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花开》米蓎

6、風走了八千里～2

　　她还意味深长的告诉自己，男人都是花心的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那些发光发亮的人，必然是要和他一样优秀的人在一起的，要是选择了一个不太优秀的人，想必对那个不太优秀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她从不自诩聪明，却也清楚的知道陈楚妮到底想告诉她什么。她不懂那么优秀骄傲的陈楚妮怎么会忍受这样的角色，她知道自己并不优秀但也绝不能接受这样的感情，那个和她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洛子青，原来她并不曾看懂。
　　她清晰的记得那天的A市下着暴雨，她拎着行李箱从正午走到天黑，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也忘记了哭了多久。那一刻她忽然发现，这个世界这么大，可她却寻不到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最后的单身之旅？”洛子青缓缓的看向墨子鱼，恨不能将她整个人都吸进自己的眼神里。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点没变，和当年一样残忍，丝毫不会理会他的感受。
　　“那你可要好好的享受这最后单身的狂欢，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子鱼，你未婚夫叫什么？”
　　“他是做什么的？长得帅么？”
　　“有没有照片拿出来看看？”
　　“手机里没有”，墨子鱼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饭局和这个话题，毕竟她再怎么努力掩饰，也没办法忽落掉那段过往带给她的甜蜜和痛楚，“以后有机会带他到中国来见你们”。
　　“好啦,别再谈论这个话题了。说的我觉得好像子鱼马上又要回巴黎了，很久都见不到了似的。”童瑶看着心不在焉的墨子鱼，若有所思。
　　“对，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来，赶紧喝酒！子鱼、你不知道毕业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喝成什么样子，”杜美美也察觉到气氛中有些异常，附和着。
　　“你还好意思说？”王晓蓉白了一眼夸夸其谈的杜美美，继续说道：“那天她就喝了一瓶就吐在人家酒店大厅了，搞得之后我们再也没脸去了”。
　　……
　　杯觥交错之间，已是午夜。
　　大家酒过几巡，已经意识见失，只有洛子青和墨子鱼只是微醺的状态，意识还是十分的清醒。
　　洛子青走出包间打了个电话，回来说道：“我已经联系了司机把公司的商务车开过来，一会我和你一起把大家送回去。”
　　墨子鱼看着其她几个人不是伏在桌子上，就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絮絮叨叨痛哭流涕，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第一次带她们出来吃饭就让你看到她们这副酒后的样子。”
　　看着从在咖啡店到吃饭就一直和他保持疏离的墨子鱼，洛子青淡淡的说道：“早几年我想和她们一起吃，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想着后来他以为他和墨子鱼彼此深爱，有提过要见见她宿舍的人墨子鱼却迟迟不同意，一直到墨子鱼走，她们也不曾知道。
　　听出来洛子青话里的意有所指，墨子鱼冷眼看着他：“你不是应该庆幸么？难道当年你还真的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说话间，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两个人的对话。
　　“洛哥，车已经开过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半开门站在门口。
　　墨子鱼没有想要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扶起坐在身旁的童瑶半哄道：“好了，别喝了我们回家了。”
　　刚刚的话题让洛子青心口一闷，就像墨子鱼拿了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塞到他心口上。整个人郁闷到极致，什么叫还真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从来没想要隐瞒什么，发生关系的第二天他甚至想好了怎么和双方父母说明，只是因为学校出了急事要求他回去他才不得不，想到那天晚上并没有准备，在学校的那几天他甚至在想，要是墨子鱼怀孕了那就在上学期间把婚结了，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与他之前幻想的不一样。
