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但愿长梦不复醒》芥末味哒小雪糕

16、告白

　　方彤代言的一个高端运动品牌拍春夏宣传片，她找罗栋请了半天假就去拍了。拍宣传片对方彤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情，她很快也就拍完了。拍完后在公司看到新款的春夏男装，觉得还挺不错，就顺便买了几套给许晨暄。

　　说起来也很搞笑，许晨暄长了一张青春无敌的脸，私服里却几乎没几套配得上他的造型。要说他也不是顾建安那种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可实在是太钢铁直男，毫无时尚感，难怪连他粉丝都忍不住送衣服鞋子给他。方彤却想越想笑，觉得许晨暄真是一只呆萌的小柴犬。一想到他那想柴犬一样的笑容，真的是心都化了，于是忍不住多挑了几款。挑完后，她跟品牌那边的人说，都是185的尺码。

　　May在一旁小声说：“姐，邓总似乎穿不了这个号码。”
　　方彤愣了一下，仿佛刚想起来世界上还有邓宁宇这个人。
　　“我给许晨暄买的。”她对May说。
　　May笑了一下，没说话。

　　“这些衣服，也不适合宁宇的年龄和身份啊，”方彤自言自语地说，“再说许晨暄真的太土了，当姐姐的给弟弟买两套衣服，也没什么问题吧。”
　　May连忙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那天晚上许晨暄又来做题的时候，方彤就把衣服都给他。
　　许晨暄一件件打开看。
　　“彤彤姐，你太会买衣服了，”许晨暄说，“我要给我妈说。”

　　他把衣服一套套摊开来拍照发给他妈妈。方彤笑他：“真是小孩，几件衣服就这么开心。”
　　许晨暄正弯腰拍照呢，听到方彤这么说，直起身来，略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彤彤姐，谢谢你。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
　　他说话的时候，那突起的喉结随着他的声音而上下滑动。方彤觉得，自己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她伸手打许晨暄一下：“行了，白天演了一天戏了，晚上还继续演呀。”说完，又用力笑两声，仿佛很爽朗一样。
　　“我不是在演。”许晨暄深深注视着方彤的眼睛，低声说。
　　那双眼睛，竟然让方彤不舍得移开目光。

　　“彤彤姐，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许晨暄似乎有很多很多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他的脸微微泛着红，眼圈也有些红了。
　　方彤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许晨暄握住她的手，语气急促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心。”
　　方彤像石化一样愣在那里。
　　许晨暄双手环住她的身体。他刚洗过澡，身上还是沐浴露清新的味道。方彤似乎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

　　这个时候是应该推开他的吧？可是方彤忽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只能听到许晨暄在她耳边用略略发抖的声音说：“如果你知道的话，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好？”

　　门铃声忽然响起，有人在敲门。
　　方彤瞬间清醒，推开许晨暄。

　　许晨暄已经哭了，脸上有浅浅的泪痕。方彤看到他哭，忽然也哭了。
　　看到方彤哭，许晨暄显然是慌了，他伸手给方彤擦眼泪。方彤用力推开他的手。

　　“你别闹了许晨暄。”
　　“我没有……”

　　方彤打断许晨暄的话，急躁地说：“你别演了几天痴情种子就产生幻觉了，我们是同事，是好朋友，是姐弟。而且，我有男朋友了。你知道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我很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应该不用太久，我就要结婚了。”
　　“但邓宁宇根本配不上你。”
　　方彤固执地说：“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嫁入豪门，不知多少人羡慕。”

　　许晨暄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这时门铃声又响起来了，方彤转身开门。许晨暄扯住她的衣角。

　　“姐，你明明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方彤把他的手从衣服上拽开，抬头仰视着许晨暄说：“许晨暄，你说保护我，是真的吗？”
　　许晨暄点点头。

　　“做我的好弟弟，就是保护我。”
　　许晨暄没有再说话。

　　方彤开门，门外站着周浩磊，拿了一瓶红酒。
　　看到方彤的脸，顾建安稍稍愣了一下。然后他走进来，看到许晨暄站在房间里，身后的写字台亮着台灯，旁边的沙发上散乱地摆着一些衣服。

　　“浩磊哥。”许晨暄礼貌地称呼周浩磊。
　　周浩磊笑着说：“又来彤彤姐这里做卷子啊。”他又指着那些衣服说：“买了这么多衣服？”
　　“彤彤姐今天上午拍广告的时候帮我买的。”许晨暄说。

　　方彤已经开始收拾，把衣服简单叠好，放进购物袋里。许晨暄忙帮她一起收拾。方彤看了许晨暄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收拾。
　　收拾好沙发，周浩磊坐下。

