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不择而噬》一花无赖

4、狮子堂其人1

　　明净的天空中流窜着些许灰翳的云，千鸟山大门口涌进的学生们即使把手揣起把脸蛋努力埋进围巾里，还是挡不住初寒料峭的风直往人衣服缝隙里钻。
　　乡下就是这点不好，夏天热的时候能把蝉都热毙命，冬天冷的时候能把人耳朵冻掉。

　　不过这冬日天气如何与排球馆里是无大关系的，十几个少年闹闹腾腾一小时拉练做下来，各个热得冒气。
　　角落里，两个少年互相帮助拉伸结束排球部的训练。

　　“前辈想去乌野？”

　　“对，我要考到那去！悠你知道吗！那里的制服特别棒！女生的制服非常的对我胃口，更重要的是，男式制服是黑色立领啊！超帅气的啊！！”

　　“哈哈，不愧是你！乌野挺好啊，离你家很近，上学会方便很多。而且乌野排球社的乌养教练听说准备复出，他手下可是出过打进全国大赛的队伍。”

　　“那你呢，一年后也来乌野吗？”

　　“害，家里人让我回东京读高中，我们只能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见了。”

　　“这样，一年后会和你成为对手，想想也真不错啊！”

　　“那么我们一年后全国大赛见！”

　　“一言为定！”

　　4：30a.m

　　狮子堂的生物钟准时把他从睡梦中拖回现实。
　　与往常的一夜无梦相比，今天难得做了个梦，梦到了还在千鸟山时与Noya前辈的最后一次晨练，晨练结束当天下午就清校放寒假了。
　　虽然后来谷前辈去乌野上学周末会隔三差五溜过来一起练练，但那一天那一刻一定是最为特别最为正式的［宣战］吧。

　　彼此互相认同其实力，共同畅所欲言对当时来说遥不可及，却的的确确存在于遥远未来的，那命中注定的一战。

　　4：40a.m

　　制作在学校的三餐。
　　1.全麦面包片出六片，有两片涂上杏仁奶油酱，夹上新鲜的香蕉、蓝莓和铺上一层希腊蓝莓酸奶，制作成一块简易量少又饱含能量的三明治。还有四片两两密封袋装。
　　2.煎牛排和烤三文鱼，翻面等待的时间将应季蔬菜切碎制作成一大碗蔬菜沙拉。
　　3.最后冲泡一杯蛋白粉，进行这些制作时锅里两个鸡蛋也煮好了。

　　蛋白粉喝掉，两个鸡蛋只吃鸡蛋白，这算做第一顿早餐，鸡蛋多出来的蛋黄碾碎用来出门时偷偷喂给邻居家的两条狗，其他全部盒装带走同时再带两盒酸奶。

　　5：00a.m

　　出门，蛋黄喂狗，然后跑去学校。
　　狮子堂在家摄入的一杯蛋白粉和两个鸡蛋白这少量的食物并不会给他胃部带来负担，反而会化作一定能量回馈他一天刚刚开始启动的身体，现在正精神抖擞地出门跑步前进相当于练球前的热身。

　　练球自然在学校运动馆练，狮子堂手中有馆门和活动室的钥匙。
　　为什么钥匙会在一个一年级新生手里，这得从昨晚社团活动结束后说起——

　　约莫晚上7、8点，由于黑尾和被其硬拉强拽留下玩手机的研磨必须要去赶池袋西武线的电车回家，所以高年级们不能陪同新人继续练习得闭馆赶人了。
　　列夫已经练接发球练到趟地不起，需要狮子堂和犬冈合力才能把他拽起来的地步。
　　“我……想……扣球……啊……”列夫浑身上下 写满了生无可恋。

　　“你太菜了，你看看人家犬冈的拦网上手多快，你看看我们班芝山接球多牛b，”狮子堂拍拍着大高个的肩安慰道，“等你什么时候这些像模像样了就让你练别的。”
　　“可是……扣球……”列夫丝毫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哽咽了起来。

　　“没有可是，怎么，你小子看不起接发球吗？”
　　“没……可是都没有……”列夫越说越小声叽叽歪歪的，“……”

　　“啊？你说什么？”狮子堂没听清。

　　于是列夫超大声A了上去：“可是扣球好帅的！用力打出去啪地一下得分让所有人都吓一跳！你之前不也传给我过我打出去过你看我打得多厉害啊！！”

　　“……”
　　狮子堂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他妈真就菜鸟思维，于是破口大骂，“列夫你个Aho（あほう｜傻瓜）！！”
　　“你听好了，发球是唯一能一个人拿分的技能；拦网是排球运动中唯一攻守兼备的技能；而接球，是攻手能扣球得分的保证。”
　　“每一环都很重要，环环相扣才能确保得分确保胜利。”
　　“给我踏踏实实好好练啊听到没有！”

　　列夫扁嘴：“哦……”
　　“大声点！”
　　“我知道了！！真是的……”

　　黑尾拿眼睛瞥着后面和研磨说悄悄话：“原来悠人这么凶的吗？”

　　研磨看都不看后面挨骂的列夫一眼，他说：“悠人凶得好。”
　　他下午给列夫托球也遭了大罪，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拖空，实在是降智打击。
　　虽说打不中托球其实对新人来说很正常，但是有狮子堂珠玉在前，这么一对比，列夫入门的一切都变得麻烦而艰难了起来。

　　用研磨的话来说：“悠人这把百级满附魔武器摆在面前，你手里拿着零级武器心里肯定肯定很不是滋味，绝对会想着赶紧砸经验砸石头把等级附魔升上去。”

