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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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盛憬订婚的这一年，两个人聚少离多，盛憬工作忙碌，基本都在外面跑，就连郁苗的毕业典礼他也没到场。
不入演艺圈的郁苗毕业后就被安排进了盛憬给她挂职的公司，算是半个闲散人员。
难得这次大哥盛恒从部队回来，邀请他们小两口一起，郁苗说什么也要抓住这次家族温泉的机会。
碍于这人当晚只是勉强答应下来，晚上回住处时郁苗就显得格外殷勤，甚至当着他的面收拾起了行李箱，挑选了两套泳衣。最后她终于听到从书房出来的盛憬勉为其难的说了一句：“我只陪你去两天。”
“行行行！”
郁苗乐于满足，马上跑进衣帽间给盛憬收拾行李，这人有洁癖，去外面住宿是一定要带上换洗床单的。想起中午试婚纱时化妆师推荐的蜜月圣地，郁苗提到：“今天化妆师给我推荐了一个蜜月圣地，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盛憬解纽扣的动作一顿，直接否决：“我没准备结了婚就去度蜜月，以后补给你，最近要准备年会和季度财报，抽不出时间。”
“一天都不休？”虽然知道这人不大可能会搞化妆师口中那种几天几夜的蜜月旅游，但是一天也不休就太过分了。
“民政局□□要两个人，大婚那天肯定会休息的。”
郁苗：“……”
郁苗被这颇为直男的话气的吐血：“你这意思要是结婚我能一个人完成，你就没必要出现了？”
那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呢？难道结婚就仅仅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大抵是察觉到郁苗的情绪，他走进衣帽间，蹲到她面前，说道：“从订婚到结婚这些流程，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配合？
这个词用得很微妙，就算是粗神经的郁苗也察觉到了这个词的不合时宜。
因为结婚绝不是因为配合，而是因为喜欢，因为爱不是吗？
郁苗第一次和他谈论起这个话题：“盛憬，你对我们俩的婚姻有什么看法？”
她故意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严肃：“人家可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结婚的呢，你呢，你是因为什么原因？”
郁苗蹲在地上，手上叠着他出差常带走的床单，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这样郑重的问题会在这个场合下提出来，但是下一刻，那人的手已经落到她的脑袋上，那动作像是轻抚一只猫，盛憬的嗓音里有着超乎常人的镇定和理智：
“婚姻也是一种投资，而你是个值得我去投资的人，我相信你能把家里打理的仅仅有条，当个安分守己的盛太太，这就是我和你结婚的原因。”
这个答案在郁苗的意料之中，却也激起了她心里那颗敏感的心。
要是他能说一句‘我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就好了，至少和她结婚的目的，并不是因为单纯的想要结婚而结婚。
所以有时候，人还是不能活的太明白，就因为这些话，郁苗晚上做了个超级可怕的噩梦，她竟然梦见自己和盛憬结婚后又离婚了，梦境里盛憬提出离婚的理由，让她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这人竟然在梦境里和她说“因为我还是没忘掉她”。
她来不及在梦境里问清楚，就被盛憬大力晃醒，穿戴整齐的某个人坐在床边，跟上司教训下属似的：“还不赶紧起床？大嫂和哥哥马上就到楼下了。”
郁苗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你怎么不叫我呀，你应该叫我啊。”
“我叫你八遍了。”
“我都没听到你叫我。”
“如果你听到我叫你了，还能起不来？”
郁苗此时的样子就像刚刚睡醒忙着去上学的小朋友，她迷糊的爬起来，把衣服往身上套，不等完全回神，她忽然被人抱了起来。
第一次被他用这种姿势抱起来，刚刚还睡意惺忪的困意瞬间全无，她条件反射的扶着他的肩膀，正好对上他抬起来的目光，这人的眉骨天生多情深邃，凝视人的时候，总是会让她产生错觉，她揉了一下发红的耳根子：“你，你抱我干嘛？”
盛憬冷着脸将她放到床边的地毯上：“还要我催，去更衣室换！”
好严厉——
郁苗收回刚刚那人可能想要给她一个早安吻的想法，顶着一头乱发进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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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同行，空档期的盛思行也选择一同前往，一行五个人，只有盛思行是只单身狗，得知他的房间就在盛憬隔壁，盛思行又酸又嫉妒：“要是这时候我身边也有一个女朋友就好了。”
