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HP]当忍者的魔法师》狗尾巴葱

193、Chapter.193

　　大敌当前，全村都出动在跟人干架，哈利和水门待在火影办公室里这么久，当然不是为了干站着闲聊天的。
　　他们俩合作多年，偷摸着搞了不少事，都点出了一心两用甚至于多用的技能。过去的那段时间内，除了明面上的情报交换、战况分析、兵力调度部署、对年轻一辈身心健康的关怀，两个人还通过手势暗号和魔法传音等隐蔽的途径，进行了一波更深层次的交流讨论。
　　讨论的主题，当然是他们都发自内心地关怀爱护着的那个女人——玖辛奈。

　　叛忍们发动攻击时就挑明了他们是冲着九尾人柱力来的，而木叶对此早有准备，预案做了四五套，守卫的兵力分了十几组，还在村中各处分散安插了近十个用于混淆视听的替身。
　　除开这些基础预防措施，还有一项只有当事人加水门和哈利才知情的绝密级安排，那就是被严密保护着的替身其实都是影分|身，本体会被水门送到妙木山，交给虫合虫莫们照顾。

　　在原本的设想里，一旦遭遇敌袭，木叶的核心战斗力会围绕着‘九尾人柱力玖辛奈’开展作战与反击，每一组都会把替身当成本体保护，剿杀所有胆敢靠近的敌人。‘玖辛奈’们不必出手，更不会受伤，影分|身的身份基本不可能败露。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次袭击事发突然，暝又下了血本，一口气派出了很多强力打手——其中包括化名‘鸢’的带土——还亲自到了前线。
　　按照当前形势估算，防御阵线撑不了太久，不一定能捱到外围的援军赶回。只要‘暮’组织突破防线杀到‘玖辛奈’跟前，就迟早会发现所有目标都是影分|身。
　　届时，为了找到本体，敌人们必然又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于是水门跟哈利商量后，决定亲自出马，作为最有可能掌握玖辛奈下落的人，故意支开其他人，一个人待着，把‘瞧，这儿有一只野生的火影，形单影只无依无靠，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的状态顶在头上，吸引敌方的注意。
　　本意是帮大家牵制点火力，不过如果能把暗处躲着的暝也钓出来，那就更好了。

　　做戏要做全套，在大鱼上钩前，哈利不能露馅。
　　与其漫无目的地瞎逛，不如借机抽空把要办的另一些事解决掉。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先去找了一贺。

　　哈利赶到的时候，一贺率领的队伍还在与一名叛忍交战，一贺负伤，正借着队员们的掩护，躲在建筑背侧争分夺秒为自己包扎。
　　哈利刚披着幻身咒落地，一贺就准确地感应到了他的靠近，朝他的方向瞥来一眼，目光中满含谴责和无可奈何。

　　哈利几乎能听见一贺未出口的心声，多半是“不是让你别回来么？”一类的责备。
　　他先声夺人地反问：“你怎么又跟人打近战了？”
　　战况紧急，一贺没空掰扯太多，就事论事，言简意赅道：“摧阳……弓坏了。”

　　这就不得不庆幸哈利有先见之明了。
　　他把从砂隐带回的挽月取出来递给一贺：“喏，本来是想着你用挽月更趁手，没想到误打误撞碰上了。”

　　一贺一边配合哈利做应急治疗，搭在挽月上的手指摩挲着光滑的弓身，过了几秒，突然说：“挽月不是普通的弓。”
　　要是放在平时，哈利八成会顺嘴接上一句“我送你的礼物当然不普通”，但这会明显不是调笑的好时机，所以只是“嗯哼”一声，静待后文。
　　“我用你的查克拉使出的那个能力，”一贺果然自发补上了说明，“可变形的黑球化出的箭矢，寻常材质的弓承受不住——摧阳就是这么损毁的。”

