子不愿意给他在波士顿的别墅装上最新的实验设备，他的零花钱也不足以给自己打造一个这么全面完善的实验室，所以在他完成他的新实验室之前几乎都是泡在学校的这个实验室里。

　　托尼舔着爪子窝在威尔的口袋里蠢蠢欲动，他得先躲过这个爱操心的猫妈妈，但对一只猫来说，威尔的反应速度有些过快了，他感觉自己根本逃不掉。
　　在下课铃声响起后他只能喵喵喵地大叫着让年轻人注意到自己。

　　嘿，我有要去的地方，猫妈妈！
　　他从衣服的大口袋溜出来，大概因为是下课，威尔没有再拦着他，只是用手托住他，“怎么了，安东尼？”
　　托尼抬起猫爪子指了指跟公寓相反的方向，喵了一声：往这走。

　　“你想去那边？”威尔有点意外，不过猫咪本来就是好奇心旺盛的动物，或许只是这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而他对着小家伙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然而事实是，安东尼确实认识这里，威尔不知道它是要去找什么，但显然它对MIT相当熟悉，或许是因为约翰逊把它交给爱丽丝的时候它曾经来过？
　　小家伙极具目的性地把威尔带到了实验室的门前。

　　透过实验室大门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只有一个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正随意地坐在地上处理着机械零件之类的东西。
　　安东尼从他怀里跳了下去，还不等他反应就用后肢支起身体，两只前爪一起挠起实验室的大门。

　　“这很没礼貌，安东尼！”威尔拎着猫咪的后颈把它提起来，安东尼蹬着腿凶巴巴地冲他龇牙，跟平时的装腔作势不一样，他能看出眼前的猫咪是真的在朝他发出胁迫的声音，这让威尔有些烦躁，这就好像在提醒安东尼其实并没有完全接纳他的事实。
　　他把猫抱到怀里，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太生硬，“我们不能随便打扰别人，这不是你玩游戏的地方，安东尼。”

　　这当然不是游戏！
　　托尼大声地反驳，这简直是变成猫最糟糕的一件事，这笨小子根本没思考过一只猫咪不可能拥有他这样的行动和思维，但这家伙却试图跟一只猫沟通，用鸡同鸭讲的方式。

　　“我们需要冷静，安东尼。”威尔没有避开猫咪生气的爪子，但安东尼也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猫爪子只在他手背上留下几道白色的划痕，他看着小猫的眼睛：“我之前从来没养过什么，但我觉得……我们可以交流，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对吗？”

　　托尼这才开始冷静下来，事实上他也确实没办法跟现在的托尼对话。
　　让16岁的他相信自己以后会变成一只猫？这太荒诞了，托尼只是想见见玛利亚，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而当他想到了办法说出这一切又怎么样？蝴蝶效应有多可怕根本没人知道，尤其托尼自己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威拉德·麦克尼尔，也没有养过猫，所以这甚至可能不是自己的世界，他或许只是来到了平行世界，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让这个世界走向另一个决然不同的发展，更好的，更坏的，都有可能，而他根本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这些问题让托尼发热的脑子慢慢降温，他知道他现在最好就做一只猫，然后弄清楚为什么威拉德·麦克尼尔会导致他变成猫，穿越了平行世界，以及，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好孩子。”威尔亲了亲变得乖顺起来的猫咪的脑袋，安东尼又挣扎了一下，它看起来还是不太喜欢亲吻，大概是因为那会弄湿它们的猫毛？他猜。
　　“那，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吸引了你。”他捏了捏这只坏猫咪的耳朵，等它再没有抵抗的意思后，才抬头看向实验室里。

　　刚刚坐在地上的男孩这会儿正抱着手臂站在大门后面，对方用像是看了场好戏的目光透过玻璃跟他对视了一眼。
　　跟着实验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这个男孩仰着脑袋，往后指了指实验室：“我记得，这是私人实验室。”

　　“额，抱歉。”威尔不太清楚，他不太擅长应付这个，即便他现在能够很轻松地跟所有创伤互助会的人交流，但在日常生活里，他仍旧只有BAU这些朋友跟安东尼这么一只猫。
　　男孩看起来有些傲慢，但因为对方只比他胸口要高一点，而且眼神干净，威尔很难对他产生什么恶感，所以只是试着解释：“我很抱歉打扰到你，安东尼——我是说我的猫，它刚刚挠了你的门，我猜可能里面有点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

　　“烂透了的借口。”男孩像是对跟他说话失去兴趣了一样，朝他翻了一记白眼，转过身往里走，“给个建议，如果你家有点什么业务想跟斯塔克谈，你应该让你老爸做个预约——如果你老爸够格的话。现在，把门关上，或者我叫人把你丢出去。”
　　看样子男孩遇到过很多次莫名其妙的搭讪。威尔有些尴尬地眨了眨眼，低头对上蜷在他怀里的安东尼，这会儿这只坏猫咪看起来无辜极了，就好像几分钟之前挠门的不是它一样。

　　“我们该走了。”他轻声对安东尼说。
　　然而这只坏猫咪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实验室，又看向他，发出更加可怜的咪唔的叫声，焦糖色的眼睛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
　　这一定是全世界最聪明的猫咪。威尔没能坚持几秒就缴械投降，他从还没关上的门那儿往里望，显然实验室里的男孩拒绝他的拜访，这会儿正抱着手臂盘坐在地上等他把门关上，甚至还挑衅地打开了旁边的播放器，任由摇滚歌曲吵闹的鼓点疯狂地敲击他的耳膜。

　　“我觉得我们该走了。”威尔还是做不到闯进一个陌生人的实验室里，他把安东尼放到肩膀上，拉住实验室大门的把手，对里面的男孩说：“我很抱歉打扰到你，我父母已经过世了所以家里没有生意要找你父亲谈，谢谢。”他甚至不知道男孩是谁，不过这句话他没说出口，那听起来太像挑衅了。
　　男孩对他的歉意只是故作惊讶地耸了耸肩，“Oops.”

　　看起来他没有相信。
　　威尔关上了门。

　　安东尼仰着脑袋用大大的猫眼睛看着他，无辜得就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纯洁小baby。
　　“我知道你是只坏猫咪。”威尔把他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他知道安东尼最喜欢这个位置。
　　踩在他肩上的猫咪用凉凉的肉垫碰了碰他的脸，威尔扶着它的身体，用鼻尖蹭了蹭小家伙柔软的绒毛，被嫌弃地用小爪子推了推后，他十分没有底线地投降了：“好吧，安东尼，我不该说你的坏话，这是我的错。”
　　猫咪这才像满意了一样用脑袋也蹭了蹭他。

　　最后他们在路边的摊子买了据说是现在最好吃的热狗，又给安东尼买了一些宠物用品，直到回到家里，威尔仍旧没想出来那间实验室到底是什么能隔那么远吸引到他的小安东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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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才刚写完，没修文，有虫的话留言告诉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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