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花式拯救大房》杨雨梦

18、第 18 章

　　这日，章凯林苒在宁寿宫花园里搞了个点心大赛，撺掇着满宫里擅长做点心的宫女太监来参加，也不叫别人，只请了皇帝皇后，忠顺亲王和忠顺王妃来与他们一道做评委。

　　他们坐在亭子里喝茶聊天，亭子前面的空地上早就整齐的摆满了精巧的小火炉和案板，各位参赛选手正忙得热火朝天。

　　“父皇，户部亏空，虽有薛家献上的银子填补，但淮河水灾，西北用兵，处处都要银子，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见底。”

　　林苒兴致勃勃的一手皇后，一手忠顺王妃，娘儿仨在下面转着看人做点心。章凯和皇帝、忠顺王说起朝政。

　　听了皇帝的话，章凯说：“一个国家的运转，别说只是区区几百两万银子，就是上千万两银子也不过杯水车薪而已。”

　　永宁帝说：“儿臣看了户部账册，各位大人的欠银多达两千八百万两之巨，儿臣想收回户部欠银。”说完暗暗观察章凯的脸色。

　　章凯满脸不在意的说：“朕早就说过，你想收就收，不用顾忌朕。朕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现在你是皇帝，朝政之事自有你做主。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新帝登基，也要烧上三把火，宣誓一下主权啊。”

　　说到薛家，章凯问：“薛家那两个工坊你去看了么？怎么样？”

　　永宁帝说：“这事儿臣交给九弟去办的。”

　　忠顺亲王接口道：“儿臣去看了，那都是鼎鼎好的东西，已经下令工坊开工，这两天第一批东西就会出来，儿臣到时会第一时间送进宫来请父皇、皇兄过目。”

　　从茶果盘子里捏了个玫瑰酥，咬了一口尝尝，味道不错，章凯还挺喜欢，就是年纪大了，吃啥都不香，又放回去。

　　“工坊没问题，薛家的事就办了吧。”

　　“父皇放心，儿臣会照拂薛家。”

　　林苒带着儿媳妇们回亭子里，正好听见永宁帝的话，“薛家的事，哪用得着你这个皇帝费心，交给老九去办。薛家现在寄居在荣国府，老九给薛蟠下个套，让他把妹妹薛宝钗送给你赎罪。”

　　永宁帝、皇后、忠顺王和王妃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苒，震惊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母后，你……”

　　林苒被他们逗笑了，坐下说：“想什么呢？哀家的意思是，让你把那薛宝钗送到哀家这来，明年哀家就要同你父皇搬去行宫里，想把这薛家的姑娘和林家的闺女都养在跟前逗个趣儿。”

　　“母后若想养几个女孩儿，不若朕把两个公主送到宁寿宫，母后若不喜欢，九弟家也有两个女儿。”永宁帝劝说道。

　　林苒摆摆手，“你那两个公主不是皇后所出，老九的那两个女儿也不是王妃亲生，哀家不养，哀家要养就养嫡出的。”

　　林苒这么说，永宁帝也就没有再提，他知道太上皇后在娘家时候的事，她的两个庶姐就是养在祖母膝下，凭着这个给她们母女吃了许多苦头。

　　糕点大赛结束，选出前十名出来。林苒选了两个年纪最大的嬷嬷，放在自己身边，专门做各色点心，顺便也能教教她。有几个年纪将要到出宫年龄的宫女，林苒交给忠顺王妃，她要在外面开几个糕点铺子，就请这几个宫女照看。

　　林苒当太上皇后时间不长，虽然在皇宫里住了那么多日子，可是对于皇权的力量认识不足，完全没想到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薛家带去的恐慌。

　　梨香苑里，薛姨妈听到下人传话，当即就吓瘫了，哭喊道：“这个孽障，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王府了呢？我可怜的女儿啊~”

　　忠顺王府的长史直接找到贾政，说薛蟠打死王府中人，现在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听说薛家有个女儿，容貌丰美，举止娴雅，博学多才，想要救薛蟠，就把她送到忠顺王府抵债。

　　宰相门前七品官，更别说王府长史官是正五品，比贾政这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还高上一级。贾政伏低做小把王府长史送走，回头就跟王夫人抱怨一通。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那意思就是嫌弃薛蟠得罪忠顺王府给家里惹了麻烦。

　　薛宝钗红着眼跟来探望的众姐妹们哭了一场，对薛姨妈道：“妈，明儿个就送我去忠顺王府吧。为奴为婢都好，总要救了哥哥出来。”

　　薛姨妈只是哭女儿命苦，不管薛蟠，留下薛宝钗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虽说自己也是决定要去的，但见此难免还是有些心寒。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一个姑娘家，再是如何优秀，想要撑起门楣，还是要男人来。

　　王府得了信，第二日就派了一顶小轿到荣府把薛宝钗接走了，见此一幕，众人皆以为，薛宝钗是做了忠顺王的小妾，薛宝钗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进了忠顺王府，直接进了王妃的正院。请安过后，王妃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果然生的齐整，跟着嬷嬷好生学规矩。”然后就让人带她下去了。

　　王妃专门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小院子，有两个嬷嬷教她宫中的礼仪规矩。

　　等林苒见到薛宝钗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做邢李氏的时候，薛宝钗就给她当过两年儿媳妇，婆媳两个相处的还不错。再见到薛宝钗的时候，自有一股亲近感。

