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但愿长梦不复醒》芥末味哒小雪糕

14、少年可期

　　他们一直聊到很晚，周浩磊留许晨暄和方彤住下，反正家里房间够多。
　　许晨暄说：“我是可以住下呀，但彤彤姐要回去谈恋爱吧。”
　　方彤又瞪他：“你跟老顾好的没学会，损我倒是结结实实学会了。”

　　“因为你打我也是结结实实的啊，你怎么就不打顾导。”
　　“他是导演，我巴结还来不及。”方彤没好气地说。
　　顾建安的嘴也快得很，跟上去说：“你可别，你现在是豪门少奶奶，搞不好以后我要喊你金主爸爸。”
　　方彤又一记白眼飞过去。

　　最后周浩磊派车送他们回去，许晨暄和方彤一起坐副驾驶。在车上，他问方彤：“浩磊哥送给你什么礼物？”
　　“他一直供在佛堂的那只皮包。”方彤说着，几乎又要哭了。

　　许晨暄轻轻握住方彤的手，低声说：“彤彤姐，浩磊哥对你来说，是像亲人一样的存在吗？”
　　方彤点点头。
　　许晨暄很快地松开方彤的手。
　　他们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司机老赵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许晨暄执意要送方彤上电梯。在电梯门即将打开的时候，他忽然说：“彤彤姐，我想保护你。”
　　方彤瞪大了眼睛看他。
　　电梯门开了，方彤和许晨暄都没有动。

　　许晨暄低头看着方彤，是因为光线的缘故吗？此刻他的眼神看起来特别地温柔。
　　“彤彤姐，”许晨暄轻声说，“无论对你来说我是亲人，还是朋友，我都愿意保护你，一生一世都保护你。可以吗？”
　　方彤又流了眼泪，许晨暄擦干她的眼泪，又摸摸她的头说：“好啦，快上去吧。”这时，电梯门又打开了，电梯里是穿着昂贵真丝睡衣的邓宁宇。
　　许晨暄垂下手，落落大方地说：“邓总你好。”

　　邓宁宇点一下头，然后说：“我看到控制面板显示你刷卡了，但一直没上来，我就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方彤说：“你今天回来得早。”
　　邓宁宇说：“宝宝，马上十一点了。”
　　方彤笑一下：“对不起，我们聊得有点晚，许晨暄不放心，送我到电梯口。”说完，她转身对许晨暄说：“你快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做题呢。老赵也还在等着，这么晚了，真不好意思。”
　　“我会跟他说抱歉的。”许晨暄说，然后他对他们礼貌道别。

　　方彤挽着邓宁宇的胳膊走进电梯。
　　邓宁宇说：“我知道你会在周浩磊那里聊到挺晚，但没想到这么晚，我看着电视都要睡着了。”
　　方彤笑笑没说话。
　　邓宁宇低头吻她。电梯门打开，他们走进家门。

　　方彤换了拖鞋，邓宁宇看着那只肉粉色的包问：“怎么带回来一个包？”
　　“是浩磊送我的。”方彤答完，进衣帽间找出防尘袋来把那只包放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房带锁的柜子里。
　　邓宁宇跟在她后面，看到她一系列的操作，问她：“这是什么包，这么珍贵？我送你的艾莫斯你连打开都没打开，就丢进衣帽间。”

　　方彤笑着说：“浩磊的醋你也吃呀，这么小心眼。”
　　邓宁宇问：“听说周浩磊是Gay？他跟顾建安是一对？”
　　方彤没有回答。她觉得邓宁宇的语气让她有些不舒服。
　　邓宁宇大约也发觉了方彤的不悦，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说：“再怎么说周浩磊也是男人呀。”

　　方彤叹口气，讲了那只包的故事给邓宁宇。邓宁宇听完就笑了。
　　“这种家庭作坊式的小公司，自然是要用感情来维系的。”

　　方彤终于把生气显露出来：“你怎么说得好像浩磊他们在利用我一样。”
　　“本来就是啊，宝宝你太单纯了。”邓宁宇吻方彤的嘴唇，他吻得很凶很霸道，带着因为动情而略略颤抖的声音，他对方彤说：“宝宝，我好想你。”
　　方彤忽然想起林小夏。她推开邓宁宇。

　　“怎么了宝宝？”
　　“我觉得，你并不理解我。”方彤正色说。
　　“我哪里不理解你了？“邓宁宇问。

　　“你看轻我和我的。”朋友
　　邓宁宇带点轻蔑地笑了：“宝宝，你太单纯了，你是他们的一颗摇钱树，他们大概听到什么风声，怕你跳槽，所以拿感情来拴住你。”

　　方彤想到李妍玫下午跟她说的话。她稍稍镇定一下情绪对邓宁宇说：“我当初也是卓氏力捧的。”
　　“我知道。其实你不该离开卓氏，他们是大公司，有专业的团队和科学的管理。”
　　方彤没有接他的话，兀自说着：“我加入寰宇是因为我和浩磊、老顾是有共同志趣的人，我们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邓宁宇还是带着点轻蔑地笑，那笑容让方彤非常不舒服。邓宁宇说：“宝宝，你就是因为太单纯，所以觉得周围的人都跟你一样单纯。怎么可能呢？顾建安要是只追求艺术的话，他会把《猎鹰》卖给视频网站？会让许晨暄一个代言一个代言地接？”
　　“公司总要维持下去，不然哪里有钱拍电影。”
　　“所以啊，还是要赚钱，赚钱怎么舍得放开你，要美貌有美貌，要作品有作品，要奖项有奖项。‘九零后’的女演员里，你是独一份。”