　　“昨天建安探班的时候带来的红酒，我想着今天收工挺早，来找彤彤喝一点呢。”
　　方彤拿过开瓶器醒酒器和两个高脚杯放在茶几上说：“刚好，我也想喝点了。”说完她又拿了一盒牛奶给许晨暄：“小朋友，喝牛奶吧。”

　　许晨暄撅撅嘴，但还是接过了牛奶。
　　周浩磊却没有开红酒，而是看着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的许晨暄，温柔地说：“是不是我来这里耽误你做题了呀？”
　　许晨暄摇摇头。

　　周浩磊起身去写字台那里看许晨暄的卷子。
　　“你做题正确率这么高啊。”他说。
　　许晨暄摸摸鼻子，笑一下，但没有说话。

　　周浩磊又坐回沙发上，侧着脸看着许晨暄说：“快考试了，压力大不大？”
　　许晨暄摇摇头。
　　“还是学习好所以有底气。”周浩磊笑着说。

　　方彤拿起开瓶器要开红酒，但是她笨手笨脚的，怎么也打不开。许晨暄站起来，拿过她手里的酒瓶和开瓶器，熟练地打开红酒，倒一些在醒酒器里。
　　周浩磊说：“这个你也会。”
　　“没喝过酒，但也看过别人怎么开红酒。”

　　周浩磊笑笑说：“所以啊，晨暄，我和建安都觉得，你是顶聪明的少年。只要你想做，就没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心急，欲速不达的道理我想你一定懂。”
　　许晨暄终于笑了，他对周浩磊说：“浩磊哥，你真是天使。”

　　方彤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倒一杯红酒给自己，开始喝起来。
　　许晨暄走到她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睛说：“姐，别喝太多。”说完伸手摸摸她的头，站起身来。他又对周浩磊说：“浩磊哥，你们好好聊天吧，我回房间做题了。”

　　许晨暄离开房间后，周浩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握着杯脚，轻轻晃动酒杯，慢悠悠地说：“这可是建安都舍不得喝的好酒，你像喝可乐一样，真是浪费了。”

　　方彤把头靠在周浩磊肩上，自言自语一样地说：“浩磊，怎么办。”
　　周浩磊喝一口红酒，然后微笑说：“看你自己的心呀。”
　　“我如果知道自己的心就好了。”
　　周浩磊笑起来。

　　“没事，你有大把时光。只要你别着急忙慌把自己嫁出去就行。”
　　方彤坐正，把酒杯放到茶几上，盯着周浩磊说：“浩磊，我觉得你都快修成佛了，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而且，你偏偏今天来找我喝红酒。”

　　周浩磊品着红酒，没有说话。隔了很久，久到方彤都怀疑刚才自己根本没跟周浩磊说话的时候，他才转过头，看着方彤，笑着说：“红酒真的是巧合了。但是许晨暄的事情，你以为只有我知道吗？建安知道，老林知道，阿布知道，就连May都知道。”
　　“知道什么？”
　　周浩磊用没有握酒杯的手轻轻弹她脑门一下，说：“许晨暄暗恋你啊。”
　　方彤愣住了。

　　“他是个话不多的人，但只要你在，他就是话痨。只要你出现，他的眼睛就没有一分钟离开过你。长成他那样的男孩，即使不是明星，也一定有不少女同学喜欢，可他怎么不找女朋友？我和建安可没限制他谈恋爱。还有，跟他这么大年纪的当红鲜肉，也不是没有频繁换女友，甚至睡粉丝的。可是你见他跟哪个女演员女粉丝多说过几句话？”
　　周浩磊说着，又笑了一下，说，“我和建安甚至怀疑，他当年愿意拍《深秋》，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你。”

　　方彤有一种深深的震惊。她呆呆地说：“可我只当他是弟弟。”
　　周浩磊意味深长地说：“当他是什么，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方彤又喝一口酒。周浩磊和顾建安都觉得这是瓶不可多得的好酒，可是今天她喝了快一杯了，也没尝出有什么不一样的滋味来。反而鼻子里，好像许晨暄身上那沐浴露的香味从来没有消失过。
　　“我觉得和宁宇在一起挺好，就算老顾不看好他，可我依然觉得跟他在一起我心里踏实。”方彤笃定地说，“妈妈一直劝我要早点嫁人，不要挑花眼，我也想的是三十岁前一定要有自己的小孩。说不定很快，我就要和宁宇结婚了。我们一切都合适。”

　　周浩磊只是喝酒，不说话。
　　方彤继续说：“宁宇长得不错，家境更是没得说。而且他自己又那么有能力。我觉得真的是很好的伴侣了。最关键的是，他对我很好，愿意花钱，更愿意花心思。虽然他过去的感情经历有点丰富，可跟我也是半斤八两把，都这么大了，谁还能没点过去？”
　　“彤彤，”方彤说完这些，周浩磊温柔说，“你说这么说，你在告诉我。还是劝慰你自己？”
　　方彤并不能给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