　　看着背过身的墨子鱼完全不再理会他，亦如当年转身时的背影。洛子青心口的痂又隐隐发作，又疼又痒难受的要命，他似乎努力的克制着什么，冷着面命令站在门口的男子“进来帮忙”。
　　“洛哥这…”？看着醉倒在包间里不省人事的几个女子，年轻人尴尬的不知如何自处。想着老板大半夜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还特意嘱咐要开商务车。他还暗想洛总什么时候自己亲自上阵和客户吃饭喝酒了，这种事不应该都是交给韩城哥的么？
　　“挑你背的动的往车上背”，看着愣在那的年轻人，洛子青吩咐道，只是话刚说完就迎来一记墨子鱼的白眼。
　　“什么叫背的动的？哪个会背不动？”这世间的女子最不能容忍的大概就是关于美丑，胖瘦有关的指责，墨子鱼也不例外，原本心里的憋闷似乎有了宣泄的借口，不满的反问道。
　　“都很瘦都很瘦。哪个我都背的动”，年轻人看着有些微恼的墨子鱼，机智的附和道，却还是率先将几个人当中最瘦的杜美美背起来。
　　从酒店回到童瑶的住所，一直到将几个人都照拂好已经凌晨2点多。看着一直打着哈欠的年轻男子墨子鱼有些愧疚的抱歉道：“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叫过来，影响你休息了”。
　　“他老板也没休息，你不用觉得抱歉”，这一晚墨子鱼只有在和别人说话时才卸下她的冷漠，不会让他觉得那么疏离，才会让他觉得这是五年前的那个墨子鱼，洛子青的心里就满满得别扭，略有吃味的揶揄道。
　　墨子鱼转眼看到原本衣冠楚楚的洛子青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衣角也随意的跑到了腰带外侧。领口解开的衬衣扣子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微耸的锁骨，帅气中带着几分慵懒。
　　墨子鱼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她急忙收回眼神，看向地面，故做冷漠的说道：“那你们赶紧回去吧，早点休息。”
　　“小李，你先到楼下等我”。
　　“啊，好”，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再看看墨子鱼，年轻男子识趣的离开顺手关上门。
　　“你……”，整个客厅里只剩下墨子鱼和洛子青两个人，屋子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墙上的钟脚声。
　　“你回来就一直住在这里”，洛子青环顾了一下房间，典型的套二南北通透的房子，粗略估计大约八九十的平方。
　　“嗯”。
　　“等她们都走了，你就搬到我那里去住”。
　　“不用，我在这里挺好的”。墨子鱼不假思索的拒绝。
　　“你是挺好的，我听说王斌出差前经常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有时候甚至住在公司，原本人家夫妻今年准备要小孩的”。
　　“我……”，墨子鱼微微睁大眼睛，要小孩！暗自懊恼，童瑶从不曾和她提过这个，想必也是怕她不好意思。
　　“行了，别人都知道我们的兄妹关系了你还继续留在这里别人会怎么想，而且还是我的员工家里，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洛子青丝毫不想给墨子鱼拒绝的理由，转身向门口走去。打开门后迟疑半刻，才开口：“你放心，我很少回去住，要是爸妈知道你回来住在别人这里，肯定是要骂死我的”。
　　直到关门声传来，墨子鱼才恍过神。他刚才说他很少回去住，那他住在哪？这个想法一出来她在心里不免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番，他住哪里和谁不是早在几年前她就知道了么。

　　“老大，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记得第一时间跟我和子鱼说”。
　　“放心好啦，不过两个半小时的车程，我要是想你们周末都可以过来的，你们赶紧下车吧，车马上就要开了”。
　　“好”，童瑶和墨子鱼相互嘱咐了，催促一番才走下客车。一直看着客车缓缓开启，才从站台走出去。
　　王晓蓉和曹艳聚餐后，第二天就被公司催着上班回了北京，现在崔璐也回去上了班，看着大家匆匆的相聚又匆匆的分离，童瑶不免伤感的看向墨子鱼，想要说点什么却只动了动嘴角没有言语。
　　墨子鱼拉起她的手，会心的笑笑，“大家都长大了，王斌哪一天出差回来？”
　　“说是明天就回来了”。
　　“瑶瑶，我…呃，等王斌回来了，我就不在你那里住了”
　　“你要回法国？”
　　“呃、不是，我回来快一个月了，一直住在你这里也不方便，我…我哥说让我去他那里住，”墨子鱼努力的强迫自己适应这个称呼。
　　“你哥？”童瑶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洛子青啊!”