　　话音还未落，他骤然翻身而起，闭上眼睛，拉开挽月，指尖凭空凝出黑色箭矢，于电光火石间飞快射出强力一箭。

　　一贺是十分自律的人，这种自律体现在他的生活习惯中，也体现在他的作战风格中。
　　他知道‘爱的合体技’具有极其强大的威力，但从不依赖这份不完全属于他的强大。抛弃日向姓氏、自我放逐的那几年也就罢了，重拾家传瞳术后又过了这么些年，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只把白眼当远程瞄具使，配合哈利的查克拉应用进阶能力的次数少之又少，还都是在迫不得已的紧急情况下。
　　这次也不例外——他射出的那箭，是为了保住队友的命。

　　一贺的队伍对位着的叛忍走的是很邪门的忍具流派，使用的忍具不收在封印卷轴里，而全靠皮肤表面绘制的封印阵法存放。
　　他脸上身上布满了封印阵法的深色符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每一次抬手，每一个转身，都可能从身体的各个角落甩出一堆暗器，令人防不胜防。

　　就在一贺脱战疗伤的这一会，叛忍又接连用暗器刺伤了几名木叶忍者，虽然自身也受了伤，但叛忍总归要比正常的忍者耐揍些，受伤也不碍行动，手里的两把砍刀依然舞得虎虎生风，刀刃泛着寒光，毫不留情地往木叶忍者们头上劈。
　　他像手握屠刀的屠夫，而木叶忍者们像屠刀下待宰的羔羊。

　　一名年轻的小中忍为了掩护受伤的同伴，仓促下跟叛忍过了几招，技不如人又闪避不及，眼看着就要被刀削掉脑袋。

　　一贺和哈利都目睹了这一幕，一贺出箭的同时，哈利也打出一发缴械咒。
　　魔法很快，但‘爱的合体技’生成的黑箭更快，顷刻间便飞到叛忍跟前，击碎了他的刀刃，再扎进他的胸膛。

　　在此之前，哈利只见过一贺拿这箭射白绝那种能免疫一般物理攻击的人形植物，并不清楚构成箭矢的黑色物质会对人类造成多大的伤害。
　　因此，乍看见黑箭不受阻碍地从叛忍体内穿过、将直接与箭身接触的皮肉筋骨尽数蒸发、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叛忍则悄无声息当场毙命时，哈利着实吓了一跳。
　　他赶忙抓过一贺的手，翻来覆去地仔细检查——他可没忘记黑箭是一贺徒手搓出来的，杀伤力这么霸道，不得把手指头融掉了？

　　哈利的关注点一向不走寻常路，当年被三代目雷影一本贯指必杀技捅了个对穿都只担心对方没洗手，一贺对此已经习惯了。
　　他反握住哈利的手指，带着些安慰的意味捏了捏，悄声说：“我没事，这个术不会反噬施术者，你安心。”

　　一贺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和肩上的重任，不等哈利把他腿上因激烈动作撕裂开的伤口完全治愈，就匆匆回到了队员之间，安抚同样被那一箭惊吓到的人，查看伤员的伤势，清点人数和战力状况，再将敌人的尸体拖到角落藏好，掩盖战斗痕迹，做些简略的善后工作。
　　“一分队去南边，二分队和四分队守住西北侧路口，剩下的人原地警戒。”他镇静地指挥还能继续作战的队员们开展布防，“别松懈，准备好迎接下一波战斗。——散！”

　　一贺的队伍的任务是把守村中主干道，埋伏和阻截经过的敌人，在警报解除前，除开受伤较重必须前往医院接受治疗的伤员，所有人都不能擅离岗位。
　　哈利也没滥用职权干扰一贺队长工作，在原地站着看了一小会，就往身上补了个幻身咒，转身离开，忙另一件事去了。

