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却相逢》寂寞如璟

16、结婚？还是不结婚？（三）

　　Chapter 16
　　几天后，就是新一个月的一号，欧海云按照约定，在这天早上约何奕光出来一起吃了早餐，然后带他去公司报到。
　　来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临近上班时间，欧海云与何奕光保持一步的距离并肩走过一楼大堂走向电梯处，看见很多职员在那里等电梯。
　　不少员工看见欧海云纷纷扬起笑容向她问好，她也微笑着一一点头致意，同时不时的侧着头看向何奕光。
　　这种场景让何奕光感觉有些别扭，他从没有这方面的经历，很难理解欧海云此举究竟是对他的重视，还是别有深意？
　　待他跟着她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欧氏的员工已经自动让出一条道，供欧海云前行。看来，即使是一个女人，对于老板，员工还是存着该有的敬畏。不过，至少没有夸张到自留一个专用电梯的地步，何奕光看了看三部正在繁忙运转的电梯，想到自己的确遇到过将自己定位于特权阶级的民营老板。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欧海云顺应大家的期待首先走进了电梯，何奕光紧随其后。有眼尖手快的伶俐员工跟进来按下了老板所在的顶楼十六楼，被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以及一声客气的感谢。
　　紧跟着，更多的员工涌了进来，在几声“周经理早”的问候声中，欧海云看见周嘉良也走进了这部电梯。
　　他似乎是早已看见了她，一进来首先站在她身边打了声招呼：“欧总，早。”同时也打量着显然是和欧海云一起来的但是面生的何奕光，迟疑了一下问：“这位是……？”
　　“法务部的新同事，公司新请来的法律顾问，何奕光何律师。”知道肯定有很多人对她身后的人感到好奇，欧海云索性大方的介绍。
　　“大家好。”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何奕光适时的和新同事们打了声招呼。
　　周嘉良满是深意的看了何奕光一眼，他是对欧海云没有预料的新请了一位法律顾问的动机感到怀疑，不过此刻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和电梯里的各位同事一样，说了声：“何律师好。”就走出恰好到达了他所在的楼层刚好打开的电梯门，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来到顶楼欧海云的办公室，坐下来喝了口咖啡，何奕光和被电话召唤而来的法务部主管见了面。大概是由于他是被老板亲自聘请并且亲自带来上班的关系，主管律师对他非常客气，向他介绍了一下部门的日常事务和内部人员情况，以及和欧海云一起对何奕光将要负责的内容进行了一番讨论和沟通之后，就带着他下了楼去往法务部。
　　参观法务部以及被介绍给新同事认识的期间，何奕光得知，欧海云专门吩咐手下的人给他准备了一间位置好视线开阔的宽敞办公室，并且在此之前，毫无预兆的进行了部门调动，将原本位于十二楼的法务部调至距离总经理办公室最近的十五楼。
　　最后虚掩上办公室的门，独自一人站在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前，何奕光看着抬头可见的那一小片蓝色天空，心中十分感谢欧海云对自己厚爱以及重视。只是他并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总觉得，他并不是重要到让她如此重视的人，她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她给他如此优厚的待遇以及如此舒适的办公环境，让他简直都要生出一种不安起来，是觉得自己不值得如此的不安，因为受之有愧，继而更加努力的翻看卷宗为她工作起来。

　　也是在这一天的中午时分，由于有个应酬，欧海云独自一人走向停车场去赴餐会，却不想，在那里她遇到了她的表哥同时也是欧氏财务部经理的周嘉良。
　　“嗨，海云，一个人出去？”周嘉良明明站在自己的车子边，却不进去，而是喊住了她。
　　“嗯，有个外地经销商正好到本地来，约我们几个供货商一起吃顿饭。”欧海云不得不停住脚步，简单的回答。
　　“哦。”周嘉良点点头，却是貌似关心的疑问：“你一个人？也不带个人给你挡酒？”
　　“苏菲不能喝酒，而且她还有工作。”欧海云耐住性子解释，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耐烦。
　　“那今天的那个何律师呢？据说他是你的大学校友，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吧？而且他看上去酒量也不错。”周嘉良有些小心的试探着问。
　　“呵……”竟然都打听到这一点了，欧海云心中冷笑一下，脸上却是浮起笑容，说：“何律师是我的校友，不过以前不认识的，而且我没有让别人给我挡酒的习惯。说起来，”她抬手看了看表，露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时间不早了，张老板他们还等着我呢，我先走了。”说完她也不等周嘉良再说什么，就匆匆走向自己的车子。
　　但在坐进车子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冷笑起来。果然，他们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且，还在揣测她的用意？

