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挨打[师徒+养成]》晏晏其珂

2、偷酒

　　宁长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五毒帮，剩下的盗匪们忌惮她的实力也没敢去追。

　　没走出几步，正想着拿了佣金该去逛哪家花楼，忽然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她一向很敏感，就算不解封灵力也能凭借杀手的直觉探测到周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于是宁长歌假装没发现，拐入了路边无人的一条小巷。感知到那个身影也跟了过来，迅速一个转身，把路边一个破罐头精准地朝身后的人踢去。

　　“嘶……”那人的身型飞快地闪了一下，却还是被打中了胳膊。

　　宁长歌冷冷走上去，一看，居然是之前五毒帮的那个少年。

　　少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像是被抛弃的小奶狗一般瞪着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

　　“谢谢你，没有杀我。”

　　“没事。”宁长歌摆摆手。她对少年没什么好恶感，虽然平时如果有人这么跟着她她绝对会揍过去，但看到他那副可怜样子也忍住没一脚踹过去。

　　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少年又巴巴地跟了上来，宁长歌只好又补了一句：“别跟着我。”

　　少年有些委屈地把刚刚伸出去准备牵着她衣袂的手缩了回来，嘴里小声嘀咕：“可是……我不知道该去哪……他们都是坏人，都想害我。”

　　宁长歌知道他在说谁，五毒帮的人在危机时刻把少年想让他推出来背锅，从没把少年当过自己人。

　　可她又不是什么热心市民，这孩子跟着她没有好下场，便道：“去哪都行，我忙的很，没空陪你玩。”

　　可能是从前在仙界养尊处优惯了，亦可能是渐渐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她说话温言细语的，就连红鹤楼的同行们也时常调侃她平日里说话温柔得不像个杀手。于是就算对眼前的少年感到厌烦，她还是没有怒声呵斥。

　　听到宁长歌并未疾言厉色地拒绝，少年似乎还不死心。见宁长歌真的要走，一手轻轻拽住了宁长歌的衣袖，哽咽道：“如果我现在回去，他们会杀了我的！”

　　宁长歌一想，的确，这孩子对五毒帮也没有利用价值可言了，如果他回去很大概率会被帮里的人杀了泄愤。但还是冷着脸道：“那也是你的命数。”

　　“可我不想死……”少年委屈的眼神中透露着异常的坚定。

　　宁长歌一怔，似是被少年的话勾起了什么往事，过了一会问道：“你难道就没别的地方可去了？你家人呢？”

　　“都被杀死了……全都没了。”少年声音哽咽，艰难地继续道：“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也是没办法，才加入的五毒帮，他们让我跑单子，干了没几天，你就来了……”

　　“哦？你家人是谁，什么时候的事啊？”宁长歌刚做完任务，没别的事，突然饶有兴趣地问道，难不成这小子还是哪位富家公子。

　　“我……”少年神色踌躇，支支吾吾想了半天，因为害怕仇家追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宁长歌看着少年犹豫的模样，耐心也渐渐消失。对少年冷然道：“我只帮对我有用的人，我现在要去喝酒了，别跟着我。”

　　少年一听这话急了，毕竟宁长歌在他面前轻松杀了陈阿六的那一幕，已经让他把宁长歌在心里奉为了神明般强大的存在。如今他一个人被各方势力追杀，对他来说好像只有宁长歌这般的神人才能给他庇护。

　　况且，他对她有一种奇怪的好感，让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打定主意想跟着她。

　　“我可以帮你的！你不是要喝酒吗，我，我可以帮你买酒。”

　　“不必了，酒馆就在街对面，老娘有手有脚自己走过去就好。”

　　“那，我可以帮你去偷，这样你就不用付钱了！”少年被逼急了，口不择言道。

　　不过这话倒是说对了，宁长歌往兜里一摸，低骂了一声。自己出任务时走得急，带的零钱买半壶她爱喝的千山雪都不够。虽然刚刚完成任务有不少佣金，可那也要等回到红鹤楼再说，眼下还真没钱买酒。

　　由于刚刚忙活了大半天，她实在懒得为了一壶酒去大动干戈，想想既然少年自告奋勇，那让他试试也未尝不可。

　　“行啊小子，我要两壶最烈的千山雪。我数到一千，你摆在我面前就算你成功。”千山雪的价格不菲，尤其是北冥的烈性千山雪，入口如冰雪般清冽沁人，可喉咙里却会感到熊熊烈火在燃烧，是为上上品。

　　难得的，宁长歌突然玩心大起，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年，如此名贵的美酒都是被掌柜小心翼翼供起来的，她倒要看看少年夸下海口后准备怎么圆起来。

　　少年迟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千山雪是什么，但也只好一试了。

　　从前他还是小少爷的时候爹爹也给他尝过几口，只是当时觉得太辣了直接被他吐出来了，结果爹爹当即痛心疾首地骂他是个败家子。

　　答应得倒是利索，宁长歌心想，张嘴开始数了起来：“一，二，三……”

　　少年马上转身往酒馆跑去，不一会便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

　　这小子还挺认真的，宁长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想。

　　不一会，宁长歌已经在心里默念到了二百。

　　如果这时候她赖皮，直接跳到六百接着数，少年也不会发现吧？

　　唉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数吧。许是不想欺负一个小孩子，宁长歌虽然已经后悔了，但还是继续无聊地数着数。

　　当她默默数到四百时，她已经觉得那小屁孩没戏了，千山雪有多珍贵她也不是不知道，少年那副瘦胳膊细腿的模样怎么可能偷得到嘛。

　　当她百般无聊地数到六百时，她已经追悔莫及自己怎么会和少年达成这种约定，早知道说数到一百不就好了嘛，她堂堂红鹤楼王牌杀手，也不用这么傻傻地坐在草地上数数。

　　当她气呼呼数到八百时，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少年最后空着手回来，她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当她自暴自弃地数到九百时，心里早就认定了少年没完成任务跑走了。

　　可虽说这么想，没来得及数到一千，宁长歌的双脚已经默默朝酒馆的方向走去。万一那小子运气不好碰上了五毒帮的人被抹脖子了，岂不还是她害的？

　　宁长歌有些烦躁地在街上的人群中张望，寻找少年的身影。可就算她目力过人，也没寻到半分踪迹。

　　越往酒馆走人越多，宁长歌抬头一望，只见不远处在酒馆酒馆正门口，人群围成了一个圈，圈内正有几人争吵着。

　　不会和那小子有关吧？这个念头刚一生起宁长歌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小子柔柔弱弱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向是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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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文明社会，偷盗犯法！小朋友们请勿模仿宁三岁与少年的行为
少年：为什么我不配拥有姓名……
宁长歌：就知道这小屁孩不靠谱！还有我堂堂一代仙尊怎么成了三岁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