　　他没那么博爱，特别关注列表里拢共就那么几个人，这所谓的‘另一件事’，当然是去看看自家的两个小伙子。
　　要求不高，人没逝就行。

　　哈利照着水门先前给他指的带土首次露面的方位找过去，果不其然没找到人。

　　跟卡卡西一同行动的几名中忍倒是还在附近的屋檐上蹲着，哈利向他们打听了一下，得知早些时候，身为队长的卡卡西在短暂的交手后判断他们不是‘敌人’的对手，遂下令让他们脱战，在暗处设置陷阱，以备伏击。
　　可惜‘敌人’十分狡猾，识破了陷阱，往反方向跑了，卡卡西安排队员待命，自行前去追击。
　　……然后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中忍们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哈利，盼着哈利用更高层级的身份解除留守的指令，让他们能前去协助队长御敌。
　　哈利看懂了，但装作没懂，点点头说：“你们继续等着接应，我去别处看看。”
　　他重新披上幻身咒，消失在几人眼前。

　　听中忍们的描述，带土没有直接用他的时空间能力转移，可忍者还有忍足，随便一蹦就是几米远，位移效率同样不可小觑。
　　要在偌大的木叶村里找两个小小的人，即使占据着空中的好视野，也绝非易事。

　　好在，天气也助了寻人的一臂之力——
　　要下雨了，天然的雷电正在云层中翻涌，又被雷属性查克拉汇聚的电荷吸引。往电闪雷鸣最明显的地方走，就会在下面发现手握雷切的卡卡西。

　　带土不止一次夸过雷遁忍术与卡卡西的适配度，但哈利一直觉得那是他的卡卡西滤镜在作祟。

　　众所周知，情人眼里出西施，卡卡西查克拉耗竭后躺尸的模样都能被带土看出几分不顾死活的美感，其余时候想必只会更迷人。
　　况且哈利也不是没亲眼见过卡卡西用雷遁——虽然已凭借一手雷切名扬五大国，但有带土的激励在，卡卡西还在持续开发基于雷切的衍生或进阶忍术——不过，卡卡西研究新术时，都在家里的室内训练场。
　　密闭空间内雷遁又吵又晃眼，对视觉和听觉不太友好，实在没什么观赏性可言。

　　如今实地这么一瞧，才发现带土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对卡卡西和卡卡西的雷遁的赞扬不全是受主观因素影响。

　　只见银发的男人长身而立，脚下稳稳踏着建筑的屋脊，掌心中电光闪烁，与头顶乌云中银蛇般游走的闪电交相辉映。
　　他面容冷肃，战意澎湃，眼神凛冽，单侧写轮眼中酝酿着无声的风暴，仿若自雷电中诞生的元素之子。

　　确实很帅，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那种帅，帅得惊心动魄，帅得天怒人怨。
　　……但哈利只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根据卡卡西和站在他对面十米开外的带土的衣着受损情况判断，双方此前已经打过几轮。带土显然放水得厉害——卡卡西身上只有一些细碎的磕碰擦伤，带土则浑身狼狈，斗篷被划得破破烂烂，肩膀部位的贴身衣物上还残余着刀划出的裂口，周边布料潮湿发暗，露出来的皮肤表面依稀可见红色的血迹。

　　刀伤大概率是带土自个儿喂到白牙上撞出来的，因为卡卡西把宝贵的家传短刀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背上的刀鞘空着，这会看起来很凶，好像下一秒就要以掌为刃接着往带土身上捅，可他始终也没有动手，只是蓄着雷切僵硬地杵在那，眼中除了对敌时应有的警觉和敌意，还有许许多多别的情绪。
　　心痛、不解、恐慌、后怕、愧疚、悲伤……更复杂，也更压抑。
　　沉甸甸的，坠得人心头发颤。

---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解释一下，卡卡西并不清楚带土这么多年具体都在外面做些什么（带土刚刚死而复生那一年他问过，但是带土没说，之后他也就不再问了），只知道带土是哈利的线人，会帮哈利完成一些哈利不便去做的任务。
哈利问他那句“如果带土变成了敌人怎么办？”，他是从带土自愿黑化的假设来看的，在袭村事件中看见带土，也以为是哈利事先发现了带土要投敌的端倪然后一语成箴，所以一开始是真的把带土当敌人在打。
……结果带土搁那放海，他一刀捅下去才发现带土没有虚化，整个人都傻了【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