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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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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为君之道?”
“赏罚分明,恩威并施。”
“何为为政之道?”
“法度严明,政能行,令能通。”
“那么楚悠觉得眼下可是攻金之时?”秦越看着眼前懒懒的躺在榻上的人,明明是一幅蛮不在乎的摸样,可嘴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半点都不含糊。
元悠摇着手中的纸扇,那扇面上画了几支翠绿的竹子,看起来新绿可喜。元悠晃着手中的纸扇,摇了摇头“不是,眼下虽然金国国主年老,但威慑仍在,金国未乱,冒冒然进攻的话只能两败俱伤。”
“那要如何?”秦越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元悠伸出一只手指在空中“一个字,等!”
“我要等到何时?”秦越急切的想知道,他统一天下的第一步该如何走出。
“金国国主一死,大乱之时,正是时机”元悠笑的淡然,秦越再一次的在心中想着,幸而这人没有坐上楚国那张王座,要不然绝对是强有力的对手。
“那在金国国主死之前,我最先还是该整治整治朝堂上下了”秦越若有所思的说着,“楚悠觉得,如今我秦国欠缺在何处?”
元悠几乎想要吐血,这秦越真把他当成了百事通,不过好歹自己也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人,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其中多一半都是封建社会,提一两个强国之策对于元悠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秦越也太省自己的脑力了,自己只是个质子,他将自己当成幕僚了么!
元悠想了想,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吏治”。
秦越有些迷惑“我秦国吏治清明,有何欠缺?”
元悠摇摇头“非也,光看表面自然是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暗藏的问题,总会有暴露出的一天的。”
“还望楚悠赐教”秦越急切的想知道,秦国的吏治到底欠缺在什么地方。
“秦国现在的官吏选拔全是从贵族世家子弟中而来,平民寒士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机会进入朝堂为国效力。天长日久,民间人才无法一展所长自然心生不满,而贵族世家有恃无恐也渐渐会倦怠颓靡,矛盾激化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不用明说你也可以想象会有什么发生。”
元悠的一席话,说的秦越心头一跳,这官吏选拔之制一直如此,从来没有人觉得不妥过。可楚悠竟然一阵见血的指出了其弊端之所在,不知道这人该说是可怕还是犀利,秦越看着他突然一阵怜惜涌上心头,若是这人不是因为这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眸子的话。。。
秦越伸出手想要去触摸这个明明有着惊世之才却偏偏有着残缺的人,可却迟迟不敢触上那人的面颊。
“怎么?如果我刚刚的话有冒犯之处,还希望秦越不要介意才好”见秦越迟迟没有说话,元悠以为自己刚刚的话说的不妥,忙补了一句,他可不敢忘记这人可是一国之君随时都能要了自己姓名的人。
一句话惊醒了迷茫中的秦越,他忙收回了手。有些慌张的说着“没有,楚悠说的甚是,我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有想到过。”
元悠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眉眼都弯起来,看起来极开心也是极温柔的笑,唇角好似开了朵小花一般让人觉得甜蜜。平日里清淡自持的样子都随着这一笑生动了起来,秦越看着他的笑一时间有些痴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王上”,秦越不耐的问到“何事?”
“锦妃娘娘快要生产了”门外的侍童战战兢兢的回着话。
秦越皱起眉头,语气冷冰冰的说着“有太医守着就好了,孤去有何用?”
门外的小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着急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元悠缓缓的开了口“你的孩子出生,自然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秦越看着他,想从他的面容上看出他的想法,可除了苍白的脸色,他什么的都没有看见。他并没有注意到,元悠背在身后握的紧紧的手指。
“那我改日再来拜访楚悠”秦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就要离开,元悠也起身要送,却被秦越按在了榻上不让他起身,元悠唤来添灯送着秦越出了沉木阁。
元悠恍恍惚惚的想要站起身,谁知道一个没站稳,推倒了桌上的茶盏,茶水洒湿了他衣衫的下摆。元悠怔怔的站在那里,茶杯中的残茶一滴滴的滴在青石的地面上,那滴滴答答的声音也好像滴在了元悠的心上一般。
“王子,王子”添灯叫着元悠
“什么事?”元悠被惊了一跳,添灯眼眶一红几乎要哭出来的说到“添灯念的不好么?王子怎么都没有在听?”