　　方彤看着邓宁宇那个刺眼的笑，又想到今天所听到的种种，她对邓宁宇说：“你也知道我是演员，我和林小夏不是一类人。”
　　邓宁宇的笑容僵在脸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说：“宝宝，你吃醋了。”
　　其实也不是吃醋，只是想到自己和林小夏那样的人曾有过共同的爱人，便觉得有些难堪。但方彤什么也没有说。

　　邓宁宇抱住方彤，在她耳边缠绵地说：“宝宝，你和她当然不一样。那些都是无所谓的过去，你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宝宝，你知道吗，我真的每天每天都在想你。开会的时候，看文件的时候，跟人谈项目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我都在想你。”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他的身体的温度也是可以感知的。方彤想，有这样被人爱着，拥抱着的当下，也就够了。还想什么过去和未来呢，那根本就是看不到也摸不着的。

　　深夜，方彤忽然醒了。她翻身看身旁的邓宁宇，耳边却听到许晨暄的声音。
　　“彤彤姐，我想保护你。”
　　“无论对你来说我是亲人，还是朋友，我都愿意保护你，一生一世都保护你。”
　　这是少年的，清澈的，真挚的声音。但方彤却忽然有一丝恐惧。她伸手轻抚邓宁宇的手臂和胸膛。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但那触感和温度却是真实的。

　　隔一天《罗刹》举行开机仪式，方彤正式进组拍戏。第一场戏就是和周浩磊的对手戏，演一场皇宫里极乐的盛宴。那天没有许晨暄的戏，他因为是最后定下的主演，所以服装都还在赶工。罗栋把他的戏留在后面拍，但第一天他也来片场了。

　　方彤化好妆走出化妆间，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许晨暄。许晨暄穿着他常穿的那件黑色卫衣，外面套了间蓝色超轻羽绒服，那件羽绒服方彤在春晚小品里见过同款，穿在一位退休老人身上。许晨暄衣品一直糟糕，连他粉丝都说他是钢铁直男。但是年轻又有颜值真是好，穿得多么没品味也还是帅。
　　许晨暄定定看着盛装的方彤。他的眼神让方彤的心跳渐渐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方彤你淡定！他不过就是看你一眼，你乱想什么！！！！

　　“彤彤姐，”许晨暄轻声说，“你好美。”他的声音，像梦呓，又像自言自语。
　　方彤笑笑，没有说话。May在身后帮她拉着裙子，腾出手来扯一下许晨暄说：“暄暄别看呆了，摄影棚里都准备好了，跟我们走吧。”
　　许晨暄摸摸鼻子，轻轻笑了。他走过来，弯腰扯住方彤拖拽在地上的裙角。方彤看到，他的耳朵微微泛着粉红。

　　第一天的拍摄十分顺利，方彤和周浩磊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两个人很有默契，很多戏都是一条就过，罗栋十分满意。
　　方彤拍完一场戏，走到候场区休息，许晨暄马上递过水杯。May笑着说：“暄暄一来，我都失业了。”
　　方彤喝一口水，问许晨暄：“你不做卷子了？”
　　“我来跟浩磊哥和你学学。”

　　接下来一条是周浩磊的戏，罗栋简单跟他说了几句，就让他自由发挥。周浩磊的演技早就过了“演”的层次，一切都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许晨暄跑到罗栋身后看镜头里的周浩磊，然后又回来跟方彤说：“浩磊哥真厉害，随便一演就是大片的感觉。而且他那张脸太有故事了，连笑起来的鱼尾纹里都有故事。”
　　“对啊，浩磊跟我说过，千万别学人去打除皱针什么的，什么年纪就是什么年纪的样子。每条皱纹都代表的是不一样的经历。”方彤说。

　　许晨暄托着腮，静静看着方彤，没有说话。
　　方彤问：“我脸上有东西？”
　　许晨暄的耳垂一下子就红了，连连说：“没有没有。”

　　这时周浩磊也拍完了，走过来在方彤身旁坐下。许晨暄由衷说：“浩磊哥，你演得真好，这大半天，我学会了好多。”
　　许晨暄接过助理递上来的水杯，抿一口水说：“这就是在游泳中学游泳了。”
　　许晨暄问：“浩磊哥，你这一天都没怎么喝水。不渴吗？”

　　周浩磊把水杯又递回给助理，然后对许晨暄说：“古装片穿脱衣服太麻烦了，特别我这个造型。我觉得，还是尽量少喝水，少给身边的工作人员添麻烦吧。”
　　许晨暄点点头。方彤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觉得这个少年就像一块海绵，努力地吸收着一点一滴的经验和知识。
　　他真的是未来可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