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人寸三

138、团日活动

　　过完春节跟元宵节就又到了开学的时候，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旅程，我又站在了S市的火车站，后来我都把这里当作是我的第二故乡，把宿舍当家。这里的火车站、公交车、道路、景点我都熟悉，春天会刮很大的风，夏天热得要死，秋天像没有一样，冬天干冷干冷的，可是一年之中我会有9个月都在这个城市，从家里来到这个城市是归程不是离家，我喜欢这个城市。

　　宿舍里，李会跟如李已经来了，剩下的几个还没到，桌上一堆花生瓜子糖，过年都没享受到的喜庆气氛在宿舍里反而享受到了。

　　如李问：“年过的怎么样啊？”

　　我说：“还好，跟我爸同事们吃了个年夜饭。”

　　李会：“没看春晚？”

　　我说：“看了半截，赶上本山大叔演小品。”

　　如李：“看的时候有没有想起同桌的你啊？”

　　那年本山大叔演的小品是同桌的你，我刚从饭桌上回来，我爸跟他几个同事还在食堂里面说着话，我跟同事的几个小孩一起回来的，回来之后就各回各屋了。我妈在里间已经睡了，我在外间守着电脑看春晚。

　　临近零点，窗户缝里透过的风呜呜响，我带着耳机看小品，等到小沈阳唱同桌的你的时候，桌上了手机震动。

　　“喂？”

　　那一边贺云韬说：“嗯，你在哪儿？”

　　“在哪儿？我在我爸屋里看春晚呢。”

　　“已经吃过饭了？”

　　“嗯，刚吃完回来，你这时候打电话干什么？”

　　“没什么，刚看了同桌的你，有点儿想看看我同桌在干什么，你晚上没喝酒吧？”

　　我挠了挠脸，“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会喝酒的？”

　　“猜的，听声音还正常，应该是没喝酒。”

　　“没喝，晚上就吃了点菜，配合一下我爸炫耀了炫耀他闺女文化知识深厚。”

　　“什么文化知识？”

　　“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是什么，四书五经指的是什么，岁寒三友是什么，诗经六义是什么，屈原的《离骚》是什么时候写的，还有好多，整个一个语文知识竞赛。”

　　“除了你，还有别人参加吗？”

　　“有啊，我爸同事家也是闺女，我们四个女生一起答。”

　　“谁赢了？”

　　“不计的，就是谁答出来夸一下。”

　　晚会上谭晶的歌曲结束，主持人上台，零点倒计时开始，等喊到“0”的时候，从手机里传出一声，“新年快乐。”

　　我跟着也说了声“新年快乐。”

　　如李敲了敲的床，“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回过神，说：“想我同桌啊，此处省去五百个字。”

　　李会大笑，“同桌男生女生啊，我要看看这五百个字都是什么内容。”

　　我说：“一男一女的，我们三个人一桌的，我在中间，所以有两个同桌，男生白净温和，女生漂亮高挑，都是美人。”

　　如李：“那你们现在还联系吗？”

　　我摇头，“不了，毕业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也就是在□□里面偶尔能看见动态。”

　　如李：“我跟同学们也不怎么联系了，虽然都是一个村的，也知道叫什么，平时也没什么联系。”

　　李会：“你们高中也不聚个会什么的？我回去我们高中还搞了一次聚会，我同学是真的厉害，好多211的学校，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

　　我说：“211出来的也不一定比我们好的，看呗，大不了考个211学校的研究生。”

　　李会：“本科不是他们学校的会被歧视，还是不了，全国那么多好学校呢。”

　　我收拾好床铺，拎着暖壶去水房打水，路上给贺云韬拨了个电话过去，如李跟李会都已经吃了饭了，我饿的肚子咕咕叫，贺云韬也是刚回来，应该也需要吃饭的。

　　“你到哪里了？”

　　“刚下火车，正往出站口走，怎么了？”

　　“嗯……一会儿你到学校了，咱们一起吃个饭呀？”

　　“好，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嗯。”

　　有点儿想看见同桌的你。

　　我跟他去后门吃饭，他给我看了很多他们家下雪的样子，还有他们那里堆起来的好多雪人。

　　“看天气预报估计S市不会再下雪了，就给你看看照片解解馋。”