元悠有些抱歉的摸着添灯的头发“没有,添灯念的很好,我很喜欢听添灯念书。”添灯这才抽抽搭搭的继续念了起来。
从那一日秦越离去之后今日已经是第五日了,已经有五日那人都没有再出现在这里了。元悠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人贵为一国之君,大概政务忙碌让他无暇过来吧!本还有些关于科举的细则想要告诉他的。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元悠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莫不是秦越来了。添灯的念书声也停了下来,听见他踢踢踏踏的走向屋门,边走着边不情愿的说“好不容易更王子过两天清静日子。”
元悠弯起嘴角,露出这五日以来第一次真心的微笑。门外那人一进屋门,元悠就站起身,可当听到来人的声音时,元悠的笑僵在了脸上。
“王子来秦国多日,小王现在才来拜访,还望王子见谅啊!”秦超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戏谑,元悠万万没有想到,来的人并不是自己期待的那个,而是秦越的弟弟。
“小王爷客气了,小王爷能来看望在下已经是在下莫大的荣幸了”元悠客客气气的说着,客客气气的行礼,心中的失望难以言语可还是强压了下来。
“王子怎么见了小王就如此客气,听王兄说你们平日里都以姓名相称,那么我们之间也就不用如此客气了吧?楚悠觉得如何?”
话都让秦超一个人说了个完全,元悠也不好再推辞什么“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秦超笑了起来,他本就生的俊美,笑起来眼角眉梢总带着一丝丝的邪气,可惜他再好看元悠也是看不到的。
“不知道秦超兄今日来我这里有何事?”元悠不想与他绕圈子说话,就直愣愣的一句话问了过去。
秦超摸了摸鼻子说到“怎么?没有事情就不能来看看楚悠你了么?”
“当然可以”元悠缓缓的说着,伸出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早上起床的时候好似没有穿好,总觉得身上有些别扭。
秦超注意到他的动作,挑了挑眉问到“楚悠的衣裳怎么打错了结?”
元悠这才意识到原来如此,他脸微微的有些红了起来,慌忙站起身说到“抱歉,我去里间整理一下。”
秦超捉住了他的衣袖说“不用了,只是外衫而已,我帮楚悠重新系起来就好。”
元悠有些尴尬的站着“这,不太好吧!”,秦超索性伸了手出去,边系着边说“有什么不太好的,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嘴上这么说着,可他的嘴角分明就有一抹坏笑,他是故意想让元悠难堪的。秦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想要去欺负这个安静温和的人,心里暗暗唾骂自己的恶劣,可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未慢,两人谁都没有听到屋外添灯的那句“王上”
秦越进了屋中之后,就看到这样一幅暧昧的画面。元悠脸色酡红的身子往后靠着,秦超的手捉着他的衣带。秦越皱了皱眉头,心里不舒服的要命,粗声粗气的喝到“你们在做什么!”
元悠心中一跳,原来是秦越来了,挣扎了几下想要把自己的衣带从秦超的手中扯出来。可秦超却仍在不慌不忙的系着,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他的王兄说到“系衣带啊!楚悠的衣带打错了结,他穿的不舒服,我想他自己弄也不太方便索性就代劳了。”
秦越脸色一黑,有些不高兴秦超这样的动作“这些让添灯来做就好了,你对楚国王子动手动脚的成个什么样子!”
秦超系好了衣结,元悠慌乱的整了整衣衫说“多谢了。”秦超好心情的笑笑“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秦越走了过去,坐在了两人中间的那张凳子上,自顾自的倒了杯热茶。元悠想要开口问问他之前五天为何没来,可还是没有问出口。
“我前几日伤了风寒,所以才没有过来。”秦越看着元悠的神色,便先开了口。
元悠突然觉得这几日郁结在心头的乌云散了个无影无踪,几缕阳光洒了进来。“那现在还好吗?”听他得了风寒,心中有了几丝担心。
“已经不碍事了,今日来是想与楚悠商量商量上次说的事情。”
“你是指开科取士?”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秦超被这两人最后的几句话弄的一头雾水,秦越终于在这一刻心中觉得痛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