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纠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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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烟火开场的时候也没再遇见那俩姐弟，不知道人跑去了哪里。也因为午夜广场人太多，林淮他们没再挤到前面去，就站在人群外围，小心地挨在一起。
温海每年的跨年烟火都放得很绚丽，一年又一年，来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寒冷也丝毫没削减人的热情。
“要不是因为跨年，我才懒得跑这外面来挨冻看烟花。”林淮缩着脖子，眼睛看着远处，“尤其是今年，格外冷。”
宋南看了他一眼，目光无意擦过他的嘴唇，稍微红了点，在外面这样冷魅色的光照下，衬得肤色更白了些。
“所以你们以前怎么过的？”他语气淡淡，似乎只是顺嘴一提。
“以前？”林淮吸了口气，目光随处一撇，思绪跑得老远，“以前都是在家里过的，有时候是我们家，有时候是他们家，我们仨就提前准备一大袋子零食，从饭后吃到零点，一直看各大卫视的跨年晚会。前两年才跑出来过的，幸好家长还允许，要不然自己大半夜偷跑出来，只能被打断腿。”
林淮目光回到身边人时，发现这人眼里藏着落寞，他再看了眼周围，大多已经在搓手等待马上要开始的烟花晚会了。手从自己的兜里出来，钻进旁边人的口袋，握住了那只手。
这大概是独属于冬天的浪漫，只有在这个季节，在口袋牵手的行为才会那么平常而浪漫。
“今年挺不一样的，”林淮呵了口长长的气，在空气中吐出白雾，“今年你有我了。”
宋南微微一愣。
不是“我身边多了一个人”，而是“你有我了”，林淮显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突然伸过来的手和甜甜的笑，想要冲淡点他的落寞。
良苦用心，怎能不从。
他回握住林淮的手，“好多人。”
“嗯？”
“不然的话就该抱你了。”某人面不改色地说。
林淮哼了一声，笑了，“挺会得寸进尺的啊。”
他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小情侣遮遮掩掩，最终亲了一下。也能看到右手边有差不多年纪的少男少女，在见面时相拥。
总是要更光明正大一点。
他低头看见自己放在宋南口袋里的手，没再出声。
应该要感到满足，至少还能借着口袋一掩，在没人看到的角落里十指相扣。
“其实可以...”他话说到一半，被人群中出现的惊呼打断。
“什么？”宋南的注意力也被移到前方。
烟花终于一个个窜上了天，在空中炸开，露出一点点火光。
似乎是为了配合新年的气氛，前面放的好几个都炸开了红色，总有人配合着炸开的声音和图案，营造出该有的热闹气氛。
“果然无论是网上还是实地，烟花这种东西都是漂亮的。”在两人无声看烟花的过程中，林淮终于说了一句，“短暂而绚烂，才会让这么多人惊叹美丽吧。”
林淮这人好奇怪，你觉得他积极乐观，像个小太阳的时候他偏要给你拽出点伤春悲秋的话，觉得他悲观主义的时候他又充满动力。
活生活色，他始终是多变且鲜活的。
宋南在自己一平如水的那十多年里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受，所以在这个时候，看着林淮的时间稍微多了点，久到林淮自己都忍不住提醒：“看烟花啊，别看我，一年这么一次，多难得啊。”
“你比烟花难得。”宋南收回目光，移向远处，广场上大大的LED屏上，放着新年时间的倒数。
“60、59、58...”也有人从烟花的绚丽中脱身出来，喊着倒数。
“去年还是从30开始的呢，今年就60了，”林淮笑了一声，“明年一分半起步吧。”
话是这么说，林淮也还小声地跟着念叨，到“10”的时候人群都开始倒数起来，烟花也在空中炸出数字的图案。
“3、2、1。新年快乐，宋南。”林淮最后念出他的名字，在所有人忙着欢呼和拥抱的时候，趁势而为，环住宋南，“这次是真的新年了。”
“嗯，新年快乐。”
林淮在松开手时候发现宋南拉开了衣服拉链，从内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你不会真的准备好了新年礼物吧？”他有些迟疑地问，“我除了那时候，咳...偷偷亲的一下和语言上的祝福真的什么都没准备。”
和那俩货跨年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还需要准备什么新年礼物，没因为抢吃的打起来都算不错了。
而和这位在一起的时间也没超过两天，还十分混乱，更没想到了。
“是我很早就想送你的，只是刚好在昨天拿到了。”这人切换日期的意识很强，连一点迟疑都没有。
“你去城西不是去买教辅的？”林淮眼睛眯着，一脸审视。
“哪家教辅要跑城西买？”宋南叹气，“更何况我还是个不懂路的。”
他把东西从盒子里拿出来，亮给他看，是一条编织上好的红绳，下面吊着一个精致的金色小钥匙。
“金、金的？”林淮摸了摸那小家伙，心里咬牙切齿地说着“有钱真好有钱真了不起”，眼睛还是发亮的。
“之前找了很久才找到城西那边有一家还能做手工的饰品，想着你之前那条镣铐链是银色的，所以找了块金子来做。”宋南拉起他的衣袖，把手抬起来，“要帮你戴上吗？”
“等会儿，”林淮一脸忧色，“我妈要是知道我无功不受禄会打断我腿的。”
毕竟于燕从小就管着他用钱，这方面的家教的确很严。
林淮想了想，说：“如果论价钱，我身上应该没有什么能抵上你这条小金坠的东西。”
“可是我也只有钱。”
然后得来林淮怨恨的一眼。
“我身上只有这条链子，是带了很多年，也珍视了很多年的东西。”林淮亮起左手腕，上面的镣铐链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显露出颇历时光的银器所有的柔和。
“林淮，你没有必要把一切都权衡好，金子只是金子，而感情是感情。”宋南似乎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提前开了口：“我想对你好一点。”
除了贫瘠的感情和父母俩无节制的给钱，他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去权衡好自己对林淮的感情。
“不能带就收起来吧。”他连带盒子一起，把东西放进他的口袋，最后再抱了一下，“钥匙配锁，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俗气但也最好寓意的东西了。”
林淮盯着自己手上的手链，突然想起去喜闻街吃火锅的那天，手链落在洗手台上，对面这家伙捡到还给他，他忙着请人吃饭还人情。
本就是习惯将人情往来算的干干净净的人，头一次在面对你来我往时，犯了难。
“好。”他点头。
那就不要脱身了，一直纠缠下去吧。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纠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