　　“嗯，他那里有房子，不然我一直住在你这太影响你们生活了，总不能让王斌动不动就住公司吧”。
　　“可你住洛子青那里也不方便啊，他又不是你亲哥。”
　　“呃，他有其他的地方住，所以没有什么不方便，白天我还是会去咖啡店帮忙，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可做。”
　　“那好吧，好在咱们还是一样能天天见面，子鱼、你真的订婚了么？回来这么久你从来没提过，是不是他对你不好你才回国的？”
　　“傻瓜，他对我挺好的。我就是单纯的想回来看看”。墨子鱼一边挎着童瑶一边感受着这个曾经给过她美好记忆的城市轻松的说：“我只是想回来和我的过去道个别，然后安心的嫁为人妇，”停顿片刻低缓的说：“从此心里再无其他”，只是川流的车鸣声淹没了她的低语声。

　　“什么？你说子鱼是我们老板的妹妹？”一翻云雨过后，童瑶才将王斌出差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他。
　　“是啊，你在外边忙我就想着等你回来再和你说，我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你想啊子鱼虽然大二后就出国了。但她尽然从来不曾和我们提过这个事情，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洛子青太耀眼了，子鱼又太过于低调，她很不多一直躲在自己的小世界没人打扰她。
　　“可是……，洛子青、墨子鱼怎么也……”。王斌还是沉浸在整件事情的震惊当中不能自拔。
　　“不是亲的啦，好像子鱼的母亲和洛子青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当年因为子鱼父母工作的原因要出国，就将子鱼放在爷爷奶奶家。后来墨子鱼的爷爷走了，她奶奶年纪也大了又只有墨父一个儿子，她父母就把她奶奶先接到了国外，本来只是暂住到了洛子青家里，等后来再准备让墨子鱼出国的时候，洛子青的父母就不舍得让她走了”。
　　“但这也藏的太严了吧，我在公司快一年了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老板有个妹妹”。
　　“得了吧，你不是说你们洛老板连办公室都不让人进。你们不是所有的事都是和尹天铎说的，看着洛子青就觉得他的脸上永远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不知道墨子鱼是怎么和他一起长到大的”。
　　“嗯……”，王斌搂着身边的可人，不停的厮磨着她长长的秀发。早已心猿意马，情难自禁，“老婆，小别胜新欢。我们……”。
　　“你……不是刚刚……”。
　　“我们都多久没有好好亲热过了，之前你一直说子鱼在不方便。搞得我都不得不住公司，你要补偿我……”。

　　月光透过客厅的玻璃幕墙照进来，向外看去是深深的庭院。
　　偌大的别墅里安静的可以听到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墨子鱼看着自己堆在客厅里的杂物忍不住皱起眉头，下午洛子青不容分说的就去咖啡店接着她搬到了这里，丝毫不给她拖延的借口。
　　只是下午来的时候，偌大的别墅里还有一个打扫的阿姨，等她和洛子青吃过饭后，再回来阿姨已经走了。她才知道阿姨并不住家里，只是一个星期来打扫房间两次。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墨子鱼心生胆怯。整栋别墅大约占了半亩地，一百多个平方的南院子，房子地上分为两层，一层有一间客房，2楼是三个卧室，地下主要是作为娱乐的地方。
　　吃过饭后洛子青把她送回来就又回了公司，想到之前洛子青说并不常回来住，看着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墨子鱼不免打个冷颤。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一个人住，可是总不能刚从童瑶那里搬出来再搬回去吧。
　　“你不赶紧收拾，在发什么呆？”
　　背后传来清冷的说话声，跪坐在地上的墨子鱼转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洛子青急忙起立。却不想跪的太久，腿部发麻双脚有些站立不住。洛子青急忙手快的向前扶住她，墨子鱼一个站不住跌向他的怀里，贴近他结实的胸膛，墨子鱼可以清晰的听到洛子青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沉缓的气息。
　　反应过来的墨子鱼急忙挣脱开。
　　空气来还可以嗅到墨子鱼的发香，手指间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温度，洛子青不舍的松开手，略显尴尬的责怪道：“怎么都这么大了，还是毛毛躁躁的”。
　　“你怎么回来了？”
　　洛子青弯腰帮她拾起地上散落的东西，“回来看看你，怕你一个人害怕，都这么晚了，你不赶紧收拾好休息坐在地上发什么呆？”
　　“呃，这就收拾”。
　　洛子青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将行李提起向楼上走去，“2楼的主卧给你，行李箱我先帮你放在衣帽间里，明天你在慢慢收拾。”
　　墨子鱼也紧跟着走向楼上，房间是宽敞的套件设计。有着独立的衣帽间和卫生间，房间洛子青早已叮嘱阿姨仔细地打扫过。床单换上了墨子鱼最喜欢的淡蓝色，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
