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人寸三

116、贺云韬小剧场21

　　赵磊问：“老贺，苏宴这是怎么了？”

　　我说：“不知道。”

　　陈越枫：“这明显是生气了，你怎么人家了？”

　　白晓闻：“苏宴生个气都不像别的女生，嗓子好，生气都像撒娇。”

　　我过去给了他一下，“你说什么？”

　　“哎呦，我就说说，又没有什么想法。”

　　刘阳说：“到底怎么了？你没跟苏宴说咱们下学期变宿舍的事？”

　　“没来得及，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吃饭吧。”

　　赵磊：“都是去南门，一会儿见着了再好好哄哄，咱们找个对象不容易。”

　　我叹了口气，问他们：“你们觉得女生是都脑子有毛病还是只有苏宴脑子有毛病？”

　　他们四个一起看着我，我说：“我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可能她还认识，苏宴扭头就问我是不是看上她们宿舍的了，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赵磊：“你就不能明白跟她说你喜欢她？这么绕弯子，弄巧成拙了吧。”

　　白晓闻：“不敢说咱就行动，要不要哥几个帮你表白？买点儿玫瑰蜡烛之类的？”

　　我连忙摇头，“别别别，上次跟苏宴见到过一次这场景，她不喜欢这样的。”

　　陈越枫：“苏宴挺特别啊，学校女生不都喜欢这个，浪漫，还能满足一下她们的虚荣心，也比较有纪念意义了。”

　　我看了看前面的苏宴，感觉像是要去慷慨赴死一样，怎么就突然生气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说她榆木脑袋。

　　我说：“她一点儿浪漫都不懂，死心眼儿！”

　　苏宴越来越像是我的一种执念，时间越长越是喜欢她一样，喜欢看见她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抱着我。

　　上学期，苏宴说她想让她周围的人都喜欢她，无关风月的喜欢，要是真的有那么一个男生喜欢她，就算是无关风月，我，也接受不了的。

　　手机被偷走的那天我追了那个小偷好久，可还是让他跑了，我很想跟他说，那手机买不了多少钱可是那里面有我的喜欢。

　　我站在街头喘息，我丢了东西，那些高中时期偷偷给苏宴照的相，拿着高中时期的校园，苏宴的书和我的书，还有大一那年的雪人先生孤零零一个人蹲在操场上，到了后来在新区重逢，我像是看见了希望。

　　那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丢了，像在心口的地方挖去了一块。

　　没了手机，不能给她打电话，又很想看见她，所以每个周五对我来说都是美梦一样的日子，在她旁边就算是不说话都觉得空气都甜丝丝的。

　　真是无可救药。

　　新年苏宴与世隔绝一样，我回去以后就买了新手机，手机号码也没变，等着新年来临的那一刻有个理由给她打电话。但是那天，苏宴那里很乱，我听见有人说喝酒，苏宴说跟别人在聚会，他爸的同事们还有各自的家人。

　　“你跟你妈妈也去了？”

　　“没有，我妈睡了，我跟我爸来的。”

　　“你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点，不多。”

　　女生喝酒干什么？

　　我说：“喝酒不好，都过了十二点了，还不回去吗？”

　　“应该还有一会儿。”

　　我听见开关门的声音，手机里的杂音小了些，苏宴说：“你这么晚还不睡啊？”

　　“一会儿就睡了，想等着新年第一天跟你说新年快乐。”

　　那边静了一静。

　　“贺云韬，你真好啊。”

　　我这么好，你怎么就不喜欢我？

　　“能听见你的声音可真好，能跟你当朋友可真好，能看见你笑看见你生气，跟你一起上课、吃饭可真好！贺云韬，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这话苏宴清醒着怕是不会跟我说，喝醉了吗？

　　“苏宴，你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

　　“那你现在脑子还清楚吗？”

　　“清楚。”

　　“知道我是谁吗？”

　　“贺云韬呀，”

　　“那……”

　　“我最喜欢的人了。”