　　我拿着他手机翻着相册，各式各样的雪人都有，说：“你堆的是哪个？”

　　贺云韬看了看，“往后翻几张就到了。”

　　后面有个最普通的缩小版雪人蹲在阳台上，还没有先前雪人的头大，两个黑色的眼睛，一个红色的胡萝卜嘴巴，还插了两个小树枝。

　　贺云韬说：“就是这个，我用我们家阳台上的雪捏的，特别小，在外面放了好几天。”

　　“怎么不去外面堆个大的？这个好小。”

　　“外面的雪人没几天就都被小孩子弄坏了，我还想多看几天。”

　　“那你怎么不把他直接放你们家冰箱里面去？”

　　“雪人小姐有点儿高，冷冻室里放不下。”

　　“不过这么小也挺可爱的。”

　　开学几周之后，我们班上要组织外出团建活动，去S市的一个红色革命景点参观，定在周六，一人30块钱的大巴钱，如果有同学或者家属想跟着去也行，交30块钱就行。

　　周一刚下了通知，我们宿舍就在呼朋唤友，张程程叫了温西一起过来，如李叫了她一个同学过来，李会同学直接叫了对象过来，剩下我们几个就都没有同学了。我本来是想让李桢跟我一起去的，但是她说那个地方她已经去过了，没什么好看的，不想去，不来就不来吧，反正这种活动去的地方八成都是很严肃的地方。

　　周三晚上我上选修课的时候，贺云韬也进来了，就因为他上学期跟我选了一样的选修课，最后结课考试的卷子都是给他看了他觉得满意才往试卷上写的，一个选修课，能及格就行了呀，干什么非要朝着满分前进？！服装那选修课还都是大的简答、论述题，我手都写断了，自此坚定了我绝不跟他选一门选修课了！

　　寒假里我跟贺云韬说我登不进系统，不知道选的什么课，开学之后看课程表吧，选上什么上什么。结果开学之后贺云韬也没问过我还以为这事儿过去了呢，他怎么又来了！

　　贺云韬径直朝我走来，眼神示意，“过去坐”，我把桌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推，往旁边挪了个座位。

　　“你怎么选这个？”，我问。

　　“怎么？你能选，我不能选？”

　　“不是，我们专业好歹偏文科一点儿，我来上民法学概论有什么错？你一个纯理工科的，上民法学概论？！”

　　“不止，我还选了日语。”

　　……

　　我这学期的选修课就是民法学概论跟标准日本语。

　　你这是要断我活路吗！

　　还能不能自由自在的上选修课了？

　　还是不是选修课了，全校那么多选修课，我选什么不好，非要选这两门！我就应该去选个什么音乐鉴赏或者大学语文，或者电影分析，啊啊啊啊啊，我就应该提前去查一查贺云韬的课程表，看看他的课，躲避过踩雷。

　　等等，提前查课表？

　　我问他：“你是不是偷偷进我系统看我课程表了？”

　　“嗯。”

　　嘿，他倒是大大方方！

　　我说：“你这是不道德的行为，干什么进我系统，查我课表！”

　　“我本来是想看看你上学期成绩的，不小心点到课程表了。”

　　“我都告诉你我过了，没挂科。”

　　“嗯，但是分数也很重要，考得不错。”

　　贺云韬一幅和蔼的模样，就好像我是他的得意门生！

　　“哼！”

　　“我真不是故意看你课表，就是看看成绩单，想不想拿一等奖学金？”

　　我双眼放光，金钱在招手，“能吗？”

　　“可以试试，上学期成绩很好，排名在你们专业第八，下学期继续保持，可以一试，CAD不好学，这门课最容易拉开分数，所以这门课很重要。”

　　“我知道啊，但是我们上CAD课练习的时间太短，只能去电子阅览室练习，但是吧，一上网就想着玩儿，不想学习。”

　　“我们已经学过了，要不要外援？”

　　“你学过了？！精通吗？我看有的图特别复杂，真的都能画出来？”

　　“能。”

　　“要要要，求指教。”

　　“嗯。”

　　“那选修课的事？”

　　“选修课什么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贺云韬一笑，“没事，上课。”

