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冲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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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移开目光，避开话题。
“你今晚想跑步吗？”
林淮看他主动找补的样子觉得有趣，手撑在桌子上，望着目光有些失措的宋南，体贴地接上话题，“跑啊，当然跑。晚自习下课后我回来找你，我们走贤林大道绕一圈就行了，应该不会太久。”
“你们俩，背着我干什么呢？”乐逸走到餐桌前，一脸探究的表情。
“商量夜跑呢，怎么，你想来吗？”林淮冲他挑衅地抬眉，带着得意洋洋的笑。
“...不去，大冷天跑什么步，神经病。”乐逸又转回身，去收拾好洗完的盘子了。
“我都没嫌弃冷，你竟然先嫌弃了？”
“不去！”
“...我没求你去。”林淮无语，看了眼表，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得回学校了。
“乐逸！要上课了。”林淮起身穿好外套围好围巾，要穿鞋的时候想起要再叮嘱一声宋南，“你得等我啊。”
“知道了。”宋南跟在他后面出了门，掏出钥匙要开锁。
林淮拽着乐逸下楼的时候匆匆往后看了一眼，对面的门刚好合上。
这人每天晚上原来都是待在家里的吗？
“真羡慕啊，可以不上晚自习。”乐逸顺着他目光看了眼，感叹道。
“得了吧，你上晚自习就干了什么正事吗？”
“怎么说话呢，好歹还是做完了作业好不好？”乐逸反驳，“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没见宋南交过作业。”
“进度可能不一样吧，所以这些作业不太合适？”林淮想起那人一气呵成的完成作业法，口是心非地回乐逸。
校门口已经站上了“门神”老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大晚上还盯迟到的，但林淮决定要冲。
看了眼表，还有一分钟响铃，考验生死时速的时候到了。
平安过完马路后还剩二十秒，“快点，冲。”林淮拉起乐逸就是一个冲刺，赶在老李翻脸前冲过了他能就近逮人的范围。
“好家伙，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能跑那么快了。”乐逸摸着脖子，现在喉咙正干，说话都费劲。“每天、这么跑、我肯定、不至于、那么慢。”
“你体质能差到哪儿去，就是懒，不想跑那么快吧。”林淮拍了拍他的肩，“走了走了，待会儿被老李杀回马枪就完了。”
晚自习又有老师摸索着来发了小测卷，不过这次宋南没能再风尘仆仆地赶来，林淮替他收了卷子，琢磨着给他带回去。
下了课他就冲了出去，赶在人潮涌动前出了楼梯，一路快跑回家，先去敲了对面门把试卷塞到了那人怀里，然后急匆匆进门摔包换鞋，“妈，我和宋南出去跑会儿步！”
“跑多久呀，这么晚了。”于燕看着时间，“回来要洗澡吗？”
“嗯，妈我走了。”林淮走前跟宋南打了声招呼，在关上家门的那刻才算是消停了。
看着早已准备好的宋南，他招呼了一句，“走吧，跑不了多久的，还得早点睡呢。”这人一本正经地扯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做夜跑这个决定对林淮来说算进步了，毕竟这人晚上回来除了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做题，能为身体额外扣掉做题的时间，不容易。
“你带路吧。”出了小区门口，宋南就站在了林淮后头，等着这人带方向。
两人出了门右拐，沿着人行道一路小跑，中途路过小公园的时候，林淮还感叹了一小段。
“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觉得我才是本地人。”宋南看着林淮连连称奇的样子，一脸平静地说。
“冬天那么冷，我晚上哪里肯出来。”他看着小公园朝外装的一排排LED灯带感叹，“的确挺好看的，审美终于进步了。”
“你算过我们跑的这段路要跑多久吗？”等过了小公园，宋南问他。
“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十点多到家。”
小区往北是个挺大的广场，这个点大妈们都收拾收拾回家了，林淮跟宋南跑过的时候，广场上还剩几个年轻人在玩轮滑。
“夏天这个时候人能多点，玩轮滑的人也多很多。”他指给他看，然后为了调整呼吸又闭上了嘴。
“你玩吗？”宋南看着那几个人，问他。
“想玩的，但是...因为有天尝试的时候摔了特别狠的一跤，疼了我三四天，我就没再想过这件事。现在轮滑鞋都不知道被我扔到哪儿去了。”
“你想再试试吗？”两人停了下来，林淮看到这人脸上终于有了一种很执着的认真。
没有平时的平淡如水，也没有荒诞不经的野气，没有和月饼相处的温柔，是认真。
“很晚了，如果我们不快点跑完，明天你得跟我一起去李德厚办公室写检讨。”他觉得这样浇灭热情很不好，但是理性多于感性，还是说了。
“回答我，你想再试试吗？”那双眼睛里好像只装着这一件事，盯得他开始松动决心。
“想。”去他妈的理性，冲动一次能怎样。
下一刻手腕被拉住，宋南拉着他直奔路滑鞋的租借点，拦在老板关门前直接买走了两双鞋。
“换上。”宋南递过来一双，自己调整着鞋子。
林淮一路狂奔然后手上被塞鞋子，感觉这一过程快的跟做梦一样。
尤其是在这种冬天的晚上，路灯全都是暖光色，没一丁点刺眼的光能刺得人清醒过来。
“站起来，我扶着你。”宋南胳膊横着，示意他扶上来。
林淮想起那天摔得四仰八叉就心有余悸，颤颤巍巍扶住他的手，然后站起来，感觉脚开始不受控制，要往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滑动。
他扶宋南的时候铆着劲，甚至自我怀疑是不是劲儿太大了点，但那人好像没事儿一样，盯着他的脚开始指导。
“重心往前一点，身体往前探。”
林淮照着他的指示去做，感觉脚稍微受控了点，不再往莫名其妙的方向走。
“脚往前走，慢慢来。”
林淮运动细胞发展的还算不错，在宋南全程扶着的情况下，实现了“0摔倒”目标，初步达到了“走两步”的成就。
“你想继续扶着，还是松开？”宋南发现林淮扶着他的那只手已经没那么用力了，尝试性问了一句。
“我...”林淮抬起手，脱离保护，往前探身，然后脚往前挪，慢慢划出去好几米。
“哇！我能走了诶！”他冲他扬扬手，得意忘形期间就是个踉跄，被冲过来的宋南一把扶住。
“行了，我先扶着吧。”宋南手又横了回来，让林淮继续搭着。他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不算早了。“回去吗？”
“嗯。”林淮找地方坐下来换鞋，想到什么，又猛地抬起头，“对了，我还没看到你滑呢，能看吗？”
宋南正要弯腰，听到这话直起身，“我只会一点。”
“那我也要看。”
宋南叹了口气后往中心地冲了过去，转身，左脚抬起，剩右脚立着，滑过的线路形成漂亮的曲线，到中心的时候用右鞋前端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又一路行云流水般冲了回来。
“这叫只会一点？那我叫什么？”林淮一边惊叹，一边又忿忿不平。
“你叫不会。”宋南坐下来，换好鞋收拾好，先站了起来。
“...我要回家。”突然发现当初梗乐逸的那些都得被人梗回来，他一时失语。
“走吧。”宋南自然地朝他伸出手，像刚刚一直横着手臂要扶他一样。
他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出神，右手中指上有层薄茧，手掌纹路很多。
脑子里莫名蹿出一个想法：如果他会看手相就好了。
“走吧？”宋南喊醒他，手还伸着。
“啊？”他清醒过来，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走吧。”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冲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