　　我一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电话那一边苏宴还在说着只是我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定了定神，问她：“苏宴，我能再遇见你真好，你听着，现在，我问你，要是我真的在我写的剧本里加上了跟你表白的场景，你会不会答应我？”

　　苏宴嗯了几声，我怕她没听清想要重复一遍，就听她说：“答应。”

　　我的面前像是绽放了一朵花。

　　我说：“真的答应我？”

　　“剧本里面肯定是要happy ending的，就算是最后来一句男主跟女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都好，不会有拒绝，也不会有对不起三个字。我最讨厌对不起三个字了，恨死这三个字了，也是我最伤心的三个字，我一点儿都不想听见或者看见你跟我说这三个字。”

　　“我不会跟你说。”

　　“那你要记得永远不能说。”

　　到后来我把剧本里面的对不起都换掉了。

　　那天，我借着她醉了还想问如果我现在跟你表白，你要不要答应我？话到嘴边又胆怯了，怕她答应又怕她不答应，怕我空欢喜又怕再听见拒绝的话。

　　患得患失是什么样，我真是一清二楚了。

　　好不容易等到大二开学，没了周五的课我都不知道要想什么理由过去看她。

　　宿舍的几个给我出谋划策，让我让我过去借书，我想着南区那个小破图书馆还没有新区图书馆的一层大，我去那边借书？

　　可是实在找不到像样的理由，南区位置太偏僻，去哪里都不怎么路过，校区又小，人也不多。我就只好打着借书的旗号跑了过去。

　　知道苏宴总会认识别的男生，可是一看见有人靠近就莫名觉得不爽，也可能是我没有名分又不能跟她发火。

　　我跟苏宴说我们两个要演情侣，她想都没想就拒绝，我当时看着她满脸拒绝，问她，我就这么不招她喜欢吗？

　　就好像过年她说的那句喜欢是我的幻觉一样。

　　我只好躲开她的回答。

　　苏宴一拉我，“你生气了？”

　　我看着她，怎么可能生气，怎么会生气？

　　我说：“没有，只是有点儿难过。”

　　苏宴垂下头，“那如果选上了，我好好演。”

　　颜溯是一定要是苏宴的，那是她的名字。

　　定演员的那天我有事，等我赶到，苏宴已经演完了，她旁边的座位没有人我就坐了过去，结果她一开口就问我认不认识舒俊，人好不好，哪个学院学什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看上舒俊了？可我听说舒俊有喜欢的人了。

　　不过最后是我误会了，是她刚认识的一个女生要跟舒俊表白，还表白成功了。我看着那女生，有些眼熟，舒俊就在我隔壁宿舍，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正好我们还都有喜欢的人，只不过他比我幸运，那个他喜欢的女生也默默的在喜欢他。

　　我看了看我旁边坐着的那个，这个人，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得美人归，能不能抱到还是个问题。

　　谁知后来真的抱到了。

　　清明节的时候我回家了，苏宴在学校，正好她们宿舍的几个女生也都没有回家，也有人跟她做伴。

　　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也不知道苏宴在干什么，电话接通之后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音。

　　模模糊糊听见那边的几声呓语，还有几声小小的咳嗽，不会是感冒了吧？天气预报这几天报的有雨，也不知道苏宴有没有多穿件衣服。

　　我拿着手机有点儿不舍得挂掉，就找了耳机出来，一边是不是叫几声苏宴，一边干点儿别的事情。

　　听到她哼哼几声，我就会问一句，醒了吗？

　　我妈见我一直戴着耳机，还以为我在听英语，把电视的声音都调低了一点，耳朵里面静悄悄的，能听见我妈跟我爸说：“这都回来了也不好好休息，万一脑子学坏了怎么办？”

　　我爸说：“脑子怎么会坏，都是越用越灵活，等将来你儿子再给你拿个什么奖回来，你就跟你的小姐妹炫耀去了，还有空想他脑子的问题？”

　　“你看你，那是我儿子，别人家的儿子调皮捣蛋皮上天，咱家这个怎么让人省心？”

　　“省心还不好？操心老的快，你这一天天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把心好好放在肚子里，儿孙自有儿孙福。等他谈对象了，操心的事多了。”