　　到了周六，我们都在学校门口等大巴车，团支书跟班长在统计人数。

　　班长：“大家都相互看一看啊，带同学带家属的都看看人到了没，别一会儿丢了，九点，九点咱们就出发了。”，说完就跑到一个女生旁边说话去了，班长这次带了他女朋友，也是不容易，我们班上的几个男生基本上没有对象，班长这个还是高中时候有的，也在S市上学，一大清早就赶了过来。

　　我们宿舍这边，李会跟她对象黏黏糊糊，程程跟温西打打闹闹，如李跟她同学亲亲密密，瑟瑟跟一个男生拉拉扯扯，王璇偷偷跟我说这是瑟瑟家里给她介绍的对象，对瑟瑟一见钟情，最近正在穷追猛打。

　　我跟王璇相顾无言，只剩下我们两个单身狗。

　　王璇一拉我，“咱俩相依为命哈。”

　　我搭住她的肩膀，“好的。”

　　等到大巴车过来，我们大家陆陆续续上车，就愁这种大巴车，好久没坐过了，不知道音乐疗法还行不行。我跟王璇上去之后特意找了个前面的位置，靠近车门，远离发动机。我还跟司机师傅要了一个塑料袋，以防万一，毕竟路上要一个多小时，不能大意。

　　刚坐好，我往窗户外面瞟了一眼，然后猛地扭过去看，贺云韬朝这边过来了。王璇见我动作太大，靠过来往外看，幽幽的说：“你怎么没说你还叫了他过来？”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知道。”

　　王璇站起来把书包拿了下来，抱在怀里，“苏宴，我要跟你绝交！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女人！”

　　我辩解，“真不是我。”

　　“哼，我们完了，你永远的失去了我。”，说完扭头朝后走了。

　　我刚站起来，贺云韬上来了，我们四目相对，贺云韬一歪头，“上哪儿去？”

　　“你怎么来了？你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去吗？你跟着干什么？谁告诉你的？”

　　“听你们班长说的，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是没有了，只剩下惊吓了。

　　我扒拉开贺云韬找王璇去了。

　　王璇已经跟我们隔壁宿舍的一个女生坐一起了，我说：“真不是我说的，我都不知道，你看我刚才也很震惊，我真的没有叫他！”

　　王璇指了指我身后，“你还带着他过来炫耀！”

　　我往后一看，“你跟着我干什么？！”

　　贺云韬问：“坐哪儿？”

　　我一脸生无可恋。

　　跟王璇一起的女生说：“苏宴在前面第二排，右边。”

　　贺云韬说：“谢谢。”，接着说：“我声明，这件事真不是苏宴跟我说的，她不知道我会来。”，然后贺云韬从书包里拿了一盒薯片和一袋面包，“苏宴跟我说，你比较喜欢这两种，能不能原谅我的突然出现？”

　　王璇说：“别以为用两包零食就能收买人了。”

　　贺云韬说：“那就再加点儿东西。”，说完又拿出两包酸奶，一袋锅巴。

　　我在旁边看着贺云韬一个一个往外掏，你这是准备春游去？我们宿舍也就是一人带了一个面包一瓶水而已啊！

　　王璇拿过去，指指我，说：“带走吧。”

　　贺云韬扭脸看我，“现在回去坐吧，一会儿就该开车了。”

　　我见王璇一脸满足，你这个有零食没朋友的吃货！刚才还说我见色忘义，你这是见吃忘友！

　　王璇见我还不走，说：“怎么了？舍不得我？那跟我坐？你跟张恒换换座位。”

　　张恒：“诶？可以吗？苏宴！”

　　那必须是不可以的，不然贺云韬八成要用眼刀杀人了。

　　我说：“那我们回去了。”

　　王璇摆手，“走吧。”

　　等坐下，我问贺云韬：“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都说听你们班长说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惊喜啊，你记性怎么这么差？”

　　我觉得我说的话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

　　我只好理了理要出口的话，说：“我是说，你知道我们这是团日活动吧，你这个外专业的怎么跟着一起来？我，们，专，业，的，团，日，活，动。”

　　“那不是还有带着同学或者家属来的吗？他们也不是你专业的。”

　　“人家是跟同学或者对象来的，你跟谁来的？！”

　　“跟你啊。”

　　“你都没跟我说！”

　　“跟你说就没有惊喜了。”

