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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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回到家，纵繁只想当一条咸鱼，倒在沙发上身都不想翻的那种。
这是他穿越以来用脑子最多的一天，感觉身体被掏空，不过总算是把配装方案都做出来了，也好在宋响出场的次数不多，否则一个下午肯定设计不完。工作室也算人性，知道他还有别的工作，淘衣服这事就没交给他，说会在与剧组商议完服装费用后，由工作室的造型部负责找衣服，这样效率更高。
纵繁考虑到自己还在试用期，就算是为了宋响，也不好总请假，所以即便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纵繁也没要求参与到淘衣服中去，也是通过这次经验，他发现自己对服装市场的了解还是很片面，只知道设计这一块，造型师要了解的接触的东西更多，他很感兴趣，现在让他转型根本不现实，但发现到自己的不足，以后多留意这方面的信息，等他真正想转型了，遇到的阻力就会小很多，也是一条出路。
杂七杂八地想着，纵繁又累又困，身上还一阵阵燥热，倒是不难受，就是有点奇怪。纵繁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但发烧应该冷才对，他现在头也不疼，腿也不酸的，也不像发烧。
不饿，也不想叫外卖，纵繁简单冲了个澡就投入了床的怀抱，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纵繁做了很多梦，具体梦到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热，热得都出汗了，但很快，又会有一阵凉意袭来，驱走他的闷热，让他非常舒爽，甚至想叹谓一声，就好像在炎热的夏季跳进了海水中，又像是热到脱力喝上一大口冰可乐，总之，凉意来的及时又舒爽，如果不是燥热繁复，他可能会睡得更安稳一些。
随着腰腹一阵放松的酸软，纵繁猛然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而他的内裤也湿了。
淦！纵繁赶紧跳下床冲去浴室。
冲着澡，纵繁叹了口气，身上倒是没再感觉到燥热了，而且现在神清气爽的。但折腾了一晚上，连个帅哥都没梦到，就这，他居然都出来了，也是服了。
是的，纵繁一直喜欢男人，只是没向家中出柜，也没交过男朋友。穿到书里后，唯一让他觉得比较自由的，是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找个男人谈恋爱，即便他分化畸形。
*
费行枫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睡这么踏实了，没有被亢奋症闹得烦躁，甚至连个梦都没做。
洗漱过后，费行枫下楼吃早饭。莫依和费芊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正坐在那里聊天。
“妈，姐，早上好。”费行枫走过去。
“早。”费芊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今天气色不错。”
费芊是费家长女，Alpha，未婚，比费行枫大三岁，现在手底下经营着三家公司，也在帮父亲打理家里的生意，办事理性、利落，是个典型的女强人。
费芊跟费行枫的感情非常好，费行枫刚被诊断出信息素亢奋症时，她跑遍了全世界找医生了解这个病情，希望能够为弟弟找到可以治愈他的大夫，虽然结果并不如意，但她到现在还没有放弃，以自己的名义投资了一家医疗研究室，让他们全力研究这个病症，争取早日研究出能够治愈的药物。
莫依喝着牛奶，问：“你最近是不是应该去复诊了？”
费行枫需要三个月复诊一次，如果有其他情况，也需要及时就医。由于费行枫的知名度太高，不方便去公立医院，所以一直在一家高档的私立医院就诊。这家私立医院费家也有投资，医疗水平绝对是国内顶尖的，很多明星、富豪都愿意到这家私立医院就诊，人少，隐私性强，简直是不二之选。
“约的今天下午。”费行枫说。
“我陪你去吧。”费芊道。
“不用了，千泷跟我一起去，你去忙你的吧。”比起自己，他姐姐才是真正的大忙人，也是因为有姐姐在，他才不需要为家里生意操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是例行检查，不会有什么事的。”
费芊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是没比费行枫大几岁，但总觉得自己是看着费行枫长大的，她跟这个弟弟从小就没吵过架，即便两个人都分化成Alpha后，信息素会让彼此有点不舒服，也没有因此疏远或者减少见面，“约的潘医生？”
“嗯。”费行枫坐到莫依身边，家里的阿姨给他端来早餐。
费芊点头，没继续要求同去，她今天的确有点小忙，等她忙完再约潘医生了解一下弟弟的情况就是了。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费行枫吃着早餐问。
莫依笑道：“聊到纵繁，他给你程姨做了件衣服，我觉得还不错，你汤姨也喜欢，想在纵繁那儿做一件，我在和你姐说，让她也去做一件，就当是给你程姨面子了。”
费行枫没提在与纵繁合作的事，又不是让他去做衣服，他就不用表态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纵繁昨天搭配的几套衣服来看，品味还是有的。
费芊表示最近没什么时间，等有空再说吧。
莫依也不勉强：“纵繁似乎真的改了不少，如果有机会，看在你们程姨的面子上稍微照拂一二吧。”
费行枫依旧没说话，他和纵繁已经是合作关系了，可一码归一码，如果纵繁做得不好，他也是不会看谁面子徇私的。
下午，费行枫准时到医院做检查。
费行枫这个病目前没有很好的治愈方式，相对有效的方法就是找个信息素匹配度在90%以上的伴侣，这样对方不会排斥他过于强烈的信息素，标记的过程也能让信息素的亢奋值有一定的下降，不过想找匹配度这么高的另一半相当于大海捞针，所以绝大部分患者一直是单身状态。