说完这话，他才察觉到盛憬落了个眼刀过去：“年轻人不以事业为重，成天想谈恋爱？”
盛思行嘴皮子了得：“嗷嗷嗷，我懂了，所以这就是小叔你二十八岁才有女朋友的原因？”
赶在盛憬准备发火的空荡，那家伙已经拔腿跑的没了踪影，眼看着她溜走，郁苗回屋关上门，想起盛思行刚刚说的话，暗自觉得荣幸，没想到自己是盛憬的第一任女朋友。
她看了一眼正在用消毒药水擦桌子的盛憬，背着手走过去，问他：“这么说我是你的第一任女朋友了？”
“你要是没事做，就去把床铺了？”
这人有意回避，赏了她一个闭门羹。
她只好老实帮他换床单和被套，狗男人明说是来泡温泉的，但自从进屋开始就疯狂的用消毒剂擦桌子和家具，认真到了极致，闲聊的话更是一句没有。
一想到结婚之后就要和这样的他生活到老，郁苗的心里好像失去了信心，她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盛憬，结婚以后你可以稍微主动一点嘛？”
盛憬扭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有点难以置信：“一天一次还不够？”
郁苗红着脸甩了一个抱枕过去：“我是说感情，感情上！比如你可以主动给我回个消息，你早上都不回我的信息。”
盛憬想起她每天早上给自己发的那些千奇百怪的表情包，皱起了眉头，勉为其难的说道：“有时间我会回复你的。”
还真是万能的“有时间”式语句。
郁苗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垂头丧气的拿了泳衣去找大嫂泡温泉。
像郁苗这样的年纪，还不知道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柳焉看到弟妹气冲冲的跑来找自己泡温泉，细问之下才知道又是出于盛憬不主动的原因：
“小憬自小就比较独立冷淡，但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和事，一定都是放在心上的，男人嘛，对爱情这方面天生迟钝，你可以多给他一点时间去适应。”
面前就有一对模范夫妻，郁苗想在柳焉这里取经：“那你和大哥恋爱的时候，会有这样不适应的时候吗？你们平常都是怎么相处的啊？”
“我和恒哥是青梅竹马，因为是他追的我……”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柳焉，“我其实是那种天生不会主动的性性子，但恒哥会推着我。”
说起那段年少轻狂的爱情，柳焉脸上的表情尽显幸福，一谈起就忍不住，把自己和老公这些年的恋爱细节全都和郁苗说了。
想来取经的郁苗硬生生把自己变成了一颗柠檬树，果然美好的爱情一定是要男追女的，两情相悦是最基础的的条件。
当幸福婚姻的定义有了参照物，郁苗的头脑似乎也冷静了一些，开始回望这几年自己和盛憬认识的点点滴滴，他们之间有两情相悦吗？她只晓得她是真的喜欢他，却从没听他说过半句喜欢。
甚至他们订婚的原因，也是因为一个有些荒诞的理由。如果不是因为那晚上两人意外进了同一个房间，出于对她负责订的婚，她现在也许还在苦苦追着他的路上。
想到这里，郁苗低着头把泳衣上的蕾丝绕到了指尖上，有点不确定的说：“嫂子，我发现我有点贪心，订婚那时候，我想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好了，但是现在面临着结婚，我就忍不住会胡思乱想，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爱情本就贪婪，总是要了这样还想要那样，谁不是这样呢？”
注意到一向活泼的郁苗变的心事重重，作为长辈的柳焉给她提了个建议：“你可能有点婚前压力，回去以后陪我去采采风，彻底的放松一下，回来就可以当个美美的新娘子。”
可是郁苗的脑海里却第一次冒出了这个念头，她把柳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拉下来，紧紧握住，像个无助的小孩：
“嫂子，我好像看不到自己和盛憬的未来，我不想和他结婚了。”
柳焉哑然，郁苗的这个反应，和郁苗此前订婚时幸福期待的模样天差地别，她本想说些安慰的话，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穿着浴衣站在池子边的盛憬。
郁苗会说出这种话，应该是小两口吵了架或者斗了嘴，她立刻喊道：“小憬，你来的正好，下来陪陪苗苗。”
郁苗猛地转过身去，果然看到盛憬就站在她们身后，他穿着白色的浴袍，头发有些潮湿，手上还有一盘小点心。眼看着柳焉找了个借口溜走，郁苗从池子里站起来，抱着膝盖坐在池子边，也不知道刚刚的话这人听到了多少。
盛憬脱了外衣，没入池子里，问她：“你刚刚说不想和我结婚了？”
郁苗没有逃避：“是啊，那又怎样！”
“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我结婚，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