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颜笑开》肉元子

58、忽闻噩耗

　　“娘子，该醒了！”云祁转身过身，低头吻住筱颜粉嫩的双唇。
　　“云祁……”筱颜满脸的疲惫，伸手打开了云祁作乱的双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到辰时了，该起身进宫见父皇和母妃了。”云祁好心地放过了筱颜，低身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啊！”坐起来的时候，筱颜低呼出声，红了双脸。
　　“这倒是为夫不好了！”云祁忍住笑意，运功替筱颜止住了腰部的酸痛，“别处，我可是没有办法了。”云祁意有所指。
　　筱颜俏红着双脸并不搭理，下了床，走到温泉池里泡起了澡。云祁失笑地摇摇头，向门外招招手，门外恭候多时的婢女进门弯身，捡起满地的绢帕，又从被子下抽出了点点红斑的授巾。筱颜的脸又红了几分，快要滴出血来。
　　“别光顾着害羞了，快些洗洗父皇母妃，还在等着我们呢！”云祁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凉妃。
　　筱颜狠狠地拍打了两下脸颊，匆匆将身子洗了一遍，换上静安王妃的正装与云祁一道进了皇城。
　　尚书房的皇上已经等了他们许久，他已经从凉妃过世的哀伤中脱离出来，端坐在位置上做回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等待着静安王与静安王妃的觐见。
　　“儿臣参见父皇！”“臣媳参见父皇！”筱颜夫妇一同拜下。
　　“平身吧！”皇上微微抬手，“静安王妃嫁入皇家，朕还不曾好好见过你，不如就趁此机会，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瞧瞧，倒是个怎样的妙人儿弄得祁儿神魂颠倒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
　　筱颜捏了捏拳头，深呼吸，郑重而缓慢地抬起头。
　　“怎么是你？！”皇上猛地站起来，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上？”筱颜佯作不知。
　　“你是何人？”
　　“回皇上，臣媳乃静安王妃薛筱颜。”筱颜低头，低眉顺眼地答道。
　　“你便是定国将军新收的义女？”皇上坐回位置厉声责问。
　　“臣媳正是！”
　　“你倒是与颜爱卿逝去的小女长得有九分相似。”
　　“回皇上，自臣媳进京以来已有不少人说过这句话。就连当初初次与颜大哥相见时，颜大哥也险些以为臣媳便是若欢姑娘。幸得世上本无一模一样之人，臣媳手腕上的铃铛印记确是若欢姑娘所没有的。颜大哥也是因此才断定臣媳并非其亲生妹妹。”筱颜不慌不忙地答道，心中万分庆幸手腕上那莫名出现的印记。
　　皇上点了点头，眼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筱颜的手腕，看见确实有黑色铃铛印记后，一声冷哼，似是尤有几分怀疑。
　　“父皇，敢问母妃她……？”云祁适时地为筱颜解围，不想却惹得皇上冷下了脸。
　　“你二人去怡华殿看看吧，你们母妃……还在等你们！”皇上挥了挥手，不愿再多言。
　　筱颜与云祁二人奇怪地对视一眼，悄然告退。
　　魏长青进殿引筱颜二人去怡华殿，看见筱颜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到底是宫中资历颇深的老人了，不过一瞬便收敛了惊讶，低头引着二人朝着怡华殿地方向走去，嘴里说着百年好合的喜气话。待到了殿前，说了句：“王爷王妃请进吧，娘娘还在里面候着二位，别让她等急了。”也不告退，就在一旁站着不动了。
　　“母妃！母妃？”云祁在殿外叫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接应，皱着眉看向筱颜。
　　“母妃！凉妃娘娘？”筱颜也跟着叫了两声，依旧没有人回应。
　　云祁的心中渐渐浮起不祥的预感，他放开筱颜的手，运气轻功快速地奔到了凉妃寝殿。
　　大大的寝殿里，空无一人。绣床的床帘耷拉着，隐约看见里面躺着以为红衣女子。
　　“母妃！”云祁出声唤道，却不见床上佳人有所行动。他缓缓地走到秀床前，颤抖着拉开床帘。床上的凉妃，面容僵硬，唇色惨白，身体已经开始有些浮肿，浑身散发着尸体特有的凉气。
　　云祁震惊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母妃，泪水悄然滑落。
　　筱颜气喘吁吁地跑进寝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坐在床上，默默留着泪，怀中抱着已经死去的凉妃的云祁。
　　“云祁……母妃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筱颜感到浑身上下阵阵的凉意，直冲大脑。
　　“是父皇……筱颜，是我……”云祁语无伦次地将从凉妃枕头底下发现的短信交给了筱颜。
　　筱颜打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祁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母妃已经不在了。你莫要自责，这是母妃自己的选择。我与你父皇猜忌了二十几年，是时候做个了结了。用母妃的性命换你心爱的女子，母妃也值了，只是可惜等不到见到她了……
　　“云祁……”筱颜痴痴地不知该如何安慰。
　　“父皇……”云祁捏紧了拳头，眼里透出浓浓的恨意。
　　凉妃的丧事，是在三个月后办的。凉妃的失身在云祁与筱颜走后便偷偷运进了皇陵，因此大丧之日的灵柩里不过是一些陪葬的衣物首饰。当日，皇上下了一道皇命，追封凉妃为帝妃，位同皇贵妃，谥号莲，世人皆称莲帝妃。
　　然而，再高再尊贵的位分，都难以弥补云祁痛失生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