　　他将行李放到衣帽间里，对墨子鱼说道：“这个房间是爸妈来的时候住的，平时只是叫阿姨定期过来打理一下，要是觉得缺什么东西明天再去买”。说完从随身的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钱包拿出一张卡，递给墨子鱼：“这张卡你拿去刷”。
　　“不用，我回国前去银行兑换了人民币足够我在国内的开支”。
　　洛子青不再看她，只是将卡放在卧室的桌子上，脸上有些阴霾。“我先走了，你自己早点休息吧”。转身要下楼。
　　“洛子青” 看着他下楼的背影，墨子鱼只是觉得心里一慌，然后急切的想要拽住他。可是真的叫住他看着他帅气硬朗的脸，墨子鱼又忽然醒悟到两个人之间早已隔山隔海隔着漫长流年。
　　“呃…开车慢点”。
　　洛子青的眼中原本似乎在期待什么带着些许星光，再之后又渐渐暗了下来。
　　她甚至都不想知道自己这么晚去哪？他淡淡的看了看墨子鱼，没有说什么便关门而去。
　　一直听着门外传来车离开的声音，墨子鱼才慢慢走回房间。略显疲惫的坐下，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了，这个时间他能去的地方会是哪呢？忍不住嘲笑自己刚刚的愚蠢。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墨子鱼似乎想起什么下了楼，再将每个房间里的灯都打开，才又安心的回了楼上。
　　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倒在沙发上的洛子青，韩城无奈的摇摇头。良辰美景，春宵一刻又一次被自己的兄弟给打破了。半个小时前他还在美人抱怀，关键时刻硬是被自己的兄弟敲门闯入，一开门就看到喝的已经有些失去意识的洛子青。
　　“对不起啊，下次……”
　　不等韩城说完，“没有下次了”，紧接着传来剧烈的关门声。
　　韩城无奈的掏出手机，拨给尹天铎。
　　尹天铎一边裹着浴巾擦头发一边听着电话那头韩城的抱怨，听到精彩之处忍不住笑出声，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韩城的哀怨。
　　电话那头传来怒气声：“你还笑得出来，为什么他每次都来老子这。他自己也有地方住，他就算不愿意回自己那怎么就不往你那跑，来就来呗，还每次挑的时间都特别准”。
　　“可能你住的地方他跑起来顺路，”尹天铎强忍着笑揶揄道。
　　“不行，我要把这个房子卖了。我要搬到你那个小区住……”。
　　“哎，你可别和我在一个小区住，从我这开车去你公司得一个小时，太远！”
　　“可是再被这么搞几次，老子都快阳痿了。”
　　抱怨了一番后，韩城挂了电话只能认命的将洛子青扛进次卧。

　　　次日，强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温暖整个房间。
　　一阵手机铃声将墨子鱼吵醒，“喂”，墨子鱼半睡半醒间，伸手在床边摸索一番，摘下眼罩拿起手机。
　　“子鱼，你是还没起么？”。
　　“呃、”墨子鱼看了一眼时间已近中午，她抚着额头声音有些暗哑：“昨天晚上收拾了下东西，睡的太晚了，都已经这个点了”。
　　“我就是打电话问问你看你休息的怎么样？那个洛子青也住在那里么？”
　　“他…没有”，墨子鱼略显迟缓的说道：“他应该是有别的地方住的”。
　　“……”
　　“对了，瑶瑶我今天可能就不去咖啡厅了，我一会收拾一下，可能需要给房间里置办些东西”。
　　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许久都没有睡意，墨子鱼就起床将行里整理了一番，整理完还是睡意阑珊又将整栋房子重新打扫整理的一番。打扫完才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居家的东西，厨房的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只是另一个卧室里有一些洛子青的衣物，整齐的放着，看不出来主人是多久才会回来换洗一番。
　　“好，你什么时候想过来就再过来，我这边忙的过来的，要是累的话就好好休息”。
　　“嗯”，挂断电话墨子鱼听到楼上有走动的声音，墨子鱼一惊这个时间洛子青不应该回来啊。她蹑手蹑脚走向门口，小心的打开房门就看到洛子青尴尬的站在门口。
　　“我以为你已经出去了”，看着墨子鱼刚刚睡醒的样子，洛子青微微一滞，声音中带着几分暗哑“你才醒”？
　　“我…我刚换了地方不太习惯”。
　　洛子青走进房间环顾了一圈，视线再次回到墨子鱼身上问：“你一个人住害怕么？”
　　“没有啊”，墨子鱼心虚的否认。
　　“那你怎么把整栋房子的灯都打开了？”
　　“我……，我昨天收拾屋子忘记关了，你喝酒了？”嗅到洛子青身上浓烈的酒精味，墨子鱼好看的眉毛忍不住皱在一起。
　　“昨天有应酬，所以回来换洗一下”。
　　“哦”。
　　说话间又陷入尴尬，两个人站在房间内，看着墨子鱼一身淡粉色的睡衣套装，将露出的半截胳膊衬得更加白皙，领口V型的宽松设计引人遐想。
　　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的墨子鱼，急忙避开洛子青的眼神：“那你赶紧去换洗吧，我收拾一下也要出去了”。
　　“去哪？”
　　“我准备去超市买些东西，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我去换洗下陪你一起去”。