　　我觉得我要得惊喜PTSD了。

　　贺云韬递过来一瓶水，“先吃个晕车药。”

　　“晕车药不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同学说这个效用特别好，试试，别一会儿吐我身上。”

　　我现在就想吐你身上！

　　到了地方，我们先把学院的团日活动旗子拿了出来，在标志物下面照了几张班级集体照，然后把旗子一收，班长说：“下面咱们就自由参观了，这比较大，路上注意安全，小心随身携带的财物，下午三点咱们还在门口集合，下午三点集合啊！”，解散之后，我们就自由活动了。

　　这里有山有湖，就是天气不太好，灰蒙蒙的，我跟贺云韬沿着湖边走，路上遇到好多卖工艺品的，这次的晕车药特别有效，所以我还是挺生龙活虎的。

　　贺云韬说：“看来这个药比以前的好用。”

　　“嗯，这个叫什么，给我看看。”

　　贺云韬说：“不给，买了一盒，够你吃好久了。”

　　“我是有病吗？要不是这次集体活动，我都打算说我坐公交车过来。”

　　“公交车要两个小时多，你早上起得来？”

　　“起得来！”

　　贺云韬看看远处，“站那边去，我给你照张相。”

　　“不用，我不照，我最害怕照相了，一点儿都不上相。”

　　“好看的人都不上相。”

　　“瞎说，电视上的明星不都好看吗，人家就上相。”

　　“你又不是明星，快点儿，一会儿你同学们就过来了，人一多就不好了。”

　　我边走边说：“有什么不好？”

　　“嗯，就是突然多了几个人，破坏构图。”

　　我站在一个石墩旁边，“这儿？”

　　贺云韬拿手机比了比，“往左边一点，看我这里。”

　　“好了。”

　　我跑过去看了看，身后看不见头的湖面，远处雾蒙蒙的山，还有前面的我。

　　贺云韬问：“怎么样？”

　　“还行吧。”

　　路上时不时的能遇见班上的同学，我一个个跟贺云韬说这个人是谁，或者想起来什么好玩儿的事也跟他掰哧一下。

　　我们也正好赶上一群小学生在搞红色教育，前面几排都是坐的小学生，我跟贺云韬在最后一排找了个地儿坐下，也像个两个小学生一样，叠着胳膊听前面的老师继续讲那些过去的事情。讲完之后，小学生都到了最前面，跟老师一起唱起了歌。

　　贺云韬说：“苏宴小朋友，咱们又不参加合唱，可以走了吗？”

　　“听他们唱完呗，好久没听过这歌儿了。”

　　“准备好了么？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

　　我问贺云韬：“还记得这是什么歌吗？”

　　“嗯，小时候学过的，共产儿童团歌。”

　　“会不会唱？”

　　“会，要唱给你听吗？”

　　我站起来说：“不用，你这个年龄超龄了，走了，贺云韬大朋友。”

　　在石刻园里遇见温西和程程，温西正给张程程拍照，我跟贺云韬过去打了个招呼。

　　程程：“你们两个也过来了。”

　　我说：“嗯，你们逛了多少了？”

　　程程：“也没逛多少，里面不是还有防空洞、会议旧址什么的，我刚听舍长说还有居住旧址，里面有个石头的大磨盘，树林里还有野鸡跟松鼠。”

　　我说：“啊，我都没见着，我刚从林子里钻出来。”

　　程程：“那就是你运气不好了，温西，一会儿我们多转会儿看能不能碰见松鼠。”

　　温西：“行。”

　　贺云韬说：“既然遇上了，帮我们个忙吧？”

　　我看他，“什么忙？”

　　贺云韬说：“帮我们合个影。”

　　说是让温西帮我们拍合影，但是贺云韬这个人跟中了邪一样，一会儿一张一会儿一张，温西不累，我都累了。在贺云韬又准备站到一个石碑前，我赶紧拉住了他，“还照啊？”

　　“嗯。”

　　“你已经把这一片都照过了，就差把垃圾桶都照上，你要干什么？准备回去复原一下石刻园？”

　　贺云韬说：“还有好几个地方没有照。”

　　“那你自己去着嘛，为什么我还要陪着？”

　　“我没让你陪着，你自己要跟着我的。”

