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世繁花》落雁玄冰

26、第 26 章

　　“啊——”
　　直到一声尖利的喊叫声划破了顾家上空宁静，两人才从略显暧昧的气氛中惊醒过来。
　　“糟了，出事了！”纪衍一个跃起冲上了二楼，李剑宇紧随其后。
　　突兀的喊叫声终于让顾若夕完全清醒了过来，她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顾若夕不禁暗自咒骂起自己，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乱了心智。她立刻站起身来跟着纪衍和李剑宇冲进顾若凝的房间。
　　“走开，你走开！”房中的顾若凝坐在床头狂乱地大声叫着，李剑宇不觉心痛地把顾若凝拥在了怀里。
　　冲进顾若凝房中的纪衍，此刻正急切地四处寻找，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有人来过的蛛丝马迹。窗户完好无损地紧闭着，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房中的陈设很整齐显然也没有打斗过的迹象。纪衍不觉暗暗质疑，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做的如此完美的罪犯吗？
　　再看眼前的顾若凝虽已被李剑宇搂在怀中却依然失控地大声叫喊，两眼看不出任何神采。
　　“若凝，你到底怎么了？”
　　“大小姐，你，你可别吓我啊！”
　　李剑宇和随后赶来的陈妈不住地向顾若凝发问，但顾若凝却像彻底迷失了心智一样，完全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音。纪衍不觉微微皱起了眉，抬眼间他忽然发现了同他们一起冲进房间的顾若夕，此刻她只是面无表情静静地待在一旁，与刚才迷茫的样子判若两人。
　　纪衍心中一惊，她何以如此淡定！
　　顾若夕显然也发现到了纪衍在注意她，她快步走至顾若凝床前：
　　“李大哥，你快放开姐姐，让她平躺下来，我去拿镇静剂！”
　　片刻后，顾若凝终于安静了下来，她苍白而虚弱地睡着了。一旁的陈妈不觉失声痛哭：
　　“大小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妈，姐姐没事的，有纪先生在吗！”顾若夕上前安慰起陈妈，她说这话明显是有目的的，她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纪衍，就算你在，事情照样会发生！
　　“他在，他在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有人敢出来害大小姐！”陈妈愤愤地说道，显然她现在已经把满腹的怒气和对顾若凝的痛惜全撒在了纪衍身上。
　　“陈妈，这真不能怪纪先生啊，”李剑宇上前为纪衍开脱：“刚才我和若夕同纪先生一起都在楼下，一听到声音我们就跑上来了，可是没有看到任何人啊，真的，这只能怪那个要害若凝的人太狡猾了！”
　　李剑宇和顾若夕只顾着安慰一旁哭泣的陈妈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纪衍正悄悄地把放在顾若凝床头柜上的半杯水藏到了身后。

　　第二天，一大早纪衍就出了顾家。当打扫房间的丫环把这一切告诉陈妈的时候，陈妈依然愤怒难平：“走就走吧，我看他也没什么脸面再待在我们家了！”
　　其实纪衍并没有真打算离开顾家，他从来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昨夜的状况，激起了他的斗志也激起了他对这件案子极大兴趣，就在顾若凝房中的那一刻一个新的推断在他脑海中形成，此刻他需要得到证实。
　　一走进“陆氏”诊所的大门，前台的护士小姐就微笑着向纪衍打招呼：
　　“纪先生，你可好久没上我们这儿来了啊！”
　　纪衍将身子靠在服务台上，冲着护士小姐抱歉地挠了挠后脑勺：
　　“唉，最近忙啊，你看我这不是一有空就来看你们了啊！老陆在吗？”
　　“陆先生还在治疗室，要不你先去他办公室等他吧！”护士小姐依然甜甜地回答。
　　“OK！”纪衍朝护士小姐行了个美式军礼，快步走进了内室。
　　被纪衍称为老陆的人其实并不老，他叫陆茗，只比纪衍大两岁，既是医生也是这家诊所的老板。两人是在四年前的一个案子中结识，当时两人就一见如故，并且很快就成为了莫逆之交。与纪衍的玩世不恭与无赖不同，陆茗则是严谨而又文雅的；但令人奇怪的是，就是这样两个完全不搭的人却相处得十分融洽。
　　足足过了三个多小时，陆茗才略带疲惫地从诊室里回到他的专属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不觉皱起了眉，一定是那个家伙又来了。
　　办公室里，陆茗书架上原本摆放整齐的书被丢得到处都是，原本整洁的办公室一片狼藉。
　　“喂，我说，虽然你是警局的人，但我还是可以以侵入民宅的罪名起诉你的哦！”陆茗一边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挂在门边的衣架上，一边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还不是你让我等了这么久啊，什么都别说了，今天中午算你的了！”纪衍依然把头埋在一旁的书堆里。
　　“行了，行了，你别翻了，有什么事情快说！”
　　纪衍从书堆里抬起了头，笑得一脸狡猾：
　　“你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啊？”
　　陆茗松开了领带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小子找我还能有什么事情啊，不是蹭饭就是又有了麻烦。听说你最近好像接了顾家的案子，怎么了？遇到什么难题了？”
　　纪衍咧嘴一笑，随即正色地说：“既然你来了，也省得我翻书翻得这么辛苦。我想弄清两件事情：第一，你有没有方法鉴别一个人是不是患有幻想症；第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人暂时神智不清出现幻觉？”

作者有话说

　　这么晚才让我们的医生哥哥出场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