　　少年当时说完停顿一会，幽幽叹口气：“人怎么就不能砸经验砸石头升级呢……”

　　黑尾：“……你为什么不问问悠人是怎么给他托球拖中的？”

　　研磨：“我觉得我拖的一点问题没有，肯定是列夫的问题。”

　　黑尾：“……拜托，你是高年级的二传手啊。”

　　研磨那张脸瞬间拧出了极其生动的嫌弃：“……嘁”

　　“……”
　　“接着，”黑尾掏出一串钥匙——脚下这座体育馆的钥匙，他扔给研磨，
　　“别偷懒，明天轮到你值日了。”

　　研磨接过钥匙后的表情更为丰沛，但在他发小的眼神示意下，扭头看到狮子堂凝视馆内场地意犹未尽甚至不甘心的眼神时，他脸上复杂的表情收了回去。
　　『就像是远走他乡的旅人，每每回顾故乡的方向，眼睛里便会落一场青灰色的雨』

　　“悠人，”研磨趁别人不注意拿着钥匙往少年手中一拍，小声说，“明早7点帮我开门吧。”

　　“谢谢，”狮子堂收回看着体育馆的视线愣怔片刻，而后立即合上手掌把钥匙攥得紧紧的，珍而重之地又小声道了一遍，“谢谢！”
　　研磨看了眼他面上难以抑制的笑容，垂下视线偏过脸布丁脑袋小幅度点了点，“是小黑的主意。”

　　狮子堂抬头，看到音驹的主将和自由人吵吵闹闹走向校园大门的背影，门口灯光将他们的背影拉的格外长。
　　黑尾一扭头看到小狮子猫在看他，对他比了个大拇指，龇牙咧嘴好大一个笑容摆出来。

　　月明朗，春絮走歇，少年人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夜色难掩。

　　狮子堂当然不会吝啬给予对自己散发善意的人感谢，他笑着对主将比了口型：谢谢。

　　黑尾反而愣了下挠挠头，摆手继续和夜久、海说说笑笑。

　　学校附近十字路口的711商店还打着灯，几个高年级挤挤攘攘熟门熟路进去和老板打个招呼，买水的买水，想加餐的买点面包肉包在回家吃晚饭前垫一垫。

　　“悠人你不买点吃吗？”列夫对他比划了下手里的肉包。

　　“不用不用，”狮子堂婉拒，“我家离得很近，走会就能到家。”

　　5：15a.m

　　一路慢跑到私立音驹高等学校，大门理所当然地没开所以狮子堂翻墙而入。
　　瞧那轻车熟路的动作，可见其初中一定也是个惯犯。

　　5：25a.m

　　在活动室换好运动服后直奔运动馆拉球网，热身完拿个水瓶放网对面开始练定点跳发。

　　6：40a.m

　　捡球收拾拖地，拉伸修整，等待晨练开始。

　　6：55a.m

　　黑尾提前5分钟拽着摇摇欲坠的研磨出现在运动馆门口。

　　“黑尾前辈早！研磨早！”

　　黑尾把研磨往角落一放，走过来一起热身：“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加什么‘前辈’。”

　　狮子堂棒读：“我特别崇拜黑尾前辈的拦网技术，我想用‘前辈’二字表达对您的尊敬。”

　　“不，你的表情明明是在说『谢谢，我们不熟』”
　　“没有哦，黑尾前辈，您看我的表情多真挚。”
　　“……嫌弃的表情太明显了悠人！给我收一收啊！”

　　部员陆续到齐，直井教练到场和众人讲了训练相关内容，晨练开始。

　　8：00a.m

　　晨练结束，收拾器具拖地，拉伸稍作休息后等高年级用完淋浴间低年级的再进去冲澡。

　　8：25a.m

　　狮子堂戴上无度数眼镜，把脑袋周边碎发一拢拿小皮筋一扎，坐在教室靠走廊一侧最后一个座位上，开始吃早上做的三明治作为第二顿早餐。

　　8：30a.m

　　早会开始，班主任上台点名讲几句激励学生的话，几句注意点巴拉巴拉巴拉后一天课程开始。

　　12：25a.m

　　午休时间，狮子堂收拾好课本刚准备拿饭盒进食，就被热情的男女同学们围了起来。

　　“狮子堂君！这道数学题太难了你会吗能教教我吗？”
　　“狮子堂！去食堂一起吃中饭吗！”
　　“狮子堂！你喜欢篮球吗！要不要加入篮球部！”
　　“狮子堂君！请问你有女朋友了吗！？”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狮子堂熟门熟路应对他们的热情，他挂上礼貌又不失营业式的微笑，一边抽出笔给问题目的同学讲题一边回答：“我自己带了饭就不去食堂吃了，社团活动的话……”

　　“悠人！！”列夫把最靠近后排座位的窗户一开，大喊一声探进身拉住深陷重重包围中的狮子堂，“走啊一起吃饭！！”

　　“谁啊！”“好好排队别插队啊！”“就是就是！别仗着人高为所欲为啊！”“这位同学篮球部有兴趣吗？”

　　“啊？没兴趣，我是排球部的，”列夫随机回答了下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狮子堂身上，“走啦，食堂的狐狸乌冬超好吃我带你去吃…等等？？你干什么带饭盒？？”

　　“午休时间宝贵，我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狮子堂讲完题把本子还给那位女同学，摘下眼镜拿了饭盒起身时还不忘记回答同学们先前的提问，“我喜欢排球，现在加入了排球社。”
　　“没有女朋友，高中也不打算谈恋爱。”
　　“我全部的时间都会花在排球上。”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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