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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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瑞希？”蓝发的小男孩抬头看向树上。
“哈罗德少爷，日安。”瑞希低下头，看见了脸上布满泪痕的哈伦·哈罗德，“您在哭吗？”
“我没有！”哈伦·哈罗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脸上还有眼泪，连忙用手抹去。
他抬起头，有些艳羡的目光看着瑞希，“你真幸运。”
瑞希像是没有听见他的感叹，只是问他：“哈罗德少爷，想要上来看看吗？”会拒绝的吧。
哈伦·哈罗德的小脸肉眼可见的皱了皱，似乎有些犹豫有些纠结。
瑞希抬起头，透过枝叶的缝隙凝望天空。毕竟是贵族，这种有失优雅的事，会纠结会拒绝才是正常的情况。
“……好！”似乎是下定决心，哈伦·哈罗德的脸涨的红了些，喊的声音也有些大。
什么？
瑞希低下头去看树下的人，树林里的鸟儿们被哈伦·哈罗德刚才的一嗓子惊到飞离树枝，它们鸣叫着，在天空中飞过。
“哈罗德少爷，您确定吗？”
“当然。”
瑞希跳下树，这个动作让哈伦·哈罗德惊了一下。
瑞希把哈伦·哈罗德拉到了树上。
两个人坐在树枝上，背靠着树干。
“瑞希……”哈伦·哈罗德转头凝视着身旁的瑞希，低声呢喃道，“我的父亲带回了一个私生子。”
“即使我不愿承认，但他确实优秀极了，至少比我优秀。父亲很喜欢他，可我讨厌他，他抢走了我的父亲。”
“……瑞希你知道吗？很多人都羡慕你，因为你和基戈的关系很好……”
“……他对你就像是哥哥保护弟弟，但其实你比他大几个月吧。”
瑞希安静的倾听着哈伦·哈罗德说话。在某一刻，他感觉到耳边的声音停止了。瑞希转头看去，和哈伦·哈罗德对上视线。
那平日里像是蒙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情绪的绿色双眸中，此时是纯粹的期待和温柔。
哈伦·哈罗德凝视着对方漠然的紫罗兰色瞳孔，温柔的笑着问道：“瑞希，你可以做我朋友吗？”
阳光透过缝隙打在瑞希精致的脸上，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漂亮但毫无情绪的瓷娃娃。
瑞希张了张口，正要说话。
“小初，我们该走了！”树下的少年仰头看着瑞希，眼神温柔。
哈伦·哈罗德看见瑞希的脸色白了一些，像是潜意识的反应一般，在下一刻又恢复原来的脸色。这一天，哈伦·哈罗德没有得到答案，答应或拒绝都没有。
瑞希跟着那个少年离开了。那个少年说的不是英语，话语中短暂的停顿，最开始的那个词应该是在喊瑞希的名字。
哈伦·哈罗德模仿着少年的语调，把那个名字暗暗记下。
*
身上的暴虐气息浓厚，观月初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
“5-4，观月领先。”
不过是一会，自观月初的打法改变后，直接奋起直追了三局。
“手冢，看来你恢复的还不错嘛～”
“比不得你。”手冢国光的嘴角勾起，笑容柔和，“你可是比那个时候厉害多了。”
三年了，他是多么的庆幸观月初没有因为自己而放弃网球。
——左手废了，那就用右手打。
轻巧的话语，意义沉重。
观月初当时嬉皮笑脸的对自己说出这句话，其实心里也是遗憾的吧。明明伤的比自己还严重，却还有心思安慰自己。
……
砰——！
“40-0，观月领先。”
……
手冢国光抬起手臂，挥动球拍。
这一球，如果输掉，那比赛也就输了。
砰——！
黄色的小球朝着观月初的半场飞去，下一刻被一支紫色的球拍接住。
〖哥，有人来了。〗
网球在拍面旋转着，观月初灵巧的反转着球拍。“咚”的一声，手上的球拍和地面保持水平，网球落到了观月初伸出的右手中。
手冢国光愣了一愣，收起了原本准备好接球的架势。观月初将右手的球抛到左手，然后向下抛着网球，黄色的小球碰击地面又回弹到他的手里。
蓦地抬起头，观月初将网球抛起，右手持拍，跳起，挥拍击球。
砰——！！
网球正正好停在界外，离边线不过是几毫米的距离。
下一刻，观月初闭上眼，把周身的暴虐气息尽数收敛。平和气息和那股浓厚的病气重新萦绕着他的身体。
手冢国光抬眼看向场外。
额……果然没有瞒过去啊。
“龙崎教练。”手冢国光站在龙崎堇的面前。
“你这个混蛋小子，你是不是以为能瞒过我啊！？”龙崎堇皱着眉，扫了一眼观月初，转头轻声指责着手冢国光，“比赛什么时候不能比，你难道没看出来那孩子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算好吗？”
