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蝶恋花》七月在予

71、阿飞

　　英珏玖带着新招募的二十万军队去援救玉门，还有楼兰祭司新铸造暴风之刃，长约一米，厚度仅有一根头发丝，四面全是刀刃，没有刀柄，锋利无比，所以才称为暴风之刃。
　　械甲儿负责监督新武器的制造，留在了机枢院，罗亭则驾驶着飞船去找诺宾利亚，希望能劝诺宾利亚放弃帮助奥兰西多。
　　一飞船的人后面还有十万多飞着的士兵浩浩荡荡从长安出发，向西飞行。
　　*
　　另外其他招募的士兵则留在长安驻守，由兵部侍郎魏庆指挥，皇帝手中还有十万禁军驻扎在宫城周围，随时可以调动到任何一个门支援。
　　全城都在等着圣翼军团和巫师们的到来。
　　宁栖晚回到迷烟楼继续处理各处送来的消息，他收到了东部节节败退的消息，一并打包让青莲花送去给皇兄。他的眉头紧锁着，之前不敢表现出来，是为了让九哥放心，如今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一些的伪装都不那么重要了。
　　六部一些强壮有力的官员都抽调去机枢院打造武器，此刻他实在想不起来还有哪些闲着的人可以用？
　　他有些头痛，额角被砸出来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他拿出翼素，想起了英瑾瑜，不如去试试。
　　*
　　英瑾瑜宅邸，人醒了，但还在床上躺着，太医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宁栖晚看到某人的兄长，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分？
　　“殿下……”英瑾瑜双手颤抖着想抱拳行礼。
　　“不必了，英将军。”他坐在床边，看着那人，“将军可感觉好些？”
　　“好多了，多谢殿下挂念，臣万死不敢疏忽。战况如何了？”
　　“东部已然沦陷，很快就到长安了。”
　　英瑾瑜眉头紧锁：“臣等不力，有罪，请殿下责罚。”
　　“将军不必自责，我们只是暂时的失利罢了，将军可曾听过昆山书院？”
　　“听过一点，传闻昆山书院逢乱必出，他们是否来了？”
　　“来了，不过他们之中大多无法上战场，都在机枢院里督造机甲。很快我大夏就会有一批无敌的铁军。”
　　“那就好，天佑我大夏。”
　　“并非天佑，是我们每个大夏子民的力量在发挥作用。这次，我主要是受九哥所托，把翼素带来给你。”
　　“翼素？”
　　“嗯，昆山书院的研究者从天使之翼中提取出来的药，人吃了能够得到一些神奇的能力，但事情总是有两面，得到能力的同时，会有很大的副作用。”
　　“什么样的副作用？”
　　“不知道，不同体质的人都不一样。”宁栖晚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有一颗金色的药丸。
　　英瑾瑜伸手拿过来，仔细观察了。
　　“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
　　“不，我会服用的。”英瑾瑜拔开塞子，“殿下，如果我没有醒来，请帮我好好照顾玖儿，他小时候送来我家时浑身是伤，只剩下半条命了。后来他因为自己的杀戮，导致所有人都挺敬畏他的。”
　　“我知道，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殿下，你走吧，我怕一会儿失控了会伤着你。”
　　“嗯，将军，小心！”
　　英瑾瑜的眼角挂着一滴泪，他仰头服下药丸，随后全身抽搐起来……
　　*
　　西北大漠戈壁。
　　烟尘滚滚，黄沙满天，尸骨遍地，敌人仓皇逃走。
　　杜若飞一身铠甲，甲胄上浸满了血，她将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处。
　　她想起刚刚在最艰难的时候，九爷带着天兵天将从飞船上跳下来，终于扭转了战局。他们胜利了，但是没有一个人脸上是带笑的。
　　英珏玖收起了翅膀：“阿飞！”
　　“九爷！”她立即抱拳单膝跪下，“九爷，是阿飞没用，藤景死了！”
　　“没事，不用自责，你先起来吧。”他站在尸体铺成的戈壁大漠上，深吸了一口气，进入肺中的空气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他感到窒息。
　　杜若飞站起来，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要是我能像九爷一样强大，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你真的想像我一样强大吗？”
　　杜若飞咬着嘴唇，点点头，眼里充满了倔强。这眼神让英珏玖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这姑娘的时候，她那时候扮做假小子，拿起他的剑扬言要为关伯报仇！
　　“这是翼素，吃了会获得神奇的能力，但副作用也很大，抗不过的人会死。”
　　“我不怕！我要变强大！用什么代价都无所谓。”杜若飞拿过翼素，直接放进嘴里。
　　“啊——”她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喉咙像吞了一把刀，那颗药丸正在一点点腐蚀她的身体……
　　*
　　长安城已经被包围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敌人终于兵临城下了！
　　六座天使城堡从四个方向包围了长安，巫师军团和圣翼军团在空中飘荡，像一个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一样。