　　“哎呦，也不知道将来找个什么样儿的回来。韬韬这么乖，你说会不会心里有个什么逆反心理，将来找个混社会的姑娘？”

　　“混社会有啥不好，只要姑娘人好，对他好就行，咱们将来也别跟他俩住，省的你心烦，这要是家里天天吵架我可受不了。”

　　“那我要是不看着，韬韬欺负人家姑娘怎么办？”

　　我听了半天，总算是听不下去了，“妈，我都听见了，我怎么就会欺负人家姑娘了？”

　　那一边我妈走到我门口，说：“听得见啊？那还带啥耳机，摘了，都带二十多分钟了也不嫌耳朵疼。”

　　我看看手机，摘下一只，说：“您还想说什么？”

　　“妈问你，那个你高中时候的小同桌真的跟你一个学校？”

　　“真的，我不是用她手机给你打电话了吗？”

　　“你跟妈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喜欢。”

　　“这都几年了怎么还没追上？”

　　“我，这也不是我说追上就追上的，也有可能是人家太难追了。”

　　“那小姑娘看着还是挺好的，你啊，小时候那么招小女孩喜欢怎么大了就不行了？也没长坏了啊。”

　　“妈，又不是看脸找对象。”

　　我妈横了我一眼，“看性格找你怕是找不到。”

　　耳机里面有声音，我指了指手机就扭了回去。

　　声音很小，听得不清楚，像是在说冷，我叫了她几声。

　　就听见苏宴说，“你们谁叫我？”

　　那边的声音大了起来，我等着她发现我的存在却等来了挂机。

　　我回拨回去，苏宴等了会儿才接，才说了两句话就听见她咳嗽的惊天动地，看来是真感冒了。

　　我看看窗外，雨还下着。

　　假期结束回学校，我专门去了趟超市，虽然S市什么都有，但是她病了怕是也出不了门了。拿了些苏宴喜欢的小甜点，拿了些我喜欢的小零食，我就回学校了。

　　下了火车直接坐公交去了南区，苏宴过来的时候蹦蹦跳跳的，等她站好，我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不烫，没发烧，我把给她带的东西给她，然后硬是蹭了顿饭吃。

　　《溯洄》定下了日期，我跟苏宴排练完在新区吃了饭，就准备送她回去了。

　　天黑，苏宴崴了脚，差点儿摔倒，就算是这样也要好好把地瓜片护在怀里，吃货的品质？吃的高于一切吗？我扶着她坐下，真是被她气个半死。

　　可是苏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歇了会儿就说要走，我在她旁边走着，路过那一大片海棠林，有花瓣飘了下来，苏宴叫了我，然后伸手，掌心之中躺着一朵海棠。

　　她言笑晏晏的说：“投君以海棠，报之以地瓜，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头上也落了几片粉红色的花瓣，我看看她，从她手心里拿了那朵永以为好也的海棠花。

　　也就是那天，我俩看见了一场烛光表白，只是女生没有答应，我说：“两情相悦，最是难得。”

　　等车的时候苏宴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确切地说是看着我手上的两袋地瓜片。话里话外想要把这袋罪魁祸首拿回去。

　　我拿了一片出来，晃了晃，“那你现在吃。”，到了后来她不满意我一片一片给她，我就一片变两片给了她，冷不防被她把整袋都拿了过去。

　　行吧，吃货的品质。

　　苏宴觉得白吃了饭不好意思，我就说让她陪我去个地方。

　　其实，我一直想给苏宴画一幅画像，照着真人画而不是画想象中的人或者照片上的人，也可以好好的看她。

　　我收拾着屋子，苏宴出声，“我抱着花好不好呀？”