　　但除了公司里的烦恼，欧海云下班后，还面临着另外一个烦恼，因为林卫打来电话，约她出来谈话。他要说什么，是放弃还是不肯放手？她不知道他的想法，却知道自己的答案。
　　走进约定的咖啡厅，欧海云一眼看见了坐在窗边位置等着她的林卫。他正双眼迷茫的看向窗外，清朗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似乎沉浸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他连欧海云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察觉，直到她坐了下来，发出一些声响，这才连忙转过头来看向她。
　　“海云，你来了……”林卫有些尴尬的笑笑，开口。
　　“嗯。”唤来服务员，点上一杯咖啡和一份简餐，欧海云点了点头。才在公司加完班赶来，她饿坏了。
　　“还没有吃饭？”见她这个样子，林卫将自己面前咖啡厅赠送的小点心推到她的面前，说：“先吃点这个，别饿坏了。”
　　“嗯。”欧海云不客气的拿起眼前的糕点，放进了嘴里。不是她破坏气氛，而是她根本没有伤感的精力。
　　“你总说身体很重要，却总不好好的吃晚饭，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人关心你的晚餐问题。”林卫有些伤感的看了欧海云一眼，满是怜惜和无奈的说。
　　“我早餐和午餐有好好的吃，晚餐不重要。”欧海云无所谓的摇摇头说，然后拿起叉子对着刚端上来的套餐张开了嘴巴。她不是不知道他接下去要谈论的是什么，但是她选择先填饱肚子，这样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未知的情况。

　　“海云，你是一个好人，而我，也不是坏人，对吧？”似乎思考了许久，林卫斟酌着用词，问。
　　“嗯。”吃着东西的欧海云点点头。
　　“但为什么，我们却在结婚的问题上，达成不了一致？”林卫很是惋惜却也算冷静的说。
　　“嗯？”欧海云抬起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我想，我们很难在一起了。”林卫深吸一口气，说自己的决定，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很是有些伤感的说：“这些天我一个人想了很多，也和别人一起探索过情感的问题。海云，并非我想要分得你的身家财产，而是冷静的想一想，我们似乎……不像是想要结婚的情侣，反而像是互不退让的对手。老实说，你的那个要求，我在感情上很难接受，因为实在伤感情。我也知道你是那种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反悔坚持到底的人，所以我想，你大概也不会退让。”
　　“所以，今天你是来说分手的咯？”欧海云停下进食的动作，抬起头平静的问。
　　“我只想最后问一遍，海云，你还爱我吗？想要和我结婚吗？如果你的答案是不，那我就放手。”林卫以这辈子最最理智清醒的头脑看着欧海云，满是温柔伤感的说。
　　眼中闪了一下，似乎有些被软化，但欧海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林卫，我想你应该很明白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问题。我们的感情，的确已经变了，不比从前。在我回答之前，你先想想，你现在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你……还爱我吗？想要和我共度一生么？最最重要的前提是，你能接受现在的我么？”

　　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林卫突然抬起头笑了：“海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会再追问那个答案已经很明显的问题，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因为回国的这半年，我并非对我们之间的问题一无所知。我爱过你，也相信你爱过我，只是现在……爱情已经不在。也许没有这份爱情，还有多年的感情在，而我也愿意答应你的要求的话，你还是会和我结婚。可我不同。夸张点说，爱情是艺术家的生命，没有爱情的婚姻，我想，那会是我的坟墓。你有你的计较和考量，而我也有我的坚持。你不爱我了，认识到这一点，我就会放手，不会再拖累彼此。”
　　很明白很有道理也……有些出乎意料的话语，让欧海云微愣之后，是难言的感受。“谢谢你能够这么想，这样放手，对你我都好。”她真心表示感谢。
　　“其实我这一刻的感觉并不好，但长痛不如短痛，我放手，成全你我。”林卫仿佛超脱的哲人，表情冷静淡然的似乎看穿一切。
　　“谢谢。”欧海云突然觉得无言以对，只能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情节完全变了……俺漫长的修文重写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