　　户部欠款的征收并不顺利，或者应该说是非常不顺利，除了那些借银之为随大流的，根本就没人还。四王八公等老牌权贵之家，更是一味地沉默，不说还也不说不还。

　　逼得急了，他们就让党附于他们的人哭穷。

　　章凯林苒一直以为贾元春封妃是因为秦可卿，如今才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

　　“怨不得贾母常常把甄家和他们家是老亲挂在嘴上。这甄家竟然用两百万两银子，换贾元春封妃。”得知这个消息，林苒疑惑道：“甄家有这么多银子，怎么不给自己家的女人换个后妃当当？给男丁换个官职也行呀。”

　　章凯躺在摇椅上悠闲的晃着说：“这就是甄家的聪明之处了，这场夺嫡之争中，甄贵妃所生的两个皇子都参与了，还差点就成功。他们知道，皇帝不会放心让她们家的女人进宫的。”

　　甄家和贾史薛王四大家族一样，在金陵追随太祖起兵，但甄家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建树。能有今天的地位，全凭甄家老夫人当过太上皇的乳母，四大家族却不一样。

　　贾家史家有今天，全凭老祖宗在战场上拼杀。薛家更是倾家荡产支援太祖，可以说太祖起兵的军饷钱粮，都出自薛家。王家虽说当时不如这三家，但太祖立国后，帮着太祖立下不少功劳。

　　新皇登基，甄家失去现在超然的地位是必然的。而贾家不同，他们身上还有爵位在，依旧是勋贵之家。贾家想要成为外戚的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两家一拍即合，甄贵妃帮着牵线搭桥，用甄家还银之事为贾元春谋得后妃之位，来换贾家的帮扶。

　　林苒不愿为这些事费脑子，“贾元春封贤德妃，林妹妹快回京了吧。记得原著中说贾琏和林黛玉回京是和贾雨村一起。现在贾雨村被定罪免官永不录用，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一起回京？”

　　前阵子，忠顺王去下套整薛蟠，把当年薛蟠在金陵打死冯渊的案子翻出来重审，香菱的身世也被查出来。薛姨妈一口咬定香菱不是买回来的，当时薛蟠给的银子是下聘，要明媒正娶回来做妻子的，冯渊出手抢香菱，是夺妻之仇。薛蟠打薛蟠是为报仇，不是故意杀人，口供上也能证明冯渊是回府后死的。薛蟠只是被判做三年苦役，并不是死刑。

　　章凯说：“不管他们提不提前回，反正年前是要到家的。”

　　“让人守着贾家的消息，他们一回家，就把林妹妹给我带回来。”林苒连林黛玉守孝住的屋子都准备好了，就在慈宁宫大佛堂旁边的院子里。

　　两人正说着，薛宝钗带人捧着托盘进来。

　　“陛下，娘娘，这是柳嬷嬷刚刚炖好的金丝燕窝粥，这会子已经不烫了，用着刚刚好。”

　　边说边把燕窝粥放到俩人面前，林苒端起自己的那碗，尝了口，夸道：“柳嬷嬷这一手做羹汤的手艺真是绝了。”

　　薛宝钗端着小碗喂章凯一口，章凯说：“是不错。”之前俩人做邢忠和李氏的时候，燕窝粥也没少喝，但味道比宫里做的差远了。

　　“刚才奴婢还在和姐姐们说呢，柳嬷嬷的手艺，但凡奴婢们能学到一星半点，这一辈子都受用无穷。”宝钗笑眯眯的说。

　　林苒放下碗说：“说过多少次了，你不是这宫里的宫女，用不着自称奴婢。”

　　薛宝钗脸色一暗，说：“奴婢的哥哥犯了大罪，奴婢进宫就是为奴为婢赎罪的。”太后娘娘是个宽和慈爱的人，对她十分喜爱，但她不能仗着这份喜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好吧。”她执意这样，林苒也不强求，不让她自称奴婢，只是为了将来她在林黛玉甚至贾家的姑娘们面前不低人一等罢了。“等你哥哥刑满释放，你再改口。”

　　薛宝钗乖巧的应了，只是脸上的神色更担心了。

　　嘴上说着，手上喂章凯的动作却没停下来，章凯吃完最后这一小口，说：“你哥哥的案子已定，朕已经叮嘱过老九，好好调教他，你且放心吧。”

　　这宫里吃的东西，哪哪都好，就是只追求精致，不看重份量，吃什么都是一点点，还没过瘾就没了。想要再来一份，身边人就会想着法的劝。章凯爱吃甜的，这金丝燕窝粥，吃着挺舒服，可惜没续杯，令他很失望。

　　听了章凯说的话，薛宝钗对薛蟠放下心来，完全不知道，薛蟠现在正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忠顺王可不止得了章凯好好调教他这一句话，还有一本调教他的手册。薛蟠最怕的就是被人关小黑屋，或者熬鹰一样的熬着。

　　原本他是个两百斤的油腻白胖子，折腾了两个多月，现在已经瘦了一大圈，人也黑壮了不少，只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这些日子，他啥都不干，每天早晚两次在校场被恶狗追，用自己的狼狈不堪取悦忠顺亲王。好不容易跑完，还得要背诵默写《大庆律》，正确率决定了他的伙食好坏。正确率高，能吃到馒头青菜，忠顺王心情好的话，他还能有两块肉吃。正确率低，也有的吃，只是吃的东西不那么让人愉快罢了，他最怕的就是和恶狗一起吃生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