　　长安城内士气正盛，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
　　“攻城——”圣翼军团从天使城堡里飞出来，巫师团则从空中搞偷袭，一个个火球从天而降，天使城堡自带的火炮也轰击着长安城的城墙。
　　长安城守城的士兵也穿上飞翼，拿着突火|枪飞到天上与圣翼军团的士兵开战，飞船从机枢院起飞，准备去轰击天使城堡。
　　巫师团在天上除了偷袭以外，就是拦截飞船。
　　长安城中的其他人则在加固城墙，一桶桶烧红的铁水被灌注在城墙槽中，等他们轰塌了外层的土砖墙之后，就会看到这一面铜墙铁壁！
　　迷烟楼里的宁栖晚收到了英珏玖在西北的胜利，喜不自胜，与此同时，他又听到了敌人炮火的声音近在咫尺，不禁有些悲哀。
　　“青莲花，以后所有的消息都送到皇宫去，这段时间我要住在皇宫。”
　　“是。”青莲花立即叫迷烟楼的人将所有未处理的信息都分门别类收集起来，送到皇宫。
　　*
　　西北天使城堡上。
　　奥兰西多扇了一个士兵一巴掌，那个士兵看起来比其他的士兵瘦弱：“菲拉多比尔！谁允许你来的？你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
　　“父王，请不要再打下去了，我们回去吧，这样做是不对的。”
　　“对不对不是由你说了算，你到底跟来干什么？为了那个阿飞吗？等我抓了她，我让你看看她是如何死的！你是我玫瑰国的公主，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趣女人这样做？”奥兰西多抬脚踹在了菲拉多比尔的腹部。
　　她流着泪，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不要在打了！父王，我们回玫瑰国吧！不要再打了！”
　　诺宾利亚有点看不下去了：“my King，算了吧，公主她只是比较仁慈。”
　　“住口！”奥兰西多打了一拳诺宾利亚，后者的门牙脱落，满嘴是血，“你立刻想办法怎么赢得这场战争，我要的不止是天使之翼，还有这片大地。沾满鲜血的大地是如此令人痴迷，像一杯醇酿的葡萄酒！”
　　诺宾利亚看着这个国王，心里有些害怕：“是，my King。”
　　“我们的圣翼军团已经到他们的国都了，再过几天，哦，不，也许明天，明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经过一夜的好梦，我终将拿下这片土地！还有这片土地下埋葬的所有天使之翼。届时，我将建立一个最伟大的帝国！”
　　*
　　肖恩·米拉带着公主回到天使城堡休息。
　　“肖恩，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父王？”
　　“公主殿下，没有用的，您父王决定的事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停下来，除非……”
　　“除非什么？肖恩，你是不是有办法？告诉我，肖恩，求求你告诉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是如此聪明又如此勇敢。”
　　“公主殿下要是想阻止，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想这个办法您不会使用的。”
　　“到底什么办法？”
　　“杀了王。”
　　“不！我做不到，肖恩，我做不到，我根本打不过他！我也不敢杀他！”
　　“殿下，我是你的骑士，永远守护在你身边，我以骑士之名发誓，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就去帮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任何事情，哪怕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也绝不会退缩。”
　　“不！肖恩，我不要你去杀我父王，不要，这个办法我不同意！唉，为什么命运如此捉弄人，为什么这上帝要这样惩罚我？一个是我爱的人，一个是爱我的人，一个是我的父王，他们三个都在狠狠地撕扯我的心，让我感到窒息！”
　　“公主殿下……”
　　“肖恩，你不要再说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
　　喉咙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了，杜若飞感觉自己的身体很轻，很轻，似乎能飘起来似的！她的手指动了动，摸到了行军床的粗麻布。
　　她勉强睁开眼睛。
　　喉咙有点干，她想喊人，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她立即清醒过来，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营帐里没有人，应该是九爷把她带回来疗养。
　　我竟然成哑巴了！她想。
　　翼素……我扛过翼素的副作用了？！
　　那么我的能力是什么？
　　她动了动手指，挂在竹竿上的水囊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响声，仿佛里面的水在撞击壶壁。
　　水？难道我的能力是控水？
　　她有些自嘲地笑笑，沙漠里哪有这么多的水来给她用！
　　她手指收拢，水囊自动飞过来，落在她手上，她拔下塞子，喝了水，把这消息告诉九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