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被期待的存在》金色时雨

3、我有一束阳光

　　夏天来得很快，阳光鸟悄儿地从窗口跃进，在桌面上铺洒翻滚，带着灼人的热意刺得人眼疼。六月，宣布了自己的到来。
　　上课想睡一觉真不容易。
　　右卫门左手支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笔记本，看着讲台上激情讲课的数学老师，暗自可惜自己不能睡一觉，反倒是身旁的黑尾在他挡下的一片阴影之中睡的正好。
　　本就是翘的很高的右侧头发被压在了脑袋下面，一只胳膊横跨桌面垫在脑袋下面被压得红印一片。球场上透露着睿智与思考的琥珀色双眸紧紧闭起，双唇微张，肩膀平稳地起伏。整个人即使睡着了也散发着吸引人的安定感。
　　当年，也是六月啊。
　　右卫门看着黑尾的睡颜，思绪飘远。
　　国小五年的那个六月，两人第一次有了交流，那天是个周日，右卫门和母亲大吵一架。
　　“为什么不反抗啊！”年幼的右卫门冲着母亲大喊，眼眶里蓄满了泪水，“那个男人明明对你不好不是吗？”
　　右卫门的眼里有疑惑也有期待，他攥着妈妈的衣角，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面对那个常常辱骂她的父亲只会低头默默承受，他希望这个从这个温柔的女人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可是母亲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小右要快点长大啊。”母亲的眼里有他看不懂的复杂。
　　右卫门却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是...因为我吗？”
　　因为我如今的弱小无能对你是一种拖累，是吗？因为我不够作为被你期待的存在，是吗？
　　右卫门瞳孔一缩，没有听到母亲焦急的解释和呼喊，转身跑出了家门。
　　等到回过神来，眼前是没有来过的偏僻公园，可未知已经不能引起他的害怕，他的脑海里只有反复重复的一句话：我是不被妈妈期待的存在。
　　“喂，那边的，方便来帮个忙吗？”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呆呆地望过去是一个发型奇怪的陌生男孩。那个男孩一只手冲着他挥了两下，另一只手夹着一个排球抵在腰间，旁边还站了一个略显瘦小的男孩，两人对视了一眼，瘦小的男孩就别过了视线，两只手捏着衣角。
　　两个奇怪的人。
　　右卫门走向了那个头发翘起的人，看着那双含着笑意的双眸，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口：“你现在，需要我吗？”
　　黑尾听见问话后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揽过了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孩：“当然啦，来帮我托球吧，研磨不愿意托球给我，我正愁没人啊。哦，我还没自我介绍吧，我是黑尾铁朗，他是孤爪研磨，请多指教！”黑尾说完，一把把球塞进右卫门的怀里，脸上的笑容温暖刺目。
　　就像阳光一样。
　　右卫门抱着排球，双臂越收越紧，最后死死地把球扣在胸口，嚎啕大哭。
　　原来也是有人需要我的，原来我也是被期待的。
　　黑尾一时间慌了神，研磨也站在一边伸了伸手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对视一眼，静静地站在右卫门身边，等着这个新加入的伙伴平复心情。
　　许久，右卫门停止了哭声，他腾出一只手抹了把眼泪，小声说：“谢谢你们。”
　　黑尾和研磨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黑尾走上前拍了拍右卫门的肩膀说：“来和我们一起打排球吧！排球是可以令人快乐的运动啊！”
　　右卫门看着黑尾铁朗，心里的柔软被触动了。
　　这个人给了我一束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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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现在，这束阳光睡得正舒坦。
　　右卫门看着邻座的鸡冠头，开始吐糟自己小时候的不识人心，当初怎么就没看透这个人一肚子坏水，居然真的和他一起打了这么多多年排球，也居然...喜欢了他这么多年。
　　凭什么我在这心动的起劲，他在这睡得这么好！
　　右卫门想起自己在心里的告白，耳尖通红，同时也对这个不仅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还在旁边睡得心安理得的人有一丝生气。
　　都是阳光的错！
　　他这么愤恨地想着，然后果断地让开身体，让黑尾暴露在了阳光下。
　　黑尾被陡然增大的光亮弄得醒来，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发懵，他转向那个习惯于帮自己挡下阳光的人，却只得到了一个生气的瞪视和后脑勺，还有一个通红的耳尖。
　　黑尾一头雾水，我做什么了吗？
　　右卫门平复好心情，调整自己的注意力到其他人身上。立刻，他就注意到了没有被太阳照到一点地夜久卫辅，心下更是不爽。
　　第一次羡慕夜久的身高，坐在班级的中间，根本晒不到太阳！
　　夜久卫辅坐在班级中心，正认真的听课记笔记，却被黏在身上的一道视线搞得浑身别扭，他转过头，僵硬地看着后排的目黑右卫门直勾勾地盯着他，怨念有如实质，心里一片迷惑。
　　我做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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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夏天是个心动季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