　　……，我在脑海里疯狂捶打贺云韬，是啊，他又没说，我怎么就一直跟着他来回跑！！！

　　我说：“那我不过去了，你自己去照。”

　　贺云韬问：“饿不饿？”

　　“不饿。”

　　“差不多也该吃饭了，我们找地方吃饭去？”

　　他跟温西要回了手机，问温西跟程程要不要一起，温西说不一起了，跟张程程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张程程点点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们就不给你们当灯泡了。”

　　我跟贺云韬跟温西他们两个告了别，沿着湖边找地方吃饭，路上遇到好几个同学在湖边吃东西，点头致意之后，我问贺云韬：“要不我们也在湖边找个地方吃吧，你包里还有吃的吗？不会都给了王璇了吧？”

　　“都给她了，所以我没的吃了。”

　　“啊？”，我挠挠头，“你，你没跟我说你要来，我书包里就带了一个面包，还拿了个苹果。”

　　贺云韬说：“那你吃面包，我吃苹果。”

　　“我觉得你就是把面包也吃了，你也会饿。”，景点里面倒是有买饭的，不过景点里面嘛，一瓶水都要3块钱，一顿饭怕是要吃进了30块。

　　“不然我给王璇打个电话，要点儿回来？”

　　“好意思？”

　　“当然不好意思了，但是我出来没带钱包，总不能让你挨饿呀。”

　　贺云韬说：“我有个办法，刚才经过游乐园，有个摊位的一等奖好像是游乐园隔壁那个快餐店的代金券，我们去试试。”

　　我想了想，说：“你说刚一进门旁边那儿？那个摊位是比飞镖的吧，你确定能拿到一等奖？比一次可要10块钱的。”

　　“嗯，我有10块钱。”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能拿到一等奖？”

　　贺云韬往前走，“试试呗。”

　　我觉得他这种脑子聪明的通常别的地方就不那么聪明，不是说了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打开一扇窗吗？等我看完了贺云韬的表演，我觉得上帝肯定是连门带窗一起给他打开了，20个飞镖，20个气球全破。贺云韬笑着接过老板手上的代金券，“走吧，我们吃饭去。”

　　“你玩这个这个厉害呢？”

　　“还行吧，第一次玩儿，准头还可以。”

　　什么还可以，是很可以。镖镖都能中，我偶尔有次玩过一次，10个镖，最多中9个，最后一镖怎么都中不了，瑟瑟说我因为最后一镖紧张，所以手上就不稳了。

　　我问贺云韬：“你最后那一下紧不紧张，想没想过，要是不中，咱们就白白损失了10块钱了。”

　　“紧张啊，可我要是扎不中，午饭就没了。”

　　“扎不中也没关系。”，我忽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一句话，“大不了我偷自行车养你。”

　　“偷东西可不好，而且，这里这么多你同学，你借个几十块钱应该没问题吧？”，贺云韬看着我，接着又说：“还有，自行车那么便宜，你真的要用它来养我？准备养我多久？”

　　我被他看得脸上发热，“我的意思是，想办法让你吃到饭，不挨饿。”

　　“可最后好像是我养你了。”，贺云韬晃了晃手上的代金券。

　　进了那家快餐店，店员说，我们这张代金券可以点个单人餐，如果要双人餐的话可以打八折，贺云韬看看我，“我身上也没钱了。”，我们就要了单人餐。

　　一个汉堡，一份炸薯条，一杯可乐，一个面包，一个苹果。

　　我们坐下之后，我问他：“你有没有看见刚才店员鄙视的小神情？”

　　贺云韬说：“看见了，肯定觉得我这么小气怎么还带着，别人来吃饭，连杯可乐都没给买。”

　　“贺同学风评被害。”

　　“那也是被你害的。”

　　“我怎么害你了？”

　　“你说要养我的，怎么现在一顿饭都不给我吃？”

　　“你现在不是吃着么。”

　　“那以后养。”

　　我把苹果也给了贺云韬，贺云韬把那杯可乐的盖打开，推了过来，“喝可乐吗？”

　　我把手上的矿泉水给他，“那你喝这个。”

　　我们吃了饭，在附近的展览馆看了看，就到大门等着去了，然后大巴车拉着我们便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