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非典型祸犬》Lo叶静姝

4、四只祸犬

　　无数次梦见那个夜晚，有着褚色短发的少年，在月色清辉之下漂亮简洁的身手、仿佛燃烧着火焰一样冰蓝的眼眸，以及那只亲眼见过便知无法与之对抗的强大。

　　依旧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是激烈跳动着的心脏告诉自己，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是他想要寻找的人。如同扑火的飞蛾，向往着那束耀眼的光，即使那永不止熄的火焰将他吞噬，也不曾想要退缩。

　　“……哥哥”好像是从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终于穿透了阻隔到达这一边的世界。

　　芥川有些木然的睁开眼睛，灰蓝的眼眸里亮起的像点燃了全身血液脉动着的火苗，他激烈的喘息着，胸腔像是不断鼓起的风箱，一下又一下伴随着呼吸发出漏风一般呼哧呼哧的声音。

　　胸口很闷，可以呼入的空气很少，其他像是从不知哪的漏洞悄然溜走，芥川越发的难受了，可难受的同时他也觉得前所未有的亢奋着。

　　“芥川君…这是心悸…伴随有心率过速的症状……”略显熟悉的成熟男性的低沉嗓音仿佛隔着什么穿过来。

　　芥川感觉自己像是沉入了深海之中，他那好像被海水攫住的身体沉重而无力。当声音被传达到他这边时，像是隔着层层的涌动的海水变得模糊不清，听起来十分费力。

　　他还在继续的下沉，下沉。

　　隐约，他感觉自己的手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破，冰冷的液体顺着被刺破的地方缓缓注入他的身体。

　　这种怪异的感觉使他下意识便要动用罗生门，可不知是不是那股注入进体内的液体起了效果，他感觉身体更加沉重，往深海更深处下坠，直至坠落到无昼无夜之处，那个能将他全部的意识都吞噬的地方。

　　就这样沉溺于深海，无法自拔。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睁开眼的时候甚至还有点懵，大脑像是死机一样无法转动运行，一片空白。

　　即便是午间这个诊所也是一片昏暗，没有任何光能透进来，以至于呆在这里的这些天，芥川的时间感都有点混淆不清，经常分不清自己醒来时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有时半夜惊醒便睁眼直至天明，因为妹妹还在身边，他不想惊动她让她忧心。

　　“哥哥，你醒了，快来喝点水吃点东西吧。”芥川银端着碗进来看见已经醒来的芥川，原本平直的嘴角立刻柔柔地弯起来。

　　芥川看见银眼底的淡淡的痕迹就知道她昨晚一定担心坏了，想必为了照顾他熬了一晚。

　　“你吃了吗？”他立刻从床上翻起来，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破旧外套，为了以防万一，他每晚睡觉都是和衣而睡的。

　　“我吃过了，哥哥，你快点吃吧。”银柔声回答道，乖乖将碗递交给已经伸手要接的他。

　　“你去休息。”芥川微微点头，接过碗就做到一边的椅子上。

　　“我把碗洗过再去。”在诊所的这几天里，银一直在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来报答医生救治哥哥，收留两人的恩情。她可记得那个人根本只出了一部分钱，如果不是医生好心，哥哥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在下来洗就好。”芥川的声音微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像是命令一样说着关心的话。“银，听话。”

　　“好、好的。”银讷讷地应道，然后在芥川的注视下乖巧地躺在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可能真的是因为太累了，加之周围的环境也非常的安全，银很快就睡着了。

　　芥川坐在床边守了一会，确定银熟睡才拿着空碗去清洗。

　　“哎？是芥川君啊，看来银小姐终于去休息了，之前她守了你一晚，怎么劝都没有用。”看见洗碗的人是芥川龙之介的医生稍稍感到意外，这之前都是银一直在做事。

　　而芥川……说真的，这孩子的心事、行事他却是看不清的，意外的令他感到迷惑。

　　不过，唯有打听羊的事落实了他对对方会去报恩的推测，与其说是报恩，不如说是芥川龙之介从那个人身上看到了渴望之物。虽然还是个崽子，但也是狼的崽子，与同为犬科的狗不同，并非是那种施恩就会回报的人啊。

　　看来他的打算要落空了，难得遇上这么一个狼崽子，真可惜……

　　“说起来，芥川君多久没洗漱了？”医生缓缓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洗澡对于镭钵街的人来讲并不是必要的事。

　　但是，他发现这只狼崽子可谓是意外的不喜欢水，不，应该说是不喜欢洗澡，说起来他张牙舞爪的样子也确实有点像伸出爪子的小猫咪。

　　“不需要。”芥川掀起眼帘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医生，洗澡需要脱衣服，失去外套就失去了力量的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尤其是身边还有这么危险的人。

　　“但是，芥川君，热水升腾的雾气对你的呼吸道很有好处的。”医生弱弱地劝说道，一副为他担心为他好的模样。

　　“在下不需要。”芥川再一次说道，甚至加重的语气来表示自己的抗拒。

　　“难道——”医生一脸凝重，语气中却隐隐带着戏谑地说道：“是芥川君你怕水！”

　　“在下不怕水，只是不需要。”芥川的神情已经无限接近于危险了。

　　然而，他周身缭绕着的凛然锋利，这在医生看来却是一种小猫生气伸爪子的行为。

　　“好的，我知道了，芥川君不怕水。”脸上是礼貌的微笑，仔细看就会发现医生唇角加深的笑意明显是愉悦的。

　　“嗯。”芥川点了点头，他到不在意医生的逗弄，在意只会让这个恶劣的医生更开心，故而通常情况下芥川便总是冷着脸，医生感觉无趣了自然就会走开。

　　“昨晚的事，谢谢。”

　　“嘛~我可是个医生啊。”虽然并不会随便施救就是了，看着芥川龙之介明显很介意的样子，医生的心里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芥川君真的很感激的话，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吗？”

　　“好，只要在下能做到。”芥川不喜欢欠别人的，医生能主动提出用事情抹消欠下的人情就再好不过。

　　得到芥川龙之介的回答，医生立刻笑起来，不同于之前礼貌而腼腆伪装似的笑容，那是带着愉悦和恶劣的，恶魔才会有的笑容。

　　“是这样的，爱丽丝酱，她马上要过生日了。”

　　“我想送给她最漂亮的裙子，所以想麻烦一下芥川君。”

　　“——来帮忙试裙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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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芥川的病我查了很久，本来想写哮喘但好像又不是，而且哮喘好像不好治还会复发
　　然后，芥川是真的体弱多病，肠炎、胃痉挛、神经衰弱好像都不方便最后就放出了他心跳过速这个病
　　最后，没想到我还是忍不住下手了，芥川女装请自行脑补，那种隐忍的表情，嘿嘿嘿
　　我会说其实并不是我想下手的，是医生威胁我这么做的，作为一个森吹，我会妥协吗？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