　　我看向窗外，外面的花开得热闹。

　　收了很多的落花回来，苏宴捧着一捧花瓣跟我说要我给她下一场人工花瓣雨，她靠得太近，花香袭人，人也醉人。

　　我突然不敢再看着她，怕再看下去就想拥她入怀中，只能推着她坐下，让她安静片刻。

　　苏宴说我丢盔弃甲，形容的很对，落荒而逃也许更合适。我遇上她总是有种捉襟见肘的窘迫。

　　苏宴不算是很漂亮的女生，可是她的眉眼很柔和，让人觉得舒服，没有惊心动魄的美，只是细水长流的柔。

　　纸上的线条慢慢勾勒出了她的样子，画室里面除了颜料的味道还有花香，我偶然间看苏宴的时候就见她斜着眼睛往上看，像是担心头顶上的那朵掉下来砸到她。

　　那朵花是我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下来的，开得正好，特地在最后的时候放在了苏宴的头顶。

　　画完了素描，还是有些不满足，又换了纸，拿了颜料，再给她画一幅彩色的好了。

　　时间有些长，苏宴坐不住了，头顶的花也滚了下来，我说我因为一个女生的背影很像她进错了教室。我不知道她上了大学之后剪了头发，变了样子，人海中，我将别人认作了她。

　　等到画完，苏宴抖落了一地的花，踏花香而来，说画上的人比她好看多了，还要将画拿走。这怎么行？

　　下午苏宴要去聚餐，正好我也有课，手上沾满颜料，洗完手回来就见她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看着画板上的画。

　　“你这下面写的什么？”

　　我过去一看，幸好有几个字母模糊了，我把画收好，说：“乱看什么，经过别人同意了吗？”

　　“我的画像我还不能看了？我能不能把素描带走啊？”

　　“不能，我都说了我是作者，不能给你。”

　　“那我以后不给你当模特！”

　　“我手机里有你一张照片，不想要了？”

　　苏宴转身就要来抢。

　　就说她这个走路不看脚下的毛病要不得，脚下被东西一绊，整个人扑了过来。

　　我握着手机的手一下松开，手机被苏宴打飞了出去，而我两手抱住她接住了我的公主。

　　my princess，那是那幅画的名字。

　　我被她压的直接倒了下去，幸亏清理了一下，不然就成了案发现场，不过我背后像是压到了画架，有点儿疼。

　　我生怕磕到苏宴，两手抱着她好好的护着，去看她的时候感觉到苏宴的脸庞轻轻地擦过我的唇角，一掠而过。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坐了起来，看着她跟我道歉，耳朵尖都红了。不是不喜欢这三个字吗怎么还说了两遍？我也不喜欢对不起三个字。

　　我扫了扫我身上，真是咤紫嫣红开遍只剩下断垣残壁了，我这一身衣服怕是要报废。

　　我大概是前世跟苏宴有仇，今生追个人总是追得很狼狈。

　　苏宴把我扶起来，说：“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洗吧。”

　　我当时脑子一抽，说了句你让我现在脱吗？，脱出而出的瞬间我就暗骂一声，我在说什么啊！苏宴耳朵尖上的红色慢慢跑到了脸蛋上。

　　“我真的是跟你有仇，上次好像还是高中的时候，你也是这么一下，刮了我脸上一道口子，现在好多了，没见血。”

　　苏宴傻笑了两声，“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听你的。”

　　“我都这样了，你觉得你下午还能走吗？”

　　我裹着一身五颜六色，给王岩南打电话，让他回宿舍给我带套衣服过来。

　　王岩南一见我这一身，捧腹大笑，我随手碰了个木头条过去，“你笑个屁。”

　　“你们两个在教室干啥了？怎么搞得你这么艺术？准备出去表演一下？”

　　“意外，我下午还有课，这教室恐怕来不及收拾了。”

　　一地狼籍。

　　王岩南说：“没事，我们自己收拾，也就这一块儿乱点儿。赶紧的吧，你家苏宴还在外面等你，去厕所换去。”

　　因祸得福，苏宴下午不回去，正好陪着我去上课。

　　坐在教室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时间不长，却觉得很久没有跟苏宴在一间教室里了。她还是老样子，中午会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我看她点头点的辛苦，又确实没她能看的书，就让她趴下睡觉。