龙崎堇是知道手冢国光国一时受伤的那档子事的，她也清楚是谁的原因才让手冢国光免受更严重的伤害。
手冢国光被镜片遮挡的眼里亮了几分，不二周助的视角正巧看了个清楚，正对着的龙崎堇虽然没注意到，但也从他复杂的语气中读懂了他的心情。
手冢国光说道：“观月，比以前更强了。”
“什么……？！”龙崎堇有些讶异，转而明白了手冢国光想要表达的意思。
观月初依靠着生锈的铁杆，背对着他们，半个身子靠在了亚久津仁身上。身后异样的目光和周围繁杂的情绪气息，观月初都察觉到了。
“没事吧？”亚久津仁低声询问。
观月初动了动手指，拍了拍亚久津仁的手。他有些提不起说话的心情，所以只是这样向对方表示自己没事。
〖0.109%……0.106%……0.097%……〗
〖哥！〗
「我没事。」
原本缓慢前进的进度，以相对增长更快的速度往后倒退。
〖……0.075%……0.061%……〗
抽取了一点精神力放进数据世界里，观月初小心掌控着净化出一些白色的光团，时间不够，他只好迅速的补了下封印就将精神力抽回。
龙崎堇眼神晦涩的凝视着观月初的背影，看着看着脸上突然露出笑容，庆幸、喜悦……她感慨的说道：“好啊，好——！”
观月初再睁开眼的时候，龙崎堇站在她的面前。
“龙崎奶奶。”倒是没有和手冢国光一样喊‘龙崎教练’。
“哎，小初。”龙崎堇笑的开心，“乖孩子，让奶奶看看你的手。”
观月初微微仰头对上亚久津仁的目光，亚久津仁面露疑惑，注意到放在自己手上的手微微动作。亚久津仁心领神会，轻轻抓着观月初的左手递到龙崎堇的眼前。
此时的观月初，是真的没什么心思自己动作。
稍微瞧了瞧，龙崎堇也能感觉到观月初左手力量已经恢复。
“太好了。”龙崎堇呢喃到。
手冢的手好了，本就足够让我开心。现在知道你也已恢复，我更是心中欢喜。
“手冢。”不二周助注视着身边的手冢国光，声音低哑的询问道，“所以，观月和我的那场比赛……”
手冢国光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啊……那个…”
右手抓着左臂，手冢国光转头看着不二周助，说道：“比赛前不久，他一直生病，断断续续住了很多天的医院。”
所以，当时的那场比赛，观月初根本没有用出全部实力。如果是和今日所见与手冢国光的比赛一般，当时输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不二周助冰蓝色的双眸眼神晦涩。
“额……不二，你别多想了。”手冢国光收回视线继续看着观月初的方向，有些不习惯的解释道，“观月他只是因为身体不适才输给你的。”
乾贞治的眼镜反光了一下，拿着铅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手冢。”乾贞治停下笔，注视着手冢国光，“观月他……是左撇子吧。”
之前那次寿司店的见面，自己因为推测出观月初的左手有留置针而判断对方是右撇子的概率为72.2%。可现在事实真相就摆在他的面前，乾贞治必须承认自己当时的数据结论是错误的。
“啊，是的。”手冢国光抿了抿唇，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看起来不是特别的好，“因为一些原因，观月在国中一直是用右手打球的。”
不二周助凝视着观月初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左撇子……暴力网球的打法……自己找到的真相。那场比赛，对现在知道一切的自己而言，就像是一个笑话。
所谓的侮辱，可笑的报复手段，报复所谓的“伤害了自己弟弟的人”，报复了事实上裕太的“恩人”……以及，由美子姐姐的“恩人”。
他合该给观月初道个歉的，他本就是欠着观月初不止一个道歉。
*
比赛的事情似乎不了了之了。
或许两个人都默认了这场比赛已经结束，至于那个球观月初到底能不能打回去拿下直接胜利……这场比赛谁赢谁输，他们的心里自有结论。
送观月初回去的路上，亚久津仁的心绪一直翻涌安定不下来。
“看出什么了吗？”观月初问他。
“我有资格和你比赛了吗？”只是一个问题，就让亚久津仁的心绪翻涌更加激烈。
“你自己觉得呢，阿仁。”观月初收紧了抱着亚久津仁腰的手臂，保持在一个不会让亚久津仁感到难受的力度。
“……再等等。”亚久津仁觉得现在提出似乎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等我再稍微明白一点。”
“好哦~”时间不等人，阿仁，我没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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