潘弦跟费行枫年纪一样，却已经是非常有名的医生了，他主攻的方向就是信息素这一块，发表过很多论文，在业界也常被说成是天才，加上他是费行枫好友许柏宇的男朋友，在费行枫的隐私保护上能更让费家放心，所以这几年费行枫一直在潘弦这儿做治疗，虽然没有治愈的迹象，却也没有更严重，已经算是好消息了。
做完各项检查，半个小时后，费行枫的检查结果被潘弦打印出来，一页页看过后，潘弦漂亮的脸上露出惊讶又有些欣喜的表情。
潘弦：“你的各项过高的数值这次居然都有所下降，你是怎么调整的？”
费行枫被他说得莫名其妙：“没有调整，和之前一样。”
“这就奇怪了。”潘弦以为费行枫是找到了什么好方法，“那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
费行枫皱眉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没有，就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信息素亢奋症患者睡眠都不好，但也没有根据表明睡觉能对症状有所改善。
摸不到头续，潘弦说：“这样，你下个月再来一次，我看看数值上有没有变化，还是说这次只是偶然。”
“行。”关系到自己的身体，费行枫也不会马虎。
费行枫刚想说自己先回去了，潘弦就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那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就是之前没接触，最近才开始频繁接触的。”
费行枫干脆道：“没有。”
费行枫这三个月没认识什么新朋友，身边频繁往来的就那么几个人。
“好吧。”潘弦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提醒道，“那你最近注意作息，别太辛苦了，身体有什么不适，随时找我。”
费行枫点点头，也没有多余的话，便转身离开了。潘弦是个Omega，跟他待在一个房间里久了，也不会很舒服，所以即便是他们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还算得上是朋友，费行枫也不会多留，以免许柏宇心疼男朋友，又跟他逼逼。
*
从上次来拿完衣服，程婧就没再来找过纵繁，两个人每天只靠电话联系。
纵繁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母亲不来找他，他就正常直播，他现在已经开始在做立体裁剪了，想做一件有国风特色的男款礼服。因为还没准备露脸，所以立体裁剪是先做好的，然后将镜头给人台，慢慢讲解自己的制作过程。这样看似是耽误时间，但对纵繁来说，却可以在讲解中思考更多的款式，甚至会临时想到更好的点子，加以修改。
程婧不来找纵繁，不是因为忙，也不是怕打扰纵繁，而是在把纵士良大骂一顿后，她怕纵士良那个贱人知道她和纵繁有联系，再派人跟踪她找到纵繁，只能暂且忍着想见儿子的心，等确定没人跟踪她再说。
费行枫工作室的效率很高，剧组那边很快就谈妥了，或淘或租的衣服也搞定了。宋响属于剧组后期才定下的角色，从试装到准备时间非常短，也是因为如此，他的培训课程才排得那么紧。
拍定装照这天，剧组是租了一个造型工作室，今天一起来拍定妆照的演员不少，但都是男二开外的角色，有带着自己团队来的，有自己来的，走廊上显得有些混乱。
看在费行枫的面子上，宋响自己分到了一间休息室，纵繁到的时候，宋响的妆已经化好了，第一套衣服也上身了，是一件浅灰色的西装，里面是一件肉粉色的衬衫，有点骚包，但配这个大学刚毕业的职场小新人，也不算突兀。
费行枫今天也来了，但不是以宋响老板的身份，而是以投资人的身份来的，不过休息室不够用，临时待在了宋响的休息室里。
“繁哥，你看我这套怎么样？”宋响觉得自己穿着挺好看，一点毛病也没有。
纵繁只简单跟费行枫点了个头，就投入到了他该做的工作中，打量了宋响一番，说：“骚包有余，稳重不足。”这和角色定位就有点不符了。
“噗——”正喝水的李千泷笑喷。
造型部的员工也跟着笑起来，向纵繁解释道：“你原先想配的浅蓝色衬衫实在没找到色正的，就挑了这一款代替，小宋这一套穿着还满有青春感的，但的确是少了几分稳重。”
另有员工提议：“配条领带吧？”
大家开始找领带，一条条给宋响比划，但总觉得还是差点意思。
李千泷拿了瓶水给纵繁：“要不换一套？这看上去不像打工的，倒像个混日子的富二代。”
纵繁没回话，只是繁复打量着宋响。
大家也不知道纵繁是什么意思，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空气安静了几秒，纵繁突然问：“谁有钢笔？签字笔也行，要金属的。”
一时所有人面面相觑——找支塑料水性笔还比较容易，钢笔现在上哪儿找去？
就在这时，费行枫开口道：“我有。”
说罢，从兜里拿出一支银色的金属杆签字笔。
纵繁一笑，连嘴角的食痣都鲜活了起来：“借用一下。”
“请便。”费行枫很想戳一戳那颗食痣，却也只是想想。
纵繁走到宋响身边，将笔别进他西服胸前的口袋里，只露出笔夹和笔帽上面的一点，却为这身衣服添了几分正式，效果完全不输领带。接着纵繁又将宋响衬衫的扣子全部扣上，让宋响多了一层禁欲感。只简单的一个小改动，感觉立刻不一样了。
“眼镜戴上吧。”纵繁说。
黑框眼镜太沉闷，金属框又显得有城府，所以给宋响戴的依旧是灰框眼镜，即不会太死板，又不至于太幼稚。
“嘿，别说，看着还真稳了不少。”李千泷赞叹道。他跟着费行枫工作这么多年，看过太多用过度的东西把人包装起来的手法，却甚少看到寥寥几下，就能把想要的感觉调出来的。那只签字笔是绝对的点睛之笔，也符合剧中一个得力助理的形象——那只笔并不是助理要用的，而是为老板准备的。
纵繁轻笑：“细节太多反而抓不住重点，就这样吧。”
宋响高高兴兴地拍照去了，费行枫不禁看了纵繁一眼，心道：如果这次宋响能把这个角色演好，那打听这次造型师的人肯定不会少，如此就算纵繁离了纵家，应该也能过得不错，至少吃饭不成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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