　　一秒就着，我在一边感叹着这一年真是发生了什么，能让她这么快就入眠。

　　眼看到了上课点，旁边的人还睡着，我只能叫醒苏宴，醒了以后还是懵懵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弯下腰看她，眼睛还闭着，我一笑，“走了，一会儿迟到不好。”

　　“你老师又不认得我。”

　　老师是不认得你，但是多了个女生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骑车带着苏宴，苏宴抱着我的书，我们像是大学校园里的情侣一样。我回头去看她，苏宴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抱着书，慢慢就闭上眼睛趴在了我后背上，搂着我的手紧了紧。

　　到了地方，我锁好车就见苏宴还在打哈欠，怎么就这么困？周六应该是出去玩儿的时间，怎么感觉她这个状态不太对？

　　上课也是困，我知道听不懂，但是她这哈欠连天的已经吸引老师的休息了，趁下课苏宴又趴下，我跑去教学楼的小超市里买了一袋糖回来，叫她起来吃了。

　　下了课她倒是精神了，伸了伸懒腰就说要回去了，我说还有一堂课，把苏宴的懒腰吓了回去。

　　“你有完没完啦？我宁愿赔手机，毕业以后一个月的工资怎么也能买个手机了，我给你写欠条。”

　　我见她都要拿笔了，只好说：“逗你的，我们出去走走？”

　　我带着苏宴在校园里乱转，苏宴在后座上哼着歌儿，心情不错。

　　我问：“还困不困了？”

　　“不困了，我什么时候走啊？”

　　我看看她，“吃了晚饭我送你过去。”

　　“嗯。”

　　排练的时候苏宴的状态不对，害羞？我跟她这么熟了要她害羞可不容易。我跟李希说休息会儿，就拉着苏宴出去了。

　　我跟她说那天她扑到我身上时脸似红霞，看见她脸又红了一下，不过以后的话却让人生气。

　　公交车上不稳被甩出去也只能怪自己，怎么偏她就坐到了别人的腿上，还是个男的！看着苏宴还在说着，我凑了过去，苏宴一下哑了声。

　　我想到那天浮光掠影的触碰。

　　苏宴微微张着的唇，我偏过头对着她的耳朵说：“真是个笨蛋。”，然后装作脚下一滑，把苏宴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不好意思，脚滑。”

　　苏宴的手抱住了我，耳朵也红的更加鲜艳了。

　　我站好看她，还是傻愣愣的，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你搂着我呢。”

　　就见她终于回了神。

　　“苏宴，你脸红了。”

　　她捂住了脸。

　　惹得她面红耳赤，我在逃跑的时候想着要怎么哄哄她，就看见了冰糖葫芦，听说女生都喜欢吃。不过附近只有裹着山楂的了，跑远了苏宴该找不到我了。

　　我买好了糖葫芦在门口等她，苏宴还是有些生气，恶狠狠的朝我走过来，我把糖葫芦递给她，“请你吃，不要生气了。”

　　苏宴执意要回去，吃货的品质一下失了效。

　　我说：“看见我不好吗？”

　　“不好，再见！”

　　是我逗的过分了吗？以后还来不来找我？

　　我在车外看着苏宴上车，坐下，看都没有看我，我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还没吃怎么就要走？

　　不行，生着气走了以后要怎么办？

　　司机再问还有没有人上车，我脚下一动就想上去找苏宴，却不妨从门里挤出来一个人，撞进了我怀里。

　　苏宴又抱住了我，我说：“你干什么，多危险，不怕出事吗！”

　　软软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我的糖葫芦还在你手上。”

　　“想吃不能等下次吗！几块钱还不给你买吗！”

　　苏宴的脑袋侧了侧，“不一定，谁知道你会不会还要我付钱。”

　　我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像是突然发现还抱着我，接着马上恢复了正常。

　　“糖葫芦给我。”

　　我把糖葫芦给她，“便宜占够了？”

　　苏宴眼睛一直看着糖葫芦，“占便宜也是你占我的。”

　　“那再占点儿。”

　　我一下抱住了苏宴，紧紧的搂着她，我想让她一直在我怀里。

　　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